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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翌日
      宇文澈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皇宫。
      “曦宁国宇文澈,参见陛下。”宇文澈来到大殿,朝端坐在龙椅上的南夕殇行礼道。“靖北王勿须多礼。来人,赐座!”片刻工夫,一张椅子端上殿来。“谢陛下!”宇文澈看了看南溪殇,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本王今次携使臣来贵国,正是为了两国结盟之事。当今天下四分,东有仙弄,南为沧溟,西有舒涧,北有我曦宁。四国中,我曦宁国与贵国相交接,可谓是唇齿相依。再来,我曦宁自先祖就与沧溟国世代交好,现下仙弄国与舒涧国意欲挑起战争,唯有我们两国结盟,签订友好条约,才能更好的抵御外敌的入侵。陛下,您说是不是?”
      “王爷说得对极了!我沧溟与曦宁世代交好,签订盟约那是最好不过了!哈哈!寡人还要多谢王爷了啊!”南溪殤大笑道。是啊,眼下四国中,仙弄与舒涧对沧溟虎视眈眈,唯有与曦宁结盟,才能更好的抵御外敌,保护家园啊!“今日寡人在御花园设宴,宴请贵国使臣以及众大臣!各位,请吧!”
      “谢陛下!”
      人群中,一抹仇恨的凌厉的眼神一闪而过。
      数名红色纱裙的歌女踏着鼓乐进到园中。她们身姿曼妙,柳腰柔软,舞艺精湛,惹得大臣拍掌叫好。宇文澈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细长的丹凤眼扫过歌女,注视着中间的一位。那也是一名红衣女子,只是,脸上覆着同样颜色的薄纱,看不清容貌。她身肢柔弱无骨,时而飞旋着,长长的纱裙飞成一朵桃花,流放着光彩。忽然,她轻轻踮起脚尖,在地上划了一抹弧,然后高高的飞起,长长的水袖轻轻打在绽放的桃花上,令人惊奇的是花瓣并未落下,而是裹在了她的水袖之中。随即她将水袖高高抛起,花瓣起飞,身子缓缓下降,侧躺在地,而那些花瓣却仍在半空中飞舞,久久不落!
      是她!是她!宇文澈捏着酒杯,目光如火如炬。终于再见到她了!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令人诧异的是那名红衣女子却缓缓走向南溪殤的身旁。“殤,你可还满意?”红衣女子揭下薄纱,挨着南溪殤而坐。“皇后天人之姿,让我等大开眼界啊!”“是啊!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是啊!真是太漂亮啊!”“皇上与娘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臣恭祝皇上与娘娘百年好合,永不分离!”众大臣纷纷附和道。
      “好!谢谢众爱卿!”南溪深深的望了一眼月青雉,脸上溢满了幸福的微笑。
      宇文澈狠狠的攥紧酒杯,砰的一声,杯子碎掉了。“王爷,你这是?是否这酒不和王爷之意啊?来人,快给王爷换一坛上好的御酒!”南溪殤看着宇文澈注视月青雉的眼神,那是熟悉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那么热烈,那么刺眼,不由得紧了紧拉着月青雉的手。
      “不用了,陛下!我只是见到月皇后的舞姿,一时惊为天人,以致失态!还请陛下恕罪。”宇文澈赶紧起身道。“哦,是这样啊。呵呵。”南溪殤笑了笑。自己的皇后有多么惹眼,如何会不知道呢。
      “我有一首诗,想要献给皇后,希望皇后能够喜欢。”宇文澈平复了气息,浅笑道。“伊人伫西风,罗袖掩桃容。玲珑嘴新月,沉香花舞中。”“好诗啊!想不到靖北王是文武全才啊!”月青雉浅浅一笑,笑道,“那我多谢靖北王的诗了。”“好了,寡人有些累,先离去了。众爱卿请尽兴吧。”说着,南溪殤揽着月青雉先行离去。
      宇文澈看着月青雉与南溪殤相依相偎的背影,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王爷,何必呢。”人群中走出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穿青色铠甲,腰配宝剑,身材高大,体格修长,别是那双慑人的眸子,所过之处,仿佛能吞噬一切。
      “不用你管!本王答应你的自会办到!”宇文澈忿忿的甩袖离去,只剩下那青色铠甲男子,目光盯着大殿之中的龙椅,似笑非笑。
      “青儿,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南溪殤紧紧抱着月青雉,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说着。“殤,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月青雉纤长的手轻轻的拍着南溪殤的背,不觉有些好笑。“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永远吗?”南溪殤猛地抬起头,盯着月青雉的双眼。“殤,你怎么了啊,怎么胡思乱想啊?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啊!又如何会分开呢?”“可是,我今天看见那宇文澈看你的眼神,那么热烈,那么专注,我,我好害怕!”南溪殤紧紧的搂着月青之,呼吸着她身上味道。“我都不认识那个靖北王。殤,我是绝不会和你分开的。