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未竟之诗 Endless Poem》薛小乙

10、Chapter 9 胁迫之诗

　　半路上一匹马突然跃出，直接跑到斯内普身前拦住了他。来人是菲里乌斯弗利维，斯内普庄园的另一位管家。

　　“菲里乌斯，”斯内普的神情充满了不耐。“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先往后拖延。”

　　“恐怕这件不行，先生。”弗利维少见的面露急色，“马尔福子爵正在庄园等候，非常紧急。”

　　斯内普稍微呆愣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哈利离开的方向，最终转向策马跑向庄园。

　　OOOOO

　　斯内普刚走进大厅，就看见马尔福子爵那招牌的铂金色头发闪闪发光，一向优雅的子爵大人此时看起来有些焦虑，甚至顾不得坐下喝口茶，只是一直在大厅转来转去。

　　“停止你让人眩晕的步伐吧，卢修斯，难道马尔福庄园终于因为你整日无用的花销而破产了么？”

　　斯内普将外套递给仆人，一开口就是惯例的讽刺。

　　“西弗勒斯，上帝保佑，你终于回来了。我……”

　　“卢修斯，是否应该帮我引见一下呢，这位传说中放弃了爵位的子爵继承人。”

　　马尔福子爵的话语突然被一个语调华丽的声音打断，斯内普看向来人，身着非常华丽考究的长身礼服，丝绸的高顶礼帽，纯银的手杖在地上敲出“咚咚”的声响，还有别在礼服里的价值不菲的别针和镶嵌宝石的怀表链。

　　而比之这华贵的装束，这人的相貌更是英俊出众，气度不凡。

　　马尔福恭敬的朝来人行礼，然后为斯内普介绍：“这位是汤姆里德尔伏地魔侯爵[2]。”

　　“噢，原来是侯爵大人。”斯内普不是那么真诚的行了个抚胸礼。

　　“不知道侯爵大人造访这乡野僻地所谓何事？”

　　“为了生意，显然。”伏地魔侯爵优雅的坐下，马上就有仆人为他端上茶点。

　　“你知道，西弗勒斯，法国政权几乎摇摇欲坠，查理十世可谓是焦头烂额[1]，这可是挣法国佬一笔好时候。”

　　被直呼教名让斯内普的眉毛皱了一下，但他没有反驳，而是坐在了侯爵对面。

　　“诚然如此，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场主，而您想要我这小小的农场主做些什么呢？”

　　伏地魔侯爵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半响，才说明了来意。

　　“霍格沃兹镇虽然地小偏僻，粮食产量却很惊人。听说今年你迎来了一个大丰收呢，西弗勒斯。”里德尔说，眼睛里闪着精光。

　　“你想要低价收购霍格沃兹的粮食，再高价卖到法国？”斯内普沉声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和聪明人谈生意真是愉快，但我想要的可不仅如此。”

　　伏地魔侯爵笑着说，将双手搭成塔形支着下巴，双眼紧紧的盯着斯内普。

　　“我不仅仅想要低价收购今年的产粮，我想要整个霍格沃兹。”

　　“这不可能。”斯内普猛然站起身大怒，将自己身前的茶杯拂到地上摔的粉碎。

　　但伏地魔完全没有惊诧，反而在唇角勾出一抹笑容，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

　　“作为补偿，你能重获爵位与继承权，甚至在上议院拥有席位，真正的成为英格兰的贵族，比你父亲更甚，那时你能得到的利益可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农场主能拥有的，怎么样？西弗勒斯。”

　　“侯爵大人，我想你搞错了，我曾经可以世袭爵位继承家产，然而我放弃时没有一丝留恋。你所谓的利益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斯内普冷硬的开口，并且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庄园仆人心领神会，将侯爵的外套恭敬的递上来。

　　“你果然不同常人。”伏地魔大声笑了，他站起来，接过外套，却径直走到西弗勒斯身边。

　　“我喜爱你的强硬，西弗勒斯。只是……强硬是要用权利做后盾的。没有权利，强硬也只是一句空谈，愚不可及。”

　　然后，他倾身靠近斯内普，在他耳边耳语。

　　“就像是20年前，没有权利的你，连未婚妻都保护不了。”

　　斯内普的身体在伏地魔的话语中整个变的僵硬，手在衣袖下面紧紧的攥成了拳。

　　“真心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伏地魔侯爵拍拍斯内普僵硬的肩膀笑着说，“而我会好好享受你屈服的那一刻。”

