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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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了雨。
我倚在窗边，仍由雨水隔着冰冷的玻璃，慢慢划过脸颊。
站在面前的人，明明是见过好几次的面容，明明是听过好几遍的声音，可偏偏在仔细打量的时候，变得那么陌生。
凯瑟琳靠在门口，拦走了一帮"不相干人士"。
"你们谈谈。"她照旧绕起一缕长发，把玩在指尖，自顾自地看。
"喂喂！"那人尴尬的伸出手，"你不帮我解释么？"
女警侧过身，瞥过一眼，事不关己地耸耸肩，
"我有说过把计划提前告诉她…是你坚持不说的，现在出了事，你反过来怪我么？"
执法官把手伸在半空，顿了顿，才放下。
"因…因为…真的很生气嘛…"
她喃喃自语，说出的内容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你还生气？"
我怒气反笑，朝她步步逼近，"你们，将我的信任，以多么残忍地方式踩入脚底！"
蔚错开我投去的目光，眼神不自然地看向一边。
"我被囚禁的时候，是多么害怕？我被冤枉的时候，是多么无助？而你们…做了什么？"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雨声"噼里啪啦"地打在耳后。
"明明…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哽咽地抽泣声，断断续续回荡在屋中，"我以为…你们一定会帮我的…"
“凭什么？”
冰冷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凯瑟琳抬起头，表情满是不屑，"凭什么我们必须帮你呢？"
这是我未曾想到过的答案。
愣了一秒，泪水便如决提般涌出。
"…别说了！"
蔚紧张地将我抱入怀中，美眸怒视着身后的搭档。
那人压低帽檐，长如蝉翼的睫毛微微抖动，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看着那个被人护在胸口，泪眼朦胧，如同在病弱中挣扎的猫咪般的……我。
她的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嘲讽地笑，精致的五官在阴影下忽明忽暗。
我听到她的声音，仿若梦呓般，淡淡回响在耳边，
"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
你的恸哭——
撼动了谁？
.....................
我趴在蔚的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雨声敲打在金属的墙面上，震耳欲聋。
其实，我是知道的。
自己有多么的弱小，多么的微不足道。
在这个没有立足的世界中，我的存在，究竟………………
究竟是…………
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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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一片冗长的沉闷。
蔚抱起怀中哭累睡着的孩子，表情不满地瞪向身后的同僚，对方却一脸不以为然，
"你说得太过分了。"
看上去和那孩子年龄差不多的少女，表现出与她外貌全然不符的成熟，语调平平地反驳道，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11区的人，也会那么天真想法？"
蔚蹙起眉，紧了紧双臂。
怀中的人贴进她脖颈，呼吸声声拂过她耳后。
这是救过她一命的人，也是传说中的人。
她换了个姿势，将女孩捧在手心。
然后，盯着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看了半天，直到凯瑟琳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麻烦。"
蔚阖上双眼，片刻之后，才慢慢睁开。
低下头，便看到女孩在她巨大的机械拳套中，缩成一团。
"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
她苦笑着，转身将女孩带出了门。
窗外雨声依旧，清脆悦耳的“滴答”声，盘旋在空中，宛若一曲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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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梦见过的黑暗。
我睁大眼睛，努力在一片漆黑中寻找梦魇的身影。
"是你么？魔腾？"
那双白色的眼睛并没有如我期望般出现，只过了数秒，黑暗便如雾一般，散开了。
眼前出现的灌木丛一颗颗都直指云霄，几乎遮盖了一整片天空。
我伸出手，指尖穿过了粗壮的大树根。
没有任何感觉…
像个幽灵…
正在我不知所措，琢磨着该怎么出去，或者是怎么醒来的时候，树林深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朝声音发出的地方飘去，不期然地撞见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少女。
她被地上众横交错的树干所绊倒，便从我的身体中穿了过去，扑倒在地，稚嫩的手心顿时擦出丝丝血痕。
她疼得一咧牙，却始终仰着头，湛蓝色的大眼睛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那…那个！"树林中回荡起她银铃般的声音， "那个，非常感谢您！"
她挣扎着爬起身。
"如果不是因为您，我肯定已经死在路上了！"她始终很大声的说话，但从目光里就可以看出，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所感谢的对象，现在在哪个方向。
我疑惑地坐在枝头，看着女孩如同自言自语般地答谢。
"我…我是第一次代表国家外出表演，那个！那个…可以的话！请来看我的演出好么？"
女孩红扑扑得脸蛋，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喘不过气来。
"这是票！"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
"放在这里了，如果您能来的话！我一定…我一定会跳出最美的舞蹈给您看！"