你忘了,我们是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相守的啊,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分开的!你忘记了吗?当初我不顾我父亲的劝阻,不顾你母后的阻挠,进到皇宫,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这些,又岂是一个宇文澈能困扰的吗?殤!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我对你的誓言!永远,永远不会变!”月青雉激动的说着,抓起南溪殤的手覆盖在自己胸口上,“你摸摸看,这颗心,只会为你跳动!“青儿,我的青儿,我不该那么想的!青儿!”南溪轻轻的揽着与青之,湿润的唇覆到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想要汲取她口中无尽的芬芳。
      宇文澈倚着窗棂,望着寂静的夜空,眼前出现的尽是月青雉的容颜,起舞的她,严肃的她,嬉笑的她,开心的她,高贵的她,美丽的她,脑海中全是她!但是,陪伴在她身旁的却不是我,而是那个南溪殤!为什么!为什么?青雉,为什么你不等我,为什么你嫁给了他?为什么我得不到你?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有些愤怒,有些哀怨,有些忿恨,有些执着,宇文澈重重一拳击在窗棂上,木渣深深的刺进掌中,一行殷红的血液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作响。
      “王爷!您的手?”邱毅听见动静,赶忙进来。入目的是宇文澈冰冷暴戾的脸,以及鲜血浸染的手掌。“王爷,您这是何必呢?就算您再爱她,也不能伤害自己啊?”邱毅白着一张脸,飞快的找出纱布以及金创药细细的将他的手掌包好。“王爷,很快,您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您可千万不能伤害身体,和自己过不去啊!”“恩,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宇文澈没有理会受伤的手掌,背过身去。“唉!情之一字啊!”邱毅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离开了。
      宇文澈没有动作,只是那么静静的靠在窗棂上,望着夜空中的满月。月亮,是那么圆,为什么,我却不能与我爱的人在一起啊?宇文澈幽幽一声叹息,眼神悠远,青雉,很快的,很快你就是我的妃了,我会好好疼你,爱你,一辈子怜爱你,珍惜你,保护你......
      夜空下,一骑飞马奔驰着,转眼到了沧溟驿馆。马背上跳下一名侍从模样的人,无声无息的潜到宇文澈房中。“禀报王爷,京城密旨,大军最晚明日酉时抵达沧溟!”宇文澈紧抿着薄唇,眼神期盼而冰冷。“好,回去禀报丞相,就说本王知道了。路上小心。”“属下告退。”人影又迅速离去,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的气息。“邱毅,去告诉那个人,明日申时,一切按计划行动!”北阳澈冷冷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快了!快了!快了......
      月青雉坐在梳妆镜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满头青丝。忽然,梳子掉在地上,月青雉浅浅一笑,真是的,拿个梳子也拿不稳了。她弯腰去拾,手指却被梳齿刺了一下,一颗血珠冒了出来,衬着白皙的手指,分外鲜艳!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事情要发生!
      “来人,来人!”月青雉高声唤着婢女。片刻,几名婢女走了进来,毕恭毕敬道:“娘娘有何吩咐?”“皇上呢?”“回娘娘,皇上在大殿与靖北王商讨盟约之事呢。”一名婢女小心的答道。哦。“那月侍卫长呢?”“月侍卫长在公主那里。”哦,是了,昨日里自己与长亭说了让他教授若然儿武艺的。唉,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月青雉笑了下,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长亭叔叔,好累啊!”正在扎着马步的南溪悠然哭着一张小脸,冲一边的月长亭唤道。“公主,想要学好武功,这扎马可是基本工夫啊!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做到的啊!”月长亭看着眼前叫苦不迭的公主,说道。“可是,好累啊,长亭叔叔,我可以休息一下吗?我的腿好疼啊”南溪悠然苦着脸蛋,噘着小嘴,眼睛眨巴眨巴的,莹莹水汽盈满眼眶。“不可以,这点苦都不能吃,如何能成大事!”月长亭冷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要对得起皇后才是,一定会好好教授公主的。
      “哼!一点都不好玩!呜呜呜呜,我去告诉母后去,说你欺负我!坏长亭叔叔!哼!”南溪悠然小嘴撅着嘴巴,飞快的跑开了。这公主!月长亭摇摇头,跟了上去,却再也没有看见南溪悠然的人影。
      御花园中的假山下,南溪悠然屈身藏在一处石洞中,看着飞奔而去的月长亭,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哈哈,把我弄丢了,看你怎么和母后交代!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我扎马步!