　　然后他大笑着走出了大门。

　　“西弗勒斯。”马尔福子爵没有立刻尾随侯爵离开，而是靠上前来一脸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好友。

　　“你也交出了你的土地了么，卢修斯？”努力站立了好一会斯内普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双眼紧盯着子爵问。

　　马尔福的家主默默点了点头。

　　“你已经蠢糊涂到看不出他的野心么？卢修斯。”斯内普尖刻的指责：“一旦你被放弃，没有领土的贵族也只是空头衔。”

　　卢修斯叹了口气，看起来很是疲惫不堪。“你可曾在上议院听说这位侯爵的事迹啊，西弗勒斯。虽然爵位不算高，但是这人与皇室也有交易，势力遍布欧洲各国，做事手段更是狠绝。我只是为了马尔福家能够走得更久罢了。”

　　“这样的屈服只会毁了德拉科。”斯内普沉默半响说道。

　　“不，这正是为了保护德拉科。”卢修斯轻声回答，灰色的眼睛闭了闭。

　　“而即使是你……最终也不得不屈服。”他这样说。

　　OOOOO

　　哈利正在马场为海德薇梳毛，远远的看见斯内普策马而来，整个心都突然变得雀跃起来。

　　他此刻经人点醒，满心都是懵懂的情意和不知如何开口的迟疑，反而忽略了斯内普比往日颦的更紧的眉头和愈发苍白的脸色。

　　斯内普一直策马至他身前，直接翻身下马，哈利刚要开口，却见他的手里原来拎着几只残破的花朵，劈头盖脸就扔在他脸上。

　　“这些是什么，波特？你这自作聪明的蠢货。”

　　斯内普怒喝，哈利从不曾看他如此生气过，黑色的眼睛都布满赤红。他吓了一跳，赶忙低头看向地上，认出那几朵花是他特意在山野中摘的山百合，他放在莉莉墓前的那一种。

　　刹那间就仿佛是一盆凉水浇遍全身，他的心在冰冷的感知中疼到麻木。

　　“你到过……”他听见自己这样问。

　　“是啊，我到过莉莉的墓前了，也看到了你这低劣的把戏。”斯内普冷酷的说，伸出手用力掐住哈利的下颚，强迫他与他注视。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可笑的幻想？嗯？波特？因为一个吻你就以为你攀上高枝了是么？”

　　愤怒让斯内普的脸都有些扭曲，他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与冷淡。

　　“真是可惜了，这只是场游戏。而你，已经输了。”他捏紧他的下巴冷酷的说。

　　哈利在一瞬间感觉到巨大的空虚与疼痛开始快速的侵蚀自己的全身，他在那冰冷的话语中感到几乎窒息。

　　多可笑啊，多可笑啊！他对自己说，竟然以为这个人有心。

　　哈利突然凄厉的笑了，然后挣扎出斯内普对他下巴的钳制，反手给了斯内普狠狠一拳，用力大到将他整个击倒在地。

　　然后他静静的等在那里，以为会迎来前所未见的报复，但是斯内普只是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胡乱抹了一把唇角撕裂的血迹，并且刻意避开哈利的眼神。

　　“这是你的佣金。”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抛了过去。

　　“你被开除了！现在给我滚出霍格沃兹。”

　　OOOOO

　　哈利静静的站在那里，手上是斯内普抛来的钱袋。他设想着要昂着头无比骄傲的踏步离去，甚至再戏剧一点，他会将这沉甸甸的钱袋砸回他雇主的脸上，看看能不能压断他硕大的鼻子，击碎他冷酷嘲弄的神情。

　　但是斯内普就站在那里，身材高大却瘦削，本来就鲜有血色的脸上是不健康的苍白，颧骨上一块明显的乌青，还有与唇边残留的血液对比越发病态的唇色。

　　他就那样略显僵硬的笔直站在那里，不知为何，显得惊人的寂寞而脆弱。

　　哈利突然就不恨了，又或许他一开始就没打算恨过。他凝视着那个人，感觉到自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要拥抱他的愿望。他想使劲拥抱住这个人，即使他会奋力挣扎或者全力反击，但他不会放手，他会用尽全力，甚至用力到全身发抖，也不会放开。

　　但是哈利没有，他只是沉默着握紧钱袋，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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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指1830年7-8月，法国七月革命，查理十世是当时法国的皇帝。
　　[2]关于欧洲贵族爵位，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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