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贝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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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神的看着眼前模糊成双影的黑色物体，蝙蝠侠最终认出那是忠诚等候在他面前的蝙蝠车。一时间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就，下意识想要爬起来，却再次把自己狠狠摔回原地，加剧的疼痛反而使他完全清醒过来。
他还没死——这是蝙蝠侠的第一个想法。庆幸着贝恩自信到没有检查尸体的习惯，他摸索着按下腰带上的通讯按钮。
“阿尔弗雷德，我需要，你来接下我……”
当他虚弱的说完，街的另一头传来车辆驶来的声音——那当然不可能是阿弗。强撑着用钩爪枪勉强把自己吊在高架桥上。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医学知识告诉他，他对自己这快散架了的身体造成了不轻的二次伤害。
看到两名警长——伊森和他的美女搭档，最糟的情况！——被地上的蝙蝠车吸引住注意力，他们似乎说了什么，但蝙蝠侠现在有点无心去听。
大概过了一会儿，——他现在觉得度日如年时间感知有点混乱——他们进入倒在地上的运钞车解救银行职员，这是个撤离的好机会，可惜他被自己的身体背叛了，四肢几乎不听使唤。
最终两个警长走出车厢，蝙蝠侠还在原地吊着。就在他身下不远处，他们开始勘察那个被他撞出个洞的墙面。
“好吧，如果有人能壮到把蝙蝠侠扔出去的话——”伊森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敢置信。
他的搭档默契的接话道：“以他那么重的伤，蝙蝠侠不可能自行离开。”
“——那他去哪儿了？”
就在你们头顶……
他们四处搜寻了视野范围的痕迹，但感谢思维定势使他们下意识的忽略了头顶。
快……撑不住了。
蝙蝠侠觉得自己正被地心引力拉扯成两半，就在此时一只手把他拽上了桥——阿尔弗雷德。
模糊间他好像听见管家的小声抽气声，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车后座上。
远处传来一个女声：“我们查看下车子怎么样？”
“也许在杂物箱里会找到驾照和登记表。”
伊森的幽默此时听来可不怎么亲切。
用尽全身的力气指挥手臂操作腰带使蝙蝠车归位，他再次摊在座位上感受着车子发动。
说真的，伤势被震动真的很不舒服，但所幸他还能保持理智要求阿弗不去医院——虽然最后让管家改变决定的是停在门口的几辆警车。
回到韦恩庄园前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只记得眼前闪过白色的光，那让他想起久远的以前。
范德姆家无价的传家宝被幼小的他拿在手里，项链上松散了的珍珠一颗一颗的从他手里掉落到空出很大一截的底部，珍珠相撞发出“哒、哒”的声音。那时的无助还是那么清晰，而把他带离的人同样是身边的那名管家——阿尔弗雷德。
“坚强点……”阿弗轻声的祈求回响在耳边，布鲁斯尽力回以一个肯定的笑容，然后眼前陷入黑暗……
***
“嘀——嘀——嘀——”
布鲁斯在机器平稳的监测音中醒来，四周有液体环绕着他——‘修复液’，正体复杂到他不想提的一种治疗药物——以往每年他都会在里面泡上三天以治疗暗伤，作为调理身体可以接受，但阿弗一向不赞成他用它们来愈合伤口。没想到这次伤到让阿弗把它都用上了。
自己从治疗舱里爬出来——说实在的那有点像水晶棺材——布鲁斯觉得自己全身还是隐隐作痛。
“布鲁斯少爷！”接到监测信号赶到的阿尔弗雷德有点焦急的冲他低吼，“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刚刚谋杀了自己2个月的生命力去治伤！请你现在不要自己乱动！”
