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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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叔，齐瑞怎么样？”封时寒一脸焦急地问从齐瑞房里出来的齐青。
齐青沉默。
封时寒急了：“齐叔，他到底怎么样了？”
“好了，时寒。”赵戟从房间里出来。
“师父。”封时寒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
赵戟拍拍他的肩：“你别急，有我和你齐叔在这儿，瑞儿不会有事的。”
“可是……”
赵戟打断他的话：“你先回房，这事我和你齐叔会解决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封时寒还是感觉得到这件事有点复杂，他轻叹口气，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赵戟拍拍他的肩，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进去吧。”
封时寒走进去，齐瑞就躺在床上。
门被关上，脚步声渐渐变弱，整个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齐瑞沉睡的脸，目光深沉。
“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他伸手捏捏他的脸，心想若是平时这样，这人一定早跳起来把他大骂一顿了，可是现在他却一动不动睡在床上，若不是轻轻的呼吸声，封时寒几乎就要以为这个和自己度过了小半辈子的人就这样其他而去了。
“喂，齐瑞，你已经睡了三天，再睡下去就真的变成猪了。”他像玩上瘾了似的，对着那张脸连搓带揉，可那个人却还是没有睁开眼。
最后，他颓然地放下手，眼里闪过一抹悔恨。
“齐瑞，你不是一直在试探我吗？你醒过来，我就告诉你真相好不好？”商量的语气，封时寒就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的头，“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好不好？”
回答他的依旧是轻轻的呼吸声。
静静的听着那微弱的声音，封时寒忽然轻笑了一下：“虽然想过无数的可能，但我果然还是受不了这样啊。”似是说给床上的人听，又似自言自语，“我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我以为彼此都不挑明就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错了。那个人还是等不了了，他终于还是想你出手了。”
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答应师父一定要互你周旋，如果他知道真相，一定会杀了我的。”
他摸摸齐瑞的脸，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眼里露出一种绝决的色彩，“再等等，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齐瑞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书房里，齐青脸色铁青：“你觉得是谁？”
“不可能是他，他不可能对瑞儿出手。”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齐青眼底一片肃杀，“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你们准备怎么办？”
赵戟道：“所有的影卫都已经派出去了。”
“你确定能找到？”
赵戟叹了口气：“这也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你知道，那个东西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除非……”
齐青脸色一僵：“除非……他也还活着。”
杀气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既然那个人还活着，你说，他是不是还在？”
赵戟没有说话。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一声轻叹：“也许吧……”
夜深，原本躺在床上的齐瑞身上开始出现奇怪的变化。
原本苍白的皮肤上开始出现一些红色的线条，在皮肤下隐隐流动，发出淡淡的红光，就在那些红色的线条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脖子上时，齐瑞开始出现不断的抽搐，眼睛任然闭着，但额头却冒出大量的冷汗。
丞相府的院子里，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墙上跃下，轻轻打开齐瑞的房门，飞快地走到床边。在看到齐瑞身上的红色线条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腕间一划。鲜红的血从伤口漫出，他把手腕放在齐瑞唇边，任血顺着手腕流进齐瑞嘴里。
随着血的流入，那些红色的线条竟然开始慢慢退了下去，而那人的脸色却渐渐苍白起来。估摸着差不多了，他收回手，随意的用衣服把腕间残留的血擦干净。
他的目光落到齐瑞的脸上，那张向来只会露出嘲讽笑容的脸居然柔和了不少。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孩子，一直以来都是远远地看着，要不是突然出了这种事，恐怕他永远也不会出来接触他。
感觉到切实的存在，看着那张没了往昔灵动的脸，他的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恨意。很好，为了逼他出来居然敢对这孩子出手，萧璟，你我之间要算的帐又要添上一笔了！
最后看了齐瑞一眼，他走出房门。
“谁？！”
齐青本来是想过来看看齐瑞，却看到一个人从齐瑞的房里出来。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施展轻功想逃。但赵戟却比他快了一步拦在他前面，他右手一番，一点亮光向赵戟袭去。
侧声躲过匕首的袭击，赵戟这才看清那人脸上绕着黑纱，头发居然是灰白的。两人交手几回合后，赵戟便发现那灰发人虽然出手凌厉，但似乎都避过了他的要害，好像并不想伤害他，而且力道竟是软绵绵的。心下正奇怪着，就见那个灰发人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赵戟抓住机会，一掌向他肩上拍去。
一声闷哼，那灰发人被击退回院子里。
赵戟落到齐青身边，看着捂着肩半跪在地上的灰发人，冷冷道：“说，你主子是谁？”
那灰发人没有回答，只是用同样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
齐青看着那双眼睛，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走上前，想扯掉灰发人面上的黑纱，那人却猛地站起来，受伤的身体因为用力过猛不住地颤抖，但他还是硬撑着向后退了几步。
齐青看着他的动作，皱起眉。
赵戟刚想出手，却见那人忽然弓起腰，捂着嘴猛咳起来。血透过黑纱漫出，从指缝滴落在地上。
月辉下，那红色的血液竟泛着微微金色的光。
看着那些血，齐青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灰发人，一向冷静的声音竟然带着微微的颤抖：“你……是你……”
听到他的声音，那灰发人停止咳嗽，抬起头，冷冷地扫了面前的人一眼。
“是你对不对，乐奚？”齐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上前，却在对上他毫无感情的眼睛后停住了脚步。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里满是痛苦之色。突然，手被握住，他侧过脸，看到自己最爱的人的脸，齐青一直疯狂跳动的心平静了不少。
至少，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人。
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灰发人的眼中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色彩。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脸？”这位一直在人前保持着冰冷严肃形象的丞相大人，第一次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道。
灰发人眼神微动，看了两人一眼，缓缓抬起手，解开脸上的黑纱。
一张带着浓浓异域特色的脸露出来，凹陷的眼眶，高挺的鼻梁，透着一种病态的白的双颊，薄薄的苍白的唇，眉目间，竟和那个躺在床上的青年有七分相似。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