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九章 相知（4）（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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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座城市，换了一批□□，不变的是蝙蝠侠的夜晚永远很长。
凯撒•卡里尼，大都会的一名举足轻重的帮派头目，对于那些敢于在超人眼皮底下持续自己犯罪生涯的普通人，有时就连骑士也不得不对他们的执着感慨一下，那真是相当根深蒂固的侥幸心理和贪欲，不幸的是，这样的人他一直都遇到太多。
像这种顽强生存在地下世界的□□份子，一般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唯一让义警对它们没有完全深恶痛绝的理由，只在于很多时候这也在给他提供情报。毕竟如果想要追踪一只逃跑的老鼠，问猫——尤其当这只猫是只空有超能力的笨蛋——其实只是浪费时间，而另一窝鼠辈们却会在拳头和‘奶酪’下出卖同类，当那个外来的同类十分危险时，这件事只会变得更加容易。
不过这次情况稍有不同，在他找上门之前可怜的卡里尼已经无法提供任何线索。现在这个失去手下的光杆司令正浑身僵硬的躺在被警方监控的重症病房，脸上的诡异笑容只能让人想到一个罪魁祸首——小丑，而这也是蝙蝠侠从大都会众多罪犯之中首先注意到他的原因。
别奇怪骑士怎么只到大都会不到半天就能迅速得到消息，要知道当罗宾和蝙蝠女开始接触保存在主电脑里的资料库后，就一直怀疑他的眼线已经布置到火星上去了——当然那只是比喻——何况现在区区一条医院的住院记录。
在酒吧的狂欢气氛中高调登场，在无关人员们尖叫着逃走后，熟练的处理掉那群试图反抗的罪犯——为什么不管在哪儿，他们的反应总是差不多？
蝙蝠侠带着一身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凌厉气势把卡里尼原本的心腹手下单手按在墙上，他盯着这个被自己吓得不轻的人语气冰冷道：“小丑在哪里？”
“谁知到呢？没准正和哈莉•奎恩玩的开心？”这个逃跑失败的棕发男人还算硬气的强笑着，不过那只是徒劳，蝙蝠侠稍稍提起抓着他前襟的手使他脚尖离地，体重开始施加的窒息和对方沉重的压迫感立马让他忍不住提高音量开始辩解：“我不知道！真的！自从那家伙来了以后我就没回去过了——我可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蝙蝠侠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但不管他有什么想法，今晚这场简单的审讯都注定到此为止。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突然从一边伸过来按在他抓着线人的手臂上，紧接着穿着红蓝紧身衣的大个子也冒了出来——附带一脸标准的超人式不赞同表情。
“够了，我想你已经知道答案了。”被刚刚那一连串枪声引来的钢铁之子语气坚定道。
微侧过头，骑士无声的盯着对方纯净的蓝眼睛看了两秒，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平淡答道：“可以。”说着他轻轻把手一松，棕发男人猝不及防之下‘噗通’一声坐倒在地，甚至顾不上呼疼，他和超人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刚刚揍翻整个酒吧，现在又忽然变得特别好说话的人。
“想留下继续？”正被人定义为‘反复无常’的蝙蝠侠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的问。
□□分子马上像是看见鬼了一样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向外跑去。
本来做好被骂，争吵，甚至被威胁准备的超人被这个发展惊得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迟疑着开口提醒道：“呃……那个人真的跑了，我看到他已经上车了。”
“嗯，这不正是你的希望？”随手拿出蝙蝠波，蝙蝠侠相当无所谓的答道。
“蝙蝠侠？”超人疑惑的轻声唤了一句，他其实特别想问‘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蝙蝠侠而不是冒充的吗？’，但及时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简直太傻了，改口道：“你没事吧？”
发烧？精神受创？还是其它什么人类疾病导致这个一向固执己见的男人现在头脑不清了？
“没事。”黑暗骑士连头都没抬的回答，他按了几下键盘解释道：“不用在意，我本来就打算放他走——跟踪器会直接告诉我他刚刚那句话的真伪，虽然我觉得他是真的很不喜欢小丑，但是这个人目前好歹也是条线索。”
