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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意料外的装饰道具 ...

  •   …………其实在话说出口时他就隐约後悔了。

      海德心知肚明就他那点洗热水澡都没关系的小伤顶多换来举办方的口头安抚,想拿这来让他们吃官司当然只是妄想。

      ………仔细一想,刚才两个女人或者不是简单的看他不顺眼……难道是被收买了吗?可又是谁做的呢?目的是单纯的想阻止他继续比赛吗?
      不是自视过低,海德自认自己并不值得同行的竞争者下手。说到底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过拿脸混饭吃罢了,就算放他去比赛,到天了也最多拿个季军,实在构不成多大威胁。

      如果和比赛无关,又是谁下了指示让两名保安为难他的呢?

      黑漆漆的午夜,体育馆正门以外的路灯不多,两人只能靠女保安手里那柄手电筒可怜的光线走路。
      离开专门为体育馆建设的工整大路後来到的是一小片建在山坡上的居民区,远离市中心的人大多早睡,这个时间点两人走在最高也只有两层的铁皮混搭木屋的建筑物中,只得到附近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显得如入鬼城,有种说不出的荒凉。

      女人穿著灰蓝色的保安服,成套的帽子放在了警卫岗并没有戴在头上,棕褐色的头发高高束成髻,瘦长的手脚看上去会令人联想起昆虫,和看起来一折就断的细瘦脖子一起裸露在海德的视线中………啊…看起来就很想折断看看的样子,而且折断了就可以不用去见医生了吧。

      真是诱人的想法。

      好想试试看。

      海德跟在女人身後爬楼梯,眼睛一直盯在他眼前晃动的一小截脖子上,脑里不著边际地想著,已经全然把比赛的事抛之脑後了。

      反正他本来就不是多认真的性格,算一算也是该退休找另一行养活自己的年纪了,之前会试著向两个保安争取入场也只是单纯地讨厌有人故意阻碍自己的感觉。
      是的,就像当年副院长试图和俱乐部黑幕交易绕过海德把自己儿子送进去一样。

      原本属於他的东西要被抢走,即使是海德这种人也无法接受。

      比起输,他更讨厌人为的不公平,例如明抢,例如暗夺。他不介意和别人在同等高度上竞争,也不介意阴谋诡计,因为那也是实力的一部份,但无论怎麽看,一名副院长和一名刚成年的没有背景的学生争夺名额实在是太难看了。

      於是副院长一家就成了补偿品,台下交易中止,俱乐部一方和暂代老师取得联系後命运又回到了它应在的轨迹上——海德夺得了第三个名额的身份,和校内成绩最好的两名毕业生就此进入了华芝歌俱乐部,而副院长一家三口则躺进了焚化炉。

      看,公平是需要代价的,海德深信这个道理。

      楼梯再长也有终点。
      眼看就要走出没有几盏路灯的居民区,接下来就是後山通往二十四小时小型诊所的山路,如果要把脑内的想法化作行动,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时机…山路路灯较多,居民区昏暗,而且两人在楼梯上的高度差让那截脖子处於相当合手的位置。

      海德的手指在颤抖,已经忍不住诱惑要伸出手攀上女人脖子的同时,却有另一个人先他一步跳了出来。

      穿著带兜帽的深色外套和牛仔长裤,下半张脸遮掩在半截黑色编织面罩後,看起来像个街头混混的年轻男子就这样拿著明晃晃的中型刀具出现在两人面前。

      “不许动!”透过面罩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扭曲,女保安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完全违背了她的职业尖叫出声,转头就抛下海德往山路的下坡方向逃走。

      女人跑得很快,海德默然地看著她在几秒内夺路狂奔得不见人影,转过头朝同样好像看呆了的劫匪劝道:“她好像跑了,你不去追吗?说起来我和她还有点小仇,不如你帮我顺道报了怎麽样?你要是要钱的话找我也没用啊,你看我刚洗完澡正要和她去看医生,身上就这一身衣服,什麽都没带出来……她身上还说不定会有一些值钱的呢。”说罢还好心地指了指女人逃走的方向。

