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四章 相知（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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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在穿过导弹雨，并以战损掉一架蝙蝠战机作为代价后，终于如愿登上了小丑和卢瑟所在的‘航天事业’试验机。
从郊区追到大都会中心，再被逼在空中跳了一曲高难度摇摆舞，就算他的蝠翼性能优良，当他靠近这个大家伙的舱门时，也已经用去不短的时间，而承诺‘尽快赶到’的超人连个天边的影子都没有。
特别注意这件事倒不是说骑士想刻意等他，或者觉得没有超人的帮助自己就搞不定小丑——他可能有这想法吗？——而是在刨除迷路、故意拖延、突发性疾病等等零概率事件后，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一向喜欢冲在第一线的钢铁之子碰到麻烦了。
考虑到卢瑟和小丑的因素，那一定是足以威胁他的——甚至很可能致死的麻烦。
但尽管内心已经做出这个推断，蝙蝠侠仍然目视前方，片刻也没有回头的打算。
虽然黑暗骑士并不像他自己宣扬的那样真的能做到冷酷无情——拜托，他当然会为挚友的安危忧虑——但是出于信任，出于正在他面前上演的灾难……仅仅因为他身上穿的这身制服，就注定了作为蝙蝠侠，他今晚——永远，不会回头。
没了蝠翼的阻碍，小丑的狂欢还在继续。比蝙蝠战机大20倍，整体犹如回旋镖一般的巨大战机不间断的发射着导弹，又一座挂着莱克斯公司标志的大楼在硝烟和火焰中被从中间折断。幸存的楼顶部分褪去昔日的辉煌，变成几吨重的钢筋水泥，带着纯粹的威胁似慢实快的坠落下去，连接着地基的下半部分在猛烈的冲撞下看上去同样摇摇欲坠，甚至周遭的几栋大楼也在被它们波及其中。灰黑的大片浓烟严重影响着四周的能见度，但任谁都知道现在这片繁华的闹市会变成何等狼籍。（*1）
——这个疯子！
骑士咬牙忽略掉身下轰然响起的巨大噪音，因为如果一直想着它们所代表着的众多毁灭只会让他分心，而在与他一门之隔的地方还有三个罪犯需要蝙蝠侠专心应对。
如果不想在今晚看到更多死亡和破坏，他必须全力以赴。
因加速而产生的拉力几乎要把他从落脚处掀到空中——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要知道天上拉近了的星空和余光中的大厦楼顶都在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在离地几千英尺的高空，而附近已经没有第二架蝠翼可以用来代步。
用力扣紧机身，指尖露出的尖爪在灰白的金属皮上留下十道抓痕，蝙蝠侠顶着迎面而来的不规则冷风，在微妙的平衡中炸开顶部舱门跳了进去。
四周没有照明的灯光，也如预想般无人把守。
连接外部的舱门离驾驶室还有一段不断的距离，而潜行到目标地点对精于此道的蝙蝠侠来说轻而易举。当他踏入光亮时，一眼就看到小丑女扒在驾驶席后面的红黑色背影，而她面前的小丑正专注的盯着前方，身旁的副驾驶座上露出卢瑟标志性的光头，铅色的绳索把他和椅背绑在一起，一副标准的人质待遇。
忽略环境只看表面的话，小丑此时紧握方向盘身体兴奋的左摇右晃的驾驶动作，就像个在游戏厅里正玩的起劲的孩子，浑身上下的肢体语言似乎都在高唱着他内心的轻松愉悦——对他而言生命的陨落和混乱正是一种娱乐。
在下一场轰炸开始以前，蝙蝠侠接近他们一把抓住紫色的外衣——他之前隐秘的十分成功，以至于当他开始用力把对方从驾驶席拖下来时，小丑和小丑女脸上的表情就像在尖叫‘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只蝙蝠！？’，事实上后者真的尖叫出来了——忽略它，蝙蝠侠伸出右手揪住小丑的衣领，另一手则用胳膊直接拐上那根苍白纤细的脖颈。
“小蝙蝠～你太粗暴了，太粗暴了！”刚刚还满脸气定神闲的犯罪王子立马挣扎着高声发出抗议。
他用身体阻挡住骑士的视线，藏起的手竭力抓住椅背企图抵抗，这起作用了一秒或更短，然后就被一股堪称蛮横的力量拉脱，连带着小丑整个身体都猛然被向旁抽离。由于一切发生的太过匆忙，他被从座位上带起时腿部还很不巧的碰到了面前的方向盘，反应在操作上就是整个机体都兀的一歪，纠缠中毫无防备的两个人一起失去平衡，被狠狠掼到几米外的舱壁上。
“嗷……”哀叹一声，小丑的脸贴着金属地面，忍不住抱怨的对身边同样身处撞击余波中的蝙蝠侠喃喃，“看吧～这一点都不好玩。”
