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 家访（下）【补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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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给大超顺个毛，老爷也不能一直欺负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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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黑暗空旷的让气氛太过寂寥，以至于如果没有那稳定的心跳声，在飘上楼前卡尔都要以为顶楼没有人在。
布鲁斯站在落地窗边，月光透过阴沉的天空笼罩着他。窗外是俯瞰的哥谭夜景，从这里看过去那里高楼林立，黑夜中闪烁的灯光就像是城市里的辉煌。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时仿若艺术家精心铸就的雕像，只留下一个坚定的身影就让整个城市成为衬托他的背景。强烈的存在感，有一种卡尔也说不清的原因，让他觉得此时的友人看上去比昨晚被‘哥谭王子’的光环笼罩时更加夺人眼球。
“你还要在那里飘到几时？”布鲁斯没有回过头看他，却像长了后眼一样准确察觉到他的状态。
卡尔从半空飘到地上，“我刚刚看见你没有开灯，还以为你已经睡了……你怎么发现我的？”
“这里是我家。”
这和能发现他有关系吗？卡尔觉得他有听没有懂。
桌子上有一杯留给他的酒，他顺手拿起来走到布鲁斯身边。从那里往下看几乎可以把小半城市尽收眼底，这个神奇的，同时孕育出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城市。它极度黑暗，却让他在这里发现了值得尊敬的光。
“很美对吧？”布鲁斯说完后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拉菲，8年前他准备请的那种。
“嗯……”卡尔学着他刚刚的样子也低头尝了一口，这些红色的液体泛着诱惑的光，它闻起来有种花香，舌尖上有橡木的味道蔓延……再深层次的他就不懂了，但是该说不愧是布鲁斯选的吗？果然很好喝。
他们就这样又沉默了会儿，布鲁斯抬起右手指向城市东边，卡尔能用望远视力看见那里是一片老旧的楼房，拥挤，破败，废弃。
布鲁斯语调平平的介绍：“老街区，罪犯，情报商的藏身地。那里的楼房十室九空，随时能成为任何逃犯的临时基地，但它不能保证安全性，很可能不用一天就丢失全部财产——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原本住在那的人更愿意住到街上。韦恩企业正试图开发那里，但在那里受到的阻碍出乎意料的大。蝙蝠侠必须先处理盘根错节在那里的□□网络，不然工程队甚至开不进去一寸。”
手指偏移一点指向一条灯红酒绿的大街，道路两旁林立着各种酒吧旅馆，这个时间似乎正是那里热闹的时候，街道上全是人。
“东街，娼妓，暴走族，毒贩的聚集地，道路两旁的酒吧可以提供各种出乎你预料的服务，那里每天上演的暴力和欺诈戏码足以写一本两英寸的书。你不能在那里随便抓人，因为他们的每个人都可能是罪犯，又每个人都可能是被逼迫的受害者。要查清楚所有人的来历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先去找出支撑这些的黑手，然后慢慢瓦解。”但这又是一个耗时的工程，因为那些头目随时有人接替。
修长的手指划过半个城市：“码头，走私贩的天堂。最近正有几个帮派为此忙的不可开交——顺便，在蝙蝠侠处理完上一波□□的主要成员到警局以后，这是今年第2组人马。没准儿过两天他们就要来场枪战对决？还有……”
卡尔按住他的肩膀阻止道：“我…不知道怎么说，布鲁斯。大都会就算有各种古怪的外星人，试验差错……但普通人从来不会这样混乱，我本以为昨天那些人的疯狂就是代表了。但现在看来就算没有那些疯子，这里的黑暗就像是城市本身，它们侵蚀的太深了。”温和英俊的脸上现出犹豫，最终还是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他告诉你的？这是蝙蝠侠最近的行动安排？你们…比我想的要亲密。”
布鲁斯侧头回视，他一半的脸隐于黑暗，银色的月光倒映在那双深沉但不暗淡的眼中，有一瞬间卡尔觉得自己看见了一把收在鞘里的剑，将一切锋芒掩藏在平静之中，却更加危险。
没有再继续站在窗边，布鲁斯转身走到床边靠着它坐下，一只手拍了拍身旁的地毯。