布鲁斯扒着舱壁讨好的笑了笑，“阿弗，你知道的，不完全治疗完毕我是不会醒的——我昏睡了多久？”
“7天……”(*1)
管家板了会儿脸，最后还是的屈服了，他快步上前去扶这个应该还很虚弱的任性少爷。
“你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本该用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去长的骨头被催生的后果，是它们将持续脆弱至少一周时间。”
“7天……阿弗，贝恩？”
这句话成功获得了管家一记瞪视。
布鲁斯坚持的看着他。
“唉……”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拿出蝙蝠波开启。
[……哥谭警局看上去无力阻止这个贝恩对公众的威胁，这种肆无忌惮的犯罪已经持续一周。而这个自称贝恩的罪犯仍然逍遥……]
这则消息的背景视频是贝恩完虐警方。
“警方对付不了贝恩……”所有液体在他脱离治疗舱时快速蒸发，把身上已经无用的绷带撕下来，布鲁斯道。
“很明显，蝙蝠侠也对付不了他。”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犀利。
阿尔弗雷德坚持要扶着他走回卧室床上，然后嘱咐道：“少爷，请好好休息。我已经放出消息你要外出度假，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搅你了。”
“阿尔弗雷德……”在他离开前，布鲁斯忍不住对管家重申，“哥谭需要蝙蝠侠。”
“少爷，我不想和你争辩，但剩下的事情也许交给其他英雄才是良策，布鲁斯•韦恩才能继续养伤，过上他应有的生活。”
可是哥谭永远无法依赖超人，蝙蝠侠也不行。
看着管家消失在视野，布鲁斯还是决定下到蝙蝠洞去做他该做的事——完成机器人，暂时来说，以他现在脆弱的骨骼，能让蝙蝠侠正常战斗甚至获胜的东西，只有这一样了。
在工作中大概经过准备一顿饭的时间，身后的电梯突然传来阿尔弗雷德的责问。
“你在这做什么？”
“我照你说的，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忍着心虚，倔强的继续拧紧螺栓，“过我自己的生活。”
他说的是真心话，这是17年前就已经决定了的生活——蝙蝠侠的生活。
“你还真是会曲解我的话，要是你再试图打败那个贝恩的话！少爷，你就需要再去找一位新的管家，医生，司机！”
布鲁斯第一次听阿弗说出这种威胁，并且是那么气急败坏的语气，他想他真的把管家气的不轻了。但是保护哥谭市是他在父母墓前立下的誓言，什么也不能阻挡……微微侧了下头，忍着失去阿尔弗雷德的恐惧，他尽量控制自己语气保持平稳。
“我知道了，阿尔弗雷德……”（*2）
背后有脚步挪动的声音——阿弗！——严重分神的后果就是让还不太听话的身体滑飞了手中的扳手，瞬间用力错位，那使他刚刚愈合的肩膀疼的简直怀疑要断掉。小口抽着气，布鲁斯捡起工具试图再次把精神集中，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哥谭在等他……
一直戴着白手套的手出现在扳手上，布鲁斯惊讶的抬头，阿尔弗雷德正妥协的看着他。
“好吧，好吧…我们还是一起来吧。”
这句话令布鲁斯的嘴角止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并且越来越大。
***
[布鲁斯少爷，我们的蝙蝠机器人怎么样？]耳麦里传出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据蝙蝠波分析，一切系统准备就绪。”
一阵轰鸣，贝恩已经砸开大门成功入侵。
“贝恩刚刚进去，我现在——”
“蝙蝠侠？”超人的声音伴随蝙蝠侠的同时响起。
他第一时间把通讯切换成文字显示——这时候关闭通讯，管家真的会发飙——该说幸好他还记得戴着面具吗？
