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三章 相知（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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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莱克斯公司航空科技实验室。
蝙蝠洞独家出品的黑色战机无声降落在建筑物前，哥谭的黑暗骑士利落的跳出驾驶仓，黑色的靴子落到灰色的岩石地面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山间细细的风声。
“发现什么了？”看着早他一步降落，且至今仍盯着入口出神的超人，蝙蝠侠走上前语调平淡的问。
具有透视能力的钢铁之子侧头看他，语气带着点‘果然如此’的味道：“用铅造的，无法透视。”
事实上，自从卢瑟知道他的X视线无法透视铅后，莱克斯公司用在购铅上的开支就急剧增加，像这种透视无效的情况他都习惯了，如果没有才应该警惕。
那你刚刚在看什么？没有把这句不符合他冷酷形象的吐槽说出口，骑士站在超人身边轻飘飘的提出建议：“那就干脆直接点。”
他们今晚可没时间浪费，小丑那家伙在这里的每一秒都是变数。
没听到‘秘密潜入’，‘高科技侦查’等等更符合骑士以往作风的计划，超人微微一愣，下一秒他们面前的铅制大门就在他轻松的一拳下如同硬纸板一般倒了下去。
‘开门’之后身为‘卡尔’的那一部分忽然玩心大起，他微笑着对身边一脸淡漠的黑暗骑士微弯下腰，右手背后，左手在身前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往前一引——一个标准的邀请姿势。
对女士做的。
虽说在即将踏入战场前搞怪，有点不太符合他俩单独行动时任何一人的做法，但所幸这次连蝙蝠侠都没把这个小玩笑放在心上。从各种意义上都‘经验丰富’的骑士淡定的勾了下唇角，他当然不会回答‘谢谢’或者‘我的荣幸’这样经典却把自己代入弱势角色的话，而是用平淡中带点欣慰的语气反过来调笑道：“你学聪明了。”
然后带着理所当然的态度率先踏入建筑。他身后被配合的稍感满足的超人也再次严肃起来跟了进去，说笑归说笑，早已不是菜鸟的职业英雄们都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
实验基地里一片漆黑，从大门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成了里面唯一的光源，但这点黑暗对于蝙蝠侠和超人都不是问题，前者永远有应对任何情况的高科技装备，而后者自身就是最佳应对方案。
身侧，钢铁之子毫无掩饰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骑士侧耳等了一会，发现果然没有警卫前来查看，也没有安保系统的警报，更别说加班的工作人员——整个装满高科技研究的实验基地一点防备都没有（*1），因为他们都被这里自作聪明的主人排除出今晚的事件，虽然是为了方便他本人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但现在明显便宜了其他人。
先是小丑，现在是他们。
四周的墙壁上是六个高度直通天花板的展位，比起WLT-7更加巨大，看上去也更具破坏力的机器人静静地陈列在玻璃之后。看着它们机身上加载的机枪管和镭射装备，这些武力可真心在‘航天事业’上没什么发挥余地啊……
相比航天科技实验室，这里改叫卢瑟的武器研发基地更加恰当。
“超人……”本想说可以进基地其它地方搜索了，但情况突然发生变化。
所有展位后的灯遽然亮起，原本静默着的杀戮机器同一时间‘苏醒’过来，坚硬的机械前肢轻轻在玻璃上一划，它们就毫无阻碍的走出了自己的温房。
“卢瑟的陷阱？”超人不确定的问，不过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不太可能，毕竟根据他们这几年来的对抗经历，卢瑟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常规杀伤性武器奈何不了钢铁之子——当然，如果它们原本是用来对付小丑的就又另当别论。
默契的和同伴同时退后，背对背戒备起来，蝙蝠侠看着四周包围过来的机器人们冷淡答道：“显然不是。”
