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未竟之诗 Endless Poem》薛小乙

11、Chapter 10 暴动之诗

　　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侯爵背着手站在窗前，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骑着一匹白马像一阵风暴般卷进他停留的庄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很快门口响起了马靴踏在地上的脆响，斯内普闯了进来。

　　“伏地魔侯爵阁下。”斯内普抚胸行了个标准礼。

　　“西弗勒斯。”侯爵回礼，然后笑吟吟的开口：“你考虑好了么？”

　　“是的。”斯内普抬头，脸上明显的伤痕让侯爵意外的发出一声轻呼。

　　“这是怎么了？”他用假惺惺的关心语气问道。

　　“谁竟敢对这的农场主人施加暴力么？西弗勒斯，你太过仁慈，接下来我一定要好好管教这些平民该有的礼仪。”

　　“您说错了，侯爵大人。“斯内普说，声音虽然恭敬却不卑不亢，黑色的眼睛直直的迎向侯爵威胁的眼神。

　　“恕我放肆，但是既是我的领地，我的佣工，总该要是我来管教才对。”他大声说，脊梁始终挺得笔直，整个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

　　“您说不是么，侯爵阁下？”他接着反问道，嘴角扬起一抹假笑。

　　伏地魔侯爵完美的面具顿时破裂，像是受了奇耻大辱般，他英俊的面孔整个因为怒气而变得扭曲。

　　“你可知道你惹恼了谁了么？斯内普，不要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也好，蠢钝不堪也罢。”斯内普大声说，平板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只要这片土地的所有权文书上还签着我的名字，这里就是我做主，轮不到别人诟病。”

　　说完他又行一礼，大步跨出屋子，扬长而去。

　　“好，好！”伏地魔怒极反笑，在遏制不住的的笑声中，他的眼神中迸射出残忍的杀意，然后又被一副佯装的温文尔雅取代。只是这样的转换太大，让他的温柔都充满寒意。

　　“这样……才更有趣！”他阴沉的说。

　　OOOOO

　　“西弗勒斯！”熟悉的声音让斯内普顿住脚步，回头就见马尔福子爵急速的走了过来。

　　“你是疯了么？”子爵靠近他压低声音说：“得罪一个侯爵不会有好下场的，他甚至拥有数目庞大的自卫队。”

　　“那又怎样？”斯内普挑眉。

　　“那又怎样？”马尔福气的完全抛弃了自己的贵族矜持，焦躁的在原地踱来踱去。

　　“的确，他是不会拿剑直接指着你，但他有的是其他方法逼你就范。只是一块土地，西弗勒斯，因为一块土地和一些愚民而得罪上议院的贵族，你该再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西弗勒斯摆摆手，神情没有一丝动摇。

　　“在我失去一切以后，霍格沃兹是我唯一仅存的东西。谁想要她，也必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OOOOO

　　当日下午，斯内普造访了邓布利多神父的私人住所，随后有一位教堂执事身揣机密信函快马跑出霍格沃兹镇。

　　而当夜幕降临，有几个人，偷偷的潜入了农工的村落。

　　OOOOO

　　哈利已经醉了两天。

　　从马场离开他就一直泡在猪头酒馆，谁叫也不理。只是埋头猛灌威士忌，反正斯内普给了他比正常佣金还要多几倍的钱，怎么也挥霍得起。

　　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遗忘，也能让人感怀。哈利就这样喝的大醉，然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时会心微笑，有时暗自神伤，然后在感觉到自己慢慢被掏空的恐惧中惊醒，再重新继续醉下去。

　　好不容易因为宿醉的呕吐感而被迫醒来，哈利发现从来都人声鼎沸的猪头酒馆却出人意料的安静。他环顾一周，只有酒馆主人主阿不福思擦着一只杯子，再无其他人。

　　“阿不福思……”哈利出声，嗓音沙哑。

　　“哈利，你终于醒了，你差点用威士忌淹死你自己。”阿不福思闻声走上前，递给哈利一杯水。

　　“大家都到哪里去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哈利试着咽了些水，然后努力开口。

　　“所有人一大早就都去了斯内普庄园。”阿不福思回答。

　　听到斯内普的名字让哈利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然后他用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表现出什么异样。

　　“为什么大家要去斯内普庄园。”他装作不经意的问。

　　“据说斯内普要将霍格沃兹镇卖给英格兰的贵族，届时霍格沃兹将会建起工厂，大片农田和牧地甚至村落都会被占用，我们将会没有土地来种植作物，失业，甚至无家可归。大家都很愤怒，要到斯内普那里要求一个说法。”

