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企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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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举起手来！”
身后是拿枪指着他的美女警长——伊森的搭档，话说她的名字蝙蝠侠还没查过。不过想想他现在和警署的关系？这件事其实可以无限延后了。
在这位女士开枪前，蝙蝠侠从窗口一跃而下，哥谭的风环绕着他，但他可不是真正的蝙蝠，所以只能在落地前先给自己找条活路——钩爪枪，每晚的必备品。他今晚又一次在案发现场和伊森碰了个正着，这次他没有被惊到愣住。但他们开始频繁相遇这趋势可不太妙，要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留下线索暴露身份。
——没人能永远毫无破绽，蝙蝠侠也不行。
看似惊险的从楼下巡警的头顶上撤离，该说幸好他刚刚已经勘察完现场了吗？不然这件事过后罗哈斯局长一定会为蝙蝠侠的取证过程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是的，不必要，因为他总有方法拿到想要的。
“我刚刚看见你在躲警方？”
在蝙蝠车前落下时，一个最近熟的有点厌了的温和嗓音从空中响起，又来了，就算是蝙蝠侠也想要扶额叹息了。
“你夜游的范围过界了。”天知道这两周他已经重复遇到这情况4次。
实在很难理解这位氪星人脑子是什么构造，为什么在他们——好吧，他单方面——彻底表明态度了之后反而往哥谭来的更频繁了？除去超人的工作和克拉克的生活，他的业余时间有相当一部份浪废在跑来被一个穿的像蝙蝠的人排斥——中间卡尔见过一次布鲁斯，但鉴于两者都是他，所以一直被烦的人只有一个。
超人已经完全适应对面人的冷硬态度，很自然的解释道：“哦，我没插手任何哥谭事务，这应该没有触动你的神经了吧？而且我仍然认为你不应该把哥谭看做你一个人的。”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蝙蝠侠仍然强势而笃定。
“哥谭不需要超人。”
因为听到太多次，超人对这句话的感想都被磨得平淡多了。
对面的人强势，高傲，自信或者还很孤僻，这让他看起来就不怎么好相处。蝙蝠侠把哥谭视为责任，并且是视为他一个人的责任，甚至曾经为了强调这点不惜对这世界上最强的人报以威胁。然而他又是如此尽职，就是不算贝恩那次，超人调查了蝙蝠侠三年来的丰功伟绩，以那样的凡人之躯来说，那甚至让他对其产生敬意。
哥谭的都市传说对超人从不友好，似乎对他永远充满戒备，但最近接触久了，超人发现其实前不久那次威胁，如果超人去直接行动，对方事后也不会真的公布他的身份。
有时他会想，蝙蝠侠并非没有压制他的手段，或者欺骗威胁他从而利用氪星之子的力量的方法。这位敏锐强势的人虽然一直表现出一副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到超人的样子，却不是因为厌恶，阴谋论，威胁论等等这样那样的理由。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超人插手哥谭市，注意，是不喜欢，相信如果他认为超人的帮助对哥谭是好事他还是会接受的，问题是，超人实在不明白蝙蝠侠为什么认为它不好。
仔细观察过后，现在超人甚至有种感觉，只要他一直保持自我，蝙蝠侠几乎是这世上最不会伤害他的人之一。抛开冥冥中的第六感，他觉得既然对方也是一位为抗击邪恶而不惜生命的战士，并且作为稀有的同时知道超人的双重身份的好人，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能成为朋友？
抱着这种想法，超人才会如此频繁的拜访这位黑衣卫士。虽然对方粗暴冷硬的交流方式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但透过表象，你会发现他其实不带丝毫真实的恶意——好吧，其实对于一直让人重复赶走，氪星之子还是有点介意的，所以他也会找机会时不时让对方小郁闷一下，看着那人由于高傲和自尊而不能表现出来，其实也挺有趣。
