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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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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定或者许可,我们变得小心翼翼,或者被迫放弃。可是,我想,就是因此我们才有了重生的力量。韩阳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不再那么勤的来视察。只是嘱咐过不能沾水,也不要吃刺激新的食物。云澈一一记下,认真实行。尽管遭到韩阳的抗议,但还是被自己压制下来。不过后果就是自己跟他一起吃清淡无味的食物。一直要到结痂伤口脱落,才能算结束。就算是在这个电子电器十分发达的年代,在冬天韩阳还是喜欢被子里的温暖。所以虽然很冷他还是不愿意开空调。因为那样空气似乎都被凝滞了,不流通。尽管开始云澈一脸不赞同但还是在韩阳得坚持下,意外的得到了和韩阳裹在同一个温暖的被窝里的好处,也就不再坚持。韩阳常常会觉得,如果自己浑身长满毛绒绒的白色的毛毛,也许就不会再那么畏惧寒冷了。虽然很幼稚,可是在天气很冷的时候,这样想着心情就会好起来。拉起背角,掖好。一直挣扎在学海里忽然这样轻松,有点小不习惯。云澈最近一直在家里跟爷爷商谈着自己和韩阳之间的事情。虽然韩阳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医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云澈知道敢在老爷子的寿宴上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是得到了爷爷的授意。这也是爷爷对自己的警告。二选一吗? “爷爷,我想和韩阳在一起。”云澈一脸认真,心里却很紧张。他知道一定还有第二次。如果自己再不说,万一哪天韩阳再出现点儿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老爷子身上还是刚刚在院子里打太极穿的衣服,脸上残留着一丝薄薄的汗意。接过云澈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我没有说不同意,如果你是想玩玩,我不在意。但是如果投入了感情的话,那就不值得了。” 初冬的阳光带着清凉的暖意,透过彩绘玻璃剪成漂亮的影子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云澈能在大理石干净的倒影里看到自己蓦地变白的脸。 “爷爷,我不希望你在再管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的。”云澈坚持,“我从来不会过于隐忍放弃自己想做的事,不过为了自由会努力守住那一道线。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我愿意从现在起听您的话,学着管理公司,经营人脉。如果这样您会同意我和韩阳在一起的话。” 云览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自己面前睁着大眼睛跟自己辩解,跟自己说自己的坚持的孩子。忽然想到小时候的云澈,有一次自己说让他多去跟和他同龄的孩子玩耍,他也是这么认真的说“我要在家陪爷爷”。好像是很久以前了。那个小小的孩子,眼神坚定到明亮飞扬。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渐渐被时光隐藏。 “我暂时不会再管你的事情了。”云览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却也足以让云澈欣喜。因为爷爷从来都是说话算数的。但是并不一定爷爷说他不再管云澈的事,其他人就会不管了。生活就是这样,总会出一些你想不到答案,或者容易忽略的一些小数点,不过很久以后它总会给你答案,但不会马上把一切都告诉你。云菀抱着小公仔,东倒西歪的躺在沙发上。和着电脑里的甜美女声,一边播云澈的电话,一边往嘴里塞巧克力。虽然一直很喜欢吃巧克力,不过自己好像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体质。电话通的第一时间,云菀猛地坐起来,“安宁哈谁哟,澈澈xi。” 最近一直在迷韩剧的云菀学着韩剧里的称呼,把电话那头的云澈听的乌云弥漫。 “说人话。”云澈不耐烦的打断云菀在那边做作的声音。明明就要亲到韩阳了,结果电话跟催命似的,一声高过一声,无奈的起身,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别生气嘛。难道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云菀很三八的开始八卦。“我就是想向你透露一下,你应该去韩阳家安顿一下韩阳奶奶,为以后的幸福生活做铺垫呀。” 云澈本来因为云菀的打断而不满的心情,瞬间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正在吃苹果的韩阳,走到窗户前,低声的询问。云菀却在那边自言自语,“好了先这样,我下午逛街时再帮你参考哪件合适。拜拜。”然后迅速的挂了电话。看向忽然开门进来的江怡同。云菀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和自己云澈不亲近,但是最近又这么爱管自己喝云澈的事情。她昨天在妈妈的办公室外断断续续的听见她打电话讲关于韩阳奶奶的事。 “妈妈,有事吗?”不同于云澈,云菀很有礼貌的站在江怡同身边。 “没什么事。云菀,你长大了,但你弟弟还是小孩子,他有很多地方还需要人指点。你们姐弟相处得很好,你要多多的帮助他。”江怡同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保养得当的美丽的容貌即使是在精致的妆容掩盖下,混合着冰冷的气,更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云菀暗暗想,确实有理由让爸爸爱她那么久。 “我知道了妈妈。”乖巧的答应。虽然妈妈一直表现得对什么事情都很冷淡,但对于云澈的不同,却是轻而易举的都能看出来。不是妈妈希望孩子能幸福的那种。而是要站在无人能及的地方,即使孤独一生也不能到下的希望。云菀生活的信仰一直是要不触犯道德底线与法律的底线下,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被权利金钱束缚。可是妈妈对云澈的要求一定会让云澈不快乐。自己却干预不了,只能尽力的提醒。江怡同依旧冷淡着面容,除了对云澈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表情或者情绪。“那我先走了。” “妈妈再见。” 关上门,轻轻嘘了一口气,电话就响了起来。“喂,” “你刚才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云澈声音因为急切有些气息不稳。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澈澈。我也不太清楚。”云菀本来只是不确定的想逗逗云澈的的心情变得沉重。他记得自己当初看完哥哥演的《霸王别姬》也是这种说不出的沉重。好像要很久的缓一缓,想一想。理清所有的过节与错杂关系。想到哥哥,心却又猛然一跳。那个温润飘逸,风华绝代,笑起来能让人想到天使的男子,不过是一个很想幸福的人,怎么会在全世界都以为是一个可以大开玩笑的日子里,给大家一给黑色幽默。而韩阳会不会比哥哥坚强一些呢?云菀揉揉跳痛的太阳穴。无力的挂了电话。医院卫生间里握着电话的云澈心思却复杂了。看来要快点解决所有的事情了。拍了怕面颊,带着微笑推开卫生间的门。韩阳半躺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个月没有看的英语课本。投入的翻阅。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一圈一圈的光晕把韩阳苍白的脸描绘上暖暖的金色。温暖却有更让人心疼的感觉。 “好好的养病,等你病好了在看。”抽走韩阳手里的书,云澈霸道的瞪着大眼睛。韩阳无奈的看着像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的云澈。“再过两个月就要考试了,我昨天问过医生了。他说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 任何打击都不应该成为你堕落的借口,你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你可以改变自己,选择一条正确的路,坚定地走下去。韩阳一直知道学习就是改变自己,正确的那条路。所以,从来没改变过。云澈不说话,定定的看着韩阳。人生一直就是不可预知的,就连说话的此刻都是不可知的。从某个瞬间起自然而然与岁月牵手走过,比起说话,思考的时间变得更多。比起照镜子,凝望窗外回忆的时间变得更多。比起两个人在一起,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时间也许会更多。但就是这样,我们的生命才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与勇气。我们才拥有了重生的力量。江怡同番外二十岁的时候,我遇见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不同于现在所流行的那种妩媚或可爱。只是带着恰好的温和与不羁,笑起来大大的眼睛会散发出孩童一样纯净澄澈的光芒。那个时候,他穿着白衬衫,袖口高高的卷起,固定在手肘处。只是随便一站便能让经过的风为之停留。年轻时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激情会被家庭磨光,爱情会被时间埋葬。原来爱不是不能持久。我们不过是想要在一起能够幸福。可是当数十辆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奢侈的我一辈子都没想过可以相互摸到的车辆停在我面前,躬身对着云海说“少爷,请上车。”我就明白自己像小丑一样取悦了别人。豪华的住宅,奢侈的午餐,漂亮的像梦幻一般的喷泉与彩灯。衣着华丽的人们来来往往,我站在一场宴会的角落,看着云海。往日我觉得干净的白衬衫,原来是不需要很认真的洗干净,因为都只被穿过一次。每一件都是昂贵的,而我即使洗的很干净也是地摊货的白裙子是与之不相配的。我看着他的手缓缓伸向面容精致,穿着华丽而大气的长裙的女子,在音乐缓缓奏起的时候,舞步优雅和谐。我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很想像他曾经抱着我对我说“不高兴的话就对我说”那样,冲过去告诉他,我不高兴。可是,身边却是黑色衣服,面无表情,密切的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的保镖。我知道他最后会和那个跟他一起跳舞的女子结婚生子。而我会在他再也找不到的角落同样结婚生子。我不再心痛,只是难过。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找不到可以在一起的理由了呢?嫁给云海的时候我已经二十五岁。以前爱着他时的明朗少女现在清冷的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他做过怎样的努力和挣扎,我只是想平淡的不在过与他有关的生活,怎么还是不可能。云澈是我们的孩子。眉眼像极了云海。我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对于爱人这个奢侈的东西,我早在冰冷而华丽的大厅就已经失去。所以,云澈一出生,就被送往他爷爷那里。这样也好,我要他站在最高的地方,没有可以强迫他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即使他现在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