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寻》暮溶

37、寻（36）

　　“喂，荻野！”佐藤问，“你怎么会在餐厅做服务生呢？”
　　“呃……”鹤真抬起头，迟疑了一下，“我家的事情，佐藤也知道吧。”
　　佐藤想起那天在医院的所见，不由心中一震，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嗯。我知道。”
　　鹤真又低下了头，长发垂落在脸前，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只听见淡淡的声音：“奶奶的手术费，一大部分是借的。妈妈一个人工作很辛苦，我想帮忙。”
　　“可是，”佐藤皱着眉，“那些客人实在是很没水准！切！真想狠狠揍他们一顿！”
　　鹤真却笑起来：“嗯！我把那些坏脾气的客人，都爆打了一顿！”
　　“哈？！”佐藤惊讶得差点儿从单车上倒下去。
　　“喂喂！危险啊！”鹤真坐在东倒西歪的单车上，紧紧抓着后座，大喊起来。
　　佐藤急忙骑稳，然后一脸诧异地问坐在后面的鹤真：“你不会真和客人打架了吧？！”想起鹤真第一次和自己争吵的时候，那架势，简直要向自己冲过来大打出手的样子。顿时一脸黑线：“嗯，你和客人打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什么啊？！佐藤！”鹤真一脸不服气地抬起头冲前面喊，然后故做娇嗔状，“人家这么温柔可爱的少女的说，怎么可能会和客人打架呢？嗯？”
　　“嗯~~~”佐藤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弯着腰低沉地说，“你给我赶紧变回来！再听下去，隔夜饭都要吐出来啦！”
　　“喂！”鹤真狠狠在佐藤后背拍了一巴掌，“我怎么不温柔可爱了？！说！”
　　佐藤痛得皱起了眉，迫于鹤真的淫威，只好点头称是。
　　“哼，还差不多！”鹤真露出得意的笑容，“和客人们打架？我才不会那么做呢！那样的话，我肯定会被解雇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的！不过……”
　　“嗯？”佐藤只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杀气。
　　鹤真笑得一脸黑暗：“我在想象中，把他们每个人都好好招待了一番！”想象中，鹤真将那么客人爆打一顿，然后强迫他们吃芥末寿司、喝乾汁。
　　“呵呵……”鹤真不由地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声音嘶哑地说，“折磨！折磨！大快人心啊！”
　　“喂？！”佐藤被身后的阴邪之气冻得脸色发青。
　　“没什么了。”鹤真看佐藤好笑的样子，脸上露出正常的笑容，“我刚去了两天，所以总是不小心打翻东西。不过，等以后熟悉了就不会再那样了。”
　　单车停在鹤真家门前。佐藤回头看着鹤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那你自己以后要小心。我们放学晚一些，时间正好就去接你吧！”
　　“嗯。”鹤真从后座上跳下来，笑着说，“谢谢！不过……”
　　“什么？”正要走的佐藤回头，疑惑地问。
　　鹤真微笑着，却有些认真地说：“佐藤，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和店里的客人打架哦！我自己能应付的。谢谢！”
　　“哦，我知道了！以后你自己也要多小心。加油啊！”佐藤笑着挥挥手，翻身上车骑走了。
　　鹤真看着佐藤的背影，开心地笑了笑。佐藤和不二打过那场比赛之后，竟然和自己成了朋友。又因为两个人家住在附近，经常见面，关系很不错呢！就是佐藤总还惦记着要和不二再比一次。让鹤真很郁闷，本来上次就是麻烦了不二，还要……“不行！绝对不行！”鹤真每次都这样阴着脸回绝。佐藤倒也不敢把鹤真惹急了。
　　“说到不二……”鹤真忽然想起，不二他们的合宿到今天就该结束了。明天就是青学和立海大的比赛日。鹤真不禁感叹，已经快一周没有见到不二了呢。开始的那两天，鹤真看着那个空空的座位，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可后来发生了这些事情，鹤真仿佛还没来得及再想起不二，一周就飞快地过去了。
　　“不二……”鹤真抬头望了望映着晚霞的天空，心里忽然觉得难过和疲惫了。
　　鹤真刚进门，荻野太太从厨房走出来，“小鹤回来了！这两天都回来得很晚啊！”
　　“啊，”鹤真微微低头，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回答，“社团活动时间长了点。”
　　“是吗？”荻野太太看着女儿的背影，眼神中有明显的怀疑。母亲对女儿的这种敏锐的直觉和洞察力，是鹤真不曾了解的。“有什么事，不可以瞒着妈妈哦！”
　　鹤真心中一惊，脚下迟疑了一下，低声回答：“我知道。”心里却在担心，难道妈妈知道我在餐厅兼职的事情了吗？
　　荻野太太注意到鹤真微变的神色，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皱了皱眉，叫住女儿：“小鹤，告诉妈妈，这两天怎么会来得这么晚？”