想着蝙蝠侠一会儿可能会有的无奈，超人有点得意的笑了，“你说哥谭不需要我，但如果是一个哥谭人直接向超人请求帮助，我可不能置之不理啊。”
“谁？”
他怎么不知道这位氪星之子在哥谭有除了花花公子以外的友人？
“梅丽尔，我是说科尔斯太太，你今晚调查的盗窃案失主。”
“慈善拍卖……”那顿超人被拍出去的午餐，好吧，他早该想到，“看来你们的那顿饭吃的不错。”
超人回想到什么，有点尴尬，“事实上梅丽尔——科尔斯太太坚持要我这么叫她——她人很好，也很健谈。和我说了几乎一个小时关于她的‘小公主’的话题，直到一场森林火灾让我不得不离席。”
虽然对超人和他说这种私事有点介意，但蝙蝠侠对案子显然更关心，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见过的房间和事先调查的资料，奇怪的指出一个问题：“这位慈善家夫人没有女儿或亲近的小辈。”
“事实上，那是她养的狗。”
“……”深刻的觉得再和超人说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蝙蝠侠跳上车，抬头时超人正耐心等着他的下文。
“顺利的话，我会在近几天内抓到窃贼。如果我失败了，超人才可以闪亮登场。所以。”
“——回去大都会，现在！”
“……也祝你晚安。”
看着迅速远离的车尾灯，超人对蝙蝠侠另类的告别词无奈的挑了下眉。
***
自从贝恩事件以来，经过两周的风平浪静，哥谭似乎又吸引来了新的罪犯来保持她的‘活力’。
本周三次高楼失窃案，没有指纹，没有闯入迹象，也没有留下任何物证，要破案简直痴人说梦——本来是如此。但昨晚蝙蝠侠刚巧得到一点线索，他会向超人说出破案宣言，是因为那线索虽然现在无法直指罪犯，却为他指明了寻找答案的方向。
蝙蝠侠不做没把握的事，但他做事也从不需要百分百把握。
现场留下了一根鸟类的羽毛，蝙蝠波监测的结果是它属于一只乌林鸮——一种原产于中国的稀有猫头鹰。还有从受害人梳妆台上发现的抓痕，也符合这种猫头鹰爪子的指距。
有人专门训练鸟类为他盗窃，而超人提供的信息——‘小公主’——正好解释了为何昨晚现场留下了线索，当然，这点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蝙蝠侠的夜晚总是格外繁忙，而不巧的是布鲁斯•韦恩今晚同样被预定了时间。所以当他欣喜的向管家分享新得到的线索后，就被犀利的吐槽赶出蝙蝠洞——韦恩庄园里还有个筹款会正等着他的主持。
“少爷，你背下来宾名单了吧？”
布鲁斯微笑着点头，才不说自己打算开着装在庄园内部的面部识别系统蒙混过关（*1）。有趣的是，这项卢修斯新晋研究成功的辅助程序，同样不能识别出克拉克•肯特等于超人这一信息，这让布鲁斯对那副传说中的眼镜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
DJ音乐，五颜六色的灯光和火热却不疯狂的人群，这就是今晚聚会的风格。
听着微型耳麦里系统女音报给他的‘哥谭名人录’，布鲁斯穿梭在人群中熟练地和每一位熟悉，或根本不记得的人打招呼。聚会，美女，刺激，名流，这才是公众认为哥谭王子该熟悉的一切。但谁会知道他脑子里其实对各种犯罪和□□的资料更加敏感？
他嘴角挂起花花公子无害而慵懒的笑容，态度暧昧，看上去随意的有些轻浮，用毫无营养的话题向身边围着的女士们展示风趣。每句话都像是暗示也像是肤浅炫耀，这会引导人们的臆想，从而产生‘布鲁斯•韦恩’所需要的谣言。就目前来看，他一直做的很好，至少每一个看到这些场景的人，都绝不会把他联想到那个被形容的如魔似幻的黑夜阴影。
布鲁斯证明了黑暗中的蒙面义警，完全可以出现在这些聚光灯下的上流社会中间，这一点也不突兀，甚至，他可以经常是他们的中心焦点。
比如说，现在……
“布鲁斯~韦恩……”
一个做作别扭的咏叹调在背后响起，布鲁斯有点诧异的回头，这声音……很有特点，有特点到他确定自己没有听过。
“城堡的国王，这里的主人。”继续着夸张的语气，一个大约一米5的矮胖男子带着两名打扮的像日本舞姬一样的女仆走过来。他手持不合时宜的雨伞，头戴高礼帽，身穿燕尾服，戴着80年代的单眼绅士镜，棕发蓝眼，还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鹰钩鼻。
鸟类犯罪加上这身形象，布鲁斯觉得自己对此无法不熟悉。
“我们以前见过吗？”收敛心情，他平静的伸出手和疑似企鹅（the Penguin）的人交握。