      “公主!公主!你出来啊!快出来啊!”月长亭急急的喊着,心似火燎。这公主真要有什么闪失,皇后会有多伤心啊!“公主,你快出来吧!我知道你正在这里!”
      嘿嘿,我就不出来,就是要你急!嘿嘿!南溪悠然此刻正洋洋自得。
      天渐渐黑了。
      “公主,快出来吧。你再不出来我可怎么办啊?皇后娘娘可是饶不了我的啊!”月长亭低垂着头,看似沮丧的说着,眼角的余光却时刻注视着御花园的动静。
      嘿嘿,饶不了你才好,谁叫你欺负我,叫我扎马步,害的我腰酸背疼腿抽筋的啊!嘿嘿!南溪悠然听在耳里,乐在心里。
      “你们是什么人?”沧溟边境的城楼上,一位身穿甲胄的男子大声喊道。远处一片黑压压的军队,密密麻麻得伫立着。此刻是酉时,暮色已浓,若不是城楼上的火把照映着他们身上铠甲所发出的光亮,尽是无一人发现他们。他们到底是谁,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身穿甲胄的云磊将军顿感惊诧恐惧,这些将士所穿的铠甲好像是曦宁国所有,可是不对啊,曦宁国的靖北王不是前几日刚到沧溟来签订盟约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呢?他立刻吩咐城楼的将士紧闭城门,警备戒严,并布置好弓箭手,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又暗中唤了一个小兵,叫他去给城内的祈风大将军报信。
      “哈哈!马上就要是亡国奴了!!”楼下,几名军官模样的人肆笑道。“就是啊,马上就是我们曦宁国的阶下囚了,哈哈!”“一群傻子!还问我们是什么人?哈哈!老子是你在曦宁国的爷爷!哈哈!小孙儿,乖乖给你爷爷开门,饶你不死!”
      “痴心妄想!”云磊呸了一声,心中恼怒,这底下的侦察兵是如何做事的,竟让曦宁国的军队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眼前,这曦宁国,难道真的要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曦宁军官讥讽道,挥了挥手。十几辆投石机从背后缓缓推出,“让你们看看我们曦宁军的厉害!兄弟们!准备,攻城!”
      “誓死守护沧溟!”云磊拔出佩剑,高举过头,“放箭!”
      霎时间,箭林如雨,城下的曦宁军顿时死伤无数。
      可是曦宁军在投石机中放上了硝石,投石机所到之处,哀号连连,火光冲天!
      “大将军,曦宁军背信弃义,已经兵临城下了,守城的云磊将军请求支援!请大将军快快上报陛下,并派兵救援吧!”报信的小兵终于来到沧溟大将军—祈风的府邸。“是吗?”此刻的祈风正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宝刀,听见消息后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大将军,你快去吧!云磊将军他们开支持不住了,城马上就要破了!你快去吧!求你了大将军!”说着,小兵径自跪倒在地,冲着祈风咚咚的磕起了头!“城快破了?”祈风停止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是啊,我出来的时候曦宁军已经下令攻城了!大将军,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啊!云将军还等着咱们的呢?”小兵看起身的祈风,高兴的站起身,“云将军有救了,沧溟有救了!啊!你!”小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缓缓的低下头,看着祈风手中的刀,从自己胸口穿过!
      “大将军......这是......为什么?”小兵张了张嘴,鲜血顺着胸口汩汩流出,瞬间浸湿了衣物。他用尽全力想要知道,这平时一心为国的祈风大将军,此刻为什么却任由曦宁国侵略自己的国家,却终究倒在了冰冷的地上,不再动弹。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祈风狠狠的抽出刀,“怪只怪南溪殤和月青雉!可惜了我刚擦好的刀!”祈风取过桌上的布,又细细的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眼神冰冷!
      “兄弟们,保卫沧溟,保卫家园!誓死抵抗!”云磊看着城下的曦宁军越来越多,城上的士兵倒下的也越来越多,但是剩下的他们,没有一个退缩,铁样的男儿不觉热泪盈眶!“誓死抵抗!誓死保卫沧溟!”士兵高声齐呼,喊声震天!
      “哼!还在做垂死挣扎!给我冲!把门撞开!”曦宁军官下令道,数名士兵抬着木桩猛烈的撞击着城门!
      打杀声,喊叫声,兵器相接声,火光迸发声,哀嚎声,恸哭声,声声入耳,声声入骨!残枪断剑,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场一样,触目惊心!
      战争,无可避免的爆发了!
      沧溟,避无可避的灭亡了!
      远处,一枚枚烟火绚丽的绽放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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