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寻》暮溶

38、寻（37）

　　切原感受到从不二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势，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然而，很快又露出不屑的笑容：“这次可不会失误了，小心了，不二周助。”
　　不二皱着眉，抓紧了手里的网球拍。身一侧，眼中闪过一道冰蓝色光芒，回击！
　　“不二他，把切原的发球打回去了喵！”英二又惊讶又兴奋地大喊起来。
　　“嗯？！”切原看着飞回自己半场的网球，露出惊讶的眼神，稍稍一愣，脚下的动作却很快，即使跑到来球方向，将球再打回不二的半场内。
　　不二看着急速旋转着飞来的网球，侧身、挥拍，网球撞到球拍，然后飞速向反方向弹回，落到对面半场，最后贴着地面飞出了网球场。不二的右手停在胸前，额前的发丝散落，遮住了一只眼睛，然而，单单显露在外的那一只冰蓝色眸子，就能让人感到足够强烈的压抑。
　　“燕回闪！”青学众人看着不二，一脸的惊喜。
　　拉拉队们也振奋起来，摇旗呐喊：“加油！加油！不二学长！”
　　“不二周助！”切原看着那只飞出赛场的球，脸上的表情惊讶而愤怒。直到裁判宣布不二得分，由切原再次发球时，切原才慢慢转过脸来，看向不二。
　　“嗯？！”不二看着切原，心中微微一惊，切原眼中红色的光芒，又加深了。
　　切原将网球打出之前，抓球的力道更大了。不二面对来球，明显感到一股更猛烈的气势，冲向自己。下意识侧身让开，可球速仿佛在不二预料之上。网球还是重重打在不二的头上，一声低沉的喊声，不二扔下手中的球拍，弯着腰，双手抱头。
　　青学队员们全吓呆了。
　　“不二！”坐在场边指导的龙崎教练，惊骇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跑进球场，“怎么样？不二！”
　　由于头部受到剧烈的撞击，不二整个头痛得厉害，耳朵里全是“嗡嗡嗡嗡”的声音。而就在自己身边的龙崎教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听不清。
　　不二双手按住头，使劲皱着眉，脑中震荡的感觉才慢慢平定下来，也渐渐能听清龙崎教练焦急的喊声了。
　　龙崎教练一脸紧张：“没事吧？不二！”
　　“嗯。我没事。”不二微笑着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然而，忽然地，不二脸上显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恐。
　　龙崎教练看着如此反常的不二，也很是震惊：“不二！你怎么了？”
　　不二面向龙崎教练站着，微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比什么时候都要大，可是，眼眸中冰蓝色翻涌的深海，忽然变得沉寂。不二骇然地睁大眼睛，却只看见了一片无边无垠、深不见底的黑暗。不二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向周围探试。
　　龙崎教练看着不二的神色、动作，猛然领悟，惊骇地问：“不二！你的眼睛？！”
　　“不二的眼睛？！”青学阵营中的每个人都将心提了起来。
　　然而，事实却不能让大家把心放下去。不二，失明了！
　　在餐厅打工的鹤真，此时正要端起一杯热咖啡，给客人送过去。可突然，鹤真心里没来由地一怵，端着杯子的手忽然一歪，咖啡洒到鹤真手上，鹤真烫得惊呼一声，手一松，杯子掉在地上摔破了。
　　“荻野！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经理大叫着跑过来。
　　鹤真赶紧向经理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经理。真的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了！”
　　“好了好了！快把地上收拾干净！”经理皱着眉，一脸苦恼地说，“不要再有下次了！真是的！再这样下去，店里的东西全都要让你摔坏了！”
　　“是！实在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鹤真说完，蹲在地上收拾碎瓷片。
　　鹤真看着自己的手被热咖啡烫得红了一大片，痛得皱起了眉，一边捡碎瓷片，一边小声在心里嘀咕：“不就摔了个杯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是被烫得很惨！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哼，下次再敢骂我，也让你吃芥末、喝乾汁！”
　　收拾完碎瓷片，鹤真又拿来拖布，把地上的咖啡抹干净。忽然想起刚才，端着咖啡的时候，那莫名心中一怵的感觉。鹤真疑惑地皱了皱眉：“怎么好好的会有那样的感觉呢？好奇怪啊！”
　　网球场上，龙崎教练担忧地看着不二：“不二，你真的看不见了吗？！”
　　“嗯。”不二淡淡地回答，弯腰在地上摸起自己的网球拍，脸上的表情，已经淡定起来。
　　英二着急地看着场内的不二：“怎么会这样？！”
　　乾紧皱着眉：“应该是大脑受到剧烈撞击，导致暂时性失明。”
　　河村也是一脸担心：“暂时性失明？那多久才能恢复？”
　　乾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短暂的一段时间，也可能需要很久。”
　　由于不规则发球，就连发球人自己也无法准确地预料，网球究竟会打到哪里，因此，切原看着忽然失明的不二，也微微吃了一惊。“喂！我提醒过你要小心的！快点去医院吧！”脸上还是认为自己并无过错的表情。
　　“可恶！”桃城咬着牙，攥着拳头，就要翻进球场。
　　“桃城！”大石拉住桃城。
