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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apter 031 观念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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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熟悉一个人,他便有越让你不知道的地方。--题记。
卿钰开始唱歌。
她的歌没有歌词,只是单音节一一结合而成的旋律,从四面八方,卷起台风滚滚铺面袭击,让无力抗击的人们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卷入其中。
像在汗蒸房中被滚烫的热气包裹,热气全身乱窜,袁战早已遗忘的断腕瘙痒难忍。
"头狼,你的手!"李平更惊讶的指凤皇。"骚孔雀,你的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重构的手掌骨架,从手腕处向前延伸。附着在上的肉增长速度慢些,一点点增加。待每一个截面的骨肉愈合完全,初生的粉色皮肤随之而生。
李平和凤皇身上腐烂的创口和痕迹,也在歌声中愈合直至抚平,甚至消失。爬满面容的萎靡范围也迅速退缩。
"空眼。"不由自主的将全身力气自动用于愈合手掌,完全使不上力的袁战急促的呼唤。
孟衍脸色更加苍白,全身微颤,额头迅速溢满汗珠,紧皱的五官显示他非常不舒服。
"空眼。"顾不得复原中的手,袁战加重摇晃的力度。
"空眼怎么?"凤皇问。
袁战紧抿唇,终于睁眼的孟衍,脸贴着他的胸口,半眯着眼缝只看见眼白,轻轻摇了摇头。袁战换了个坐姿,背对坤组三人,用完好那只的手臂挡住再度昏迷的梦魇者,手掌撑住孟衍无力垂下的头。"刚刚清醒过。"
"那就好。"以为也是卿钰歌声带来益处引起的连锁反应,不疑有他的凤皇转而和李平关注卿钰,警惕混沌反击。
袁战紧紧盯着孟衍,透过双方汗湿而紧贴的衣服,彼此的温度交互传递。
时而烫的像是烧开的开水,时而冷的仿佛是被千年冰雪;时而身体软的就像是变成水流掉,时而硬的仿若是坚固不催的大理石;时而呼吸急促喘气声巨大,时而毫无声息仿若死尸。
孟衍的反应绝对不是好转!
袁战难掩焦急的瞟坤组三人,专注唱歌的卿钰和保护她的两人,都没注意到他渴求希望却不能明言的目光。
仅剩的求助希望……
"蚩……"
左眼恢复成半残的裴双被重重打飞,跌落在有腐蚀液的黏腻地面中并溅起水珠,肉眼可见碰触粘液的皮肉迅速腐蚀。之前被腐蚀的和创口,还有打斗被撕裂的伤口和骨折的手臂,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歌声中逐渐好转,却改变不了裴双插翅难飞的困境。
柔软而湿润的平静地面忽然蠕动,鼓起无数长满肉色的疙瘩包上下移动,仿若人类舌头上粗糙的舌苔,在波动中让挣扎的裴双陷入。
"糟!它失去耐性开吃了!"李平惊慌的朝裴双方向吼。
巨大的肉质怪全身喷射出腐蚀液,湿漉漉的扑向无法动弹的敌人,已经被活地面吞噬到下巴的裴双,一如往常的冷漠,无动于衷的接受他成为第一个祭品的事实。
只是不舒服的左眼不自觉眨了下,在肉质怪下一秒就要压碎他的时刻,如万里晴空惊雷,生死关头毫不变,从骨子里渗出什么都无关心的面部情绪,龟裂出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痕。
这种情绪失控实在太难以置信。
同组的袁战也好,还是同事多年合作多次的坤组等人,即便是如此危急的时刻--同伴即将死亡,明白紧接着会是早已经瓮中鳖的他们--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惊讶,惊讶竟然有生之年会看到裴双会有这种情绪!
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更不是对生的不舍。不是,这些都不是!
