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法庭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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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需要犯人交差。
上头下了规定，必须一天之内交出嫌疑人。
于是——
我中招了…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通往法庭的走廊间传来我中气十足地怒吼声。
"安静！"
一旁的女警拽过我身上的链条，力气之大，使得我一个不稳便扑倒在地上。
四周没有蔚、没有凯瑟琳、没有奥莉安娜、没有伊泽也没有阿木木，内瑟斯就更不可能了。
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愿意帮助我的人，全都不在身边。
没有人会弯下腰扶我，因为在其他人眼中，我只是罪犯而已。
即使是莫须有的罪名。
我挣扎地从地上爬起...
大门缓缓打开——
陪审席上、听众席上坐着的，都是我所熟悉的人——有蔚、有凯瑟琳、连杰斯也一本正经地坐在陪审员的位子上。
——甚至连许久未见的伊泽和阿木木也都安静地趴在听众席上。
目光对上的瞬间，
帅气依旧的探险家朝我眨眨眼睛，身边的阿木木整个站了起来。
"妈…妈妈!~"
它哭喊向我奔来，背后拖出的一卷绷带被猛地拽住。
"回来！"
伊泽打着唇语，将挥泪的小小木乃伊卷回位子中。
法官的脸色显得不太好看。
"咳咳！带被告上来！"
这毫无新意的开场白。
......................
我们还是直接跳到辩驳环节吧。
插一句，这个世界是没有律师这种职业的，如果犯人有疑问，是当庭反驳的，你只需要和抓你的警察对峙就行了。
我看着对面，站在证人席中的蔚和凯瑟琳，憋出一口怨气。
"被告你有什么需要辩驳的么？"
法官的声音听上去很沉稳，我饱含深情，目光真挚地朝他点了点头，
"我好冤~！"
堂下有人笑出了声。
好吧，是伊泽，他笑得弯下了腰，将脑袋埋入座椅间的阴影中。
"咳~！"法官咳了声，拉回众人视线，"你认为自己根本没参与此次案件么？"
我用力点了点头，
"有人说看到你当天早晨从科林的店铺里出现，随后他便失踪不见了…"
"那是我被囚禁后的第一次外出。"
我出声打断，法官顿了下，举起桌上一张纸，念道，
"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囚禁是否属实。而且你说自己被囚禁，但当天你又回去了科林的店铺，在没有通知警察或者保安的情况之下。这实在不像一个被害者的行为。"
我愣了下，
"因..因为…"
如果说习惯了被囚禁的生活是不是很奇怪……
"因为我和奥莉安娜成了朋友…"
众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奥莉安娜？"法官喃喃道，"这个名字…确实，确实是科林女儿的名字吧。"
我又点了点头，
"撒谎也打个草稿啊！"
观众席上有人发出质疑，我回头看去，
"科林的女儿半年之前就去世了，他也是因为这事才提出休假的。"
一颗黄橙橙得大脑袋，在不远处晃来晃去。
靠！
你来干嘛？！
真是冤家路窄……
大头托了托黑框眼镜，手中挥舞着一把镊子，气势汹汹地指着我吼，
"法官！这女人是从11区跑来的！她肯定是带着阴谋来的！"
"闭嘴！"
蔚一拳砸在证人席上，场内霎时安静地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也是11区来的，你有意见？"
她威吓似地放低了声音。
"执…执法官…注意态度，博士也请息怒。"
法官试图平息两人间的怒火。
"法官！她们对我不敬！她们差点要了我的命！你应该判她们死刑！死刑！"
大发明家举起手中的零件，在空中比划着。嘴里嘟嘟囔囔，音量却放低了不少。
大概他也觉得蔚是真的会下黑手…
"这…这是另一起案件了，等…等这桩结束之后我们再开审好么？"
法官放低了姿态，这让我很意外。
莫非在皮尔特沃夫，科学家们真的那么崇高而不可侵犯？
"哼！"
大头重新坐了下来。
放眼望去，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么被告，关于和科林女儿成为朋友的事，还有什么需要辩驳的么？"
法官提出的问题，让我想到了奥莉安娜。
"我想见她，见我的朋友，也就是科林的女儿。"
"法庭上是不允许非人类生物和非皮尔特沃夫的公民为你作证的。"
要求被直接否决。
我哭笑不得。
"所有的事实证明，你确实有帮助科林叛逃的可能。"
凯瑟琳表情严肃，眼神却从未与我接触。
她用指尖不断敲击着桌面，唇齿轻启，
【承认吧】
那是无声的暗示。
我倔强地撇过头，看向听众席上的伊泽，
他蓝色的眼珠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如同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处境，仍是一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模样。
"你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法官拿起纸，"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在科林的店铺中自愿地待了很久的时间。"
他让人呈上了一堆破碎的零件，我费了好大劲才认出这是当初伊泽交给我的追踪器。