      回答他的是男子果断劈下的刀影。

      “…嗨!这多危险啊!我说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

      可惜朝让过一刀的海德再次劈下的男子以行动表示了他的选择。

      海德惋惜地舔了舔嘴巴,转而又高兴起来,侧身钻入男子第三次举刀的空隙,一肘击在他的胃部顺势以手刀劈在他右手肘弯。男子痛苦地弯下了腰,握著刀的右手也反射性无力地松开。

      刀子木然地随地心吸力下落………可惜,它在落在地上前先一步落在了海德手上。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代替吧,劫匪先生。”

      和蔬果用菜刀大小相仿的刀具下一秒在半空划过熟练的圆弧落在了劫匪的脖子上………

      “嗯?”
      手感不对。

      海德拔出了刀,意料之外没有看见飙射的血花,他扯开已经吓脱力了的劫匪兜帽,拉下拉链,看见底下那个不应该出现的黑色皮圈。

      黑色的皮圈在男子略显苍白的细瘦脖子上绕了两圈,散发著某种情趣用品的意味,本来全黑的皮圈上多出一道刀痕,第一层已经被完全劈开,刀子中止在第二层中间,皮圈裂开的位置露出了皮圈染色前原本的浅褐色,特别显眼。

      “这才对嘛。”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海德得意地以事实证明了并不是自己技术生疏了或者力气不够……虽然他完全可以怪罪在劫匪带来的完全不是设计来劈砍的刀具身上,但无疑这个意料之外的有趣原因更能令他高兴。

      “喂,你是同性恋吗?”
      海德蹲下身问,脸上常常挂著的微笑似乎不太起作用……男子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睁著一对矢菊蓝的眼睛恐惧地看著他。

      “……那我就当你是了喔。”

      对方的不合作未能影响海德的好心情,他愉快地再次一拳殴在男子脆弱的肚腹上让他得以彻底昏迷过去,打量了脸色痛苦的俘虏几眼,海德顺手拉开了他的面罩,对著那张苍白瘦削的年轻脸容啧啧了几声:“长的不错嘛,何必出来干这一行。”

      说著此时听来显得有些风凉的话,就算称赞了对方的长相,劫匪的脸也没有半点令某人「怜香惜玉」的意思……他粗鲁地抓起那圈替主人挡了一劫的皮圈,往下山的路拖去。

      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无论是刚成年或者成年已久的都相当沉重,海德身为一个跳水而不是举重运动员,不过拖了几米就已经开始不耐烦。「偶然这样也不坏嘛」这句话才说完,他就令人可耻地表现出和自己说的话完全相反的态度………他丢下俘虏,就地思考起来。

      重点倒不是因为体重,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以前他干这种工作时自己的车往往就在附近,只要把猎物往车上一丢,徒手拖人的时间前後合起来都不到十分钟。
      可是现在他身处相当郊外的地区,没有车不说,他起码得回去和俱乐部汇合。

      就算辞职也该露个面不是吗?

      意外地相当有职业道德的、被友人常常骂作「人渣败类」的男人严肃地思考起这个问题,就像刚抓到小鸟却被老师叫回去上课的孩子一样,该怎麽同时进行两件重要却相冲的事往往是个苦恼的思考过程。

      不过再苦恼也会有它的答案。

      海德改变方向,把昏迷中的人型货物拖向体育馆而不是山路出口……无疑这也是一段不近的距离,但要比他徒手拖过一座山好太多了,而且体育馆也有车,只要他趁著大家不注意,保证猎物昏迷的前提下把他往小货车的後尾箱一推,上面盖层布就不会有人去留意。

      感谢他们是跳水队吧!没有器材真是太好了,至於充当司机的领队…就凭海德和他多年建立的友好关系,他开口要把车借去开一两天再送回俱乐部绝对没问题。

      咔嗒咔嗒……俘虏的两条腿在石头楼梯上敲敲打打,光听声音就颇为疼痛,不过海德光是阻止他整个人往下「一摔到底」就费了很大功夫,根本没空去管他感觉如何。

      也许会瘀血吧。

      不痛不痒地在心里想著,海德最终还是在下一个平台时脱掉了男子那两双碍事的廉价运动鞋,把它们打了个蝴蝶结挂在男子的脖子上。
      这样做可能不会对减少他腿上的瘀血有所帮助,但肯定会让他的两条腿没那麽吵闹就是了,也一定程度上防碍他可能出现的逃跑行为。

      对此,海德相当的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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