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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上) ...

  •   九月底,皇上令户部,礼部将南巡的日程拟定呈上。经审议后,钦定本次南巡路线,并着太子伴驾随行。

      而我,作为一个御前女官,自是要侍驾康熙的左右。

      本以为终于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出宫去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所以虽然舟车劳顿,心情却依旧是十分愉快的。可哪料,在御驾才刚刚抵达德州的时候,太子不知是因为路上的颠簸劳累,还是因为有些水土不服,竟然一下子就病倒了。虽然经过随行太医的多番会诊,也吃了不下十副的汤药,可仍然瞧不出一丝起色来。

      谁不知道太子一直都是万岁爷的心头肉,这会儿子见到他病得卧床不起,日益消瘦,皇上的心自是要比被千万把的钢刀生刮硬剜还要难受些的。

      其实,要是换在原来,我定又会觉得他太过偏心,厚此薄彼了。可自从被我发现了仁孝皇后的秘密之后,我便越发的可以理解其起他的心情来。
      说到底,他对太子的溺爱,恩宠,并不单只是出于一个父亲对于自己儿子的爱,更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的人刻骨铭心的深情的一种延续。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空的女子,由于她的绝无仅有,才给了康熙一个可以多一些,再多一些的,表达心中最最真挚情感的理由。

      就让他无所顾忌一次罢,就让他放开心怀一次罢,我想。

      果然,又过了两日,再也按捺不住的皇上一道圣旨宣布班师回京,这样才可以让太子回宫去好好养病。于是,一大队的人马又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了。

      自从回宫以后,皇上日日都是要抽空去看望太子的,每每从朝堂上归来头一样要询问的也是太子的病况。三天两头的会诊,复诊,再加上各种名贵药材的源源而至,终于在仔细调理了整整一个冬天以后,太子总算是彻彻底底的康复了。

      于是,在康熙四十二年的正月,皇上携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再次南下,时至此处,康熙皇帝的第四次南巡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来开了帷幕。

      一路的南下,二十四日的时候就抵达了济南。皇上观了趵突泉,游了大明湖,又命山东巡抚将自己所写的《三渡济河即事诗》悬挂在巡抚署门口,晓示当地百姓。第二日,携太子登了泰山,二月初二,又到宿迁渡黄河,视察河工。

      从此就改水路南行,在扬州,苏州,杭州都作了些天的停留,十六日自杭州回銮,终于抵达了此次南巡在江南的最后一站----江宁。
      此时的江宁,就是日后的南京。突然间回到自己三百多年前的家乡,呼吸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不同于京城的湿润的空气,觉得恍如隔世。一丝的欣喜,一丝的激动,甚至还夹杂着一丝难解的酸涩,幽幽的在心头荡漾开去。

      同前几次南巡时路过江宁一样,皇上此次仍没有在行宫下榻,而是在时任江宁织造的曹寅家中住了下来。曹寅的父亲曹玺在顺治年间始宫廷的御前二等侍卫,而他的妻子也就是曹寅的母亲孙氏是皇上的教养嬷嬷。因此,曹寅自幼就伴与皇上左右,忠实勤勉,十七岁时出任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康熙二十九年,皇上外放曹寅到苏州当了两年的苏州织造,接着又升迁为江宁织造,自此向后他的长子,继子也都县后四十年出任这个江南最大的肥缺。由此可见,皇上对待曹寅诚如对待自己的家人,兄弟一般,可谓处处维护,处处施恩。

      二月的最后一日,也是皇上在江宁暂歇的最后一天晚上。

      与太子,四阿哥,十四阿哥用罢了晚膳。皇上便差李谙达取来从京城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打算批阅。可是此时的太子却迟迟都没有告退的意思。

      睿智如皇上,自然是看出了太子的反常的。
      于是,他面色和悦的端起桌上的那杯碧螺春,泯了一口,缓缓问道:“胤礽啊,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么?”
      “回皇阿玛,儿臣...儿臣是想跟四弟,十三弟出去走走,一方面可以稍稍体察一下民情,另一方面也可以领略一下江宁的独特风光。”

      “呵呵,是这样啊,朕准了。”皇上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太子的所想一般,欣然应允,接着又笑着说道:“朕让代月同你们一道可好,让她替朕看着你们。”

      “儿臣谨遵皇阿玛旨意,谢皇阿玛。”皇上的这句话想必正中了太子的下怀,他自是满脸欢喜得接受了。我望着他如少年般光彩熠熠的笑容,暗想:太子也不过是个随心而为的性情中人罢了,这个特质若是放在普通的官宦子弟身上,倒也是颇为泰然的。可是作为大清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太子,就不免成了他于别人眼中的一处软肋了。

      皇上笑望着太子微微颔首,满眼的宠溺。接着,他又转向立在一旁的代月问道:“代月,你可愿意去啊?”