即便远远相隔,也能闻到附近温泉的硫磺味,感受到独特的温度。
让不可能变成可能,造成裴双万年不变的冷漠龟裂的罪魁祸首,是如同温泉泉水般顺着面部情绪裂缝注满的情感脉动,它是热的,且有独特的味道。
它的名字,叫做回忆。
本该被混沌利用构造梦魇,用来魇住裴双却丝毫不起作用的回忆。
直到此时,直到此地,直到临近死亡,才被它的主人意识到存在和重量。
"NA~DO~NA~MI~SO~"
卿钰的无词歌声瞬间放大数百数千倍,明明是空无边际的巨大宽阔场所,每个字的音却与四面八方的回声交叠延绵。
这么响,本该震耳欲聋,却因如海妖任塞般歌声令人失去神智的迷惑,所有人都面露幸福的微笑。
即便此刻所有人肝胆俱裂--肉质怪的中指已戳穿裴双的左眼。
时间定格。
袁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如雕像般千年不变的姿态定住。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五感只剩视觉,眼珠无法转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画面,定格在裴双被戳穿眼睛的瞬间。
剧烈反应和蠕动的吞噬地面也静静的。
一切的人、物、环境,全部都像是被照相机拍摄到这一秒,再无变动。
混沌在挣扎,定格的画面如老旧的电视机屏幕,不时的跳跃闪动,出现雪花。
时间轴在两方斗争中彻底失控,己方让时间回溯,敌方拉扯时间继续。双方势均力敌,都无法完全占据绝对主导的地位。
袁战就见这一秒穿透裴双左眼的手指,回退到刚穿入还没穿破的时候;下一秒又见裴双的左眼对应的后脑方位出现指尖;在下一秒,穿透眼睛的程度狠狠减弱,只是刚刚把漆黑的指甲面插入。
左眼被当成玩具的裴双,在两方战斗胶着的过程中,眼中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显露其主人对决定自己生死边缘的瞬间争夺战毫无关心,眼波流转间是回忆拍打的浪花。
久而久之,胜负明显起来。无数细微的胜果累加,让本该穿透裴双眼睛的手指指尖,停留在刚刚触碰到裴双眼睫毛,还没造成更大伤害的时刻。
画面又一次定格。而从人出生起无法摆脱的时间轴,从此刻被硬生生剥离。随着时间轴消失的,还有卿钰的歌声。
"没想到卿钰的歌声竟然能够停止混沌的时间进程。"袁战此时对卿钰能力展现出的无法违抗的强制性再无反感,由衷的喜悦缠绕脑内的思考。"混沌外的正常世界时间仍然在流逝,只要撑到公司救援的人赶到,孟衍就能得到医治,裴双还有希望。"
"开心就好。"
袁战不知道,此时他是山,而孟衍正是那爬山人。
守护武士身形冻结后,身体仿若无骨肉泥的孟衍挂在其手臂上昏迷,直到卿钰也被定格后才幽幽转醒。
此后,一直在为攀爬"袁战"山而努力。
用袁战肌肉累累的右肩锚定下巴,孟衍也透支完最后的潜能,整个摊在守护武士身上。他与袁战是胸贴胸夹腰跨坐,放松的全身都由威武不移的"山体"支撑,这样,他才不用消耗丝毫力气却能端坐起来。
汗湿的头发贴着脸颊,在下巴锚定肩膀的同时脑袋就卡在袁战的脖颈,这才没让且摇摇晃晃的身躯在失去力气后倒下去。"幸好头发汗湿后全部贴着,不然可能被五感中仅剩视觉的袁战发现我能活动。"
连伸手压可能会进入袁战固定的视线范围内头发的力气都没有,孟衍庆幸此刻像落汤鸡。
高处的空气质量高,坐直身体也更容易呼吸,倚靠袁战也能节省出力气支持自己呼吸。孟衍休息了很久才稍稍减缓长时间缺氧而青紫的脸色,随着笑容显露出脸颊的酒窝白如雪坑。
孟衍环顾四周,同伴们包括混沌本身都定格在瞬间,好像时间真的从这异空间消失。
"此时大家开心就好。"他顿了顿,仿若自言自语,却更像是与不知名的人对谈。"对不起,但我不后悔违背誓言。"
视线正前方,整个混沌空间唯二还能感知时间存在的,便是钟禹宁。他独自说话走动,时而激烈时而欢笑时而痛苦不堪。
"如果这是我们最终的归宿,便请在希望中直到最后一刻。"湿滑的脸颊不能提供足够的摩擦力,脑袋突然顺着袁战脸部轮廓下滑一小段的孟衍,惊的笑声不止。"吓!好险,滑下去我可再没力气爬上来。"
嘴角两旁本来都柔软嘟嘟的脸颊肉,在下滑的趋势中被袁战的肩膀挤的右眼成一条缝,被自己此时的尴尬逗笑的孟衍蠕动同样被挤斜的嘴唇,唇贴着袁战汗湿的衣服嘟囔。
唯一还在袁战肩膀之上的左眼眨巴,前方是躺地做拉被子盖身上姿势的钟禹宁。"如果还有希望,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是否能抓住你,也是我最后的机会?"
