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晚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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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的心情很糟糕。
他站在全哥谭最好的宴会大厅里，头顶上飘飞的各色轻纱像是要把整个会场当做礼物打包，面前是一群随便死一个都会引起股市动荡或者头条新闻的权贵人物。而他自己则正装着十分享受的样子，当众让左右两名美女喂食甜点。
为了他饥肠辘辘的肠胃考虑，最后一点对于任性的花花公子来说可以接受。
他的肩膀和后背在发出抗议，身体被疲惫笼罩，头正因缺觉而抽疼，现在却必须坚持在这里而不能去巡逻或休息，只为了摆出白痴笑容听面前这群人讨论对布鲁斯•韦恩或者蝙蝠侠来说都毫无意义的话题。但这种情况他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它们都不及身后某个角落里的小记者更影响他本就不好的心情。
天知道，当他刚刚踏进宴会大门就一眼看到‘克拉克•肯特’时，有多努力才保持住平稳的呼吸心跳装作若无其事。
‘肯特先生’不同于超人或卡尔的身份，与‘布鲁斯’和‘蝙蝠侠’两者都没建立过任何关系，那是属于他（自认为）的秘密身份。所以当这位小记者突然带着期待的眼神靠过来，布鲁斯几乎要被他气乐了。
又不是灰姑娘的故事，难道他期待的结局是哥谭王子摘下小记者的眼镜（手捧水晶鞋）于是找到他认识的卡尔（仙杜瑞拉）？这算什么？给他一个发现超人秘密的机会？
这个天真的氪星小子难道就没考虑过要是‘布鲁斯’真的当众毫无准备的认出他了，哪怕只稍微露出一点异样，整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答案一，明天的娱乐版头条：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在重要宴会中对某在场大都会男记者大惊失色，两人之间疑早有私情！——这只是个不好笑的绯闻。
答案二，头版头条：超人就在你的身边！布鲁斯•韦恩揭露氪星之子隐秘身份！——这个发展下去就是黑色笑话了！
不管哪个新闻都不会是他们想要看的！
卡尔这种行为好像在说‘我给你机会来发现我’，他要是觉得布鲁斯应该为此感动不已并从此和他亲密无间，那只能说他们在观念上有明显差异，尤其是，当布鲁斯本人才是两人间完全清楚所有秘密的那个人时……
“嘿，听说昨天蝙蝠侠抓到了一只同类？”
这句突然的话让布鲁斯的进餐停顿了一秒，为了掩饰这个破绽他微笑着吻了吻左边美女还没收走的手指。
在他走神时，话题不知为何从南美经济丑闻转到了哥谭的街头传说，布鲁斯之前还可以偶尔发表一些可笑看法示意在听，但对现在的讨论却不想加入——毕竟，任何人都不想被当面否定理想，尤其是那些话一般很不委婉。
索性，所有人都对布鲁斯•韦恩的沉默习以为常，因为他站在这的意义远大于他说的话。
“那是个疯狂的科学家，说什么要变得和蝙蝠侠一样让所有人都害怕，都是疯子。”一个有点歇顶的男人漫不经心的评价，他的说辞似乎得到大多数人赞同。
“但蝙蝠侠在这三年确实让□□们消停了点，至少值得个安慰奖？”
“别这么说，孩子。有时候我宁可现在统治城市的还是法科尼的那些□□，起码那样还有些……逻辑可言。”说话的老绅士摘下眼镜擦了擦，没有镜片遮掩的讥讽眼神直刺进布鲁斯的脑海，“你们看看最近那些罪犯——小丑，贝恩，企鹅，还有昨晚的那只怪物，哥谭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危险了？”
“我早就认为蝙蝠侠的行动只能满足他的个人私欲，那种暴力行为给哥谭带来的只有进一步的恐怖。罪犯在他的压迫下走向极端，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连在座各位都要被连累进这种危险。”
“要我说现在那群疯子根本就是来找同类的，从此以后哥谭都要不平静了。”
“可警察们就是抓不到他，罗哈斯局长除了定目标不会做其他事。”
人们讨论的越来越激烈，布鲁斯假装一心扑在美女身上无心他顾，事实上思绪忍不住飘飞到同小丑他们战斗的回忆里。
不说小丑这个不知从哪儿出来的疯子，贝恩和蝙蝠人出现在哥谭的原因全是因为蝙蝠侠的行为所致，布鲁斯不会放弃他想要守护哥谭的誓言，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在给她带来更大的负担……
哥谭需要‘蝙蝠侠’，他对这点坚信不疑，布鲁斯不确定的是——他现在真的合格了吗？