      “奴婢遵旨,谢皇上。”代月浅笑着,盈盈的福了下去,半晌却不起身,而是柔柔说道:“奴婢斗胆,想跟皇上讨个恩典,让如斯与奴婢同去,不知皇上的意下如何?”我一听,顿时就愣住了,不自觉地抬头望向她,想知道她为何要拉上我,却见她也不看我,这是低着头,等待皇上的回音。

      “呵呵,如斯,你看代月多关心你。那好,朕就给她这个恩典,你与她同去吧。”皇上好像并没有对代月的请求产生一丝的惊讶,大概是觉得她不好意思一人与三位阿哥同游,所以拉我作陪罢!只能这么去想。

      “婧凡,她们都走了,那就只有委屈你留下来伺候朕这个老头子了!”皇上的心情真是出奇的好,竟然又对着婧凡调侃起自己来。
      “皇上这么说真是折煞奴婢了,能伺候皇上,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怎么能算得委屈呢。”婧凡静静答着,脸上也映出了如代月刚刚那般的醉人的浅笑,只是这其中又好像多出了些情绪来,那,恰是我看不透的。

      信步回房去换衣服,路上,我忍不住轻声询问代月:“姐姐,你为何要带我同去?”

      “呵呵,这些日子我总是看你站在园子里的太湖石上的凉亭里向外头眺望,觉得你好像特别想出去走走似的,是很喜欢江宁么?所以今儿我就自己做主借了这个机会带你出去了,你该不会是不乐意吧?”她温和的笑望着我道。

      “姐姐哪的话,我正乐得如此,真是谢谢你了。”我微笑的答着,心下也慢慢的涌出一缕缕的温暖。暗自感叹着在那尔虞我诈的皇宫里,竟然有如此一个真的若姐姐一般的处处照应着我,提点着我的人在身边。这,叫我怎么能不有所触动。

      只带来一套浅紫色的潞绸旗装,就穿了它。
      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南京的景致了,这使我此刻的心情颇为舒畅,本想好好打扮一番,可一转念又想到这是与皇子们出去,于是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仅仅在头上云髻边插了一朵梨黄色的锦花,便起身出了屋子。

      代月自是不需像我一样“朴素”的,今晚的她穿了一件绛青色的云锦旗袍,头上也插了一支华贵的梅英彩胜簪,加上一簇帛红的流苏,样子甚是醉人,就似一朵胜放的牡丹。早已等在那里的太子乍然望见了这副玉人图,绽放的笑似乎比冬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望着他的笑颜,我的眼前竟好像忽然的恍过了仁孝皇后的笑靥。能生出如此英姿的皇子的她,一定也是一位灵秀的佳人罢。

      转头去看四爷和十三爷,他们与太子一样都换了普通的长衫,如此望去就更似一家的三兄弟一些了。这恐怕就是紫禁城之中时皇子,那身傲人却又累人的行头从他们身上所掩去的最多的东西了,我想。

      “二哥,咱们走吧!”十三的声音第一个响了起来,呵呵,出门在外就是不同,这一声“二哥”让人觉得是那么亲切。

      “好,代月,如斯我们走吧。”太子吩咐着向我们招了招手。
      “是,二少爷。”代月一边应着,一边侧身拉过了我,于是,我们一行五人便奕奕的出了曹府。

      “二少爷,我们今儿这是要去哪啊?”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代月缓缓问道。
      “哦,是去夫子庙看看。听人说,夜晚的江宁城就属那里最繁华了。”太子笑盈盈的回答。

      “代月,如斯你们可听说过啊?”十三在一旁开口道。
      “回小少爷,是听过的。”见代月摇头,我自是不能驳了十三爷的面子,只得应声道。

      “小少爷?哈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喊我。”十三听了我的回答,突然十分爽朗的笑了起来。而一旁的三人见他如此也都哼哧哼哧的笑着,我一见有些不解,心下兀自言语道:难不成,别人都喊你十三少爷么,呵呵十三少,这个才好笑呢。

      “我若是小少爷,那我的那些弟弟们又是什么啊?”十三似是故意戏弄我,竟不依不饶道。
      “回主子,奴婢是想,若是称您为十三少爷,恐怕就有些不妥了。”

      “有何不妥?”再次开口的不是十三,确是四爷,这会儿的他,目光清澈,透着不解。
      “回四少爷,奴婢是想,这普天之下能有几户人家有这么多的少爷呢?一般的人家若有个六七位公子,想必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大户了罢。这会儿子,全大清的百姓都知道皇上的御驾在江宁,若奴婢称十三爷为十三少爷,必会引得一些人的注意,这样怕是不好的。”我恭恭敬敬的解释道。