最后一丝血色从孟衍身上消失,他的左眼眼珠越来越亮,仿若能够吸纳万物般璀璨明亮……
窗外的鸟叫声叽叽喳喳,母亲选择的厚重古朴的暗红色窗帘静默,调皮的光线从狭小的缝隙中钻入,提醒着沉睡的人:天亮了,该起床啦!
床上的人悠悠转型,很是慵懒的揉了揉额头,然后是眼睛,翻身抱起被子,想再睡一会儿懒觉。
突然,他满脸惊愕的坐起,先是看闹钟,再去窗外看看,惊魂未定的站着窗帘旁回望凌乱的床铺。床旁还有几个还没拆封的纸箱,崭新的地板和家具表明,这里的确是昨天刚刚搬到的新家。
不可置信的缓缓坐到床边,他拍拍了额头。"没有梦,一睡睡到天大亮。"他都记不清上一次能够这般毫无负担的睡眠是在多少年以前。
"这是梦?"还是不敢相信的钟禹宁用瑞士军刀划胳膊,痛楚下一秒激的头皮发麻。
"你在干什么!"惯于早起的弟弟此时还没出现,颇为奇怪的姐姐推门,见到眼前的一幕惊慌失措。
"妈!妈!禹宁拿刀划自己!"
"姐。"早熟内敛的弟弟此时欣喜若狂,笑得连眉毛根根都喜上眉梢。"姐,我不是在做梦?"
"梦你个大头鬼!你睡糊涂了吧,拿刀割自己?!"
穿着围裙的美丽妈妈提着急救箱跑来,看见地面上的血迹一阵晕眩,急的眼眶满是泪。
姐姐和妈妈围着他的手臂上药,钟禹宁乐的直拍床面狂笑不已。
"钟禹宁!"姐姐怒极,朝弟弟额头狠狠拍了一下。
"姐。"
"你发什么疯!弄伤自己很有趣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想……自杀?!"
