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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9.疑云(上) ...

  •   第二十九章疑云(上)
      行转至书房,推开房门,一室的昏暗令若夜顿生疑惑。
      书房外整日都有佣人伺候,屋内也是燃着不灭的长明灯,为何此时却是一片漆黑。
      未及召唤仆役,韩若夜怀着心思扶着墙慢慢进入。
      忽而一阵劲风袭来,自己的身体被人卷入了某人怀抱。这突来的变化将她吓得不轻,她慌忙抬起手就要隔挡,怎奈对方似早有了准备,一把将她双手制住,反剪在身后。而后炙热的气息压了下来,堵住了她的呼喊。
      她的口内被湿濡的唇舌轻轻敲开,细细舔过,抚过的地方发出闷痒,舌被纠缠地无处躲避。被按住的手不知何时已然松开,她想狠狠咬下,才惊觉那人的手正捏住自己的下颚,上下牙齿无法紧合,却给了他更好进入的机会,口内更深入的敏感被人挑逗,霸道的舌不断探向她的喉间,酥痒的感觉不住袭来,喉头不禁发出沉迷的呻吟。
      好似过了许久,那人终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气,松开她的唇,放开捏住的下颚,他改为双手将她环抱,紧紧与自己贴合。
      韩若夜恼羞,下颚的钳制被放开,立时便要呼喊。
      但见那人眼疾手快,干燥的手指随机点住了她略微红肿的双唇。
      “想来人都看到王妃这样暧昧地躺在陌生男人的怀里,那你就叫吧。”那人的声音带着唏嘘,同时充满自信。
      韩若夜一怔,略微挣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来人的怀抱。她狠狠怒视,想要看清这人是谁,可惜漆黑的夜竟将一切光亮吞没。炙热的鼻息不断喷在她的脸上,她强迫自己静心凝神,仔细回想这略带熟悉的声音究竟属于何人。心头一丝灵光闪过,她为自己的猜想震惊。
      “还没想出我是谁吗?”并未再有更多的举动,那人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好整以暇地问道。
      韩若夜不语,努力睁大眼睛,适应着屋内的黑暗。现在敌强我弱,要摆脱束缚,只能靠随机应变。
      “我劝你别动。”那人在她耳边低语,轻佻的舌尖不时伸出戏弄着她的耳垂,“你知道我是军人出身,制服一个敌人对我而言是手到擒来的。”
      “哼。”韩若夜轻哼出声,“楚太子难道还能以一当百,你未免把王府的人看得太轻了吧。”面对楚肖这种骁勇善战的武将,刻意的轻视他的能力是最好激怒他的办法。
      “方法选择错误。”楚肖笑得邪佞,手中环抱的力道更是加紧。
      不能出声,动作又受制于人,韩若夜一时羞愤,真不知该说什么,“这不合礼数。”
      “礼数是什么?”他的话引来楚肖一阵嗤笑,“世人皆只看礼数,却不论这虚伪刻板下的真正性情。”
      韩若夜一愕,竟不知他是此等离经叛道之辈。她沉默了一会儿,眼波四处流转。已能适应周遭的黑暗,看得出两人现在正背对着窗户,窗户紧阖,透不进一丝月色。她心思暗转,很快便有了主意。
      但见她妖媚甜笑,双手勾上了他的肩膀,身体也不由地向上倾偎在他怀中。
      “殿下此言极是新巧,若夜闻所未闻。”
      楚肖不语,只是将原本环在她腰上的手缓缓上移,托住她的背部,令她更好的贴近自己。埋首在她青丝间,吸入她特有的幽香。
      见时间成熟,下身有了松动。韩若夜狠绝地提膝就朝他的下身踢去。
      似早有了防备,楚肖腰腹迅速一弯,手掌已挡住了她的去势。
      虽然没有击中,但这样一来,韩若夜成功地摆脱了他的怀抱,滚落在一边,手肘无意中磕上桌角,惹得她一阵麻痛。
      “喂,你没事吧。”楚肖并未对她的突然袭击恼怒,见她撞上了桌子,反而慌忙要过来查看情况。
      “没。”韩若夜咬着唇,不让疼痛的呻吟逸出口来。而后用健全的左手撑住地面,支起上半身,靠着桌角就地而坐。
      见她如此倔强,楚肖竟有些不忍,他无奈地叹口气,随机也在她的旁边坐下,双手安分的放于膝上。
      “知道男人的下面是跟心一样的脆弱吗?”口气带着调侃。
      惯就严肃的若夜,哪听过这等浑话,立时脸颊绯红。她撇开头,无视他在黑暗中仍炯炯有神的眼眸,不再言语。
      忽然,受伤的手臂被人抓起,有力的手指在伤处轻压。许久楚肖才放心地松开手,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塞在她的手中。“我知道王府有更好的药,但你现在不抹,明日就会肿胀起来。”
      “你现在离开,我就可以叫大夫来了。”韩若夜声音平静,眼中的烦躁也被夜色遮盖。
      “可是我现在并不想走。”楚肖痞笑,目光不住地在她唇上流连,柔软地触感青涩的反应令他痴迷。
      “再不抹,我可要上手了。”见着她捏着药瓶不断犹豫,楚肖威逼道。
      “你——”韩若夜气结,难以想象这等无赖竟是一国的储君。在他炙热的注视下,她无奈地挽起袖口,将药油倒于患处,轻轻揉搓起来。
      “现在终是明白任是无情也动人的真谛了。”没头没脑的话惹来韩若夜的一记冷眼。
      楚肖也不恼,狭长的凤眼中依旧闪着邪气,棱角分明的脸庞也因此变得柔和。
      药油很快便涂好,韩若夜放下袖口,将瓶子还给他。
      “人也看过了,药也送过了。殿下可曾想过该离开了?”素有的从容,令她很快的恢复平静,习惯的疏远,可将一切隔开两世。经历了太多的悲欢,早磨炼出她超然度外的情绪。
      大致探明了他前来的目的,韩若夜冷脸便想逐客。
      “这就想赶人了?”