我愣了下，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打量起那个陌生的少女。
金色的卷发披在香肩，宝石蓝的眼睛如同一只高贵血种的波斯猫，在纯白的月色下泛出大海的色泽，樱桃小嘴弯成月牙状，笑得天真无邪，连鼻上的点点雀斑都显得那么可爱。
我突然不能言语起来，仿佛什么梗在了喉头。
女孩放下卡片后，直起身，眼睛亮亮地朝我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
我吓得险些跌下树。
莫非她看到我了？
问号还没在脑海里成型，眼角处便掠过一抹人影。我习惯性地望了过去，视线中的那人，罩在一件宽大的斗篷中，露出的侧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他垂首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女孩在原地踌躇了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转身离开。
"我叫奥莉安娜！如果您来看我演出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您的名字好么！"
身旁的男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掩埋在阴影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那张被留下的卡片，竖立在树根间，摇摆不定，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
"你不去么？"待女孩走后，我才开口问。
男子没有回答。
"真没想到……奥莉安娜所爱的男子…原来是你啊？"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荫，洒入大地，穿堂而过的晨风，呼啸地卷起他遮盖面容的宽大斗篷，黑色伤痕贯穿左眼，右手的利刃散发出金属光泽。
他冷冷地注视着前方。
也许，是在看那个叫做奥莉安娜的少女。
"你不去么？…泰隆？"
刀锋之影低下头，拉上斗篷，将整个人重新埋入阴影中。
他轻巧地跃上地面，捡起了卡片。
我慢慢飘到他身边，凑近了看。
卡片上是我认不出的文字，粉色底，金色框，它散发出一抹幽香，淡淡的，却始终萦绕在身旁。
我笑得暧昧，表情却在下一刻，定格了。
泰隆将那张奥莉安娜特意留给他的门票，撕得粉碎，然后，洒向半空。
纸屑随风不出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生气起来，顾不得自己还是个幽灵，也顾不得对方是否能听见，
"你撕得不仅仅是张纸啊！这更是一颗少女心！"
面前的人无动于衷，反而抬起头，看了看天空。
"喂！！泰隆！你听到没有！！"
突然，森林深处刮起了一阵狂风。
我一惊。
男人猛地皱起眉，紧接着，一声尖叫划破了厚重的云层。
我傻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泰隆如同黑影般一瞬间消失在了面前。
血腥味，从森林深处弥漫开…
我认得那声音…
她的主人，方才还在这儿…还笑得一脸天真………..
究竟？
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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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忙忙地朝森林深处赶去。
四周诡异地恢复成了一片寂静，这是死亡的气息。
我不安起来。
当我好不容易找到奥莉安娜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个笑靥如花的美丽少女，已经变成了一块不会动的尸体。娇小的身躯上遍布爪痕，血肉模糊地将她撕成两半。那双湛蓝的、如同宝石般的大眼睛，被挖了出来，丢在一旁，她仰着头，空洞的眼神望向天空，一身雪白的蕾丝裙被鲜血所染红，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怎么形容那时的愤怒呢…
心中的怒火，即使燃烧了整片森林，都无法宣泄。
罪魁祸首隐藏在阴影中，他的声音如利爪抓过玻璃，嘶哑到令人厌恶，
"怎么？诺克萨斯的人还想为皮尔特沃夫的报仇么？"
泰隆远远站着，不动声色。
"还是说…因为个人原因…才想报仇呢？"
"你害我的任务失败了。"半响后，泰隆冷冷地开了口.
"呵哼哼…"阴影中的人轻蔑地笑出了声，"只是想找个人而已，需要绕那么大一圈么？只要杀了，那人自然会出来。"
"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怎么没有呢？"那人慢慢走出树影，见到的第一眼，我便认出了它。
蓝色皮毛下一双充满戾气地眼眸，狼的模样，人类的姿态，它伸出的利爪上沾染着片片猩红，咬紧的牙关处滴落下未曾干涸的血液。
嗜血狼人——沃里克。
"我们可是同盟国。"
"哼！"狼人的回答招来一声嗤笑，泰隆背过身，一副无意再留此地的模样。
"你们也知道的吧…传说就要降临了。"
它踱步到男子面前，裂开嘴，"若是联手的话…"
一柄明晃晃的飞刀擦过它的脸颊。
沃里克愣了下，接着却放声大笑起来。
"有意思…"
它停下笑声，鲜红色的眼眸牢牢钉在泰隆身上。
"后会有期了……………………"
……………………
我在这句话中醒来。
片刻的失神，目光涣散找不到焦点。
"您醒了么？"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扭头，看到了一位绝美到令人惊讶的女子。她安静地站在床边，捧着一杯热茶，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抗拒地魅力。
"迦娜，见过召唤师大人。"她微微俯下身，递上了热茶。
我朝她眨了眨眼睛，半响，才反应过来，
"风....风暴之怒么？"
金色长发的风暴女神，嫣然一笑，声音里满是喜悦之色，
"迦娜一直都梦想着能见到您。"她说着，便跪在我面前。
"别，别啊！"大概是在床上躺久了，一直起身就头晕目眩。
凭空卷起的微风托起我的身体，免于我一头栽倒在地。
迦娜收回法术，抬起头，灰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我，
"迦娜有所请求..."
我疑惑地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蛋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请大人...救救祖安的孩子们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