“我刚刚看过你出事的地点了。听着，这里交给我。现在才过了一个星期，你怎么可能……”
“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蝙蝠侠恼火的打断他，“你本有充裕的时间来争取这份工作，但不是现在，此时。”
[少爷，我完全赞成超人先生的提议，请再考虑一下。]面前的护目镜上闪过阿弗的传信。
超人飘在机器人旁边抱歉的看着他解释：“很抱歉，蝙蝠侠，我曾承诺要帮你，但之前我都在……”
“处理银河系的追捕者（*3），你在宇宙里。”
“你怎么……”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为什么哥谭不能依赖超人！”这句话蝙蝠侠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被说得沉默了一下，连番好意都被无礼拒绝，即使是好脾气的超人此时也对这个任性固执的人相当恼火了，他终于决定变得强势起来。
“蝙蝠侠，听着，我现在就能轻松除下你的装备送你去医院，你觉得这样更好吗？”
[少爷，为了你的秘密身份，是否考虑一下撤退？]
“绝不！”一名警长——伊森的搭档——跑进了被入侵的大楼，蝙蝠侠不能再拖下去，他决定迅速搞定超人。
“滚回你的大都会！超人，或者说——克拉克•肯特！”
[哦！不……少爷你太固执了！]
“什么？！”钢铁之子被这句话惊得倒退了一米。
“我手边就有十几种方法可以公布你的身份，所以让我过去！现在！”蝙蝠侠压低的沙哑声线此时完美展现了他的威胁。
“……”超人的表情很难看，他飘在那里僵住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让开了。
[布鲁斯少爷，我假设你说的十几种方法不是都要我来实现？]
没有管阿弗的抱怨，机器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楼，超人在他身后沉默着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怎么操作它上去？起码让我带你飞？”
“……”蝙蝠侠踏进电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句话。
“别跟过来。”
当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入眼的是一片混乱的大厅。伊森的搭档已经被打倒在地失去意识，但看来蝙蝠侠到的还为时不晚。重新面对贝恩，他比自己想象的平静坚定。
“你真的还没死啊。”贝恩看着他，表情微讶。
“……”
战斗发生在对视的第十秒展开，贝恩咆哮着冲向蝙蝠侠，而他的选择是正面迎战。曾经一拳撂倒他的拳头被机器接下，虽然仍然很吃力，但至少蝙蝠侠赢得了一战的机会。
贝恩直来直去的攻击让他破绽很大，所以当蝙蝠侠能够应用技巧，那笨拙的大汉再次被扔了出去。但几乎是下一秒，巨人又冲了回来，身后被他撞上的电梯间残破的掉了下去。
在蝙蝠侠看来，他的对手现在就像一头冲进瓷器店的蛮牛，但遗憾的是现在他并非什么合格的斗牛士。若要比喻他们之间的战斗，更像是一场贝恩对他单方面的追杀——尽管机器确实让贝恩也被打倒在地几次，但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有任何实际伤害。
身上的几处骨头在发出抗议，蝙蝠侠努力忽视它们，尽量使机器的动作更灵巧，更快捷，然后抓住机会终于将贝恩以标准姿势压制在地。但他没能高兴几秒，机械的力量显然压制不住身下的大块头太久。当被抓着肩膀整个甩到墙上，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看了贝恩蛮力的可怕程度。
机器人右侧撞上墙面的地方冒出火花，蝙蝠侠受了到了震动和一些电击——这不重要，因为趁着他缓神的功夫红黑色的巨人再次冲了过来——连着他身后的墙壁他们一起冲出了这20层楼高的大厦顶层。
