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蝙蝠侠+正联]成为蝙蝠侠》久澈

48、第四十六章 预兆

　　蝙蝠洞，身穿红蓝紧身衣的光明之子落到洞穴顶层的主机之前。

　　“晚上好，超人~”

　　“嗨~超人，你正好赶上一会儿的夜宵时间。”

　　两个正向独当一面的超级英雄努力的孩子训练之余匆匆向他打了个招呼，由于他们上司和对方那几乎令人诧异的良好关系，两人从开始的兴奋和不知所措，到如今已经对这一幕习以为常。

　　时间久了，那身颜色比之罗宾更加光鲜显眼的制服，在完全被黑暗浸润的蝙蝠洞里居然意外的渐渐和谐起来。

　　“看来我赶上了好时候啊。”超人微笑着，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自阿尔弗雷德奇迹般的过完两周完整假期归来已经过了三天。

　　两周时间，足够所有知情者了解到这位长辈对布鲁斯，对蝙蝠侠，乃至整个蝙蝠家族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性。

　　不提其他方面，单只由于甜食被断粮导致的黑暗骑士直线下降的心情指数，和与它成反比直线上升的暴力程度就可见一斑。

　　那段时间，见识过对方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生活能力（误）后，超人几乎是小心翼翼又不得不担心的频繁出入蝙蝠洞查看友人的状况。甚至头脑发昏到自己下厨制作点心送上，想起来真是羞愧，他的那点皮毛大概完全入不了被管家从小养叼了品味的大少爷的眼。不过除了被嘲讽了句‘空闲真多’外，那些出自堪萨斯州小农场的小脆饼们倒也没有被扫地出门。

　　于是他心虚之于忍不住又这么干了几次……

　　“你来这里就为了顿宵夜？”从始至终，蝙蝠侠面对着巨大屏幕上一个个打开又关闭的数据窗口忙个不停，但没有回头并不妨碍他察觉身后那个氪星人正高涨的正面情绪。

　　就经验来说，超人应该正有什么好事想要分享，而不是想拉他出去帮忙干架——只是一个比喻——不过这个认知没有阻止骑士张口直奔主题。毕竟就算卢修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回归把他挽救出了‘度假地狱’，蝙蝠侠的正常工作量也远超人们想象。等待处理的案件和计划总是一堆接一堆的涌出来，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可能它们并不紧急，却永无止境。

　　“如果制作者是阿尔弗雷德，别说只是跨越城市，我想就是为此每天飞过半个地球也是值得的——有时候真想直接把人拐回家啊。”

　　这句玩笑成功得到了蝙蝠侠的一声嗤笑。

　　超人向椅背凑近几步，步调缓慢，带着股黑暗骑士绝不可能有的轻松悠闲感觉。“不过我也确实不是专门为此而来。还记得两周前我说的那件事吗？”

　　“那件让你考虑了半个多月的神秘选择题有答案了。”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就得到了肯定答复，蝙蝠侠再一次展现了作为世界第一侦探完美的记忆力和判断力。

　　“事实上我考虑它远不止半个月。虽然会占用你一点时间，不过我觉得你会想了解全部——毕竟这决定可是事关重大。”说到最后，那原本温和欢快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一点郑重。

　　“哦？”操作键盘的双手没有停下，蝙蝠侠一心二用的平淡答道：“我洗耳恭听。”

　　然后超人开始介绍一件他决定将作为核心参加的关于议员，联合国，乃至整个地球的庞大计划。随着那流畅的宛如练习过很多遍的叙述——更有可能是听别人深入讲解过很多遍——巨大屏幕上的活动逐渐减少直至完全消失，旁边罗宾和蝙蝠女练习产生的噪音也不知何时停止，当他把整件事讲述完毕，整个蝙蝠洞里除了洞底原住民的嘈杂声响，简直安静的落针可闻。

　　“销……”蝙蝠女凑近罗宾习惯性的想要小声讨论，但在这种环境下那声音仍然大的吓了她自己一跳，顿了顿，她索性直接恢复正常音量问道：“销毁全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由超人独自承担保护地球的责任？……我没听错吧？”

　　“还有裁军。”少年回答，他看着不远处那逐渐紧张起来的气氛眼里闪过不知所措，下意识补充道，“大量的。”