"自杀?!"钟禹宁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连忙直摇手。"姐,绝对不可能!以前我都没有想过自杀,以后更不可能。"
"真的?"姐姐很怀疑,很严肃。
"真的!"钟禹宁大笑点头,一扫常年来停留在面容上的阴郁,笑得阳光灿烂。
早在一年以前,他就觉得自己的能力开始不断退化,为此他甚至停止捕食扭结,怀揣着不滋养它就会继续弱化的希望忍到现在。没想到今天竟然一觉睡到天大亮,精神饱满,神智清楚。
"我今天只是一时脑抽,这不刚搬新家太高兴,神经搭错线了。再说放点血还助于身体健康,这点伤口养一两天就消失。"
刚才做的事,的确让人不放心。为了加强姐姐和妈妈对他的信心,钟禹宁搬出以往。"妈,姐,我真不是自杀。"
"以前同龄的小屁孩心理素质差,幼稚无聊就囔囔着要自杀。我没他们幼稚,更比他们聪明成熟,自杀这种幼稚懦夫才做的事情,我才不屑做。以前我都不会做,现在都几岁啦,更不可能做这种事。"
"妈,姐,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觉得我会去做傻事?相信我吧,我真不是自杀。"
钟妈妈抿嘴,一丝不苟的检查伤口,轻手轻脚叫的擦药,生怕弄疼儿子。
姐姐见弟弟毫无反省之意,依旧笑得合不拢嘴,又是一个爆栗狠敲。"就你?仗着聪明早熟又固执,比一般小孩子还难搞,不知道让我和妈妈多担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你走歪了拉不回来。"
"才不是~"解决多年心病的钟禹宁,难得幼稚的跟姐姐争论。"小的时候,是谁天天哭着要我保护她,还动不动闯祸让我去收拾。还说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语气还学得惟妙惟肖,逗乐了妈妈,又挨了好几下姐姐的打。
"就你?!以前没说是怕伤你自尊。"傲娇姐姐钟凝宁翘鼻子,为被弟弟轻看气的面若桃花红艳艳。
"屁大点的小孩子,就是智商比常人高点,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小孩子就好好读书,总想管大人的事算什么回事。又自觉成熟装个闷葫芦,实际上是个炮仗,一点就爆,性格执拗,怎么说都听不进去。愁的我和妈妈天天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像以前你找村长理论家里分地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可谁把你个小毛孩放在眼里,还不是靠李叔和妈妈朋友们帮忙的结果。诸如此类的事情又不是只有一件,大人的世界哪里是你这个小孩子那么轻易插进去的。像你初中时瞒着我们开奶茶店的事情,妈妈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才让这家店顺利营业。"
"妈,你和姐姐早就知道?!"钟禹宁大惊失色,开奶茶店的那笔资金并不能曝光,赚的钱用途也不能,所以在高考结束后他就快刀暂乱麻的闭店,原以为是永远的秘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姑六婆蹲巷口,哪家吃什么菜吵了几顿架都一清二楚,你个小屁孩当奶茶店老板,这么惊悚的事情谁不知道。要不然你姐姐我,为什么认准那家店让追求者请客,还不是给你赚钱呗。"
钟禹宁捂脸,这种事情他完全没有想到,此时吓的心肝乱跳。"妈,为什么当时你不问?"
钟妈妈憨笑。
钟姐姐哼哼。"还不是为了顾及你的心情,这种事情妈妈都纵容你。"
"还有啊,保护我是好事,可天天打架是怎么一回事啊。愁的妈妈天天怨我,没办法,我只好找程辰帮忙。"
"等、等等。"饶是心智强大如钟禹宁,此刻也如梦似幻,感觉眼前的姐姐和妈妈完全变了个人。"姐姐你……找程辰缠着你,让他打压其它缠着你的人……让他被我揍?"
"放心,这件事只有程辰知道,他的兄弟和你的兄弟都不知道。你的形象还是很高大的。"
"难怪……"现在想想,以前很多次程辰很多时候的做法都能得到解释。
"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又不能跟你说别管我,姐姐我有办法。又怕你学坏,整天打架,更怕你真的打架受伤致残什么的。干脆找个厉害的人帮我解决麻烦,你呢专心找他麻烦,练练手也好,反正他也不敢真的把你怎么样。不过他也挺厉害,来个浪子回头金不换,把你拐到他那边去了。"
钟禹宁真心想跪。"姐,你没必要这样的,可以跟我直说。
姐姐未来的婆婆和公公,还以为是他把未来姐夫揍的放弃混江湖,又随着他好学生的转变影响下浪子回头,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坑爹啦。
"妈妈说你心里有疙瘩,造成一股气顶着。偏偏你真的又特别聪明,性子又倔,想着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硬把这股气掐断,怕是对你不好。顺着这股气,我们护着不让它受挫,久了这股气的因解了,心里的气也就散了。"
印象里柔弱的妈妈,慈爱的抚摸他受伤的手臂。
总是依赖自己的姐姐,原来一直在用她简单的智慧维护自己。
"不过现在不能像以前那般老纵容你。我和妈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你也不是铁人,万一被压力压垮了,你让我和妈妈到哪里哭去?"