　　鹤真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烦躁，对于鹤真来说，隐瞒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算了，既然妈妈已经这样问了。鹤真停住脚步，说出了实话。
　　虽然料想到有别的什么原因，然而荻野太太听到鹤真在餐厅做服务生的事情，还是很惊诧。
　　荻野太太愣愣地看着女儿：“小鹤……”
　　鹤真低着头不说话。
　　荻野太太明白女儿想为家里做一点事的心情，可是……“小鹤，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学习，好好练琴。家里的事情有妈妈，你不用操心。明天就去把餐厅的工作辞了吧！”
　　“我怎么能不操心！”鹤真忽然变得很激动，“我是你女儿啊！”说完就跑进自己的房间，“哐”一声反手将门关上了。鹤真站在门后，由于情绪激动而急促地喘着气，紧紧皱着眉，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呵——呵——这种心情，妈妈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荻野太太怔怔看着鹤真的房门，一脸忧伤。
　　晚饭的时候，看着闷头吃饭的鹤真，荻野太太试着说起别的话题：“对了，傍晚的时候，不二同学来家里找过你呢！”
　　“呃？！”鹤真惊讶地抬起头，“不二同学？不二周助吗？”
　　“嗯。”荻野太太微笑着点点头。
　　鹤真微微皱了皱眉：“不二他，来过家里找我啊……”语气中既有疑惑也有遗憾。明天是周末，和餐厅经理说好了明天过去工作一天的。不能去给他们加油了，也见不到不二了。
　　不二晚上给鹤真发短信，却发现鹤真的手机已经停机。不由地皱了皱眉，走到窗前，看向窗外的夜色：“究竟是怎么了呢？明天，应该就能见到她了吧。”
　　第二天，不二微微皱眉地问千叶：“鹤真，没有和你一起来吗？”
　　“嗯……”千叶有些迟疑，看着显出担忧神色的不二，暗想，还是先不要告诉不二了，免得一会儿比赛的时候分心，于是露出微笑，“哦，是这样的。荻野她……她要去……奶奶店里帮忙。嗯，她是这么说的！”
　　看着有些疑惑的不二，千叶暗暗叫苦：“啊，真是！在不二面前编谎话，能行吗？”
　　可就在千叶担心不二要怀疑的时候，不二露出柔和清淡的微笑：“原来是这样啊！”说着，转身走开，轻轻蹙眉。
　　正如切原所期望的那样，他与不二的比赛即将开始。
　　不二拿着球拍，神情淡然地走进赛场。引拍上缠着的是橘的胶带。说好了，一定会好好用的。
　　“不二周助。”切原看着眼前这个好象有些过于清瘦，干净柔软的男孩子，嘴角漾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
　　因为橘的缘故，不二一开赛就比平常打得更锋利一些。然而，正是不二开场打的那几个漂亮的球，让一直没将不二放在眼里的切原，感到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
　　切原盯着不二的眼睛，透出微红的光芒，脸上怪异的笑更充满危险的气息：“越是完美的东西，越值得摧毁呢！”
　　那些极度危险的不规则发球！重重打在不二的脸上、胸前、膝盖上。青学队员们看着场内的不二，一个个激愤而担忧。
　　不二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擦了擦脸上的伤，虽然因疼痛微微皱起了眉，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显出不通常人的平静：“危险的发球、很强的力量，而且具有极强的控球力。的确是个厉害的对手。呵呵，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呢！鹤真若是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生气地大喊，不二，你这样算什么‘天才选手’；还是会扛着大刀冲进赛场，大喊着砍向切原呢？呵呵。”不二看了看观众席，仿佛鹤真就站在其中。
　　“不二！”忽然，球场边传来一声担忧的喊声。
　　“嗯？”不二扭头，只见橘驻着拐杖趴在球场的围栏边，不二微微一惊，“橘……”
　　“呃？”切原看了看紧靠着围栏的橘，嘴角漾起一丝笑，同样，又是一个不规则发球。
　　大石惊骇地冲赛场大喊：“不二，小心！”
　　不二一惊，看着那只网球从切原身边飞出，飞快地沿着不规则的路线。正认真准备应付来球的不二，却惊讶地发现网球并不是冲着自己飞来的。一扭头，不二猛然惊骇地大喊了一声：“橘！”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的时候，网球撞向了橘面前的围栏，整个球就那么生生卡在了围栏中间，可那样子，简直就像会撞到橘的脸上。在网球猛烈的冲势之下，橘一下子重心不稳，低低惊呼了一声，摔倒在地上。
　　“橘！”不二担心地看向场外。
　　橘在妹妹的搀扶下，站起来：“我没事，不二。”脸上是安慰和信任的神情。
　　“唉呀！不好意思，”切原无所谓地笑了笑，“发球失误了。”
　　“发球失误……吗？”不二认真地看着切原，用他一直藏起的冰蓝色瞳眸。凌厉的气势、愤怒的气息顿时在这个网球场上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