“谁来驾驶啊！？”小丑女盯着他们的方向惊叫着询问，但身体已经认命的挪向驾驶席正面，她自己也知道多半得不到回答，因为被问到的那个人正爬起来准备再战，按她的经验来说，这种时候布丁不喜欢分心。
“呃哦……”
万分紧张的握上还留有余温的方向盘，哈莉一脸苦相的看着面前一排排的操作按钮不知道如何是好——天啊，它们看上去连长的都差不多，好想要一本初学者操作指南！毕竟她虽然已经转职为超级（？）罪犯，却并不具备像J先生那样全面的能力——尤其是驾驶技术！
天知道，她连车本都是连着考了三遍！
当然，对把头像印在执法者脑子里的罪犯来说，那张千辛万苦得来的证件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完全不知道如今自己——战机上的人，以及更多人——的命运正掌握在个多么脱线并且不靠谱的女人手里，莱克斯看着面前犹豫来犹豫去，却半天都没能重新把战机导回正轨的小丑女，忍不住满脸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看在上帝的份上——做点什么！”
在卢瑟想来，之前她能和小丑配合默契，甚至还阴到了他本人，而刚刚那个疯子就在他身边开的战机——看上去勉强算不错——现在换成他的助手自然也没问题，就像自己身边的梅西，技能多样，重力不重智，而且小丑现在不是很放心的去解决蝙蝠侠，一点也不担心这边吗？
其实这真不能怪卢瑟误会，毕竟他此前对于像小丑这样的疯子的执着根本没接触过，也无法理解。当然，像小丑女那么脱线的女人，身处上流社会精英之间的大都会首富同样没见识过。
于是，当这个高智商天才看着哈莉被他的吼声吓得一缩，然后带着英勇就义的表情捂住眼睛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事实上他大脑死机了一样，没搞懂这个女人是要干嘛。
“点…点…点……”小丑女嘴里念念有词，另一只手在众多按键上空游移。
卢瑟惊讶的瞪大眼，这看着怎么是……？
“点麻油！”随着最后一句话，套在红手套里的那只手猛然按上了‘下降’。
她居然真的是在瞎蒙！！
在小丑女惊惧的都快破音了的尖叫声中，莱克斯怀着无比荒谬悲愤的心情看着地面在视界里越来越近，万幸的是，不知道她又在惊慌中无意间碰到了什么，战机没有直接坠地，而是落到五百英尺左右后就再次开始水平飞行。
但这只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要知道在大都会绝对不缺超过这个高度的摩天大楼。
“——蝙蝠侠！做点什么！”
身体被绑在副驾驶位上还是动弹不得，为了自身安全，莱克斯不得不开口提醒这里除了他自己外唯一靠谱的人，显然因为小丑女的原因，小丑已经被他瞬间排除出此列选项，而这个判断事实上相当正确。
由于刚刚的操作失误，此时蝙蝠侠和小丑已经从驾驶室右侧被直接抛到尾部，骑士当然已经注意到目前的险境——他们正朝着一栋大楼直直撞过去——他立刻决定先暂时甩开小丑以避免接下来这场可以预料的灾难，但一只瘦消却有力的手从背后兀自揪住战袍上的披风，小丑显然不想让他如愿。
“这可不好～我们还没完。”
“疯子！”
蝙蝠侠挥手再打，想要尽快摆脱。他此时完全不明白这个人又在想什么，视线透过护目镜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一样投注过去，但那张苍白的脸只是笑，然后继续阻碍他的行动。
战机离大楼越来越近，从远处看去有点像积木搭建的大楼要被回旋镖腰斩了一样，但它们都不是体型小上几千倍的玩具，结局的两败俱伤绝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以这架战机的速度距离撞击已经只剩几个呼气，也就是蝙蝠侠和小丑的几招互殴，或者小丑女惊吓过后脑子里的一段空白，以及莱克斯在绳索里的两次徒劳无功的挣扎——但在它们发生之前，所有人同时感到整个空间一震，然后视野里的景物开始下降——他们正在上升。
“太好了！”一脸劫后余生的小丑女无措而惊喜的看着面前的驾驶台，转而又疑惑道：“……可我什么都没做？”
莱克斯受不了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气轻蔑而不耐，“——我知道。”他知道他的老对手又像救世主一样及时赶到了，每次面对这种情况都让人恨得牙痒痒，尽管这次情况稍有不同，但他心里仍然很不舒服。
本能的第一时间想明白现在的状况，蝙蝠侠狠狠在心底松了口气——为超人的安全和解除的危机——但心里的想法不会影响他对小丑的警惕，所以在那只手伸到怀里掏枪的瞬间就被骑士看破，在那武器派上用场前被他一脚踢飞——不幸的是不止一样武器被踢飞。