      “说的很在理么。”太子听了笑着点头,表示赞同。而四阿哥并没有吭声,只是一边理了理袍子的边角,一边淡淡的递来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好,那就叫我小少爷吧!呵呵,你既这么说,就也别在一口一个“回主子”,一口一个“奴婢”的了,这样才更容易引人猜疑呢。”十三听了我的话,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又笑着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我笑着答他,话一出口却才反应过来,若是不去留心的,还真改不掉了呢。
      “呵呵,呵呵……”伴着车中其他四人忍俊不禁的笑声的是我颇为尴尬的“自嘲”。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悠悠的停了下来。五人依次下了车,便见到了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朱红色的牌坊上赫赫然的载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夫子庙”,而其后不远处的另一个牌坊上记着的是“江南贡院”。虽然单单从格局上看却是和三百多年后的夫子庙不太一样的,可是心窝里,挡不住的那份久违了的熟悉,还是悄然的感涌了上来。

      一样清艳的繁华,一样袅娜的神韵,一样渺渺的雾霭,一样憧憧的霓虹。一样的是那晃荡着蔷薇色历史的十里秦淮。

      “你们还没用过膳吧,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点些特色的吃食?”太子爷还真是个细心的主儿,竟还记着我和代月尚吃过晚饭。
      “恩,好。”代月轻声答道。

      “我看,就去那家最有名的酒楼吧,四哥,是叫什么来着的?”十三挠了挠脑袋,侧脸去问四爷。
      “笼月楼。”四阿哥应道。
      “对!笼月楼,“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么,都说那里的秦淮小吃最是有名了。”十三说着,亦是满脸的欣往之色。

      “好,就去那。”太子爷朗声一和。接着,一行人便向着不远处的门前挂了不下百只的红灯笼,还有一支写着‘笼月楼’三个烫金大字的巨型招牌的角楼走去。

      要了间设了雅座的厢房,刚统统坐定了,便见跑堂的伙计急急的步了进来,满脸堆笑的问道:“众位客官想要用些什么。”
      “你这有什么特色的么?”四爷沉声问道。

      “要说特色么,那可就太多了,有:富春虾仁,蟹黄包子,豆腐干丝,酱汁香干,乌饭凉粉…….” 这小二还真是尽职,报着报着竟不得停了,再加上他的语速很快,又透着几分厚重的南京口音。这下倒好,听随着他的报菜的太子和十三先就生生地愣在了那里,而一旁的四爷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好了,你且停了吧。”我实在不忍再听下去,于是就壮着胆子,叫他停住,接着又侧身转向太子爷,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少爷,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由我来定好么?”
      “恩,好!”他先是一愣,接着不知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还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折儿了,竟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我颔首道谢,又转向四爷和十三爷微微笑了笑。乘机在心底盘算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秦淮小吃,对这小二缓缓开口道:“鸡汁汤包,笋干鸭胗...嗯...脆皮豆腐,梅子年糕,酥油烧饼,开阳干丝,还有蘑菇蒸饺,桂糖芋苗,这些都各来一份罢。另外么....在加一壶雨花,一壶茉莉。这样就可以了。”我捡了些最有江宁特色的品类,一气置底的报了出来,言罢又盯盯的注意着小二的表情,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些个三百年后名扬天下的小吃,在此时此地就已经是都存在的了,不然我可就真不知该如何下台了。

      “好嘞,各位客官稍等,您们的东西稍后就到!”他先是一怔,许是没料到我会如此熟悉这些个小吃,接着就将握在手上白巾向肩上一搭,笑着高声吆喝了一声,便匆匆退了下去。

      “看不出,你知道的不少么,怎么对这儿的东西这么熟儿啊?”忐忑的心刚刚缓缓落定,还未来得及转头,就听见十三颇为惊讶的问。而在他一旁的太子爷,四爷和代月也都是满脸不解的望着我。

      “小少爷想必不知道,我的大伯就是在江宁任职的。前些年,还未进宫的时候,我曾随着阿玛,哥哥来过几次,因为这里的小吃实在是不错,所以就有心记得一些。本以为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来,没成儿想今儿得幸沾了几位少爷的光,才有了这个故地重游的机会。”我心下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想到以前在索府时,无意间知道自己曾机缘的来过江宁,便借了这个理由毕恭毕敬的答道。

      “原来如此。”太子爷闻言而叹。
      “雨花是什么?是茶么?”十三许是没有听过“雨花”一词,便好奇的追问了。

      “哦… 雨花是指雨花茶,这茶是只有江宁才有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名茶,可若于此时此地品上一些,那是必有一番滋味的,我想这也是江宁的特色之一罢。”我悉心的解释道。

