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寻》暮溶

36、寻（35）

　　不二吃过晚饭，一个人出去散步。合宿的地方在一座山里，空气特别好，尤其是晚上，外面很凉爽，而且，一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满天的星星。
　　忽然，不二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停下脚步，循声看去，只见一棵大树底下站着两个人。不二微微皱眉：“嗯？英二和大石？”
　　这时，传来英二的声音：“喵，大石，别难过嘛！你做得挺好的，真的喵！”
　　“英二，你不用安慰我了。”大石低着头，语气沉重，“我和手冢比起来，差得太远了。明天，我就向龙崎教练提出，撤掉我这个代理部长的职务。”
　　“啊？！”英二吃惊得大叫起来，“大石！”
　　大石继续阴郁地说着：“我不知道怎样鼓励大家，也没有手冢那样的威性，自己的网球也打得不好……”之后是无穷尽的自责之辞。
　　“大石……”英二看着陷入深深自责之中的大石，一脸着急，却又束手无策。
　　不二紧皱了皱眉，然后悄悄走开了。
　　一个人走在夜色中，不二脸上蒙着一层忧伤。想想，自己有想过要支持大石的工作吗？好像没有呢。一直以来，不二只是以自己的想法、兴趣做事，虽然，并没有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可是，自己做事的时候，心里很少想过自己这么做还要考虑别的，还要支持别人。
　　不二停在一块空地上，独自站定，朝深邃夜空仰着脸，闭着眼睛，任晚风将额前的发丝吹散，落在浸着淡淡忧伤的脸上。心中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做一个随心所欲、率性而为的天才，这样好吗？可是我……”