色彩缤纷的弹珠几乎以电影里慢动作般的动作在两人的视界里散落到地上，似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秒，然后这些看上去十分童趣的小东西开始在滚动中相撞——
“——嘭！”
超人刚刚从战机底部穿出个洞进来，就发现不远处开始断断续续产生爆炸。蝙蝠侠带着一股硝烟味从后面冲到他身前，简明扼要道：“你抓卢瑟。”然后就不由分说的冲向小丑女。
至于小丑？
——在他看见超人前就已经自己冲到降落伞旁边了，这个人在自救上一向拿手。
在小丑女惊讶的倒吸口气的声音中，蝙蝠侠把她从座位上抱起来就走，所幸不知道是因为女性的第六感本能，还是因为他用的姿势好歹是标准的公主抱，这位一向让人头痛的女士对此没有任何反抗，这让他们得以顺利的从超人开出的那个洞脱离战机。
“呀啊啊啊啊——”
在哈莉惊惧的尖叫声中，骑士果断把她从双手抱着的姿势变成单手，把噪音源远离自己的同时触动机关打开背后的降落伞，他们在空中猛的一顿，然后才继续下降。脚下并非地面，而是黑沉的海水，看来超人在救援的同时已经很有经验的选择了可以最大限度降低损失的方案。
只是片刻功夫，那架失控的战机就远远超过他们坠向海面，不断从机身各个位置冒出的爆炸最终把它变成一个巨型的钢铁火球。猛烈的浓烟中，超人带着和卢瑟绑定的座椅向骑士飞来，事实上早骑士一步脱离的钢铁之子刻意徘徊在战机附近直到最后一秒是想要抓住小丑，但他此时身边只有自己的老对手。
“布丁——！”哈莉看着远处即将坠落在海面上的战机疼呼失声，冰凉的眼泪就这么流淌下来，晕开了她精心打造的小丑妆。
蝙蝠侠怀里不断传来啜泣声，超人赶在他们被卷进战机最后引起的剧烈殉爆前抓住连接着降落伞的绳索，用自身的浮力带着四个人一起飞向城市。
过了一会儿，骑士停止对海面上巨大火球周围的搜索，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好友，这是个征询，超人明白，但他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表情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
从各方面来说，小丑葬身火海已经是个铁一般的事实，蝙蝠侠应该和在场其他人一样接受这点——何况他本人正是所有人里最理智的那个——但现在却唯有他仍然抱有那个疯子可能还没死的想法，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单纯的出于一种直觉，毕竟那个人可是——‘小丑’啊。
但久经锤炼，已经融入到灵魂里的侦探思维在不断提醒他再次失去小丑的事实（*2），面具下的眉不由皱的死紧，多说无益，骑士打算就此保持沉默。
不过有人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哼，活该。”莱克斯看了远处一眼幸灾乐祸的评价道，忽略小丑女的怒目而视，他一脸轻蔑的看着此时位置上处于自己下方的蝙蝠侠，冷笑着再次评价：“虚伪。”
“卢瑟！”超人生气的叫他的姓。
但莱克斯对此不为所动，这次小丑给他惹得麻烦不小，让敌人不痛快至少能减轻点自己心里的烦闷。而他知道超人会对他的挑衅采取那该死的无视策略，但蝙蝠侠可不是个会默默忍受挑衅而不反击的人。
就是这俩人刚刚救了他又如何？要知道他和蝙蝠侠的关系可不怎么样，不说他之前被算计的那次，单凭这个人和超人是好友这点就足以让他们完全对立，这样做完全没有心理负担，更何况以他的了解来说，就算再气愤，这些‘超级英雄’也一根手指都不敢碰他。
所以，何乐而不为？
莱克斯安稳坐在之前困住他的椅子里——它之前一直为他带来不小麻烦，但现在却为他提供了一个空中的特等席，让他得以彰显出一股优越感——习惯性忽略超人带着警告的眼神，迎着转向他的苍白目镜，感到一股久违的冰冷视线正在审视自己——呵，这一套对他可不起作用。
“哦对了——也许你真的在伤心——伤心从此少了一个可以用于炫耀自己变态行为的目标。我听说哥谭市里有个地方专门为你提供这种人？难道这一个比较特别吗？”
“卢瑟，闭上你的嘴！”超人强硬的试图打断那些嘲讽，然后加速，以便蝙蝠侠能尽快远离这个在挖苦反面同样很有才华的罪犯——他自己对此深有体会——他知道骑士从来都坚定冷静，只是就超人自己来说，一点也不想看到有人在他面前对挚友有任何诋毁行为。
但那些（不知死活的）挑衅还在继续。