      “今儿我可算是长了些见识了,没想到妹妹平日里不露锋芒,心里竟有这么些的见地呢!”代月听了,在一旁赞叹道。
      “代月姐姐过誉了。”我心下突然酿出一丝不明的厌恶,感到自己很是不喜这种客套之内的赞美,可回神想到此次可以出来都是借了她的照顾,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忘恩负义”了,于是就赶紧主动散了这丝不悦的感觉,笑着答道。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关于此次南巡的感触,十三是带着那份乐尽天下的潇洒畅然侃侃而谈。太子爷则是一脸英气的微笑着,时不时还掺加进一些自己的见闻。独独只有四爷,却是不言不语的襟坐着,虽还是显出平日里的那副冷漠的表情,但眉宇之间掩饰不住的是那份淡淡的欣赏,和幽幽的温暖。

      在我看来,平日里的他想必就是那锦绣丛中的淡定之叶罢,虽然或许心中也曾有过一丝心花无涯,或是一簇桃李芳菲。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对自己所处境地的了解,他开始选择在自己的生活旅程中,摆出一副静寂,清冷的处世之态。也许这个样子的他已经过了五年,或许是十年,也许比这些都多,最终这冷冷的神态竟变成了他自己都不可挡,不可更改的一份自然。只有偶尔的,在很是放松的,很是温馨的时刻,他才会无意间的流露出一丝微若尘埃的暖意来。

        默默思索之间,刚刚点的小吃却已经被纷纷的端了上来,热腾腾的盛在一只只颇为精致秀气的青瓷碗碟里,那样子是十分诱人的。在我的印象之中,这便是江南小吃最最精妙的地方了,量虽不多却很精细,不似一道道入口的食物,却更似一件件费了心血的工艺品,让人不忍下口。

      “看着不错么,大伙快尝尝吧!”太子笑着吩咐着,一手也已拾了筷子,指向离它最近的那道桂糖芋苗,好像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哎唷,怎么都流出来了,烫死我了!”我正埋了头自顾自的吃着,但听见十三爷的一声高喊,心下一惊,抬头看他。只见他一手提着筷子,一手慌慌的向嘴里扇着风,再去望他的碗里,那正落了一个咬了一半的汤包。我一时有些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少爷,您悠着点,这灌汤包子,可不是这么个吃法的,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好心提醒他道。

      “那该怎么吃呢,有什么讲究么?”有意思的是,这次提问的是四爷。他勺子里有一只尚未开动的汤包,很明显的,也是碰到同样的问题了。瞧着他那副一本正经的。像个夫子门下的好学徒弟的表情,我突然觉得他还是有些可爱的,呵呵,怎么会想到可爱这个词呢,这可真正是最最不能用在他身上的了。

      “四少爷,这包子叫鸡汁汤包,又叫灌汤包,意思就是,吃的就是里边的鸡汁热汤,吃这个东西是有个口诀的,‘轻轻移,慢慢提,先开窗,后喝汤。’”我敛了自己的游神,笑着对他道,一边说着,还一边做了示范给他们看。

      “呵呵,口诀,吃包子的口诀么?”十三再次夹了一只包子,确是不吃,只是揪了我的话头子,一个劲儿的大笑,弄得我好不尴尬。

      “尹祥,破了!”一个怔怔的声音蓦的打断了十三的笑,说话的是四爷,寻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十三瓷勺里的汤包早让他握在手中的筷子随着他大笑时的起伏戳了两个小洞,热腾腾金黄色的汤汁早已流入了下方的碗中。一时间,大伙儿都齐声笑了起来,不知到底是在乐十三的包子,还是在乐四爷那幅愣愣的表情。

      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大约吃了半个多时辰,桌子上的东西基本都祭了众人的五脏庙了。我和代月自是吃了不少的,不过看见三位早已用过晚膳的阿哥,也是一副刚刚酒足饭饱的样子,我心中顿时生出几分的得意来。看来自己点的东西还是很和他们胃口的么,喜欢自己家乡的东西被人认同,我一向如此觉得。

      “四弟,我们接着...去哪?”太子漱了口茶,缓缓问道。
      “夫子庙这片都是有名的店铺,秦淮河上的画舫也是很不错的,二哥和代月同去罢。”应声的是十三。

      “那,你们呢?”太子当然明白弟弟这是在給自己和代月创造独处的机会呢,于是,暖笑着问道。
      “我和十三带如斯到处走走便是了,二哥毋需为此劳神。”四爷泰然得回答了太子的询问。
      “那,那好,两个时辰罢,两个时辰以后咱们就在这笼月楼门口会合。”被四阿哥灌了定心丸,太子爷自是欣然的同意道。
      “是。”众人应声附和着。

      对于这个决定,我自是不能有,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了。只是在看到代月并没有显现出我所料想之中的羞涩的神情,反倒在听了十三的提议后微微皱了皱眉头的细微表情时,我稍稍愣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得断了思绪,随着结了帐的众人济济的下了楼梯,纷纷步出了笼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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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实在太太太太长了,只有分上下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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