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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演員們開始入場 ...

  •   半个月後,副院长一家被定性为「煤气自杀及谋杀」结案,警察们认为副院长在把自己吊在睡床上空前打开了煤气,泄漏的煤气令两名血液中酒精浓度过高的青年没能惊醒,虽然人们没在副院长的血液中读到一氧化碳中毒的应有反应,但床头空空如此的安眠药瓶和这个自从和妻子离异後格外神经质的男人的种种表现似乎证明了他们的推断。

      也有少数声音反对,认为会用煤气自杀的人何苦再去上吊呢?何况副院长溺爱两个小霸王的行为早已声名远扬,他为什麽会杀死心爱的孩子呢?

      「也许他讨厌煤气味吧」,带有些微恶意的玩笑,在几声愚蠢的大笑中曾经被副院长体罚过的现任警长如此说道合上了档案本。

      偶然发生的惨案,就在儿戏的态度和不被重视的看待下落幕。
      所以说,拥有朋友和一个好名声是多重要的事啊,还要注意收好自己家的坏孩子,免得一不小心就吸引死神光顾了。

      一个月後,海德离开了已经没有人再提起副院长的中学,离开居住了五年的三河市,坐上了前往华伦市的长途大巴。

      进入私营俱乐部後,海德的一天就分为学习和训练,偶然出外比赛拍个广告,中学毕业後便没有继续学业的他,凭著虽不抢眼但稳定的成绩留在了队内。

      只不过,他作为运动员最大的卖点并不在这个。他受公司欢迎的原因在於…什麽活儿他都肯接。无论一般常见的广告模特儿、电视或电影龙套…甚至裸模和兼职马戏表演都可以,也不像一般运动员总要在训练时间和迷人的广告金之间犹豫,海德从来都是宁可牺牲训练都要接工作的类型。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只要这点可怜的入水时间就能保持在中游,简直是令人啧啧称奇。

      总之,随著一年一年增长的岁数,在其他支持不住的大龄队友接连退出转向其他职业时,海德凭著这些年来的经营和出色的脸孔、体格成为广告商的宠儿,不算太差的成续加上公司抽到了比其他人更多的中介费看他顺眼,不知不觉二十三岁的他还留在这个不强不弱的队内,在旁人嘲讽著「长了一张演员脸的家伙」的声音中存活至今,最後变成正规比赛他很少上场,像这种表演赛反而成了他的主要任务。

      所以当这名鲁莽的工作人员把整壶装有滚烫热水的水壶摔进准备池的时候,海德几乎是第一时间跳出为选手暖身的恒温池避开可能伤及自己饭碗的危险。

      “啊啊啊啊!!!!!!——”
      被直接命中的另一位选手发出了尖锐的惨叫,看著那副像烫熟的带壳虾子的模样海德都觉得痛。

      ……不,不是「觉得」,是真的在痛。

      海德放开连自己都没察觉捂在腰间的手,看著底下一片吓人的鲜红皱起眉头……虽然未到会烫出水泡的程度,但…处理一下较好吧?

      这样想著抬起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人会把注意放在被连累的自己身上了。

      眼前一片兵慌马乱,工作人员正焦急地在指挥下把快被煮熟的选手抬上担架想办法送医院去,但正如之前所说,这里偏离市区,附近只有一个沉寂的贫民区。被称为「苛利埃」的南区土地被运河截开,进入体育馆的所在地又只能靠山间一条公路,最近的医院远在离体育馆半小时车程的运河另一头,如何在最快时间内送到医院的确是一个难题…

      什麽?你说明明有拍摄用的直升机在?
      算了吧,指望那些十指乌黑的富豪还不如指望上帝,就这群兴趣怪异的有钱人,是宁可把直升机送给新派艺术家肢解成破铜烂铁也不愿意拿来救人的。

      一片兵荒马乱中,海德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指挥人员,对方看了他一眼,随口准许了他的要求就快步逃走了。

      看这架势海德也知道自己被敷衍了。

      他耸耸肩,准备趁正在广播的「由於发生意外事故,现停赛三十分钟」的期间洗个冷水澡,赶一点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说到淋浴,不得不抱怨一下不懂体育的出资人们。

      也不知道他们怎麽想的,游泳区建造诡异也算了,好歹跳水台能用,但後台应有的淋浴间、换衣间和整个运动员休息室都被搬到了附近的临时宿舍楼内。根据举办方的介绍是「可让运动员在下车後立即分配房间休息」、「大学宿舍式的贴心设计」之类的傻话。

      贴心是没错,每个房间都贴心地有一扇窗户、一张桌子、一张床和独立厕所,每层也有相应的公共厨房的澡堂,大楼也有集中的上网区和健身室,作为酒店又或者学生宿舍的确是尽善尽美,只是…………他就不信每个运动员来到都会住个好几天!

      好吧如果他们来的时候都像今天这样处於深夜…住一晚也不过份,可是连淋浴间都被划分到宿舍楼就太过一点了吧?