“我和…他只是合伙人罢了。”
卡尔也坐过去，现在他们靠在床边就和当年那次践行一样，只不过手里拿的不是啤酒而是红酒，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对面的也不是白色的宿舍墙壁，而是罪恶但繁荣的哥谭。
“你们很像。”卡尔想了想，补充道：“本质上。”
“…我的本质是一只蝙蝠？”
“我是说你们都希望哥谭可以变好，并在为此尽力。”
话题渐渐被导回正轨，卡尔看着布鲁斯目光诚恳：“所以我才认为你们应该得到人们的信任，那样你们也能有人支持，可以为哥谭做的更多。”
布鲁斯把自己空了的杯子拿在手里转了转，最后摇了摇头，嗓音略低道：“不，卡尔，你不懂我刚刚和你介绍那些的意义，能得到信任固然好，但相比现在一定要去做的事，人们的认同并不是必须的。何况如果选错对象，最后也只能得到一时的信任罢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先去做有用的事——信任需要以实际为基础，如果我们做的对，时间会证明一切。”
“如果人们能知道你们都为他们做了什么——我是说那些全部的义举，哥谭一定会认同的！”卡尔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一直对误解保持沉默，而不是站出来说明一切。
“我说了，重要的不是得到什么，而是能做什么——‘英雄’不是他想要的，那名号不能溶于黑暗，罪犯们恐惧的从来不是这些。讽刺的是通过谣言产生的揣测反而能成为…我们有力的武器和伪装。”布鲁斯低垂眼帘没有看他，放下酒杯，“如果像超人一样每次都上报纸，不出两天人们就会拿走蝙蝠侠最大的武器——恐惧。”
“卡尔，‘信任’不是蝙蝠侠必要的，而是超人想要的。”
“……什么？”卡尔诧异的眨了眨眼，“你怎么……？”
“昨晚的监控器上你离开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布鲁斯把双臂交叠在膝盖上然后把下巴放上去，“那些被救了的人对超人表现出了惧怕，而你对此相当在意。”
卡尔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最后只是脸上色黯然下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带上一点忧郁，连头上的小卷毛似乎都无精打采。
他叹了口气——要知道那实在很罕见——语气略显低沉：“你说的对……我会对这件事这么在意，也有在蝙蝠侠身上找到了某种寄托的原因。我是说他只是个普通人，不像我那么强大——强大到足以让人畏惧，我觉得这样的他大概可以得到更多人的认同。如果所有人都怕我，不相信我…我无法面对那样的孤独…但现在看来他比我要坚强的多。”
“我爱着人类，想要融入你们，想要你们的认同。但是我是氪星人，又有着各种让人不得不防备的力量，这在像是在一开始就为我们之间划下一条很难抹去的分割线——有时候我觉得一些人对我的态度不公平，但我知道原因在我自己，不能怪别人。”卡尔想了想，更加低落的补充道：“之前我来哥谭的时候——那个慈善拍卖——还以为这个城市的接受度更高，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你还记得有很多人是喜欢超人的，对吧？那个拍卖会在一开始就通告了超人的参与，并经过人员筛选，”除了某个被管家蒙在鼓里的花花公子，布鲁斯抛开腹诽，很干脆的开始指出要点：“卡尔，你对别人的‘信任’太过看重了，人类与人类自己之间的信任又有多少？”
“……这不一样，我知道很多人在喜欢超人的同时也在防备他，他们似乎都在怀疑这个氪星人随时可能去毁灭世界——包括蝙蝠侠在内……”布鲁斯就和他坐在咫尺之间，卡尔觉得似乎在对方永远稳定的心音中得到了某些安定人心的东西，这让他觉得现在开口说这些话比想象中简单一些。
“有些人确实是在防备你的力量，但我相信他们大多数并不是畏惧你本身，你的意识…你的人性。”至少是在它们改变之前，布鲁斯盯着眼前的虚空，神情近乎走神：“通过我对你的了解，假设…你从小来到地球，有一对地球人的养父母，接受的人类教育长大——直到你发现自己有超能力之前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普通人，那么你的思想和人类其实分别不大。甚至看你的所作所为——打败侵略者保护地球，拯救失事飞机，对每个人伸出援手……”
“——你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希望。”
布鲁斯最后的话音量低得近似自言自语的嘀咕，但卡尔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他被这形容弄得有些尴尬，脸色不知因为酒精还是心情而透出红晕。