　　鹤真第二天去学校，在自己教室门口看见了千叶。千叶来得早，就到3年6班门口等着鹤真。
　　鹤真有些惊讶地看着千叶：“千叶？”
　　“荻野！”千叶看见鹤真来了，很高兴的样子，“你来了！”然后又露出担忧的神情，“昨天，出什么事了？”
　　鹤真低头想了想，将千叶拉到一边，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千叶，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流了眼泪。但又很快擦了去。
　　总是能微笑着安慰鹤真的千叶，此时也只能惊骇地张着嘴，怔怔看着鹤真，说不出一句话来。对于还没有经历过至亲的人离去的孩子，对面这种事情，是不知所措的。千叶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自己的眼眶却红了。
　　鹤真看着千叶，却扯出一丝笑容：“没事的。”
　　社团活动。鹤真刚走进钢琴社，铃木就趾高气扬地来兴师问罪：“喂，荻野鹤真！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没来参加社团活动？也不向我请假！”
　　鹤真阴着脸，淡淡看了铃木一眼，就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抱歉，家里有点急事。”铃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真的让鹤真有些窝火，可鹤真现在不想和她生气，觉得没力气。
　　铃木见鹤真阴沉的反应，只觉是鹤真对自己的不屑，恼怒起来：“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鹤真微微低头，紧皱着眉，不看铃木的脸，她真怕自己会忽然打起精神，甩给铃木一耳光。好在高桥老师进来，才暂时风平浪静了。
　　心里还是很沉重，练琴的时候，鹤真常常走神，弹着弹着，手就放在琴键上不动了，眼睛不知看着什么，一脸出神的样子。
　　接连两天都这样，高桥老师也了解到鹤真家里的事情，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鼓励鹤真加油。可是，鹤真还是不由自主地分心了。
　　一天放学回家，鹤真看见路边一家餐厅，贴出招聘兼职服务生的告示。想着妈妈怀着悲痛，忙碌工作的样子，鹤真走进餐厅，和经理协商之后，得到了这份工作。只是，鹤真必须一下课就赶去餐厅，没有时间参加社团活动了。
　　鹤真走出餐厅，口中轻轻念了一句：“钢琴社……”没有下文，只是闭上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
　　一周的合宿训练，终于结束。校车开来，接队员们回学校。不二一个人走到后面，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与来的时候不同，没有人沿路东张西望、谈话聊天，全累得歪在座椅上睡着了。就在刚才，他们还和冰帝打了一场费力的练习赛。
　　不二手肘支着半开的车窗，斜托着脸，闭目养神。吹着窗外的风，很悠然的样子。与忍足的“巨熊回击”一战，不二还有些意犹未尽。就在忍足接球撑断球拍网线、宣布自己得胜之后的下一秒，自己球拍的网线也悄然断开。想到这种惊险和刺激，不二的脸上不由露出淡淡的微笑。
　　校车停在校门口，大家可以就此解散，各自回家。
　　不二看了看时间，学校还在进行着社团活动。不二微微笑着走进校门，心想：“去看看鹤真在钢琴社怎么样吧。”
　　悠扬的钢琴声传到体育馆的过道中，不二笑着想：“嗯？会不会是鹤真在弹呢？”
　　不二刚站到琴房窗边，就听见从琴房里传出一声惊叫：“不二君！”不二的忽然出现，使整个琴房里的女生立时痴倒一片。
　　坐在钢琴前弹奏的铃木，也停下来，忙回头惊诧地看向窗口，那张温柔的笑脸，让铃木看得有些痴了。从来笑得神畜无害的不二，却是多少女孩子内心处深深的纠结啊！
　　又一次引起骚乱了。不二无奈地笑了笑，忙从窗边隐去。同时，注意到弹着钢琴的并不是鹤真，微微有些失望。
　　高桥老师平定了一下众社员惊喜的声音，然后走出门外。可高桥老师刚走出琴房，痴慕之音又水涨船高起来。
　　不二抱歉地对高桥老师鞠了一躬：“对不起！”
　　高桥老师笑着说：“没关系。不二同学好像要找什么人的样子？”
　　不二微微一笑：“嗯。来看一下荻野鹤真同学。”
　　“荻野同学吗？”高桥老师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她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来钢琴社了。”
　　鹤真原是向高桥老师提出，退出钢琴社的，但是高桥老师觉得鹤真在钢琴上很有潜力，没有同意鹤真的申请，并且让鹤真自己要好好练琴，有时间的话，就到钢琴社来。
　　“嗯？”不二显然吃了一惊，明明还记得那天，鹤真说要加入钢琴社，一脸信心和喜悦的神情，“荻野出什么事了吗？老师。”
　　高桥老师微微皱眉：“荻野同学家里出了一点事。”
　　“啊？！”不二紧皱了皱眉，“我知道了。打扰您了。”说着行礼离开。
　　窗边的一个女生，隐隐听得到不二和高桥老师的对话，忽然疑惑地自语：“不二君来找荻野同学？”
　　“什么？！不二君是来找荻野吗？”琴房又是一阵骚动。
　　“嗯。”窗边的女生肯定地点点头，“不二君是这样说的。”
　　琴房里议论纷纷。
　　“呃？不二君怎么会忽然来找荻野呢？难道他们……”
　　“我倒是见他们两个总是一起回家。”
　　“嗯。我好像听说不二君和荻野同学在交往。这么说来，应该是真的了！”
　　……
　　铃木听着大家关于不二与鹤真的讨论，一股无名火升起来，狠狠冲众社员喊了声：“大家安静！”
　　不二背着包，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步子渐渐有些缓慢。
　　“啊——”不二低下头，喘了一口气，“感觉到累了呢！不过，鹤真……”
　　忽然，一声怒吼传来，“嗯？”不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从路边的一家餐厅里传出的。靠门位置一个男客人，站着对一个做服务生的女孩大声斥责。那女孩弯着腰在地上捡着什么。好像是不小心打翻了什么。
　　不二望着男客人，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扭头从餐厅前走过去了。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每天与鹤真分手再见的岔路口。不二站在路口，望了望通往鹤真家的那条路。虽然明天应该就能见到鹤真了，可不二还是放心不下：“还是先去看看吧。”这么想着，往鹤真家那条路上去了。
　　按过门铃，荻野太太来开门。撑着心力交瘁的身体，连着上了几天班，本来体质就不很好的荻野太太，今天终于在公司忽然晕倒了。所以，没到下班时间，就提前回家休息了。
　　不二看着荻野太太，猜想，这是鹤真妈妈吧。于是微笑着行礼：“您好！我是与荻野同班的不二周助。请问，荻野在家吗？”
　　“不二同学吗？”荻野太太微微一笑，“经常听小鹤提起你。不过，小鹤还没回家呢！学校已经放学了吗？”
　　“没回家？”不二心下疑惑，微微皱了皱眉，又看到荻野太太的倦容，露出没有破绽的微笑，“社团活动没有结束吧！那我走了。打扰您了！”
　　“不客气，有空来玩。”荻野太太看着不二的背影，带着病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看来，小鹤身边真的有不少好朋友呢！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不二又走回到岔路口，回头望了望身后，“只好晚上给鹤真发短信了。”可是，不二还不知道，鹤真为了省钱，连手机也停机不用了。
　　夕阳渐渐西沉的时候，佐藤骑着单车朝岔路口来。单车后座上坐着微微低着头、有些疲惫的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