“嘿，布鲁斯，你觉得该把蝙蝠侠送进监狱吗？”似乎是他神情飘忽的太明显了，周围终于有人开始好奇美人在怀的花花公子此时为何还能走神，“或者你正有什么新奇想法？”
“哦…我觉得……”布鲁斯微微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微带自嘲的想起了小丑的话：“正常人谁会把自己打扮的像只蝙蝠？阿克汉姆更适合他……”
“哈哈，说的对，布鲁斯你真是一言中的。”
周围的人都笑起来，似乎所有人都在对那个结果报以期待，不，不是似乎，布鲁斯敢肯定要是明天哥谭头条是‘蝙蝠侠被捕’，这里一多半人会忍不住拍手称赞，而另一些则会计划给罗哈斯送点好处。
“打扰一下。”正当其他人还想让布鲁斯再说点什么，一个温和却显得不太识趣的声音插了进来，“我想占用一下你的时间，韦恩先生。”
克拉克站在布鲁斯身后，小记者正带着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你是那个星球日报的……呃，肯拉什么的？”布鲁斯微微侧过身去，故意让表情带上点疑惑：“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克拉克•肯特。我想说，你还欠我一个专访？”
超级听力让克拉克一直能听到会场里的各种声音，这里的声讨一开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蝙蝠侠希望能让哥谭变得更好，并为此不惜独自浴血奋战，或许他的方式一开始让不知情的人有些害怕。但过去这么长时间，克拉克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还能有这么多明知一直在受他保护的人一致说他坏话。
小记者的身份不能让他们闭嘴，但他要想办法把自己的朋友带离这种错误的理解，鉴于他们两人是克拉克唯二看到的真正在为这个城市带来改革的人，他实在不想看到他们互相之间再产生误会。
“你是说，现在？”布鲁斯挑眉看着他，“可是我们正聊到有趣的地方……”事实上，他一点也不觉得 ‘有趣’。
好不容易从会场另一头赶过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克拉克当然不会放弃，他的态度不自觉带上小记者平时很少有的强硬。
“是你答应的。”
“好吧，好吧……”
最终布鲁斯作妥协状向在场诸位摊了摊手，然后用意大利语对身旁的两位小姐解释他需要一点私人空间——她们离开时似乎横了小记者一眼，这让他万分庆幸至少今晚被女人怨念的不是他。
说实在的，他觉得从昨晚开始自己就一直运气不佳。
两个人走到会场边角坐下，这地方算是整个会场最偏僻的地方之一，布鲁斯对这难得的清静相当满意。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做出不耐烦的表情和态度。
“那么，你想问什么？呃……克拉克？”
小记者装模作样拿出纸笔道：“不如……我们也来谈谈蝙蝠侠？我知道你刚刚说的并非出自真心。”
该死的超能力！面对那镜片后带着了然的目光，布鲁斯忍不住懊恼的腹诽着，嘴角却带着笑容，微带调侃的道：“我不知道除了女人，原来记者的第六感也这么强。”
啊，出现了，布鲁斯的毒舌。但克拉克知道自己说对了，这让他开始对友人不变的睿智感到欣慰。
“你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呢？”
“‘布鲁斯•韦恩奇异的审美品位’，你是想写这个报道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星球日报也变成八卦杂志了？”
布鲁斯故作惊奇的眨了眨眼，试图让他们的谈话不要深入，要知道一个记者莫名其妙找上布鲁斯•韦恩谈蝙蝠侠就已经够奇怪了，现在克拉克还不自觉的开始以卡尔身份和他讲话——他该说对面的人是潜意识的特别希望被发现身份吗？
“韦恩先生，”克拉克觉得这么称呼老朋友有点奇怪，他忽视别扭认真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蝙蝠侠守护哥谭，他不该接受这种评价。”
又来了……卡尔式的论调。但布鲁斯觉得自己该提醒对面的人身份，他微沉脸色不悦道：“‘肯特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克拉克听见这话眼中有一丝诧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他现在这个身份和布鲁斯没有任何关系，这想法让他有点沮丧，但超人从不放弃——这也是他所有身份共同的特质。
