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U][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背景延伸]超级英雄养成日记（超人/蝙蝠侠）》SYsaccharin

18、第 18 章

　　布鲁斯韦恩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从天上往下掉。
　　这个“天上”确确实实指的是天上。天的上面。意思是，在宇宙里。
　　失重带给他呕吐的冲动。狭窄的外星逃生舱完好无损，安推断是能抵抗与大气层高速摩擦产生的巨热，好好地保护他不会在着陆前就被烤焦甚至碳化。然而这由别的外星船舰拼凑修改做出来的逃生舱并没有着陆功能，按照重力加速度计算，从这个高度就算掉进水里，那也比撞上金刚石要硬。
　　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呆在一个随时会被撕裂的宇宙飞船上。他清楚地知道他自己只是个人类，他的战场并不在那里。他打开了耳朵边上的通讯器：“K，这里是B，我正在做自由落体但是我不会飞。完全不会。我需要接应，预计降落坐标已经发给你。”
　　“明白！”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飞快地回答，“我把我叔叔——”
　　一片电流声占据了通讯频道。布鲁斯愤愤地敲击了几下藏在手腕上的便携装置，确定了是天上的大战毁掉了离他最近的一颗卫星。他更换了使用的通讯卫星，电流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喂喂喂？？有人吗？？？”
　　“换了一颗卫星。”布鲁斯简短地回答，“我的高度在3700公里，请准备。”
　　“换了一颗卫星？”那边惊讶地重复了一下，接着嚷嚷，“噢噢噢我看到你了！我一定给你一次舒适难忘的降落！”
　　“那一定非常感谢。”布鲁斯咂咂嘴。没多久，重力就重新包围了他，很快就变成了超重。他忍着呕吐的欲望，闭上眼睛想象天上的战斗。他给卡尔送去了一位战友，老实说，他真的希望他们不会出什么岔子。
　　当逃生舱终于停定，舱门打开，布鲁斯眯了眯眼才重新适应强烈的阳光。他扶着舱壁，有点踉跄地走出来，就看见了两位久闻其名的“超级英雄”。
　　吃是生理需求——闪电小子，和他的叔叔闪电侠。
　　“B！你的！”闪电小子风一样出现在他跟前不到半米的位置，把约定的笔电递上去，好奇地盯着他的脸，“你应该刮刮胡子。”
　　“闪电小子——”闪电侠不满地喊。
　　“好啦好啦，闪电侠！B，这是我叔叔闪电侠，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位神秘人黑暗！”
　　“很高兴认识你，闪电侠，我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接过手提电脑，随手撕掉脸上摇摇欲坠的假胡子，“先让我们解决麻烦吧。”
　　“我同意，韦恩先生。时间紧迫。”闪电侠回答。
　　“左德要把地球改造成适合氪星人生存的星球，但是那条件并不适合人类生存。”他解释着，盘腿坐下，打开笔电飞快地输入着什么，很快两个移动中的坐标出现在笔电上。“一个印度洋，一个大都会——印度洋的就交给你们了。”他递给闪电侠一个无线耳机一样的迷你通讯器。
　　闪电侠接过耳机，塞进面罩里面戴上，调试了一下：“保持联络。”
　　“保持联络。”布鲁斯回答。耳机里传出的声音清晰无误。
　　“等等！”闪电小子突然出声，“勇气在哪里？”
　　布鲁斯突然笑了，看向他，“他和卡尔刚刚毁了我一颗卫星。”
　　闪电小子捂住了嘴巴，飞快地往印度洋跑，一瞬间就不见了。
　　闪电侠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又看向低头操作电脑的布鲁斯：“‘那个’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点了点头，对着通讯器说：“蝙蝠侠，大都会那个就交给你了。”
　　闪电侠忽然认真地说：“很高兴认识你。”
　　布鲁斯看向他，蓝色的眼睛流光闪烁：“我也是。”
　　他笑起来，对布鲁斯挥了挥手，瞬间消失在地平线上。
　　布鲁斯忽然长长地吐了口气。一个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真的沉浸在失恋中郁郁寡欢不理世事八年的。事实上，仅仅半年，他就觉得百无聊赖了。
　　那段时间确实不需要蝙蝠侠的存在。哈维的死给了人们信念和力量，蝙蝠侠则作为代价，被沉沉地压在哈维的棺木之下。如果蝙蝠侠复活，将会把一切覆地翻天。转而，他开始暗中运作韦恩集团，为《丹特法案》开路，建立数个基金会修建支持医院、孤儿院一类的福利设施。他藏身庄园，不等于他对外界一无所知。当隐晦的关于超人类维护正义的线索相继出现在中心城和海滨城时，他无法阻止自己去尝试了解真相。
　　现在这就是结果了。
　　绿灯侠哈尔乔丹在天上和卡尔并肩作战，闪电侠和闪电小子赶往印度洋处理其中一个改造机械，蝙蝠侠和绿箭前往大都会处理另一个。而他——
