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家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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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布鲁斯单手支着脑袋看阿弗在厨房准备晚餐。事实上，那些煮煮炖炖的香味从早上开始就在往外飘了，甚至这位从来都显得比较严肃的管家此时正边做这些边哼歌。
“阿弗，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兴奋过度，没必要把我这么早从下面叫上来吧？卡尔说他不会到的很早。”这简直比十几年前伊森第一次来玩的时候还要夸张。但是布鲁斯觉得能让老管家就这么高兴下去是件好事，毕竟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自从蝙蝠侠出现以来。
“噢——你休想再下去和文件呆在一起！”阿尔弗雷德敏感的发现自家少爷的企图，他转过身用警惕的眼神盯着某个某种意义上十分任性的人，“今天蝙蝠侠休假了，少爷。你也不想因为沉迷案件耽误时间，然后因此而暴露身份吧？”
“阿尔弗雷德你误会了，而且说沉迷也太夸张了。”布鲁斯无奈的笑了笑做投降状，“但是你今天对卡尔的到来真的很积极……别告诉我其实我们家有个超人粉？”
“就是有也肯定不是我，少爷。毕竟我没收集下面那堆堆满一个仓库的关于超人的各种‘周边’，并且正计划着全天候监控。”
“阿弗，你这说法就像在描述变态跟踪狂…我们不是讨论过了，蝙蝠侠必须这样做才能对超人有所防范。”
“哼。”阿尔弗雷德当然只是说说，他转身继续和那些盆盆罐罐奋斗，“少爷，不管你怎么说，从能力和性格而言，我还是觉得超人先生是蝙蝠侠的最佳战友。今天就是打好关系的第一步！噢，一个蝙蝠侠也能休假的未来！我本人对此非常期待。”
“但是，我记得今天来的是卡尔，不是超人？”
“在我看来没戴眼镜就差别不大，都是少爷你的朋友。叫法不同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布鲁斯开始思索怎么和管家解释关于永远正义的明日之子和孤独的氪星遗孤的差别，但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总觉得，阿弗现在不一定明白他如此区分两者的原因，并且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他那类似于直觉的感受——这感觉和‘记忆’也不相关。
门铃和蝙蝠波的警报同时响起，阿尔弗雷德转身想要去开门，被布鲁斯笑着拦住。
“阿弗，我自己去就好。刚刚有人以接近光速的速度触动庄园外的警报系统，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位客人到了。”
卡尔站在门外能清楚听见布鲁斯的这句话，所以他在接下来等待的几秒钟里感觉分外尴尬，以至于就算现在他身上正穿着超人制服，也阻止不了在布鲁斯开门时看到他脸上挂着羞涩的红晕。
“呦…布鲁斯。”
“……噗咳，卡尔你那是什么表情？”
从大门传来少爷久违的笑声，于是在厨房里竖起耳朵盯着动静的管家瞬间把超人列为韦恩庄园受欢迎客人名单第一位。
“呃，布鲁斯你笑的太夸张了。”毕竟当超人久了，卡尔在一时窘迫后立刻反应过来解释：“我刚刚听见了你的话…很抱歉触动了警报，我只是想尽量不要被人发现——这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吧？”
布鲁斯摇了摇头，自家警报系统连着的可是蝙蝠洞啊——当然，这是不能说给现在的卡尔听的，他侧开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语气戏谑的开口：“请进吧～欢迎光临寒舍。”
“——别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小男生啊，卡尔。”
卡尔略带拘谨的踏入大厅，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咬牙，“布—鲁—斯——”还是那么喜欢用言语戏弄人，那很好玩吗？
