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古风同人之七章（主真幸）》雪至

3、【章叁】相识只为君一笑

　　2012/7/25
　　三、相识只为君一笑

　　真田和幸村相遇的第一天，
　　二十五年来处惊不变的皇帝陛下第一次乱了；
　　白衣少年幸村仍然昏睡无感。
　　我们对他是怎样一个人依旧毫无头绪。

　　深夜的柳生府。

　　当朝第一御医世家的柳生府邸与柳莲二的丞相府不同，地处繁华的长安街，几乎紧邻着庞大的立海皇宫，使得柳生比吕士可以在收到皇帝传召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宫里。而不是像我们看上去总是优哉游哉的莲二丞相，非得把相府整到“遥远”的京城边缘地带，说什么山清水秀好风光，好山好水更养人。恨得君子柳生不禁牙痒：“柳莲二，你想偷懒享福就给我直说！”

　　“我这不是收到陛下召唤就连夜赶来了吗？”好整以暇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是“赶来”的，可是衣袂发型几乎纹丝不乱的莲二坐在柳生家此刻灯火通明的客厅，让柳生再度有了一丝痛恨之感。

　　“你这是赶过来的吗？我看你早就算到今天正午会有那场动乱了，莲二。”在斗智斗勇上，柳生虽身为医者却并不会输给莲二，可惜他既继承了家业也志不在仕途，因此只是在私下里偶尔为私交甚笃的莲二和真田出个见解。

　　“比吕士，如你所见。据我所知，漠北少数民族比嘉擅长用毒，而且现在部落少主木手永四郎继承了首领之位，根据所收集到的情报来看，此人野心不小，且染指中原的企图并不加掩饰。”沉静的语调，微闭的双眼，柳莲二直到此刻还是稳如泰山一般。

　　其实很多时候，柳生都觉得难以想象，明明纤细优雅如河畔之莲的年轻丞相，并非自愿入这纷扰的尘世，却为何在真田登基之后一力协助，甚至不惜为接下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位子，与他的老师，前任丞相大人，三朝元老翻脸，以一人之力，堪堪压住了满朝文武的不满与争议。

　　“你安排了自己的亲卫队中身手最为上佳桑原去保护微服出宫的陛下，不是大材小用，而是你根本就算到了。”

　　“莲二你没有告诉陛下，你知情不报，只为让对手误以为我们疏于防备，而现身攻击，以便让立海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一举攻下比嘉部落。”虽然不赞同这种做法，却还是佩服，柳生只是觉得这样的方法太过冒险。

　　“可是莲二你有没有想过，比嘉的杀手以身手敏捷著称，别说用的毒很可能连我都无计可施，而事实上也确实束手无策，就是那缩地法，这种奇怪的突然近身的战术，万一……”

　　“没有万一，比吕士。我柳莲二的算计向来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我不会让陛下真正陷入危险。”依旧没有睁开的双眼，夜晚的烛光映照在莲二线条柔和的面颊上，嘴角似有若无的一丝弧度很难让人联想到这个年轻丞相平日里凌厉的手段。

　　“今晨从陛下出宫开始，我就一直牢牢掌握着陛下周边的一切动向。”依然是四平八稳的语调，那是极度自信的流露。
　　“其实，陛下前脚离开丞相府的那一刻，我就在暗中跟着他了。所以即使今天没有那个……少年出现，我也一定会挺身相护。”
　　“难道说，比吕士你还信不过我的身手吗？”

　　“弦一郎，他不止是我们的主上，更是朋友。所以，绝不会让他有任何危险。”

　　睁开的双眼，狭长，犹如优美而矫健的猎豹，他是立海的丞相，更是皇帝的军师。

　　******

　　“对了，另外一个红头发的少年不是被你带来府中了吗？我想见见他。”

　　“他被我点了睡穴，现在我的卧室里。”

　　“哎？我说你们两个倒是好啊，弦一郎那边应该现在也没有自己的床可睡了吧……”

　　“……”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仁王君呢，最近边关还算太平，他该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吧？”

　　“……”是啊，那只死狐狸，回来有他好看的。
　　柳生御医暗暗在心中腹诽。

　　柳生家的宅邸并不大，在立海寸土寸金的皇城里，善于利用每一寸土地是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规则。
　　当然，真田住的皇宫除外。

　　因为心里都装着事情，两人都脚下生风，走得飞快。莲二还没有揶揄够身旁这个自己爱人不在身边的“伪君子”时，两人俱已经站在了柳生的卧室门口。

　　“进来吧。”里面传出声音清脆，但可能是睡久了，略微显得有些无力。
　　推门而入，说不惊讶是骗人的。柳生本以为少年穴道受制，这一睡多则一天，少则半天，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更为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逃走？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显然是已经恢复了过来，少年眨眨大眼睛，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时明显带着俏皮。
　　不过十五六岁少年心性的孩子，文太想起自家公子中了毒之后似乎没有什么大事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来。想到幸村现在正待在立海皇帝的寝宫里，又略略感到有些不安，暗自腹诽：“那个看上去明显老神在在的皇帝，不会对我们精市有什么想法吧？”

　　“那个……”
　　“那个……”
　　柳生和文太竟是同时开口。

　　“好吧，我先说。本天才现在肚子饿了，御医大人可否大发善心慈悲为怀提供一点吃食？”民以食为天，这话在文太身上，更是被演绎得淋漓尽致。所以他立刻抢在柳生再度开口之前，噼里啪啦先扔出这句他还在昏睡中就想说的话了。