　　他盖上笔电，站起来，叹了口气脱下伪装作用大于保暖作用的臃肿的大衣，取下别在万能腰带上的便携伸缩拐杖，看着黑色的私人飞机向他驶来。
　　他握了握脖子上挂着的卡尔的家徽，一瘸一拐地爬上飞机。
　　在某些时候，卡尔会半是担心半是敬佩地说他总是爱逞英雄，温柔又心疼地帮他揉膝盖。偶尔是因为训练，偶尔是因为布鲁斯又自个儿去做调查碰上钉子。
　　但他得承认，他热爱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专注与激情。幸存者愧疚自是他所有动力的起源，然而并没有任何明文要求一个有幸存者愧疚的人不能在尝试拯救地球时享受其中的激情与奋斗。
　　扣进膝盖上下的辅助性外骨骼重新装备完成，它所带给膝盖的伤害在此时此刻地球所面临的危机前显得微不足道。早先为了伪装特意穿戴的厚重衣服已经不合适，他换上了一套飞机里存放的没有涂装的贴身盔甲。
　　斯莫维尔并不是他的第一目的地。
　　既然佐德的目标是把地球变成类氪星气候繁衍氪星人，那么繁殖仓是必须的。中枢宝典，另一方面，也是必须的。他们会去抓卡尔，迟早的事，但是繁殖仓显然是更容易取得的那个。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
　　他乘载着飞机而来,走进那艘氪星人大航海时代留下的探索舰。船舰管家机器的触手瞄准了他，他及时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然后歌唱般吐出几个音符一样的字节。管家机器温顺了下来，保镖一样待在他身侧。他瘸着腿往前走了两步，转身的同时对着管家机器又吐了两个音节，管家机器蠕动着在他身后变成了一张座椅。
　　布鲁斯脱下宽松的伪装用大衣，椅背伸出一条手臂接过，然后他坐了下来。
　　一段短促音节组成的长音段被浑厚的男中音念出，船舰内部开始有了光芒，一系列机械的窸窣声延绵不断地从长期沉寂的船舰各个部位传来，最终一段短促平稳的音节从飞船内部发出。
　　这艘沉寂了千年的探索舰，终于再次被启动。
　　：：：
　　卡尔和佐德的对战在哈尔加入进来时变得更加激烈。他不是没听说过绿灯侠的名字，但是如同布鲁斯认为的那样，他只是个新手，离出师远着呢，用不着现在就向世界打招呼，在新闻节目里挥着手说“嗨，世界，我是卡尔-艾尔，新的超级英雄！”
　　他在初次看见绿灯侠出现的时候还在心里拟着一份说辞，好解释现下的状况，最不济也不至于要和这位宇宙警察打。但是对方一出场就是巨大的拳击手套狠狠砸在佐德的胃上，看得他一阵胃疼。
　　“嗨卡尔，我叫哈尔左丹。”绿灯侠很快飞到他身边，和他一起面对佐德，“你有个很了不起的男朋友。巴里和沃利——闪电侠和闪电小子去印度洋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蝙蝠侠和罗宾正赶往大都会。”
　　卡尔干笑。如果这就是布鲁斯所说的“拯救世界不是一个人的事”，那么很明显，布鲁斯赢得非常彻底。即使相处那么久，他也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布鲁斯口中的“永远要有备用计划”能执行到什么程度。
　　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出师了。
　　然而战斗分毫必争。佐德的副手也加入了战斗，二对二让战况复杂了起来。如果他没看错，刚刚佐德丢给他的卫星上面可是印着韦恩科技的标志。他在祈祷余下的氪星人都是非战斗人员，或者因为其他事情而不能加入战斗，否则他可不知道能不能和哈尔一起抵住猛烈的进攻。
　　他必须对战斗全神贯注。余下的，就是信任他的导师。
　　：：：
　　蝙蝠侠和绿箭的装备，布鲁斯可能比罗宾和奥利弗本人更加清楚。他们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和军方一起牵制，挽救能救的人，对星球改造器的破坏更大的希望是在闪电侠和闪电小子那边。而他，驾着一艘氪星战舰，一边往天上飞，一边打了个卫星电话。
　　“……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们，卢修斯。经营公司真的不是我的那杯茶——”他把手机举得离耳朵远远的，等那一阵咆哮过去，才放回耳边，“好的好的我保证我会回家！卢修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对，对，就是那群外星人，我们得给他们找个合适的星球。对，环境不能太好，必须要够远。红太阳，这是首要条件。我以前给你的技术能用上。对。这个星球的命运就交给你了，我亲爱的老狐狸，我对你有盲目的信心。”
　　他飞快地挂了电话，不让对方有丝毫拒绝的可能。深呼吸，然后等待，空闲的手下意识搓揉疲惫的膝盖，直到通讯请求响起。他接通了。
　　“闪电侠？……干得好。对，我认为大都会的人们会需要你们。头顶上的那群就交给我和卡尔吧。”
　　布鲁斯呼了口气。他的底牌都快要交出去了，现在是时候看看，他这手牌能赢下多少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