这么不顾后果的开战方式，一看就又是小丑在乱来，他一向喜欢运用手边的‘玩具’——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机械臂带着风声重重挥下，超人单臂一抬挡住，他还没来得及对这次攻击做出反击，就发现脚底传来明显的震动，幅度之大连整个基地都在颤抖。
基地外响起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反射性向外看去，然后眼前一架形状犹如回旋镖一般的巨大战机从悬崖下——实验基地地下区域——飞起，并当着他们的面潇洒之极的破空而去。
这次不用人提醒，超人也知道那上面的驾驶者绝对不可能是卢瑟了。毕竟那个道貌岸然的野心家不像一般罪犯那样直接，为了追求最大利益和保持他的社会地位，这个大都会首富一向作风严谨行为低调，很难让人抓住把柄。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开着战机招摇过市实在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至少没有在公众面前暴露罪行之前他不会这么干。
不过——
“布…蝙蝠侠，小丑在成为‘小丑’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超人扭头看着外面远去的巨大机器，一脸不可置信的询问着身后的骑士。那么高科技且操作复杂的战斗机，小丑到手以后居然说开走就开走（*2），而且还那么熟练顺手的样子——总不会是卢瑟在上面现场教导吧？
虽说一直听布鲁斯警告说小丑的各种危险之处，但除了他自制的那些诡异危险的化学药剂和看破人心的诡计外，对方居然还精通机械驾驶——或者说高科技吗？
等等啊，那家伙不应该只是阿克汉姆的疯子吗？这些东西到底是哪里学到的？
“不知道。”
冷冷甩出一句尽量简短的回应，蝙蝠侠闪身躲过对自己激射而来的红色光线——人类可能会因为突发事件而产生迟疑，但从始至终遵从程序行动的机器却不会如此。
黑色的身影舞蹈般从死亡射线交织而成的网里穿出，骑士借力翻过一台稍显离群的机器人，借助从身后追击的激光射爆它的控制中枢——头部——这些原本用于航天开发上的机器当然没能安装友军识别信号，这个小小的推断被用于实战之中让蝙蝠侠抢占了一点先机。
但别看他现在表现的好像完全不为所动，事实上他对于这座基地里居然还有那么巨大的杀伤性武器同样十分惊讶，卢瑟在‘航天事业’上可真是不余遗力，而且藏得很深——不过现在看来，为此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还有小丑，以前的那些汽车，热气球，快艇等等常见交通工具也就算了，骑士是真没想到对方连战斗机都是说开就开……不过他一直都觉得对方很不科学了，再多出这一件事也不过分。
所以，与其考虑这些暂时无解的问题，先处理眼前的麻烦还更实际一点。
超人顺势抱住他挡下的那条机械臂，把身前的机器人当做武器扔到它的同类身上，三个机器人交叠着倒下，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咔
身后是金属扣地的声音，他回过头去，却被迎面而来的激光击飞到身后的墙上，然后是接踵而来的挥打……狼狈的双手撑地，虽说这些攻击都没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但一来这么被压制下去他们就不能尽快去追小丑，二来——布鲁斯第一次和他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这个表现未免太丢脸了吧！？
皱眉看着眼前追击过来的机器人，超人微眯双眼，眼睛微微一疼（*3），一秒后被他凝视着的枪管在高热下捎带着和它连在一起的机械头颅一起爆炸成无数碎片。
一只。
嗒嗒嗒
机枪扫射在钢铁之子身后——说实话他很久没在和卢瑟相关的事件里受到这么单调的攻击了，因为这些金属豆子明显伤不到他——但他现在仍然急速向前冲去，并非是为了躲子弹，而是再次抓住面前机器人的一条前肢并用力将它像流星锤一样抡了出去。它轰的一声重重撞在在正在射击的同伴身上，自身也被对方在机体上开了个洞，然后两个机器人保持着交错在一起的姿势不分先后的倒下，冒着浓烟再也站不起来。
三只……啊，不，是四只——最后射击出的流弹刚巧解决了它对面的一个同类。
“搞定。”超人急忙转头去看同伴的战况，还没考虑好怎么插手，就看见最后的两架杀戮机器在黑暗骑士面前萎靡着软了下来，片刻后双双爆炸。
“……好厉害。”飞过去落在骑士身边，超人微笑着真心称赞着，同时他暗自从头到脚检查了一下对方，片刻后才真的松了口气。