“那么我们来说说别的……”克拉克思索着试图引导话题，“比如说哥谭三年前的犯罪率和现在对比已经降低到全国平均水准以下，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你的信息该更新了，小记者。从最近结果表明它又升回去了。”
提起这个布鲁斯就觉得无奈，他三年来的努力似乎从小丑出现开始就付诸东流，一个个‘老对手’找上门的感觉真的十分糟糕，总有一种他不论做什么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无力感。他总觉得既然让他提前那么多年对将来有所觉悟，总该能改变一些‘记忆里’的事物，但现实是这似乎只是让一切延后一些罢了。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微笑道：“哦，我想是因为‘毒液’贝恩，企鹅人和昨晚新出现的蝙蝠人？但是他们都被送进了阿克汉姆，现在城市从新恢复平静，哥谭市的犯罪率还是会降下来的。”
“听到这消息作为拥有哥谭市最大企业的人我很开心。”但是才没说的那么简单轻松呢！他可是‘记得’还有一堆‘老朋友’没有出现，而且在阿克汉姆越狱比想象中简单！
“据说这些罪犯都是被不知名人士抓捕归案，韦恩先生对此知道什么吗？”
“我要说，警队里也不乏优秀的人。”比如伊森和殷探长，虽然他们同时也追捕蝙蝠侠。
“现场留下的打斗痕迹警方无法作出解释？”
“……”布鲁斯挑眉看着他，语气不耐，“你还真是执着于都市传说这个话题啊，就这么想让布鲁斯•韦恩在公众场合大赞对翼手类的‘爱’？”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让你的影响力用在对的地方上。”
“那你要我为他辩解什么？是他没有在晚上打扮成蝙蝠的样子去擅自执法？还是贝恩其实一开始不是别人特别雇用专门对付他的杀手？或者昨天晚上那个兰斯通博士没有接触蝙蝠侠的事迹也会把自己变成怪物？你是要我这么说吗？”
克拉克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探寻的看着布鲁斯：“你知道的好清楚啊……？就一个富商而言。”
看上去布鲁斯好像是说漏嘴了，但那当然是不可能了！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超人一个假象——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有关系。
毕竟超人只是天性善良比较单纯，但绝不是傻子。蝙蝠侠身上那些装备总要有个出处，而作为本城最富有兼拥有最发达科技力量的韦恩企业总裁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现在没人怀疑只是因为他的伪装够彻底，但刚巧卡尔算是知道他部分本性的少数人之一——当然，他十分确定只要克拉克没疯，就会对这个消息守口如瓶。
他真的不是今天临时被气着了，所以才故意误导。
“贝恩的消息道上都有在传，大企业总有自己的消息网，而那个蝙蝠人——在他变身前就在韦恩企业工作。”布鲁斯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掩饰，但还没等他继续忽悠，克拉克突然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韦恩先生，这个宴会还有什么即兴节目？”
布鲁斯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点奇怪，不由谨慎的答道：“据我所知没有，这种晚会不需要那些占用时间的东西…怎么了？”
克拉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但是看着布鲁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很快布鲁斯就明白为什么了，因为会场大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一群带着头套的人手持武器冲了进来，带头的人冲着天花板就是一溜扫射，整个宴会顿时鸦雀无声。
“晚上好，先生小姐们，你们正被‘火之遗民’（*1）打劫，请大家保持镇定。”
“看来我们有了一批迟到的客人……”布鲁斯小声在克拉克耳边道，“居然能到的比我还晚。”
这两天他运气真的不好，真的。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四章 晚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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