哥谭的街道在蝙蝠侠的屏幕上放大，而贝恩显然不打算放手。在掉到地上摔成一摊——或者被超人插手——之前，他开启机器背后的喷射器让他们最终降落在旁边的屋顶上。
他要说那比直接自由落体结果好点，但好的也有限。
趁着贝恩刚刚被他当做垫背一时还没缓过来，蝙蝠侠操作着机械臂狠狠给了他一拳以摆脱压制。但机器总有极限，经过这次撞击后它显得反应迟钝了许多，并且有些操作失灵了。这导致他没完全躲过紧接而至的手锤，机体的右臂被斩飞出去——对通过神经感应来控制机甲的人来说感同身受……
失去一条机械臂，战斗的天平被打破——虽然它从来都更倾向贝恩——蝙蝠侠的机械外壳不断遭受攻击，他被一拳拳轰的只能后退而没有招架之力，当贝恩企图压制他，虽然机械靠地面借力将那大块头踹飞出去，但贝恩在撞烂一整架飞机后，没事一样直接拿着一片螺旋桨的金属叶片当武器瞬间又冲了回来。
锋利的叶片在眼前不断划过，这使蝙蝠侠只能疲于躲闪，电火花在他耳边‘呲呲呲’的发出声响，情况似乎完全看不见转机。
快点想，布鲁斯，快点想。他一定有什么弱点，一定有！要不然‘原版’要怎么打赢他？
当金属切进外壳，蝙蝠侠几乎能看见远处俯冲下来的蓝大个。
“不许，过来！”他咬着牙低声咆哮，然后挥开叶片愤然反击——这让贝恩吃了一记措手不及，但下一秒蝙蝠侠被掼到屏幕上整个机器都被压制在地。
“你是—不可能—打败—贝恩的——”
贝恩抓着机器的头部一下下撞在地板上宣判，他把蝙蝠侠翻过来准备正面给他最后一击。
天空中有一道红影正准备往下冲。
“不许——”
‘毒液’贝恩……
蝙蝠侠脑海里突然闪过电脑上最新调查的资料。“——我有办法！”
贝恩踩着机器唯一还能动的左臂发出狰狞的笑声，一下就把胸甲坚硬的外壳掀起扔飞。
“上次我给你留了些尊严。”贝恩期待着猎物的恐慌，“不过这次我要揭开你的面具——”
“——然后碾碎你的每一寸骨骼！！”
两只有力的手不断对残破的机器外壳施加压力，内部被挤压，屏幕碎裂，但这对蝙蝠侠却是反败为胜的机会——右手从失去机械臂的空洞伸出，他抓住冒着火花的电线死死按上贝恩手背上的圆环——那个为他输送毒液的装置！
“吼嗷嗷嗷嗷嗷——”
电子过载的声音伴随着贝恩惊慌凄厉的惨叫响起，蝙蝠侠从机械的缝隙看去，那巨人在几秒内解除变身脱力的昏倒在地。
“呼……”一切发生的太快，当蝙蝠侠回过神来才发现机器已经整个瘫痪掉了。
[少爷？要我去接你么？]
面具的护目镜上传来阿尔弗雷德的询问，但超人的存在让蝙蝠侠首先就把这个方案排除。至于怎么在被警察包围之前带着机器离开案发现场——有人在他想到之前替他决定了。超人把伤员打包带着飞了起来。
“……”当经历短暂飞行回到地面，蝙蝠侠沉默着从机器里爬出来，鉴于他的身体状况，这个步骤要在超人面前做的毫不示弱相当困难。
“……不用客气。我当你在心里说过谢谢了。”等了半天对面的人一直坚持沉默是金，超人只能自己打破僵局，他抱臂看着对面那个知道自己身份，并刚刚以此要挟的人，“现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再见。”蝙蝠侠顿了顿，“或者，别再让我在哥谭看见超人？”
[少爷，你必须回来重修社交课！]
超人显然也被气的不轻，他强忍着立刻飞走的冲动道：“哥谭不是你一个人的！”
“至少她现在不需要超人！”
“蝙蝠侠，有没有人说过你太固执了？”[我。]
蝙蝠侠没接话，他开始呼叫蝙蝠车。
“如果你留在这是想知道我怎么查出你的，我建议你以后返程之前先去别的地方兜几圈。”
超人似乎想要对他说什么，但他身上的伤实在很能消磨人的耐心，所以氪星之子只能得到一句补充的命令。
“现在，回去你的大都会。马上。”
当红色身影消失在视野，蝙蝠侠正在考虑回去以后怎样逃过管家的审判。当你掌握诀窍——拔管子——你会发现打败贝恩比这要容易得多。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章 贝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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