原来如此。超人在心底狠狠的松了口气，就说嘛，会对他轻易妥协的就不是黑暗骑士了——虽然这么想很奇怪，但这才是他了解的蝙蝠侠——外表冷淡不好相处，脾气固执坚定的让人叹气，做事却一直原则明确条理清楚，让人觉得睿智而可靠。
安下心来，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另一抹小个子身影，便随口问道：“你没带迪克过来？”
“……”这个问题让骑士无语了一瞬，“我是来这里工作的。”
——但卡尔你的口气怎么听起来像是问出来旅游干嘛不带儿子？
“哦，追小丑。”超人理解的点了点头，“你放心他和蝙蝠女这么晚还在外面巡逻？”
“他们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回家了。”
鉴于布鲁斯和蝙蝠侠这两个家长都到了大都会，超人有点不放心的提醒道：“呃，坦白说迪克和芭芭拉可不是那么安分的孩子。”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恍然问道：“——阿尔弗雷德在监督？”
“……是啊。”尽管语气仍然平淡，但骑士就是觉得现在这对话怎么有点不对？他觉得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抽搐嘴角了——卡尔是真的还不知道‘蝙蝠侠’的身份对吧？那谁能说明一下现在这纠结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在心里无力了一下，蝙蝠侠决定还是把其它杂事放到一边先顾正事要紧，“有件事你知道为好——小丑现在在这座城市里有个大计划。”
已经在医院看过受害者的超人点了点头，他也严肃起来道：“我知道，但这次是在大都会，我是不会允许他在这里胡来的——你说这个不是又想我不插手吧？还有，谢谢你让哥谭警局友情提供的病毒资料。”
对最后一句话自动过滤，骑士直指重点道：“绝无此意，只是提醒你一点，小丑可是带了20磅的氪石礼物过来的，那分量足够你死上几百次了。另外，据说他现在缺钱。”
没在意为什么蝙蝠侠会知道氪石的意义——世界上最好的侦探嘛——不同于还是菜鸟的罗宾和蝙蝠女，超人立马反应过来蹙眉道：“他要把氪石卖给卢瑟？”
“别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骑士平静的指出事实：“小丑不会轻易把‘玩乐’的机会让给别人…你最好做好面对他们两方联手的心理准备。”
不过这也是目前最坏的结果。
“卢瑟会和小丑那个疯子联手？”这次超人那温和的声线里掺入了一点诧异，“不会吧——我是说虽然他一直想除掉我，但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吧？”
这次蝙蝠侠暗自挑了下眉没有回答，据他所知那个四年前的‘大都会之子’对超人的恨意可是相当微妙而执着啊。再说一个整天臆想着要统治世界的野心家到底能有多少底线谁能说得清？
“等等，既然你已经做出这些推理，干嘛不直接从卢瑟那开始调查，而是在这里对付小喽啰？”
黑暗骑士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他举起一只手点了点手腕反问道：“你觉得这个时间他们俩还在一起？——那才真是疯了。”而除了人赃俱获，卢瑟那个事实上手段颇高的家伙是不会留下任何可供调查的其它资料的。
这个说法令超人哭笑不得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提醒道：“现在这种情况，你是不是该去劝布鲁斯停止和卢瑟接触了？”消化完新情报，尽管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危险，他还是忍不住第一时间开始担心起朋友。
但提起这个骑士就没有好气——这是要多一根筋的思维方式啊——对此他冷淡而不耐烦的回道：“这跟我没关系！”然后一甩披风踏入黑暗。
被再次扔在原地的大个子表情瞬间愕然起来，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刚刚到底说错了哪句话导致对方又生气——或者说恢复常态了，接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狠狠皱起两条英挺的眉，迟疑着轻声自语道：“难道是他们俩吵架了？”
***
2天后的下午，星球日报。
克拉克站在茶水间的咖啡机旁，他看着白色马克杯里渐渐形成的褐色漩涡满脸严肃，显然心思绝对没在它身上。
说实话，这两天他少有的心烦，当然，他做超人时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世界上人人如此——但这次不太一样，不是那些关于阴谋诡计，自然灾害或者重大事故那样的危机，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让他更加棘手。
露易丝和布鲁斯可能是认真的——单看这条信息当然没事，问题是据他所知（猜测）王子和骑士之前才是一对，他们一起努力实现梦想，合作为哥谭市带来改革，互相吸引而相爱（误），甚至作为同性伴侣，他们通过收养迪克建立了一个完善的家庭（大误！）。