　　“斯内普想要卖掉霍格沃兹？”哈利大惊，将手中的水杯摔到了地上。“你从哪得来的消息？”他急忙问道。

　　“是卡罗兄妹。”阿不福思说：

　　“是他们在斯内普庄园结算工钱时无意中听到的，而昨天下午斯内普的府邸外围突然出现了不少的自卫队，显然是为了镇压暴动而来。”

　　“这不可能。斯内普不会做这样的事。”哈利摇摇头完全不敢相信。

　　“谁又能想到会这样呢，斯内普竟然为了钱财完全不顾农工的死活。”

　　阿不福思叹道，起身为哈利拿了点面包，待他回过头来，整个酒馆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OOOOO

　　斯内普庄园的外围从一大早晨开始就被愤怒的农工围得水泄不通。农工们愤怒的举着“滚出去，斯内普！”的牌子，在外面整齐的喊着号子，挥舞着榔头和锄具。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站在二楼的窗子前，看着外面躁动的人群，伏地魔侯爵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沙发上，优雅的酌着红酒。

　　“先是煽动农工暴动，又以我的名义用自卫队镇压，最后再用一副宽厚的姿态出现，抚恤民众，赢得支持。我不得不承认，侯爵大人真是心机深沉。”斯内普沉着声音说，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噢，为什么我所有的计划都瞒不了你呢？西弗勒斯。”伏地魔侯爵嘶嘶的笑了，站起身来凑到斯内普身边，看向窗外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赏歌剧。

　　“人，往往只愿意听见他们想要听到的，却刻意忽略了自己眼中所看到的。就如同下面的这些人，啧啧，多么愚蠢！”

　　伏地魔厌恶的喷气，似乎只是提起这些平民都会让他觉得羞耻。

　　“对付这些愚昧无知的下等人，哪里需要什么计策呢？你甚至不需要花力气去刻意说服他们，只要让他们相信一些消息就足够了。”他接着说。

　　“于是我用钱收买了其中的几个，放出了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就轻易的煽动下面所有人。”伏地魔说，一边用手指向人群中正指挥众人喊号的一对男女。

　　斯内普的眼睛眯了起来。“卡罗兄妹！”他喃喃道，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是的，听说他们的性命还是你救回来的，啧啧，真是一对忘恩负义的小杂种。只是一袋金子，他们就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伏地魔假惺惺的叹道，脸上却满是扭曲的愉悦。他向门口的仆人使了个眼神，他的心腹马上走到别的窗口向外打了个信号。

　　卡罗兄妹中的哥哥阿米库斯卡罗马上领会，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抛向斯内普府邸。

　　暴动的人群早已经丧失了判断力，在激愤中纷纷效仿，一时间石块像雨一样砸向屋子，其中一块直直的冲向斯内普站立的窗前，斯内普没有动作，伏地魔伸手用力将他拽向一边，剧烈冲击下破裂的玻璃碎片飞溅，在斯内普一侧脸上划伤一道长长的伤痕。斯内普惯性的抹了一下，便是一手粘稠的鲜红。

　　“看看吧，西弗勒斯，看清楚这些人，你对这些人的保护没能换来忠诚，只有误解，错待，背叛和失去。”

　　里德尔抓紧斯内普的肩膀，用蛊惑的温柔语调在他的的耳边说道，这些有毒的话语就像是毒藤，慢慢缠绕进斯内普的心脏，又慢慢的缩紧，让他不能呼吸。

　　“而只要你放弃这里的所有权，你失去的只是这片曾经误解背叛的土地，相反，你却能坐拥爵位，获得很多人梦寐已求的权利。”

　　“而当你手握权利之时，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会轻易失去。”

　　伏地魔缓缓的说，看着斯内普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失望而脆弱，他知道他就要成功了。一个这样平庸小镇的土地本不值得这样费力的谋划，但是斯内普值得。

　　就为了享受斯内普强大心志被摧毁的时刻，伏地魔精心计划着，并且因为这一刻的胜利而全身兴奋到颤栗。

　　这时在一片嘈杂声中突然有一声清晰的“住手”传来，生生撕裂了这一片暴怒的喧嚣。

　　不待伏地魔反应过来，斯内普仿佛是瞬间从笼罩全身的悲伤中惊醒。他步履匆匆的跑向窗口向外望去，一脸的难以置信。

　　“哈利……”

　　半响他双唇翕动，缓缓吐出一个名字。手按在窗檐上用力合紧，上面残留的玻璃碎片深深的扎进手掌，留下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