他可不会忘记昨晚这个人在楼下看见克拉克时说的话。什么叫“我已经给了你一个特大新闻了哦，所以咱们两清。”——这是该对刚刚冒了生命危险的合作者说的话吗？虽然卡尔也知道那句话玩笑成分更多，但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很生气，布鲁斯的坏名声多半有这个原因！
但是看他那乐此不疲的样子也许真的很好玩……就像最近超人也觉得偶尔让蝙蝠侠无奈郁闷很有趣——这一定是布鲁斯的恶趣味传染了他！
“这是礼物。”在布鲁斯收敛后，卡尔把手里拿着的篮子递上道，“自制奶酪和我做的小脆饼……原料都是出自我们自己的农场。”
“真令人惊叹，超人在拯救世界的同时居然会做饭吗？”阿尔弗雷德出现在大厅里，这位管家实在太担心少爷的交友状况了，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走出了厨房。
这话说得卡尔微微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很早以前布鲁斯就提及过‘自家阿弗’出神入化的厨艺，而他不过只和玛莎稍微学过那么几样皮毛。于是他直接解释道：“我只会有限的几样而已。”
“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基本不会让布鲁斯少爷进厨房。”
“阿弗，我只是没时间研究这些罢了，再说如果不介意顿顿吃烧烤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掌厨。”毕竟训练野外求生的时候可是有这一项的，而只要是学习过的知识，布鲁斯就自认不会做的比别人差。
“谢谢，少爷，恕我不能把你说的那些当做菜摆上桌子。”
管家一击吐槽说的布鲁斯哑然，这让卡尔深刻体会到在这个家里老管家的地位，并且对面前这位似乎胜的理所应当的人莫名的肃然起敬——毕竟他真的很少看布鲁斯吃亏！所以当管家似乎能透彻人心的目光扫到他身上，钢铁之子瞬间有点紧张。
“超人先生，现在我们有点小问题——如果两位想要低调一点的话，穿着这身显眼的制服在庄园里走动可不明智啊。”
卡尔低头看着胸前大大的S眨了眨眼，“呃，可是我没带替换的衣服……”因为是直接飞过来，所以他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
“没关系，我早有准备。”万能管家说着变魔术一样从一旁取了套衣物出来，“是一些原本给少爷准备的新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冒昧问一句，需要内衣吗？”
卡尔为最后一句话露出的表情，让他在布鲁斯的笑声里上的楼。
管家的好意当然不会有人拒绝，但当他换上身上那套质地一流，做工精细的衣物时还是有点不自在。不是因为颜色，款式，尺码什么的问题——事实上它们令人惊讶的完美——而是当他和布鲁斯站在一起时，你会发现他们身上的衬衫和西裤是同一款样式，只不过他的是红衣白裤，而布鲁斯的是蓝黑配。
“唔……没想到撞衫了——你要知道我的衣柜里有很多同款不同色系的衣服用来搭配，阿弗也不知道今天我今天会穿这件——不过我要说，红色很配你。”这是布鲁斯对此的评价。
“嗯，这大概就是我妈一定要把它加进制服里的原因？”因为对方的反应，卡尔也轻松放下那点不自在，这使他能敏锐的听出一丝别的想法，“你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羡慕？为什么？”
“因为我不适合红色，而我曾经最喜欢它（*1）。”
卡尔想着布鲁斯平时一举一动透露出来的那种沉静优雅的感觉，觉得红色确实不太适合他。
“好了，既然是来度假的，我们总要找点事做——卡尔你平时怎么休闲？”
“看书，听音乐，看电影……？”卡尔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办，要知道做完工作后身为超人的他其实没什么太多空闲——事实上，今天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什么需要他出马的事故已经很幸运了。
布鲁斯同样觉得棘手，他一般白天看报表处理公司事务还要尽力制造各种绯闻艳遇，晚上在满城市的清理犯罪分子，恨不得一分钟当成一小时用，脑子里都是各种阻击□□交易的计划，那里有时间让他娱乐？——偶尔重伤卧床的时候情况和卡尔又差不多。