“卡伯派特，我是新搬来的卡伯派特家的奥斯瓦德•卡伯派特(Oswald Chesterfield Cobblebot)。”奥斯瓦德收回手，故作高雅的抬起下巴调整了下领结。
“不过你可以叫我奥兹，你和我有许多相似之处——我们都还年轻，人又帅，还有大把的钞票。”
布鲁斯借机打探道：“我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卡伯派特？
“我一直都住在海外~”奥斯瓦德炫耀的用伞尖指了指身后的舞姬，“这不，刚从亚洲回来。”
“呃……我明白了。”布鲁斯尽量使自己显得全无防备。内心对自己头脑里的‘认知’再次产生了相当程度的怀疑。他知道这里是现实，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偏差，但现在连企鹅的来历都和‘记忆里’的对不上了，这似乎宣告着他的‘先知先觉’已经到此为止。
一名金发美女走过，奥斯瓦德呢喃着什么跟了上去，两名舞姬和布鲁斯沉默对视了一会儿后也转身就走。这其实有点失礼，但布鲁斯却暗暗松了口气，尽管还没有证实，但如果对方真的是企鹅，他绝对不想在这里就和这人对上。
“我听说过卡伯派特家。”阿尔弗雷德大概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他举着托盘来到布鲁斯身边，“我的祖父在英国曾经做过他们家的管家……他们家的人都面目可憎，潘尼沃斯祖父为这个吝啬鬼家族做了一辈子，可他们却把他当成一条无家可归的狗——最后居然把他给辞掉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话说，很少看见阿弗这么评价其他人，布鲁斯想管家会和他说这些，多半是想让他对奥斯瓦德保持警惕——谢谢，阿弗，他想现在在场没人比他还要对此戒备了。
“——离我远点！你这变态！”
哦哦，说早了……会场中间，刚刚走过的那位金发美女给了骚扰者一巴掌，正愤愤的转身向门口走去。
奥斯瓦德捂着脸一脸回味的笑着感叹：“还挺有脾气的嘛~”
“嘿，小姐！请等等！”布鲁斯追了过去，不管刚刚‘企鹅’做了什么，从小的绅士教育告诉他决不能让一位小姐这么不愉快的离去。
金发的小姐抱臂站在通向庭院的红地毯上，整个人几乎都洋溢着激愤低气压，他放慢脚步靠过去。
“嘿…不好意思，刚才那个怪家伙骚扰到你了。”布鲁斯小心的组织着措辞，“你真的不想再留下多待会儿吗？”
“布鲁斯……？！”
这位小姐转过身表情带点惊讶，但她很快收起不悦，自我介绍道：“阿曼达•雷蒙特，我们去年在地球日的活动上见过……”
那位小姐还在说，但是布鲁斯却被门口停着的车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辆咖色的GM，警署标准，但是他没记错的话……？
“……你知道吗，也许我真的应该多待会。”
“啊……稍等一下。”他下意识抱歉的说。
身后好像传来不满的鼻音，不过布鲁斯现在要去门口查看一下。他从一旁特意绕过去，因为车窗开着，所以能一眼看见里面的人正一手放在车门上无聊的盯着庄园大门。
“擅闯私人地界可是犯法的啊。”当被他观察的人转过脸来，布鲁斯忍不住勾起嘴角，玩笑道。
伊森配合着他们之间的小幽默，转头对车里的另一人道：“糟糕，被逮个正着～”
“伊森——看来你带了个客人来啊……”
是那位美女搭档啊~不过，伊森居然坐副驾驶，看来这位美女也是个强硬派？真高兴看见朋友工作感情两不误……开玩笑的，伊森现在大概还只是对她有点好感。不过人们总说同甘共苦最能培养感情不是吗？
“这位是我的搭档。”
“嗨，我是布鲁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啦。
这位黑发的便衣女警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道：“殷探长。”
布鲁斯想起对方拿枪指着自己时的样子，大概明白了这是一位怎样性格的女士了，他转而向伊森邀请道：“你们想进去一起参加派对吗？”
“今晚不行。”伊森还没开口，殷探长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们还在执勤呢。”
“咳咳……”伊森似乎对搭档的说辞感到尴尬，他不自在的正了下领带。