      真不知道设计师到底有没有见过体育馆。

      一边在心理埋怨著,海德踏出了场馆正门,被夜里骤然降温的夜风吹得哆嗦了一下,还得先向站在门口看守的女保安解释。

      女人约三十来岁,显然她的职位让她十分不满,面对海德和他诚恳的语言也没有太大表示,只是狐疑地挑高了眉头在思考著什麽。

      “……好吧。”她总算说了第一句话:“我让个人陪你去,快去快回。”

      只见她招了招手,一旁的保安室里走出了个更年老脸更黑的古董「老处女」式女保安,不耐烦地径直走在了海德前面,对他的感谢之词也完全听而不闻的样子。

      哎呀,真是不好相处的女人。
      海德闭上了嘴巴,腰间的烫伤痛楚让他也心情不怎麽愉快。而他很清楚,当两个不愉快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一句话也别说,最好连眼神对视也不要有。

      沿著员工区的隐蔽小路仅仅五分钟就到达宿舍楼,虽然只是五分钟不到的红砖小路,宿舍楼也总是空空如也,但走道入口和宿舍门口却装设著先进的保安密码锁,这也是为什麽要找人带他过去的原因。

      通过了同时需要指纹和密码卡的金属门,海德在老女人越发不善的眼神中飞奔上楼,享受了一个短暂的热水澡…是的,他的烫热实际上没有那麽严重,红通通的皮肤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只馀些微痛感,因此海德只感受了一下在微冷的夜里洗冷水澡的滋味就毅然拧开了热水器。
      虽然之後发生的事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但现在他也不过是想著趁机舒服一下的俗人罢了。

      海德就是这样一个,有椅子绝对不站著、二十元和二十一元的餐点绝对要吃二十一元那份的舒适主义最上者。
      不过若问他,他只会说这只是合理的选择而已。也因此,几乎每一分赚回来的钱都会花加改善生活上的海德会去睥视那些生活如乞丐的百万富翁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了。

      当然我们不过是藉此解释一下,为什麽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会被认识的人嫌恶的男人,会一脸清爽身上还冒著沐浴後的热气重新出现在场馆入口的画面。

      顺道说一下,那位原应在门口等著的老女人在海德回来时已经不见了…原本期盼她在海德突发奇想的额外热水澡时间追加後还会等在原处就是一种奇迹般的想法,但看见人真的不在,也难免感叹一下夜间保安的心情指数之低。

      想著这种事情的金发男人浑然忘了在不久前他还和一群因为夜间比赛不高兴的队友批评过举办方的事,以额外碍眼的笑容向两位散发著凛冽气势(如果怨念也可以算作一种气势的话)的保安要求进场。

      “你有直通卷吗?”较为年轻的女保安冷硬著一张脸问道,似乎乐见海德的笑容因此僵在了脸上。

      “什麽?这不就是入场卷吗?”
      “不,只有直通卷才能中途入场。”她从裤袋掏出一张皱折的纸,海德扫了一眼,上面是场馆方卖票时的宣传单,特别场的票价下方的确有注明「除直通票外不可中途入彻。

      作为代替直通卷的绒布花海德就是想变一朵出来都没办法,原以为那只是用来抬高票价提供给VIP观众的特权罢了,难道运动员也在效用范围之内吗?!……这太可笑了!

      “可是我是运动员啊!里面比赛快要开始了!万一来不及…”
      “你离开的太久了。”女人不怀好意地意所有指,刚才带路的中年女保安在一旁配合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噢…她们要玩这个是吗?是要他道歉吗?

      虽然不觉得道了歉就能摆脱这场猫捉老鼠的老鼠角色,海德还是顺从地低下了比她们高二十公分的头颅:“抱歉,我想说的是,对不起,我无意让你久等,请原谅我的不绅士…现在我想尽快回到我的赛场可以吗?”

      男人有著绚烂的金发、讨好的笑容和俊俏的脸容,这件武器从以前就帮了他不少,让他在很多时候都享受到通行无阻的便利,只是……
      只是女士们果然没有打算放过他,两人在眼睛里绽放了嚣张的笑容後,较老的那位女士摇头摆脑地走近来婉惜地抛下一句:“可惜你没有直通卷。”

      直通卷,噢…该死的直通卷。

      终於确定对方完全是恶意地利用规矩不准备让他进去,并且广告商在他身上花的钱也大概要泡汤了之後,海德眯起了眼睛,昂起还散发著湿气的头:“听著,我是被场馆的工作人员烫伤的,如果我因此受伤或阻挡我进行比赛那都是场馆的责任!我要投诉你们!!现在,我要去看看医生怎麽说,如果医生写下了伤害报告我绝对要把你们老板告上法院!”

      他声色俱厉地说著,语气越发表现激动……保安是场馆外雇的,要真把保安公司的老总告上法院最多只能他们少几笔生意,恐怕连赔偿金都拿不到。而依规章办事的保安出了差错,场馆方也只是多了个按排不当的罪名,对於被烫伤的那位「虾子」同仁和海德当然会有些补偿,但说到底这场比赛还是完蛋了,伤了广告商的心不光要赔违约金,恐怕还会少好几单後续生意………因此,海德说这句话的作用无法是想最後吓唬吓唬这两个老巫婆而已,若是她们就此放过他就最好,不放的话…海德其实也没有什麽好招了。

      两名女人对视了一眼,似乎真的在考虑。正当海德觉的有点希望的时候,看起来像领班的中年女保安僵著她那一张腊黄满是麻子的脸嘲讽地说:“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陪你去看看医生怎麽说的。”

      一瞬间海德有些犹豫…他心虚地按了按腹部,感觉上疼痛已经很轻微了,现在去见医生恐怕只能看到一片像是挠红了的粉色皮肤……

      彷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女人脸上的嘲弄神色越发得意,海德也因此狠了狠心大声道:“行啊!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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