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姬》阿芙洛狄特之眼

4、第 4 章

　　夜很深了，我们都忙了一天，很累了，可是这个故事让他格外兴奋，一定要我给他唱海妖的歌，说我的哥哥可以做到，他也可以做到。我说，白天你不是也做到了，你差点杀了我。
　　他说，白天我刚刚找到姐姐，和她保证带你回来，就听说了战俘营里面的情况。我疯了一样跑过来，光顾着跑了，没听清。其实我是打算杀了你然后告诉姐姐没找到的。但是我下不去手。
　　我说，战俘营里的其他姑娘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
　　他说，父皇不让我管，说我们的士兵很辛苦，他们需要发泄一下。
　　我什么也没说，翻过身去不看他了。
　　他说，真的，我本来就不支持用姐姐作诱饵，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可是父皇说我没城府，说我没谋略。
　　我说，他说得对。
　　他说，嗯？
　　我说，可是那些有城府有谋略的人，没有一个好人。
　　他沉默了。半天没听到他再说话，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桑提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坐在床边看着我，看见我睁开眼睛，他不自然地别过头，说：“梳洗一下，和我一起去看姐姐。”
　　我对这样的安排没有意见。
　　看到我们的时候，菲缇高兴得像个孩子，她张开双臂让侍女给自己穿衣，然后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亲了亲菲缇的脸，然后低头去听宝宝有没有来欢迎我。菲缇咯咯笑着，抱住我的头。桑提还是在不远处看着，笑，不说话。桑提很忙，军营里面有好多事情。菲缇说，去吧去吧。他刚刚离开，菲缇就拉住我的手，说：桑提喜欢你。
　　我说，什么？他没有说。在我的家乡，小伙子喜欢上了小姑娘，就给她唱歌。我不知道别的地方的小伙子会怎么样。
　　菲缇忽然很好奇：有人为你唱歌吗？
　　我说有啊，从十四岁开始就有人为我唱歌了。
　　菲缇惊讶地捂住嘴：十四岁！
　　我说，是啊。可是那个时候我还小，爸爸妈妈说还不能答应他们。等到我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却发生了饥荒，为了我的人民，我来到了这里。
　　菲缇说：现在你多大？
　　我说，十七岁。
　　菲缇咯咯地笑了：桑提也十七岁。他是二月生的，应该比你大一点。
　　我说，是啊，我是七月生的。
　　菲缇说：我们丹弗不讲什么贞洁不贞洁的，结过婚也可以改嫁。如果你也喜欢桑提，告诉我哦。
　　我说，我们离离国不是的。我们那里一个丈夫只娶一个妻子，在一起，就是一辈子。
　　菲缇沉默了一下，说：你们离离国，真好。不会有人和我过一辈子的。爸爸利用我的每一桩婚姻。
　　我什么也没说，抱住了她。我们都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以前是，现在还是，能做的，只有相拥，取暖。
　　晚上桑提很焦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严重影响我休息。我决定明天去菲缇那里补个觉。正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桑提一把把我晃醒，说：醒醒，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没看到我很着急吗？我有话对你说。
　　我说：着急，为什么刚才不说？
　　他噎了一下。我知道他其实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我。
　　“快点说，说完我还要睡觉。难道这张大床今天晚上是我一个人的了？”
　　桑提立刻纵身上床：“美的你。”
　　原来今天桑提去找了他父亲，说这样的伎俩用一次还行，用两次以上没人不会防范，所以再把菲缇嫁到其他国家也没有意义，不如就在本国找一个小官把菲缇嫁了。
　　结果桑提的爸爸说，也好。听说昨天晚上你带进帐篷一个女人，是那个三皇子的老婆？滋味不错吧。
　　桑提说：没尝。
　　桑提的爸爸说，小子，你是不是被妖术蛊惑了？都已经带到帐篷里来了，怎么能不让她看看我们丹弗男人的雄风？
　　桑提诚惶诚恐赶紧解释，一不小心就把我的老底透出去了。结果桑提的爸爸听说以后高兴极了，说，小子，你捡到了一个宝！有了她，再想吞并多少国家都不在话下！快点回去好好取悦她，这里有我珍藏多年的房中宝典，你好好研读，保证让那个女人对你百依百顺，到时候靠她，我们肯定无往而不利！
　　于是桑提拿着一本书无比郁闷的回来了。
　　我说，菲缇的事情不是说好了么？为什么还这么郁闷？
　　他说，菲缇要嫁的小官，是我们丹弗丞相的儿子，出了名的荒淫无耻。
　　听了这个，我也很郁闷。这个时候桑提忽然把灯吹了，然后把我翻过来面对着他。我知道他要做什么，试图反抗。可是他的力气很大。
　　被钝刀子刺透的时候我痛得叫出声来，桑提说，别叫了，我把书上的步骤都忘了！
　　我说，就是那本害人的破书！痛死了！
　　桑提说，那我不按书上的步骤来了！
　　不按步骤来，还是很痛。这真是一个血流成河的悲伤的晚上。第二天，我干脆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