　　桃城一边攥着拳头，一边挣扎着：“放开我，大石学长！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切原这小子！”
　　大石忽然有些生气：“现在手冢不在，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既然这样，我这个代理部长还有什么意义！好，我现在就向大家辞职！”一直压在心里的情绪，终于在此时爆发了。
　　“嗯？！”大家都被大石的话惊住了。
　　“大石！”英二苦着脸劝大石，“不要这样喵！”
　　桃城看到大石居然动怒，也吓了一跳，冷静下来解释：“大石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大石……”“大石学长……”大家都来相劝。
　　大石很抱歉地低着头：“对不起，大家！这种时候，我居然会对你们发脾气！对不起！”
　　英二松了一口气，特意轻松地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大石。”
　　龙崎教练很担忧地看着不二：“比赛就到此为止吧！不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抱歉，教练。”起初的震惊和恐惧的心情，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不二开始渐渐适应那个黑暗的世界。双手紧握着网球拍，慢慢向前走了一步，“这场比赛，请一定让我打完！”
　　“不二！”龙崎教练震惊地看着神情坚定的不二，很少见得到不二此时这样执著的样子呢！
　　裁判也很犹豫地问：“不二同学，真的……可以继续比赛吗？”
　　“嗯！裁判。”不二点点头。
　　裁判接着向龙崎教练投去询问的目光。
　　“连不二都这么倔犟了！”龙崎教练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裁判点了点头。
　　裁判宣布：“比赛继续进行！现在由青学的不二发球！”
　　观众席上先是惊讶的一阵寂静，继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切原对于不二继续比赛这件事，感到既震惊又愤怒：“居然想凭着失明的眼睛和我比赛！”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让切原很愤怒。
　　不二脸上表情是平日的清淡，注意力在心里高度集中，转身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发球区。
　　英二在观众席上大喊：“喵！不二！再往前走一点！嗯，再走一步！好！就是这里！”
　　不二站在发球区，抬头朝着英二声音的方向，露出温柔的微笑：“谢谢，英二！”
　　“没事，加油喵！”英二不客气地笑了笑，嘴里嘀咕：“不二这家伙，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千叶微微皱着眉，看着不二，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通知鹤真。不过，就算想通知鹤真，由于鹤真的手机已经停机，也没有办法很快联系到正在餐厅打工的她。
　　“发球挂网！”
　　不二现在的动作，简直像一个网球初学者。极其的生疏、僵硬。
　　“切！”切原很郁闷地皱了皱眉，“喂，你就弃权好了！”
　　不二沉默，淡漠的神色中隐隐坚定，从裤兜里拿出一只网球，再次挥拍发球。
　　“喵！不二发球过网了！”英二兴奋地叫起来。
　　“不愧是不二，在失明的情况下，第二次发球就能过网！”乾一边记录资料，一边说，“可是……”
　　看着竟然过网的球，切原很是震惊，却更加愤怒，使劲打回不二这个实在毫无水平可言的发球。
　　网球落在不二的半场内，然后弹出老远。不二站在发球的地方一步也没有移动，脸上是暧昧不清的淡然。
　　乾皱了皱眉：“虽然能过网了，可是不二现在的发球，几乎没有实际的意义。”
　　“0—15！青学不二发球！”
　　“0—30！青学不二发球！”
　　“0—40！”
　　不二依旧站在发球的地方，一步也没有移动过。脸上却隐隐有笑容：“原来，失明的人行动起来这么不方便啊！”忽然眉轻轻一皱，“不过……我已经可以‘看见’了！”
　　“这种比赛！我简直比不下去了！”切原对于这种毫无悬念、毫无意义的比赛，感到很厌烦，“不二周助！我没兴趣和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打球！你快点弃权，和那个橘一起去医院吧！晚了要真的瞎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不二忽然淡淡地问：“切原，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嗯？！”切原微微一惊。然后，不二的发球飞来，切原惊骇地看着这发球，好像对面那个不二周助根本就没有失明！正当切原惊讶的时候，网球忽然在切原眼前消失，然后落到切原身后。
　　“15—40！”
　　“不二学长的‘会消失的发球’得分了！”青学众人一片欢欣鼓舞，观众席也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切原看着对面站在风中、一脸淡然的不二，惊得目瞪口呆。
　　不二此时已经完全适应了眼前黑暗的世界，凭借自己极强的集中力，对自己所听到的、感觉的赛场上的一切信息，进行迅速的分析判断。现在的不二，还是无法看到周围的人和风景，却仿佛能清楚地看到整个网球场、网球以及切原。然而，正因为这样，不二此时对比赛的集中力，比以往任何一场比赛中都要强。
　　“可恶！”切原被彻底激怒了，眼中发散出肆虐的红色光芒，“不二周助，我会彻底击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