韦恩家的藏书倒是绝对值得自傲，问题是卡尔第一次来做客，就让他在书房里看一下午书未免太沉闷了。这么想着，布鲁斯决定先带着他开始参观庄园，并且一路走向顶层（*2）寻找灵感。
卡尔在观察着这座古老而精致的宅邸，他并没有用X视线进行扫描，而是单纯用不超出人类肉眼范围的能力去欣赏它。因为这里就是养育出布鲁斯的地方，他相信在哥谭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比他的朋友更特别——除了蝙蝠侠？算了，他是特例——看着身边的每一样事物就像能透过它们了解那个人不被他所知的过往，这种似乎正在拉近两人间距离的感觉令人心情舒畅。
如果可以，卡尔很希望能够让布鲁斯也去他成长的农场做客——但是就目前来说，这还仅是个遥遥无期的希望。
尽管庄园实在很大，但布鲁斯介绍的详尽又风趣，卡尔能从那些介绍中听出他成长于此并了解这里的每一处角落，但在一个个房间过后，他不禁想着自己究竟看到了多少关于已逝的韦恩夫妇的画像和其他存在痕迹。
想起布鲁斯•韦恩的官方资料，在那一堆耀眼的名号和引人瞩目的事迹之间有一段透出冰冷意味的信息——在他八岁那年，目睹父母被人枪杀。
卡尔看着这对两个人来说显得无比空旷寂寥的庄园，他几乎不敢想象他的朋友曾经在年幼之时独自和管家生活在这里——并且一直到现在也是——布鲁斯能够成长为今天他认识的这个人，过程中一定付出了很大代价，经历过很多曲折困苦，然而他一点也不了解，因为这就是对方秘密的那一部分，出于两人的默契，卡尔不能触及的那一部分。
这真让人沮丧。
“卡尔，我找到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了。”布鲁斯突然侧头看向他，目光中闪烁着挑衅，“有兴趣再和我一分高下吗？”
“像以前一样对战！？呃……坦白说，我觉得不论什么结果你都不会接受。”像布鲁斯自尊心这么强的人，他不用超人的力量是不尽全力，用了又胜之不武啊！
提出建议的人暗自挑挑眉，‘布鲁斯•韦恩’当然赢不了超人，但是‘蝙蝠侠’就不一定了。不过他才没想和卡尔在这里较量——至少不是今天，不说结果，他事后一定会被管家念的！
他指着放在卧室里的两台立式游戏机，“只是用那个罢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那台游戏机后面有一个通往蝙蝠洞的入口……好吧，人们不是常说灯下黑吗，而且他已经把家里的密道全部加上掩体，所以只要他不玩到把手整个按在屏幕上（*3）就行。
“嘿，这可不公平。我几乎没玩过这个，而你把它们摆在卧室。”卡尔看着游戏机眼前一亮，嘴上喊着抗议，但明显已经对此兴奋起来——毕竟虽然斯莫尔镇(Smallville)是个好地方，却也足够保守，而等他到达大都市又已经过了接触它们的年纪——何况他也没那个时间。
布鲁斯当然看得出来他真实的想法，顺口‘激将’道：“怎么？不当‘超人’时你就那么缺乏接受挑战的勇气，卡尔？”
这句话让卡尔心里划过一丝复杂，那里面包含的意义——有人真的分得清‘超人’和‘卡尔•艾尔’的区别——让他对能和布鲁斯成为朋友由衷感谢Rao（*4）。
接下来的‘战斗’完全是势均力敌，不是卡尔因为天赋异禀进步神速，而是由于这机子的主人出人意料的也是个新手——虽然布鲁斯说的自信，但事实上他本人几乎没动过那些游戏——于是，一个下午就在两个电子游戏菜鸟的互相较劲中渡过。（*5）
他们尝试了飞车，格斗，战略游戏——按照某人的完美主义，就算是作为掩饰用的也和普通游戏机天差地别——就在他们正沉浸在那些本该属于童年的快乐时，时针已经指向6点。
“卡尔，接下来准备被我杀的丢盔卸甲吧！”
“布鲁斯，我不知道你如此输不起？”
“哈，不知道刚刚是谁被我赢得直接换了游戏。”
“……你也不是全都赢了。”
阿尔弗雷德走上楼梯时就听见这段对话，他忍着笑意挑了挑眉，实在很难想象以那两人平时的作风也会有如此……可爱的时候。
“咳嗯，恕我打扰，‘孩子们’，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这句具有调侃意味的通知，让两个玩的除了彼此外不记得其他事的人同时一僵，布鲁斯还好，很快就若无其事起来，因为他觉得让自己这一面展现在阿弗眼前正是管家一直以来的希望。而卡尔就有点担心他在老人心中正直成熟的形象了，他真心不愿意从此被列为幼稚的人。