“上头有命令——多加留意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住宅，以防连环窃案什么的……”
“啊啊——————！！！”
伊森的解释被一声来自庄园内的尖叫打断。
难道刚刚是企鹅发难了！？这是布鲁斯第一反应。他们迅速跑向大宅，看到阿曼达•雷蒙特侧倒在红地毯上正单手撑起上半身。周围只有她一个人，似乎会场里喧闹的音响，使屋里的人都没注意到外面发生的意外。
“你还好吗？”布鲁斯半跪在她身前问。
阿曼达似乎受到了惊吓，但已经逐渐恢复冷静，她蹙着眉看向布鲁斯，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有只鸟刚刚袭击了我…！”
“喔…好诡异的事啊，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只海鸥还抢了我的三明治呢。”身后传来伊森的声音。
布鲁斯注意到阿曼达的一只耳环掉落在地毯上，那是一枚十字架造型，顶端配以一大颗闪亮红宝石的金色耳环，即使在黑夜里也不断折射着光。
他看着耳环眼神闪烁了下，但很快掩饰过去，布鲁斯把它拾起来，嘴里安慰道：“我想它一定是把你的红宝石错当成浆果了。”
因为，很可能鸟的主人会在它得手后把浆果奖励给它。
最终受到惊吓的阿曼达还是选择了上车回家，布鲁斯很快告别伊森，他决定还是回会场看着企鹅比较保险。
不过布鲁斯回去的还是有点晚了，大厅里原本欢闹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似乎都集中在会场中间的奥斯瓦德身上，阿尔弗雷德正手拿一张名单仔细核对，他托盘里的食物全部被面前的人吃光。
“再来点虾肉馅饼，要快啊！这次别舍不得加蛋黄酱！”奥斯瓦德粗鲁的用鸟头状的伞柄敲了敲从管家手里抢到的托盘高声吩咐道。
布鲁斯看见身边有几个人正鄙视诧异的看过去。
“一切都还好吧，阿尔弗雷德？”
为了让事态不要进一步恶劣——主要是不要让企鹅突然爆发，布鲁斯快步走到两人之间故作轻松的道。
“我正要跟卡伯派特先生说，他的名字根本不在嘉宾名当上！”阿尔弗雷德指着名单陈着脸答道。
呃，被抓到对阿弗撒谎了……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
“让我看看！”理直气壮的说着，奥斯瓦德不等回答就抢过名单扫了一眼，“是不是疏忽给漏掉了。”他不满的看着阿尔弗雷德，就差直接说出“那一定是你的错”。
“是嘛——”面对指控平静的面不改色，管家才不是好欺负的，他立刻犀利的反问道：“不过这是次慈善筹款派对，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吃你的开胃菜的话，你怎么也得捐点钱出来吧？”
四周瞬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是一句话，阿尔弗雷德就把奥斯瓦德挤兑的承受在场人一致的鄙视怀疑目光。布鲁斯一边在心里对阿弗以口才完胜企鹅报以由衷赞叹，一边在他身旁默默戒备，以防这位疑似杀人不眨眼的罪犯会伤到管家。
奥斯瓦德左右看了看，明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就这么点要求吗？”他把名单塞进内兜转而掏出一卷钱来，特意走近，在他们面前用伞指着道：“这些是我的捐款，管家！”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它扔进一旁的装饰用壁炉。
“噢，天啊！”阿弗反应过来踩灭了从火中滚落到地板上的钱卷。
“最好教你的管家点礼貌，布鲁斯！”奥斯瓦德的话让布鲁斯很想给他一拳，冰凉的伞尖点上胸口，他对面的人嚣张的道：“这就是卡伯派特和韦恩家的区别！”
布鲁斯皱着眉目送三个人携手离去，觉得自己今晚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一卷一块钱？”
阿尔弗雷德看着手里抢救出来的钱，略带鄙视的挑高一条眉毛。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一章 企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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