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旧时石偶

3、第 3 章

　　周围的三个人现在在讨论晚自习去哪里吃饭——L中后门有著名的小吃一条街，因此学生经常会逃掉晚自习去吃东西。齐怡然加入他们，“我建议去姐妹饭店，咱们是好姐妹啊。”三个男生统一朝她翻白眼。
　　“今晚你只要带好钱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们会准备的，这顿你请。”唐楚寒嘴角弯起可疑的弧度。
　　“谢谢你好心告诉我今晚我要请客。说说原因吧。”
　　“你还好意思说原因？平时压榨我们还不够多啊，那本笔记…”唐楚寒同桌景遇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唐楚寒接上。
　　“对啊，你看了我一个学年的物理笔记，最后居然要去学文科，你应该为此而对我付出一顿饭的代价，捎带着就把他俩都请了。”
　　“对啊，劳苦功高的人总是不能辜负的。”齐怡然疑惑地听着自己同桌刘涛的这句语调奇怪的话。
　　晚上，齐怡然被三个人带出学校，走了一段路之后，她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凉皮小摊。
　　“早说吃凉皮我就不去找我妈要钱了，看你们雄赳赳的架势以为要去吃鲍鱼。”
　　“本来是想去吃鲍鱼来着，后来不是怕你记仇么。”景遇笑呵呵地看了齐怡然一眼。
　　终于吃到翻白眼的时候，景遇总算是不再喊“再来一份”了。他和刘涛夸张地相互搀扶着走去操场消食。
　　只剩下齐怡然和唐楚寒，齐怡然平时千伶百俐，现在却突然找不出合适的话题。之前的幽默调侃好像被冰封，找不到出口。最终是唐楚寒打破过分的安静。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去学文科。我是说，刚开学的时候。”
　　“嗯？为什么，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觉得一个学理科的人会连报到流程都不看，傻站在那儿等结果么？”
　　一句调侃缓解了齐怡然莫名其妙的拘束。看，他确实是太阳。照过来的时候冰块都消融了。
　　“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物理好的原因是我已经提前学过了。哈，所以你如果是因为觉得自己和我差距太大而去选了文科，建议你再斟酌一下。”
　　齐怡然心里一动，这是他想让自己留在理科班吧？继而自嘲，一句玩笑话居然让自己乱了方寸。她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爱上了这个阳光般的男生。
　　“阿波罗同学，我早就想好了，而且我的决定和你没有渊源的。”
　　“我就知道是我自作了。”男生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诶，不过我说，你文科确实挺好的，以后可能会大有作为啊。”
　　“那就借你吉言了，哈哈。”齐怡然故作活泼。
　　果然，不是在挽留吧？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说的。她努力掩盖自己的真正情绪：失望。
　　“那本《傲慢与偏见》我什么时候还你？”
　　“送给你留作纪念吧，毕竟以后看到我的机会少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