"机器破损时间显示在一月之前，你非本国国民，却在国家重要人物身边待了整整一个多月，还切断了一切外界联络，你说是被囚禁，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而现在，科林失踪了。你认为，除了你？还有谁能够协助他在没有监视的情况之下，逃离本国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的什么？
BB机是科林拆的，人也是被他囚禁的，唯一的目击证人还因为不是人类无法作证？
得，你们够狠…
我怨恨地将目光扫向证人席，
蔚朝我使了使眼色，话语悄无声息飘到我耳边，
【承认吧】
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大头那样的幸灾乐祸，也没有杰斯那般的冷漠。
我有些赌气，却毫无办法。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错的的时候，你还能辩驳给谁听？
就好像开团的时候，其他四个人都在往后撤，难道你一个人能拯救世界？
我并不是指他们撤退是正确的，但我想说——你的回头一定是错误的。
这就是群体效应。
我耸耸肩，无可奈何地摊开双手。
"好吧，我认罪。"
法官难得露出了笑容，一副得以交差的模样。
"好好，那么只要判刑后，就可以和长老会有个交代了。"
这话里，透露处一股巨大的阴谋…
"等等？什么刑？"
我焦急地打断正准备走上前的警察，她们好像一早便知道答案似的，只等这一刻。
"什么刑？"法官冷冷笑了声，
"按照本国的最高法律规定，协助国内高层叛逃罪是直接判处死刑，立即实行！"
我睁大眼睛，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蔚和凯瑟琳。
不会吧？！
不会真的不明不白地就死在这儿吧？！
如果真是这样！
那我宁可刚才去送一血 …
死活也不承认！
被我怒视地两人却低下头，虽然离得不近，但很明显她们是在笑，那笑容简直像撮火苗，将我内心的愤怒燃至顶点。
枉费我真的把你们当成了朋友！！！
却这么卖我！
人激动起来，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比如我现在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心，豆大得泪珠却不断涌出眼眶。
囚服是纯净的白色，如同医院的病服。
眼泪滴落在上面，仅仅是留下一个深色而透明的印迹。
我知道，它很快就会消失，就像我的生命一样。
蔚显然也没料到我的反应如此强烈。
她直接拉过身旁的小女警，凑近她耳边嘀咕什么。
"好了我知道。"
凯瑟琳不耐烦地挥开她，转而将视线牢牢定在我的身上。
"法官大人，"她说，"关于处刑的方式，还请缓一缓。"
法官有些不满地看向她，
"还…还有什么需要证明的么？"
明明法庭之上，法官最大。
我怎么觉得这货看到谁都有点害怕的感觉…
"关于这起案件，我们已经有了结论。但是对于处罚的方式，按照皮尔特沃夫的最高法律规定，叛国罪是有缓刑期的。"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台下的大头很大声地质疑道，
"谁说的？！"
"咳…"法官揉了揉额头，"这…确实如此，但…"他看向我，蹙起眉头，"但是，根据最高法律规定，能够执行缓期的条件必须同时满足以下三条：
一、犯人必须是皮尔特沃夫的重要人物或者是来自于同盟国的高级官员。
二、必须有1-2位皮尔特沃夫的重要人物为其缓刑期的一切行为作监视及担保。
三、三月之内，将叛国者追回。
我吸了吸鼻子。
法官说的话，无疑给了我一线希望。
"可是，"他话锋一转，"照现在的情况看，犯人连第一条都满足不了…"
"不是的，法官大人。"凯瑟琳直接出声打断了他，惹得法官一脸不高兴，"这位小姐，是传说中的异界召唤师…"
"什么？！！！"
"什么？！！！！！！"
大头的脸上浮现出和法官相似的表情，他暴跳如雷得跃上椅子，
"这不可能！你凭什么说她是异界的召唤师？！"
"我能做担保…"
伊泽在他身后慢悠悠地举起手。
"我也能够证明。"
蔚紧接着说。
"这…"法官显得很为难，他看看伊泽，又看看蔚，脸上的褶皱都聚在一块儿。
"当然，至于她是不是真正的异界召唤师，并不是由我们来判定的。"
凯瑟琳为他解了围，
"法官大人，"她继续提议道，
"如果没有记错，十年一次的联盟会晤不久便会在战争学院举行，每国都需派代表前往。而且也正好，按照瓦罗然最高学院的指示，无论是哪个国家出现了异界召唤师，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安全将其护送至战争学院，这次，就由我们皮尔特沃夫派人将她送去如何？如果经由学院鉴定犯人确实是异界召唤师，那么她就有权执行缓刑，三月后追回科林，可以抵消一切罪状。相反，如果她是假冒的，我们也可以当场将其处刑。以皮尔特沃夫的最高法律起誓！"
全场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法官抬起头，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
"你是异界的召唤师么？"
我擦干泪痕，对着刚才还要我性命的这群畜生，绽放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我说是！"
你信么？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法庭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