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倾韵

27、记忆苏醒

　　……
　　“求来他的令牌，在灵源木底部一插，许下心愿，便可收罗八方真气，送你们到命运之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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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韵单薄的身子一震，轻轻一咳，竟咳出血来。
　　这些日子，她为命运之规实在劳心劳力太多。
　　……远处传来脚步声……
　　她偷偷擦去了血迹，转身——
　　衣袂俱扬。
　　“你们回来了？”
　　她微笑，淡如夏日里的野菊花。
　　宁靖走到他们身前，咬了咬牙，似乎极为痛苦地开口道：“可以开始了。”
　　……
　　古韵面向灵源木，缓缓举牌齐顶，一缕旋风自下而上带起她的长发，飞舞盘旋直上。
　　她低头轻喃了一句咒语，蓦地抬头，令牌极速狠贯入地，古韵指尖下压，再默念一句咒语，灵源木底就像气球一般爆裂开来，弹出的碎片如漩涡将五人吸入。
　　这一仪式，一瞬间就完成了，什么也没留下，也似乎从未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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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运之轨。
　　那是在命运之川底层的最深处。
　　三维空间里横纵架着铁索长梯，腾云直上，在半空中形成一个网架。
　　“好大噢，我们怎么上去？”宁靖看得眼睛都直了。
　　古韵的手中犹自握着令牌，她神情淡定，难以觉察她内心的挣扎。
　　“我不能放弃……”她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不会再放弃了……”她挺直了背脊，但身子却在颤抖。
　　斐翊拍拍她的肩膀，点头，“好，今天就是爬我们也会陪你过去！”
　　……
　　五人当真费力地爬了好几条铁索长梯，他们脸上都沁出了豆粒大小汗珠。长梯滑而险，每一步都必须十分小心。
　　突然，斐翊脚下一滑，整个人飞了出去。
　　“斐翊！”宁靖一声惊叫，欲拉住他，却已来不及……
　　古韵还没反应过来，“离垣”便已脱手而出，飞至斐翊身下，随他一起砸落在地，挡住了斐翊的要害部位。
　　“离垣”断裂。
　　斐翊自地上坐起，神态已变——
　　他怔怔凝视翩然落地的古韵。
　　眼神深邃无底。
　　“我——就是灼银的元神么？”
　　古韵惊怔，“你——”
　　“我想起来了，”斐翊看看她，再看看站在他身旁的宁靖，久久不语。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宁靖低头攥紧了斐翊的衣袖，生怕刚刚争取来的幸福消失。而古韵却直视他，眼神淡定。
　　“那又怎样，你是他的元神，不是他。”
　　斐翊浑身一震，回视她。
　　古韵避开他的眼神，俯下身触碰已断裂的“离垣”。
　　“对不起，是我害‘离垣’断裂，我一定做把新的古琴还给你。”斐翊低声道。
　　古韵心头一跳，只听他继续道：“那把古琴，就叫古韵。”
　　……
　　“轰——”一阵巨响，纵横交错的铁索长梯撤开，展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宽广的大道。
　　“怎么回事？！”古韵惊叫出声，“命运之轨已经开启了！是谁？！”她再也顾不得形象，揽起裙角朝深处跑去。
　　“萧姑娘！”斐翊追了上去。
　　脱离了斐翊衣袖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宁靖苦笑，她的幸福，就只能有如泡沫般一闪即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