　　“呃……好，我去安排。”柳生转身之前看了一眼莲二，意思是交给他了。

　　“你好，我是立海的丞相柳莲二，很高兴认识你。”这倒是实话，莲二在暗处看到过这个少年的身手，那是连他都不由心生赞叹的灵敏，如能留下为立海所用，那是再好不过。

　　“哎？丞相？这么年轻！我一直以为丞相都是七老八十一把胡子的驼背老爷爷呢。”真直白，又一想，立海的前任丞相不就是这样吗？

　　莲二想着，不禁微笑，这个孩子，还真是有趣的紧。想来要是赤也还在这里的话，应该能跟他很是谈得来吧。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名字呢。”

　　“哦，我叫丸井文太。丞相大人不止年轻，笑起来也很好看啊……唔，只比我们精市差了一点。”
　　原本轻微上扬的嘴角有些抽搐，莲二却不禁暗自庆幸，幸好此间只有他们二人。要是让那鬼畜伪君子或者他家那条散养狐狸听到，他柳莲二以后大概就再难抬起头了。

　　“精市？是你的同伴吗？”不愧是丞相大人，很快便抓住了重点。

　　“是啊……”心里不由地为自家公子得意的某人。
　　可是“好看”真的适合用来称赞一个男子吗？且不论目前尚不明属性的幸村少年，就立海这个长袖善舞手段凌厉的丞相，应该是不会喜欢被这样称赞的吧。当然，自古宰相肚里能撑船，柳莲二才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不过在骄傲的浮云中没飘多久的丸井很快便想起了什么，立马从床上跳起来，“不好，我还是得去立海皇宫啊，精市一个人在那里，万一……”纯洁的丸井少年没敢往下想。

　　“丸井君，皇宫我可以带你去，精市……呃，你的同伴，我也可以带你去看他，可是晚上的皇宫除非有急诏，否则谁都不准入内。”柳生站在门外悠悠地开口，看得屋里的两人俱是一惊。

　　“哎呀太好了，我的食物可算是来了！”这是丸井少年的心思。
　　“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我居然没感觉到……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柳莲二的心里则是百转千回。

　　******

　　“请先告诉我你是谁。”相同的问话，同时出自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的口中，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不同的地点。
　　深夜的皇宫，龙栖殿。

　　整座庞大的宫殿如同它的主人真田弦一郎一丝不苟的个性一般，丝毫没有如寻常人想象中的夜夜笙歌美女如云的影子，只是寂静，而因为格外大而空旷的空间和古朴大气的外部轮廓显得有些肃杀。

　　就像幸村精市从身体的疼痛和梦魇的煎熬中醒来时，对上真田沉黯的深不见底的眸子。

　　真田从把幸村带回来后就没有再离开过寝殿，只是坐在寝殿的金丝楠木小圆桌边，隔着大约五六米的距离，看着这张即使在昏睡中也相当不安稳的对于男子而言则过于清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美艳的脸蛋，发愣。

　　此等松懈的程度对于真田来说是极其罕见的，所以当幸村好不容易挣扎着张开眼，堇紫色的眸子应为睡了太久而充满雾气看不真切，整个人昏昏沉沉而背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感觉再也承受不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想要从床上爬起时，真田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立刻迈开大步可谓“冲”到床边，一把捞起这个只差一点就要从床上掉下去的少年。

　　“你干什么！”一个浑厚有力的和一个清越但此刻却稍显无力的声音同时响起。

　　之后就变成了真田一贯淡定沉稳的语调：“请先告诉我你是谁。”

　　强压下心底莫名的紧张担忧，看着眼前的少年顶多不过二九的年纪，真田不由联想起柳生为他诊脉之后说的话。中了如此奇毒而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还能悠悠转醒，此刻手底下接触到的冰凉的身体内到底有着怎样一股强大的力量？

　　“哦，难道文太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吗？”被一个陌生人就这么紧紧抱着，幸村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虽然这个男人的怀抱给他稳重踏实的感觉，但也并不表示他就得乖乖接受了。

　　“那这样，我叫幸村精市，冰国人，因为仰慕江湖一心想去闯荡一番，听闻立海的皇都聚集了天下能人异士，特来瞻仰一番，没想到惊扰了立海的皇帝陛下……”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挣脱的幸村少年，无奈胳膊扭不过大腿，他现在又痛又没有力气。

　　“为什么要救朕？”看着怀里正在轻轻挣扎的少年，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的面孔，分明没有力气却还在一个劲地往下说，真田于心不忍，稍稍松开了些臂弯。本来也就是怕他把自己弄到掉下床去的境地才去抱他，没想到看上去那么纤细的少年其实只是瘦而已，习武之人该有的肌肉倒是一块不少。

　　手感很好……真田松懈地想到。

　　所以不愿意松手。

　　“因为不想立海国英明伟岸的皇帝陛下死在这种小毛贼恶劣的把戏之下。”这样我会少了很多乐趣。心里这样想，却差点笑出来的幸村终于自食恶果地牵动了背部受伤的地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去传柳生御医进宫。”

　　不顾此刻是早已深沉的夜，真田看着幸村痛得缩成一团而显得愈发小的苍白面庞，再一次为眼前的少年打破了自己的常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