《天下第一仙的爱人》穆韶茗

4、第4章

　　风如意允诺姜清会在皇帝面前指证姜元是如何残忍，杀害了自己全家，又将自己囚禁于此虐待.
　　按照与姜清的约定，当天晚上就有人来将他换出牢去，可当换他出牢那个黑衣人揭开面纱时，风如意只觉得欲哭无泪。
　　“风如意，看起来，你对二皇弟很友好呀！”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满心都是对这个男人的思念，就连后来入牢见到了自己所有亲人的死亡，也只有满心幽怨的情绪，怨他对自己亲近的人一点不留情面，怨他竟丝毫也不怜惜自己，仍想着哪怕能见他一面都是最美好的奢望，唯独在此刻，他的现身却犹如自己的噩梦。
　　还没等姜元开口说话，风如意就急得快要流下泪：“大哥哥，你听我解释......”
　　黑暗的牢房里霎时间明亮起来，四周都是晚风下跳跃的烛光，有一个和姜元此刻打扮一模一样的黑衣人被红衣侍卫们按倒在地，风如意对那鲜艳的红色产生了莫名的恐惧。
　　姜元在等他的解释，可是风如意紧张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我......”
　　姜元的瞳孔愈发幽深：“你以为你装疯没人看出破绽？本王仁慈留你一命，可不是留着你享福的！早知道你这小杂种野心不小，没想到你倒是神通广大能勾搭上本王的兄弟！”
　　风如意颓然倒在了常年被血浸染成灰褐色的木架子上，他突然间什吗都不想解释,他承受的委屈太多太多，可这一切不公都因家人的逝去而不再有意义，最爱的人也不过当他是一个阶下囚而已，那他究竟为什么还要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呢？“对不起，如意任凭王爷处置。”
　　姜元：“这是自然，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反抗的余地么？”
　　说罢，姜元手持九缘剑挥向风如意胸膛，剑光在少年绝美的脸颊上一闪即逝。
　　风如意闭上眼睛的时候，睫毛都在颤抖，感受着冰冷的剑尖划过他的脖颈触碰到胸膛，他以为他已经对死亡毫无畏惧，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恐惧的情绪还是无法控制地蔓延至全身。
　　这种场面停驻了良久，九缘剑再次微微向前，却并没有刺入风如意心口，他终于忍不住抽噎着道：“姜元，我求你，求你给我个痛快。”
　　姜元：“这把剑是不是很锋利？本王当年大难不死，得到权势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耗资无数请人铸造了这把九缘剑，这些年来它一直是被尘封在角落里的，直到本王抓住风奇那老贼！就是这把剑，把你十一个亲人的头颅一一斩下。”
　　风如意闻言再也忍不住把胸膛往前一挺，只想立刻死在九缘剑下，或许还能在黄泉路上一家团聚，然而姜元却随着他的向前把剑往后退了一点，剑尖仅仅稍微刺入，风如意身前顿时开出一朵杯口大的血花。
　　不大不小的伤口，虽不足致命，却足以让风如意的伤势更加可怖。
　　有人注意到尊贵的元王殿下，在这一刹那眼底产生了恐惧，他果断地拔出剑，挑开了风如意胸前被鲜血浸染的衣襟。
　　风如意眼角有些泛红，心情极度悲伤着，却没哭出来，只是轻轻道：“元王何不杀我？其实我知道爹爹的死讯时，就已有些不想活了。”
　　姜元脸色阴沉着发号施令：“挖下这刺客一只眼，废他四肢送去清王府上，所有人都退下，本王要单独审问这姓风的小杂种。”
　　挖人眼睛废人四肢分离四年，姜元就像吃饭喝水似的面不改色，曾几何时他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不忍的。
　　小......杂......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称呼他！他是家世显赫的风府小公子，不是街头什吗阿猫阿狗，更不会是姜元口中的杂种！他在他眼中何时变得如此卑微？
　　闲杂人都离开了，牢房中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恶劣的环境，血腥的气息，却有姜元陪伴他，可血腥气息的来源变了，当初那艰苦却温馨的感觉，也变成了无声的剑拔弩张。
　　“你尽管审问！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无半句虚言。”
　　姜元的目光愈发深沉，嗓音是嘶哑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过一点点真心喜欢我？”
　　姜元忘不了风如意，整日心心念念都是那人畅快的轻笑，自从把他关进自家牢房，就更是魂不守舍，越发抑制不住将他揽入怀中悉心疼爱照顾的欲望，即使不做些什么，能喂他吃点东西，瞧他嬉笑撒娇，就像小时候一样......他宁愿为此放弃王爷身份！
　　他终于忍不住问这句话。
　　他已经下定决心，若是小如意也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要把如意放在心尖上疼宠。
　　风如意愣住，毫不犹豫便要回答的‘有’字，出口时却被人控制住嘴巴似的，说成‘怎么可能？当初你不过是个小药童，我可是贵为风府少爷。’
　　纤弱的身体刹那间被推倒，风如意腹部又挨了狠狠一记拳头，姜元撕碎那白色囚服，翻过他的身体，一言不发扒了他的裤子，终于又见到梦寐以求的裸体，眼底是一片骇人红丝。
　　数日未曾清洗的身体，却意外的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褪下衣物后并没有太多脏污，皮肤仍旧白皙而带水润光泽，十八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姜元迫不及待扑到那白玉般的肌肤上，又吻又咬，每一寸都不愿放过。
　　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已经牵连到风如意锁骨上两条铁链，加上前些时日姜元从后背打出的内伤，风如意觉得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子似的，痛苦而无力。
　　风如意尚不知何为情欲，只觉得后背传来撕咬般的痛感，极为难受，只想立刻向心爱的姜元讲出委屈，可胸前戴着的刻竹白玉佩却突然间晃荡了一下，魂魄依附在玉佩中的竹语卿一如既往般冷笑着，他突然明白自己此刻是不可能有机会解释的。
　　他向来只看得到竹语卿的表面，可是那个妖精却总是最了解自己，总喜欢利用这份了解来捉弄自己，似乎捉弄着一个被他拿捏在掌中的玩偶。
　　一丝青雾从白玉佩中飘出，逐渐化为清雅的人形虚影，唯有修习过法术之人才能看到他。竹语卿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刑架上，表示他很满意这出戏码。
　　“你是不是又在想，我是恶魔？”
　　“我本来不想做恶魔的，只是某个张牙舞爪的小娃娃在梦里也说我是恶魔，我不化身恶魔怎么对得起他？”
　　风如意紧抿着唇，双手虚软无力却极力想要并拢，他这时好希望自己能再坚强一点点，忽略身上的痛苦，与耳边嘲讽似的魔音。
　　“毕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风少爷，我也不忍心看元王就这么糟蹋了你。”
　　风如意眼底突然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是啊！他是看着自己长大的，即便他是妖物，也该有些感情的吧！他会不会放过自己，允许自己对姜元说出，说出些掏心窝子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