　　沉默了一秒，两秒，终于蝙蝠侠低沉而平淡的声音自座位上响起：“你在开玩笑吗，超人？”它满满的带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有…蝙蝠侠。”犹豫了一下，超人还是没有叫出‘布鲁斯’，因为安全问题，他们唯有在蝙蝠洞或孤独堡垒里可以摆脱称呼上的限制，但此时话题性质生生把两人的身份锁定。骑士的反应让他嘴角的笑容变得艰难起来，他曾想过会面对不同意见，但现在看来事情发展可能会超出他的想象。

　　不祥的预感，并且它马上得到了应验。

　　“你有，因为在我看来这就是个玩笑，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蝙蝠侠转过椅子，今晚第一次正面面对超人，淡色的唇角勾起形成微笑，但超人宁可他保持一贯的面无表情，因为此刻这个笑容正充满一种冰冷的愤怒和讥讽。

　　他甚至知道不远处的两个孩子为此颤抖了一下。

　　“听着，蝙蝠侠。我不是说笑——卡特参议员和那个提案更不是笑话。我明天会去答复他，然后这件事会在即将开始的联合国会议上提出，它很大可能会通过——它会改变世界。”

　　“——见鬼的‘改变世界’！”黑暗骑士刷的一声猛然站起来，有一瞬间超人几乎以为他会冲过来给自己一拳，但他没有，黑色的斗篷柔顺的沿着主人改变的姿势垂落下来，尾尖在站定的皮靴两旁轻轻摇摆。

　　“蝙蝠侠……”超人试图解释，却在开头就被粗暴打断。

　　“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声音比以往更低，口吻近乎命令——它就是命令，“明天去回复卡特说你不干！”

　　这让超人皱眉，他看着自己一向在两人相处时占主导地位的友人，坚定而认真的拒绝：“这次不行。”他没有说抱歉，因为在坚持正确的事时不需要向任何人表达歉意。

　　这干脆的回答让蝙蝠侠沉默了一下，他收起表情微微眯了眯眼，狼一样的眼神越发锐利起来，让那层刀枪不入的钢皮也产生刺痛的错觉。

　　楼层的另一边，罗宾和蝙蝠女紧张的关注着气氛越发紧绷的两人，他们隐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蝙蝠侠这么暴怒的样子却更让人始料未及，乃至不知所措。

　　“罗宾，蝙蝠女，上去。”说这句话时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视着对面的超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平缓，但任谁都知道此时那下面正压抑着什么。

　　“可制服——”借口还没说完就被蝙蝠女一把捂住，比罗宾稍长两岁的少女对他摇了摇头，两个人一起走向出口。

　　电梯门无声合上，超人看着那里——他刚刚忍不住停下对视转移视线——听着两小逐渐远离的讨论声，提醒道：“你刚刚吓到孩子们了。”

　　“而你的决定已经吓到我了。”没理会对方对这句话的惊讶，蝙蝠侠控制着情绪继续，但他没戴面具，那双蓝眼睛里的怒火几乎直击人心，“一定有某些氪石的影响力包括降低智商。”他语气认真的好像真的有在对此思索，“——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个结论是你在正常情况下得出来的。”

　　“听着，蝙蝠侠。没有氪石，没有控制——我一直都感觉良好。并且这件事不知我一个人提倡。你可以看看那些街道上的反战游行。”

　　“你良好过头了——你是在拿走人类保护自己的武器！”蝙蝠侠确实在前所未有的愤怒，但那怒火却抵不过冰冷的感觉通过每一次心跳在血管里蔓延。那是对急转直下的‘命运’的荒谬感，更有一种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悲哀——他知道超人的本意，但有时自以为是的善良往往带来更严重后果。

　　——这烂好心的氪星人甚至不知道未来他们将要面对什么。

　　“可我看到的却更多是他们的自相残杀！”想起卡特参议员游说时说的那些话和他本人这些年看到的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现象，超人紧蹙着眉反驳。

　　“战争在人类历史上是不可避免的，但它至少还有的可控制。”蝙蝠侠怒气冲冲的上前一步，“——总比在毁灭来临时束手无策全无反抗的好！”

　　双手抱起手臂，瞬间摆出一个标准的超人姿态，配合着那张伴随谈话而不知何时崩起的脸，语气里温和不再，“毁灭？来自哪里？”

　　“外星人，异世界，未来或过去——很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更知道这些事件是由我亲自解决！”

　　“你——？”套在皮手套里的食指戳在制服上那个显眼的标志上，“我知道多年胜利容易让人妄自尊大，但你要明白你是无法保护整个地球的！”