而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
见过布鲁斯的第一天晚上露易丝就打电话告诉小记者‘我明天要和布鲁斯吃早餐，所以可能迟到。’，‘他很体贴，而且比这里的多数人都有深度。’，‘克拉克，布鲁斯真的很有趣，他让人惊喜’——和她之前的评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不是说布鲁斯不值得得到这个，但显然这代表露易丝开始对哥谭王子有好感了，并且态度在逐渐升温。
蝙蝠侠对此的态度异常冷淡，而布鲁斯——他真想就这事和这位挚友当面谈谈，但该死的是，他唯一知道的对方的日程安排就是和露易丝的几次约会，除此之外，就算超人冒着被说骚扰的危险，在半夜飞到酒店房间也还是找不到他的踪影！
“肯特先生。小记者——克拉克？”有人在克拉克身旁轻声唤了他几句，等严重走神中的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原本拿着的咖啡壶已近易手。
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壶柄上，正把它轻轻放回原位，与此同时，熟悉的那个带着蓝调般优雅的声音几乎就贴在耳边响起：“你难道是想请地板喝一杯咖啡吗？还是说在做某种东方的祭祀活动？嗯？”
克拉克下意识后退一步——未果，直接撞在了身后人的肩上，但两个身体素质超常的超级英雄当然不会发生什么一方被撞倒在地的狗血事件，他近距离看着来人那张刚刚还让他纠结万分的精致面孔，忍不住面露惊讶，脱口而出道：“——布鲁斯？”然后又反映过来掩饰道：“我是说——韦恩先生？”
也不知是那个碰撞还是他一开始的称呼让哥谭王子挑了挑眉，他侧开一步动作潇洒的反身靠在橱柜上，用下巴向呆头呆脑的小记者示意地面，“知道你认识我，不过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处理一下自己搞出来的乱摊子。”
克拉克顺着指示看去，一条褐色痕迹从桌面经过橱柜一直蜿蜒延伸到他脚下，并且此时仍然嘀嘀嗒嗒的在地板上扩大那片水渍。
“哦，我的天！”惊呼一声，克拉克手忙脚乱的抽出一旁的抹布开始收拾起来。
布鲁斯双手抱臂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这副笨拙样子，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对比露易丝那次他可真是差别待遇——克拉克腹诽着，同时这样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外加对方的目光让他狼狈之余更加尴尬，只能自己没话找话道：“呃……韦恩先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但话一出口克拉克觉得自己更尴尬了，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在抱怨？
所幸花花王子今天大概心情不错，他一点也不在意的答道：“哦，当然记得，毕竟那天的晚宴相当令人‘印象深刻’——不过你要是在问前几天在机场时的事，我只能说美女在前，嗯…你懂的？”
唉，克拉克皱了皱眉尽力忽视心中的纠结，因为他现在这个身份根本没办法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他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呵，这次可没什么新闻给你挖啊，小记者。”
——切，你上次也没给过我什么新闻啊！
“我只是来找个人而已。”布鲁斯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袋速溶咖啡好奇的看了看，漫不经心道。只不过他没说自己刚进门时先四处搜寻了一下应该还在工作中的友人——要知道，看一个本该耀眼又强大无比的人一副普通平凡的样子其实还蛮有趣的——结果就看见他正一个人在角落里犯傻。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好笑的勾起唇角，他抬起头透过敞开的门向外面的工作大厅看去，随口感慨道：“说起来，露易丝今天不在呢，真是遗憾。”
不过幸好今天卢瑟也没过来预约他的晚饭，天知道这几天这个野心家抽了什么疯，居然屡屡试图找一个无脑的花花公子‘谈谈’，害的他为此改变计划每天和露易丝进行‘约会’，还好因为某些原因她很乐意帮自己这个忙，不然没有阿尔弗雷德在，他真的不确定在大都会有哪位女士能顶的住莱克斯公司的庞大权势和他约会，并且不用担心有什么‘后续发展’。
所以说，露易丝真是个难得的好女人，真的。尽管他觉得她那种独立自主又爱冒险的女强人性格，卡尔以后多半会吃不消……嗯，其实这样也不错？
“好啦，我就先……”告别的话被猛然按在肩膀上的手阻止，布鲁斯微侧过头，惊讶的发现克拉克一脸严肃的靠过来。