"就像这四室两厅的房子虽好,小区也不错,但你说也不跟我们说就买房搬家,对价钱只字不提。妈,这事不能像奶茶店一样,任禹宁自作主张。"
钟妈妈温柔笑,握住儿子的手。"你姐姐说的有部分在理。以前你做事,妈和你姐姐多少还能帮点。但如今咱们是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社会复杂,你有大抱负,但不能总自己扛。妈和姐姐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说出来,我们听着,也能帮你分担点压力。"
"就是,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就算天掉下来,也比你一个人扛来的容易。"钟姐姐叉腰认真说。
钟禹宁愣神半响,仰天长笑,甚至笑瘫在床。"我以前竟然敢小瞧姐姐和妈妈,真是瞎了眼。"
"知道姐姐的厉害吧。"钟姐姐美目水波婉转,纤纤手指抵在弟弟额头。
"妈,这么多年让你担心,对不起。"奶茶店也好,打架也好,妈妈却忍在心里只字未提。
钟妈妈仍只是笑,不住的轻拍钟禹宁的手背。
……
"老大。"医院门外暴雨不停,刚刚进来的两人收伞,伞面上的积水哗啦流下。
喊人的人约莫十四、五岁,应该是个初中生,面容普通,脸颊却肉肉的看起来很可爱,腼腆的提着一个迷你型的云南白药急救箱。
被喊的人是个白净中年胖子,体型上小圆下大圆活脱脱个葫芦,下巴圆鼓鼓的,眯着细缝眼笑得乐呵,面相十成十的弥勒佛。却偏偏穿着黑西裤白衬衫,还正经的打着像吊圈的紫蓝条领带,更像是俄罗斯套娃最大的那个。
"老大,您来了。"小孩挺高兴。"您在他们肯定有救啦。"
"本来是为袁战试用期满的事情来的,正巧撞上。混沌危险,进去前你先跟他换一下。"俄罗斯套娃老大说。
"好。"乖小孩点头,下一秒抬起头时,还是那张脸,却毫无之前丝毫的痕迹。
残忍和阴霾如薄雾飘浮在他的面容上,眼睛里不时闪过嗜血的冷光,他张口,声音不是刚刚少年的清脆干净,而是喉咙变成地狱,话语一字字是从地狱挤出作恶的厉魂。这成年男音听着就让人心底发颤,全身发憷。
"张小子,他们六个的魂体只能算小点心,塞牙缝都不够。不过,看在你们诚心诚意请我吃……"
"月月,我们是来救裴师父、卿钰姐姐他们的,不是让你开饭的。"小孩的少年音从他肚脐眼的地方发出。
"不要叫我月月!"
"月月,是我不好,别生气。"
"都说了别叫我月月!"
被叫小子的阴阳事务所绝对统治者张世,也就是俄罗斯套娃胖墩,毫无之前的慈祥,此时全身一股威压,眯瞧眼看身旁像是自说自话,同时被自己气的跳脚的人。"进去后,他们六个中你能吃掉谁算你厉害。我只有一句话,满脑子食欲想吃的时候别忘记小大夫在。"
"哼!我才不会管他。"
"放心吧,老大,我不会让月月犯错的。"
"住嘴!你这小屁孩!我要吃了你。"
"好的,好的,没问题。不过,月月,我们先把裴师父他们救出来,然后我出来洗个澡,然后你再把我吃到你的肚脐眼上,就这么说定啦。"小孩无所谓的答应,反正他早就习惯被"吃"进"吐"出。
"……"和弱小的食物共用一张嘴的千年厉魂无语凝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