　　“谁可以？——你自己吗？”扫开那只手，这次连超人的语气里都带上了火气。

　　“该死的，不是！”蝙蝠侠咬牙切齿，眼神有一瞬间复杂难明，“没有人可以独自保护全世界——因为现实里不存在TMD童话故事中的救世主！”那瞬间他被逼的直接把涵养扔到了一边。

　　“不是救世主，但我可以做到，多年来我正是这么做的！”

　　“氪星人都是这么狂妄自大？”

　　“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也不过如此——你完全忽略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那些都不重要——过去并不代表未来！以前那只是——”

　　“——只是什么？”对方的一再否定令超人的心越沉越低，“多年来超人的所作所为难道在你面前毫无意义？”

　　“什么？”蝙蝠侠猛的停下，转瞬明白对方的误解，“不，卡尔你误会了——”他试图解释，但这次钢铁之子后退了一步，在超人第二次回避视线前，他看见那双纯粹而清澈的蓝眼睛里闪过受伤。

　　“——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抱歉，今晚打扰你了。”转身，腾空，没有回头。

　　“超人！”这声挽留回荡在蝙蝠洞里，但红蓝色的影子就像没听到一样转瞬消失。骑士反应极快的开启监控屏幕，通讯器，通讯表，小记者的手机，连接氪星电脑……但没有一个能让他联系上这位刻意避开的友人。

　　“这可真是……”没有后文，因为蝙蝠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今天发生的事，他语调近乎飘渺的喃喃，“你会后悔的啊……卡尔……”

　　坐在椅子上头疼的扶着额头，冰凉的皮革贴上皮肤，那点凉意稍稍缓解了下他刚刚陷入混乱的思绪。直直的盯着脚下，超人那个受伤的表情反反复复在脑子里回放，他用力闭了闭眼，把它连同歉疚和心疼从思考回路中排除——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将要发生的事完全不在他任何一个计划之中，想到它将造成的后果让他咬紧下唇。

　　苦涩的味道翻涌在味蕾上，就像即将上战场的战士做好了一切准备，却在交战前被最亲密的伙伴以怕他伤害到自己为由好心拿走武器……尽管伙伴并不知道迷雾下就掩藏着危机，但……这件事荒谬的简直让人连苦笑都露不出来。

　　“我要说自己很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布鲁斯少爷。”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布鲁斯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到连管家的到来都不知道。抬头，阿尔弗雷德正慈爱而担忧的看着他，“再好的朋友也会有因为意见不合而吵架的时候——不过超级英雄们的问题总是牵涉到很多人，难免会更激烈正式一点。”

　　布鲁斯试图提起唇角，失败了，他转回头看着控制台皱起眉头，“恐怕不止这样，我刚刚不太冷静，让卡尔误解了。”

　　不太冷静——这个认知让他眼神暗了暗，回想今晚的整个过程，明明他并非全无机会劝说超人。但因为和卡尔的私交而没能及时采用更公事化的合理应对，……一直以来卡尔对朋友的温和宽松都让他过于放松了，但卡尔是卡尔，而超人，理应是另一种态度。

　　虽然就算一开始就绝对冷静，那个顽固的氪星脑袋在认定的问题上也没那么容易被人说服。

　　“误会总有解除的时候，而且我相信以超人先生对少爷你的了解，很可能他过后就会自己想通。”

　　管家的安慰让布鲁斯摇了摇头，“阿尔弗雷德，主要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超人即将对地球做的事——我恐怕已经不能在它发生之前阻止。”

　　“……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或者蝙蝠侠可以找到补救办法？”

　　“补救……”布鲁斯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闪烁，思虑良久后吐出一口气下定决心。

　　“这次恐怕要打扰卢修斯很长时间了……”

　　管家一时没有说话，洞底居民此时也都出外猎食，四周安静下来，布鲁斯却好像听见一个声音自远方传来。

　　他知道，那是战斗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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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动画里大超这个决定老爷应该是不赞同的，看第一集老爷和大超见面还为此讽刺了他一句，而且大超飞走前说“我还有事”，结果是回家看新闻睡觉，我怎么看这俩都像是在冷战啊！
第一次外星战争后瞭望塔瞬间出世，感觉老爷应该是早有准备的，不然这神速的简直像是Bug……
PS：再次感谢yanim亲扔的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