呃，不是刺激过头了吧？发现对方抓着自己的力度越来越大，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想，当然，他完全没觉得克拉克这是要失控了——他善良到永远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小记者在布鲁斯询问的目光下持续沉默着，过了一小会儿或更久，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如大理石雕刻般完美的手指犹豫着触及了脸上土气又笨重的黑框眼镜——这动作令一向淡定的布鲁斯心跳猛的一顿——下一秒，两双蓝色的眼睛毫无阻碍的对视在一起，一双纯粹，另一双深邃。
“布鲁斯，我是卡尔。”
卡尔说完就紧张的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布鲁斯显然对此是惊讶的，这很正常，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了，他只知道自己刚刚在想关于蝙蝠侠，布鲁斯，露易丝他们之间越来越理不清也越来越危险的关系，然后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人受伤，最后觉得如果布鲁斯真的和蝙蝠侠分开了，那迪克该怎么办？这太伤人了——等回过神来他就听见自己已经把身份说出去了。
冲动是魔鬼！他此时只能期望好友的反应不要太过出乎意料——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布鲁斯只怔愣了一瞬，然后就移开视线看向他捉着他肩膀的手，一脸平静的提醒道：“你在增加阿弗的工作量。”
那只手上仍然带着一些棕色的液体，卡尔触电般窘迫的放开手，发现被自己抓过的地方除了几道褶皱还有一些水渍一样的痕迹，就算是在深色的西装上仍然相当显眼。
“呃，布鲁斯，你看上去……”太平静了？太淡定了？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这不正是他希望的吗？只是，这接受的未免太快了吧？
布鲁斯没有立即回答，他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仍能感觉到疼痛的肩膀——要不是知道卡尔不是故意的，他简直要认为刚刚那是在借机报复了，而且只是下意识的力量就伤到自己……在心底微微一叹，他从对方手里拿过那副神奇的眼镜戴在脸上——果然是平光的——然后看着那个仍然紧张的盯着自己的人，轻描淡写的开口：“卡尔，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按照和阿弗的约定，他也确实应该坦白了。
“——我是蝙蝠侠。”
卡尔瞬间被他最后那句话刻意压低的低沉嗓音和内容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副俊美耀眼的面孔上突然出现的不知所措，可爱到让本来还有点小担心的布鲁斯差点笑出声来。
“什么！不对，你们不是……？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思维简直就是一片混乱，吐出口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连不成任何一句完整的话，虽然他一直在说，但其实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是要表达什么。
“以为我什么？”布鲁斯微带点好奇的问。
“——不，没什么，不重要。”幸好卡尔及时反映过来打住话题，他一想到刚刚要是把自己长久以来的误会透露出去，那后果……？心底一阵恶寒，他略感头疼的拿回眼镜重新戴上，干巴巴的开口道：“我是说，布鲁斯，我们必须谈谈了……不过我现在要先冷静一下。”他现在满脑子混乱，一点也不知道要谈什么了。
“你现在确实需要这个。”布鲁斯看着好友那副更加魂不守舍的样子理解的点了点头，他觉得对方还完全没反应过来，最明显的一点是知道他身份后居然没有生气——要知道被自己最好的朋友欺瞒了那么久——中间还有各种悲惨遭遇——就算是卡尔性格再好也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想及此布鲁斯轻咳了一下——心虚到不至于，只是稍显不自在——提议道：“等你冷静下来就去酒店找我吧——我今晚凌晨之前都会在那里。”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他重新进入花花公子状态走出门去，不是去出口，而是径直走向了总编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三十九章 相知（4）（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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