“大都会为哥谭消灭了一个疯子，如果剩下的足够聪明，就该立马滚回去缩在阴影里引以为戒。”说这话时莱克斯直直盯着在他斜下方的蝙蝠侠，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在指谁。
被这么挑衅，在无关任务、底线、计划等等一些列情况下，黑暗骑士自然不会好脾气到全无反应，他开口，声音深沉平缓，语调无起伏到不会透露任何情绪，只近乎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卢瑟，引狼入室的感觉如何？”
伤口上撒盐，只看谁受的伤更重，谁拿的盐更足。
莱克斯被噎得死死的，但他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人，只是稍一思考就想到了个更好的点子。故作轻松道：“还好，虽然你们都是不请自来，但比起你，至少我和小丑的合作关系还要长久一点。”
“等等。”果然，这句话勾起了超人的疑惑，“你们认识……合作？布——蝙蝠侠？”
没错，莱克斯提起这件事就是为了挑拨离间，真相的说与不说，在‘超人对政府的失望’和‘超人对蝙蝠侠的怀疑疏远’之间，要蝙蝠侠今晚做出选择，而无论骑士选了哪个，获胜的都是莱克斯。为了加强效果，他再次强调：“对了，我按你说的把那些可能会为我‘带来麻烦的东西（罪证）’全部销毁了——这样你也放心了对吧。”
以防被善用高科技的那位抓住把柄，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说这话时莱克斯心跳平稳，所有体征正常，他知道超人能察觉他此时说得是实话，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觉得这项麻烦的能力如此美好，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误导了这个氪星人。
“蝙蝠侠？”
超人问这话时转过了头，莱克斯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仍旧开始窃喜。
对，问吧，继续。看看你的朋友会怎么回答？
“我和卢瑟见过一次。”骑士淡然的解释，但接下来才是重点，“那次‘合作’——姑且算吧——你现在不知道它为好。”
敷衍，简直是赤|裸裸的敷衍，莱克斯等着超人接下来的质问和怀疑——然而他失望了。
“哦。”看不到表情，但超人的声音完全没有疑惑或者犹豫，而是充满了然，甚至是理解，“好吧，那等你认为合适的时候再说。”
“不对——这态度是怎么回事！？”发展完全超出预想，莱克斯忍不住诧异出声，“你——”
接下来的话被迎面灌进嘴里的冷风堵住，超人在再次加速的同时略微调整了下手里座椅的角度，他觉得自己早该这么做的。
当然，这并不代表超人完全不想知道今晚被透露出的这件隐秘，但和莱克斯想的不一样，这并非猜忌，只是单纯的好奇。
自从那个乱七八糟的误会以后，他已经决定在所有关于布鲁斯的问题上能问则问，问不到答案也再也不自己瞎想，咳咳……更重要的是，他足够了解这位挚友内心所拥有的高贵品质和可敬原则，就像那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告白时说的那样。
——布鲁斯，你值得我完全的信任。
勾起唇角，他正在做到这一点。
***
次日，星球日报。
克拉克匆匆忙忙踏进记者团的‘临时基地’，由于昨晚小丑沿路造成的灾难，一系列收尾事件忙的超人不可开交，直到今天清晨才飞回公寓，别说睡觉，那点时间只够他草草洗掉身上沾染的那股呛人的焦味，然后就不得不换上西装立刻冲出门上班。
至于蝙蝠侠，他应该已经在安排‘布鲁斯•韦恩’返回哥谭。
本来就算再‘顾家’，骑士也不会这么赶，只是分别时他刚好接到一条来自阿克汉姆的越狱报告——汇报的人是罗宾，他起得可真早，而且完全没觉得在凌晨时分给自己养父打长途电话有什么不妥，似乎料定他一定醒着工作，哦，跑题了——总之，有个超级罪犯正在哥谭街头晃荡，蝙蝠侠不得不结束这次短暂旅行，所幸的是，这次他的朋友可以随时去他的城市看他……嗯，仅以朋友的身份。
“正好，拿着，克拉克。”电梯门刚打开，怀里就被迎面塞进一个装满东西的纸箱，克拉克被一只纤细的手不由分说的推着倒退了回去。
“露，露易丝？”分出一只手推了推下滑的眼睛，小记者看着手里的东西满脸疑惑，“这些是什么…？等等，我们去哪？”
他注意到顶层的按钮被点亮了。
“你今早还没看吉米给你发的信息吗？是新的‘临时基地’。”露易丝拿起脚边刚刚被她挪进来的另一个较小的箱子。
“……没记错的话，整个顶层不都是董事长办公室吗？”