“我甚至没听到他过来……”下楼的时候，卡尔带着微微不可思议的表情小声道。
“那是因为你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游戏上了。”布鲁斯淡定的解释，“而且，你要相信我，在这个家里阿弗从来比任何人都能…来去自如。”其实他想说神出鬼没，毕竟管家在庄园里就像是他是这里本身的一部分一样和谐熟悉。
晚餐丰盛得让卡尔觉得自己必须开发出‘超级胃口’才能吃完，长桌上摆着两份餐具和精致的金属烛台，俨然一副烛光晚餐的架势。
“阿尔弗雷德不和我们一起吗？”看见管家转身离去，卡尔诧异道，他本以为这些至少四人份的食物里算上了管家自己。
“嗯。”
“呃……布鲁斯，你难道从来不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吃饭吗？”
布鲁斯漫不经心道：“节日或者偶尔，但一般阿弗都是和我分开的，他是很传统的英式管家。”
尤其是现在做蝙蝠侠以后更是如此。
这让卡尔觉得很不可思议，按照他们间比一般家人还亲密的关系——他当然看得出管家对自家少爷的重视——为什么布鲁斯要经常一个人在这起码能容纳22人的餐桌上独自用餐？看着对面空荡荡的长桌尽头，他觉得如果是自己独自坐在这里一定会觉得每一把椅子都透着冰冷的孤寂。
——这就像他无法改变的孤独堡的氛围，那明确的把氪星之子和人类分隔开的白色。
他果然无法理解职业管家和少爷间的相处模式，玛莎一直教导他的都是平常的人情世故，但他们这样的情况让卡尔觉得像是在说另一个世界的事。
仔细想想，时尚宠儿和乡下男孩（露易丝语），氪星人和地球人，大都会和哥谭市……他们之间除了八年前的相遇，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他和布鲁斯加起来相处不到3个月，他们对彼此的情况明明都知道的不多，但就是能看到对方真实的那一部分，成为不了解却能理解对方的朋友——这形容真奇怪。
所以当卡尔看见布鲁斯时不时走神瞄向窗外颜色阴郁的天空，他下意识问道：“蝙蝠侠？”
“什么？”这句话似乎吓了布鲁斯一跳，他能听见对方一向平稳的心音乱了一瞬。
“我是说，你老是在看外面。”卡尔想了想，决定趁机套话，“昨晚，你似乎找了蝙蝠侠求助？”
“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布鲁斯挑了挑眉，心里觉得对面人套话的技术真的很烂，如果是别人这么问他，一定半个有用的字都得不到——但偏偏他现在还要把这话题接下去。
“你知道的，我拥有全哥谭最多的财力和最顶尖的技术，而蝙蝠侠正需要这些——所以，你可以把我们看做在合作。只不过他之前更加隐秘，最近稍微开明了一点。”
“但是……你上次对他的评价？”
“就像我们的情况一样，并且他之前要求我要绝对守口如瓶。
卡尔想起那个哥谭守护者的性格，瞬间对布鲁斯的行为表示理解。
“既然你们在合作，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影响力试着改变人们对他的看法呢？”他想起昨晚蝙蝠侠的话，觉得那也不全是对的，“至少要尽力争取更多好人的认同，你们两个都是。”
“我想我们俩都不需要。现在也没什么影响，不是吗？”
卡尔对他的满不在乎的态度皱眉：“蝙蝠侠在被警方秘密追捕，而你做的事经常被人误会！”
布鲁斯直直盯上他的眼睛，又是那种令人心悸的像要看透人心的目光：“要我们取得他人的信任……你是想说这个？”
卡尔觉得他又被发现了什么心底的想法，但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
布鲁斯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会儿，然后他喝完最后一口橙汁。卡尔不合时宜的注意到他面前的食物居然解决了！至少两人份！（*6）而且看那衬衣下平坦的小腹一点也看不出来吃去哪了！
“回客房去换睡衣，然后到顶层来找我。”布鲁斯准备去找阿弗，“看来我们需要进行第二次‘酒后失言’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六章 家访（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