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倾韵

22、两难抉择

　　古韵知晓了宁靖生气而走之事，急忙劝斐翊到宁王府将她找回，不然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斐翊沉思了很久，又别无他策，只得答应。
　　在古韵琴曲疗伤下，敬箫和渺尘不久也都转醒过来了。敬箫已然能自由行走，而渺尘承受巨击造成内伤，一时半会还下不了床。
　　敬箫对渺尘受伤一事耿耿于怀，不时悔恨自己害惨了渺尘。
　　也许很快恢复……也许会对未来产生不良影响……古韵检察了渺尘的病情后这样说。
　　他坐在渺尘床边，凝视她喝药的模样，心中忽然凄凉无比。她是一个非常孤寂的女子，正是她这种孤寂决定了她一辈子都在眼睁睁地看着过客进入生命，再走出……也是这种孤寂，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渺尘……”他忽然开口，瞅着她迷惑的表情。
　　他感到一阵心疼，沉声道：“你跟我走。”
　　“哐啷——”渺尘手中的药碗滑落，摔碎在地上，药水湿了一床。
　　“……什么？”
　　“你跟我走！”敬箫坚定道。
　　“……！”渺尘惊愕地看着他，手足无措。
　　“我会带你你御剑游遍天下，带你去你所想到达的地方。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离开你。”他的语气很执着。
　　渺尘感到十分慌张——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也没有过的慌张，攥着床单的手都是汗。
　　就在这时，古韵忽然道：“敬箫公子，你当真决定要娶渺尘？……”
　　敬箫坚毅地点点头。
　　“你可还爱着紫璃么？……”古韵握紧颤抖的拳头，低声问。
　　“萧姑娘，不可以！”斐翊睁大眼睛劝阻道。
　　“我管不了了，”古韵叹息道：“赵姑娘也是位女子……她为敬箫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要承受这种无边的寂寞？……紫璃和渺尘都是好女子，选择谁应该由敬箫自己决定……赵姑娘一事，改日我必会亲自登门谢罪……请你，别拦我……”
　　“敬箫公子，你可还爱着紫璃么？”
　　“我……”
　　“你可知道赵姑娘当初为何离开你？你可知道赵姑娘在离开你后不久便死去了？”
　　“……！”敬箫惊骇地站起，双眼直盯古韵。
　　“赵姑娘天生染了宿疾，活不过18岁，她怕你会伤心，所以不告而别。但她却放心不下你……宁愿逆天为妖，默默地守护你……正因为她是这种身份，她才会对你冷言冷语……”
　　“她……现在……”
　　“与妖族头目一战，若不是她废尽功力来救你，你已经变成白骨一堆了……她现在十分脆弱且不能见光，否则她便会烟消云散……”古韵顿了顿，道：“如今，紫璃渺尘，你自己选吧……”
　　敬箫目光呆滞，自言自语道：“璃儿……你怎么，那么傻呢……”
　　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罢他转身出了房门。
　　渺尘怔怔地看着敬箫近乎夺门而去的背影，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陡然破碎了，她咬了咬牙，淡漠的外表使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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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外，紫梢桃山下，敬箫一个人寂静地坐着，他孤独地仰望天际，瞳孔深幽得诡异黯淡。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娶渺尘，为何还要告诉他紫璃的悲哀……但，他又确确实实是爱着紫璃的……
　　“我……该选谁……”他轻声长叹。
　　“渺尘可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才行啊。”身后一阵柔软的轻笑传来，他转过身，对上了那熟悉而柔美的脸庞，“璃儿？我……不是那样的……”他忽然慌张了。
　　“你在担心我呀？嘻嘻~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紫璃掩嘴轻笑。
　　“璃儿！别走……”敬箫伸手抱住她，却只揽了一份云烟，赵紫璃消失不见了。
　　“璃儿！！”他震惊地四处寻觅，却始终找不到赵紫璃。
　　“你……喜欢的终究还是紫璃，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呢？……你知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至爱离开，是多么地难过……”渺尘忽然出现在他眼前，静静叹道。
　　敬箫急忙道：“不是的，尘，我……是真心想娶你的……可……”
　　渺尘很优雅地甩了一下长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么？快去追赵姑娘，可别让她再走了。”
　　“尘……我……”敬箫向她伸出手去，却又发现刚触到她时，她就如烟尘一般消散了。
　　原来……一切都是幻觉而已……
　　他呆滞地望着前方，许久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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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敬箫出现在客栈门口，很沉静地说等一切事情结束后他自有抉择。
　　渺尘暗自咬了咬下唇，没人看见。
　　于是斐翊决定先回长安追宁靖，四人立刻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