嗯，至少战袍上连一点灰都没沾上，应该没受伤。
“还好，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蝙蝠侠对这句称赞反应平平，要知道他第一次对战这种战争机器可是耗空了半条万能腰带才堪堪搞定的。不过既然已经提早让他知道敌方阵营可能出现的战力，他怎么可能还傻傻的不做准备？
话说电磁脉冲果然是机械体的克星，可以考虑变成常用配置，以前是因为哥谭罪犯很少大张旗鼓的运用这些，所以蝙蝠侠才没准备。但自从和超人互相坦白后，他有预感，自己以后的战斗生涯很可能产生巨大变化。
——地点，强度，敌人，伙伴……全部。
但战斗还没结束——可能是没想到败北的这么迅速，等绑着人质的机器人四平八稳的从通道里出现时，从展位里跑出来的机器人已经被全部处理完毕。不过它——准确说是被堵住嘴绑在机体上的梅西——同样让两位英雄棘手。
看就知道因为人质的关系，蝙蝠侠的电磁脉冲不能用了——急剧产生的数千伏瞬变电压可不是比普通人身体强壮一点就能消受的起的。所以骑士看了看四周，退后……
超人跑到另一边试图绕过人质攻击，但面前的柱形机体下半身一转，举起的拳头就无法挥下去了，梅西‘呜呜’挣扎着面对着他，她睁大自己绿色的眼睛盯着他差点落下的拳头，惊惧的眨了眨。（*4）
“呃。”
没办法，再次绕过去，但一抬头，女保镖带着略微无奈的表情继续和他大眼瞪小眼。
嗒嗒嗒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机械人头部的机枪管就咆哮着攻击起来，超人迅速后退，不是因为害怕受伤——不过那些子弹打在他身上其实还是有点感觉的——而是因为害怕从他身上反射出去的流弹伤到梅西。
他开始绕着一边跑试图寻找机会，但这机器人的反应速度很快，一直对他紧追不舍，也不会放松警惕。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这会花上他一些时间，但这次情况不同，他不是一个人孤身战斗——
黑色的钩锁从上方缠绕住机器人正在开火的头颅，蝙蝠侠从房顶支架上一跃而下，用自身重力将钢索的另一头拉紧并迅速固定。机器人上仰着被稍微吊了起来，针对超人的攻击被强行终止了——但骑士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此，而是它和远程武器一起固定在头部的摄像头感应装置。
他看向对面的钢铁之子，两人间没来得及进行任何交流或提示，但超人瞬间会意过来再次冲到机体旁边——这次无法捕捉他身形的机器人果然没把梅西转过来当做肉盾——他极顺利的伸手三两下就把这个麻烦的机器拆了。
“卢瑟在哪里？”
梅西刚刚被超人放在地上就听到头顶传来这句冰冷的质问，虽然她今晚已经饱受劫难，但向来忠心耿耿的女保镖对骑士这种近乎无情的态度全不在意——她知道被自己当做信仰的那个人正面临怎样的危机——她看着此刻审视着自己的蝙蝠侠，迅速而简练的答道：“小丑把他带上了飞机——说要让他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那语气忍不住带着一丝哀求，因为梅西知道现在能救老板的，只有这些老板的敌人。
“大都会的一半都是卢瑟的。”超人抬起头和蝙蝠侠对视，语气严肃中带着忧虑。
事情严重了。
咔啦啦——头顶传来奇怪的碎裂声，他们抬头看去，一架比之前的巨大三倍的机器人打碎天花板掉了下来——又一个迟到的！
梅西强忍着尖叫开始后退。
“蝙蝠侠——”超人再次和骑士对视，“去追小丑，我这里不会用很久的。”
没有任何表示，果断冲向蝙蝠战机的黑色身影就是他的回答。
——也是他全然的信任。
超人不自觉微笑了下，然后飞起来躲开向自己挥来的机械臂，握紧拳头准备瞬间搞定这个麻烦和骑士汇合，但他刚刚冲到一半就被迫停在空中，机体又冲他转了过来，这次上面没有人质，却有一块绿色的结晶体被用胶带以一个可笑而草率的方式固定着，但正是这块玉石一样的东西阻止了超人的动作。
——氪石，本该在小丑手里被他当做王牌不松手的另外半块。
看来那句‘不会用很久’要失言了……被机械臂从空中拍到墙上时，超人在痛苦之余忍不住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第四十三章 相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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