“我……”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最后忍不住问道：“布鲁斯，你相信我吗？”
“……”
一段令人心悸的沉默，卡尔觉得自己蠢透了。虽然他和布鲁斯是朋友，但两人间却各自保留了很多秘密，而就今晚看来他和蝙蝠侠相处的时间更久，那位哥谭的守护者明显对自己相当防备……
就在沮丧的卡尔觉得沉默就是最好情况时，布鲁斯却开口给出一个意外的回答：“我相信……现在的你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高尚。”
这句话像是冲破黑暗的一束光，卡尔觉得自己被这平淡而肯定的语调温暖起来——尽管他本不应该感觉到冷。脑子里刚刚还纷乱闪过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但此时他却觉得不再烦恼。
和养父母一样，他与布鲁斯的相遇一定也是Rao赐给他的礼物，这份意外的感情让卡尔觉得自己是如此幸运，因为那双睿智的眼睛总是能看懂他，身边的稳健的心跳声就像安抚，呆在他身边是如此的平静。
也许这就是蝙蝠侠也无法拒绝的原因？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等卡尔整理好心情并下定决心时，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微带紧张的盯着身前不远的地毯开口：“布鲁斯，你值得我完全的信任，现在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是，克拉克•肯特。”
身边的人沉默着没有任何回应，卡尔忍不住想难道刺激过大了？但是能听到布鲁斯的呼吸和心跳一丝不乱——太淡定了吧！？还没等他继续开口，肩头微微一重，一道呼气轻缓的拂过。
“布鲁斯……？”卡尔无语的看着明显睡着了的某人，他现在才发现桌子上那瓶打开的酒早就在他来之前就空了大半瓶——刚刚那不会真的是‘酒后失言’吧！？虽然陈酿的葡萄酒后劲很大，但是布鲁斯的酒量明明很好啊？
看着对方眼下隐约的黑影，卡尔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考虑不周，他的朋友担负一个蝙蝠侠的秘密就已经很不容易，怎么能再多一个超人？
摇了摇头，不打算唤醒友人，他小心的抱起布鲁斯放上床，并细心地盖好被子。最后飘离时轻声的道：“祝你晚安，布鲁斯。”
***
布鲁斯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一时想不起自己昨晚何时睡着的。最后的印象是身旁卡尔温暖的体温……因为知道超人的听力足以监控全城，不会有人在他休息时死于非命，那感觉实在是久违的安心，以至于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懊恼的锤了一下床——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想超人到哥谭来！他该死的容易对那个人放下警惕！
“噢，很高兴你今天能够自己起床，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楼梯传来，他手上托着一杯温水和报纸……看样子还是晨报。
“阿弗，卡尔已经走了？”不然管家一定早就来叫他起床了。
阿尔弗雷德表情有点遗憾：“一场雪崩，希望超人先生能顺利救出那些登山者。”顿了顿，老人带着点好奇道：“不过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昨天那种隐有心结的感觉了…冒昧问一下，你们昨晚聊的不错，少爷？”
布鲁斯回答的轻描淡写：“只是让他打消为蝙蝠侠出头的想法罢了。”
管家轻轻耸了耸肩，从托盘里拿出一只手表道：“这是他今早让我转交给你的。原话是‘如果需要就用它找我，不论是布鲁斯或者蝙蝠侠’。”
啊哈……一只通讯表（*1）？卡尔是自信氪星科技不会被反追踪？还是他已经做好了防止追踪的手段？轻视韦恩科技的力量？对他完全没有戒心了？布鲁斯看着手里黑色底盘上印着超人标志的手表头脑下意识思考，最后联想到那个人相当单纯的思维——好吧，他大概只是想有个东西联络而什么都没考虑！
布鲁斯稍微摆弄了一会儿，随手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七章 家访（下）【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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