“当然，所以说了是临时的。”她带着赞扬的语气接着解释，“新任董事长刚刚重新装修好的楼层，在我们能回去之前除了最里面的办公室外其它地方任意支配——而且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所有设备都布置好了，最新的办公用具和最好的工作环境。虽然因为建筑结构问题不是很方便，但大家终于不用和广告部挤着了——事实上佩瑞爱死那地方了。”
理解的点了点头，克拉克微笑着表示赞同：“看来你说的对，这位新老板真的很开明大方。”
“哦，小镇男孩，这时候你应该说——‘不愧是布鲁斯•韦恩’才对。”
“布鲁斯——？”被这句话说的当场当机，正好电梯到达，对身后人的异样毫无察觉的露易丝走出门去，克拉克才回过神追了上去。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噢，按韦恩少爷自己的说法是‘反正我马上就回哥谭，不如用它方便我的员工’。”走到摆着写有她名字的座位牌前，露易丝满意的放下箱子开始整理。“好巧，克拉克，你的位置就在我旁边，对了，我记得你昨天好像没在桌子上留什么东西——你没有，对吧？”
“没有。”快速回答掉最后一句，克拉克甚至来不及放下箱子就继续追问：“我是在问韦恩先生怎么成了新任董事长？”
“呃……”露易丝停下手头的事回头看他，挑眉，“你还不知道？”
克拉克摇头。她不再废话，抽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份报纸，翻到头版页面指给他看，习惯性的调侃，“我还以为现在全大都会人都知道了。”
还带着浓重油墨味的纸张上出现的不是传统的头版头条，‘莱克斯•卢瑟’和‘布鲁斯•韦恩’分别占据它的半壁江山，那上面着重标注着有关昨晚的事件和韦恩企业正式进驻大都会的一系列举措，尽管没有任何明确词汇，但巧妙的排版把他们隐隐带出对峙的意味。
“这……露易丝，这报道？”他注意到几个关键署名都是眼前的人。
“昨晚卢瑟又给自己惹了大麻烦，刚好幸运的和我的调查方向一致，所以这次的头版又是我的——这可是努力的结果。”她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布鲁斯，他已经帮我安排驻大都会的韦恩企业高管们的独家采访，说实话，他可真不愧为最受哥谭市媒体欢迎的人，为了那些独家连我都快爱上他了——可惜以后关于他的采访任务佩瑞应该会都交给你。”
“啊？什么？”克拉克被这些信息弄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赶不上思路。
“——毕竟他可是为了你买下了整间报社。”
嘶——可怜的小记者被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自己冷汗都出来了，急忙辩解道：“露易丝！不是你想的那样！”
布鲁斯你到底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啊！该不会为了撮合我们连超人和蝙蝠侠的秘密身份都给暴露了吧？
“别紧张，克拉克。这没什么好害羞的。”露易丝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等等！”至少别在这说！
“——毕竟不是每个记者都能敬业到在被威胁生命时，还记得拿到犯罪头目的独家采访的。”
“……啊？”克拉克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就是你去哥谭时写出的那篇‘火之遗民’啊。布鲁斯和我们——我和佩瑞——说因为在你的采访过程里看到了可敬的记者精神，所以才会在进军大都会时选择收购星球日报，当然，他的理由不止这条，但这足够老大把所有关于哥谭的报道都交给你，并且给你加薪了——没发觉最近他对你态度和蔼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吗——不过以他的性格这只是暂时的。”
克拉克震惊的半张着嘴，半晌没回过味来，而露易丝还在继续：“我和布鲁斯约——呃，吃饭时偶尔会提到你，我看他其实对你印象不错，加油和老板搞好关系，事业上会顺利很多哦。”
布鲁斯……我的行情真的有让你这么不看好吗？怎么感觉你对我一副完全没信心的样子……而且人选还认定露易丝了？
“……谢了，我尽力。”最终，克拉克只能抱着满心的哭笑不得对同事如此回答。
作者有话说第46章 第四十四章 相知（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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