      “殿下现在的作为可曾为自己,为若夜着想过。倘若此时有人经过,发现南火太子私会东木王妃,那么传言该是如何的不堪?裕王府的颜面何存?东木和南火的会盟又该如何相处?”
      连番的发问,令对方沉默许久。
      “知道你为何处处受人牵制吗?”楚肖不答反问。
      “为何?”
      “你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心思过于的细密,又善于由此及彼,别人泄露的一点情绪你都能推测他所有的想法……”没有了刚才的玩笑,楚肖的脸色分外的严肃。“这是你的长处,但被有心人掌控,却能令你致命。
      韩若夜忽地抬眼,目不斜视地瞪他。
      许久,方才收回目光,悠然轻笑,“殿下也承认是乘人之危了吗?”
      她的话引得楚肖大笑,“能一亲芳泽,妄做小人又有何妨。”
      “竟从未见过你这种打蛇还上棍的人。”韩若夜忍不住讽刺他,心中却有着被看透的烦躁。
      “我可当成是赞扬哦。”无赖地嬉笑,楚肖脸上竟有着得寸进尺的张狂。
      若夜抚上有些发疼的额角,柔声劝道,“走吧,明日还能见的。”
      这话终是起了作用,楚肖点点头,站起身来复又将她搂入怀中,“我不逼你,只与你交换条件。你吻我一下,换我立时离开,你看如何?”
      韩若夜皱眉,只想把他脸上的轻狂扯下。
      “只给这一次机会哦。”他单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已将窗户推开,“你说若是明日王府中不见了王妃,抑或者裕王妃突现在驿馆中会是怎么一个光景?”
      他的威胁明显起到了作用。
      韩若夜犹豫再三,终于心下一横,闭上眼,迅速地在他脸颊轻啄了一下,复而退开老远。
      楚肖却似很满意这个结果,月色通由窗户照射进来,他笑得欢快,脸上满是幸福……
      终于将楚肖赶走,韩若夜无力地瘫坐在椅子内,楚肖的话语不住侵入脑中,思路不断地旋转,竟也理不出一点头绪。忽而感觉腰间有一硬物,若夜伸手一摸,竟摸出个瓷瓶来,仔细端看,她不禁苦笑起来……
      * * *
      韩若夜再次见到楚肖,已是次日的午后。
      嘉德帝宣旨长乐殿设宴为南火使臣一行接风。
      韩若夜去得比较早,离筵席开始还有半个多时辰。大臣们都陆陆续续到来,连南火的使臣也已达到。
      当她进入大殿的时候,丞相展修明已在文官首位坐了下来,手里捧着茶杯,指甲不时地勾画着杯上的青花,目光幽远,思绪不知已神游去了何方。见着她进来,也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怔愣地瞅了她半天,方才与她颔首示意。
      韩若夜略带浅笑回礼,也不去追究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环视四周,寻找着韩昭宏的身影,耳边却不断地注意着殿内,一些老臣对于南火使臣的发难。
      只听一位老臣说道,“今日为诸位使臣接风,开启两国会盟之先端该是一件喜庆祥瑞之事。然老臣刚听说一事,虽不足痛痒,但在这风和日丽的午后,也宛如一场黑风搅乱了整片清宁。所以不得不请教王子,寻求个答案。”
      “楚某担不起大人请教二字。”楚肖声音谦和,彬彬有礼,“若我有幸知道答案,必将尽数告知大人。”
      那老臣又是一番客套谦辞之后,方才说道,“从边境传来消息,道是去年秋收之后,吾朝子民正举家欢度中秋,忽从南火方向朝我关内冲入一支人马,所经之处烧杀掠夺,造成我边关子民损失惨重。王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楚肖略微沉思,坦然道,“高山密林常是抢匪出没之地,南火自也是不能幸免。抢匪流窜行凶,皆是你我两国都不愿意见到的。楚某为贵国子民因此受到的损失,深表遗憾。”
      “可是,事发蹊跷,正值两国共襄会盟盛举,此时出现这种事情,着实让人对南火的诚意产生怀疑。”
      听及此,韩若夜不禁上下打量起那位老臣,揣测着这番话是嘉德帝的还是展丞相的授意。
      “这帮流寇不过乌合,若大人觉得就此影响两国缔盟诚意。那待楚某归国,亲率大军将其荡涤一清,定给大人一个满意的交待。”
      他温润亲善的表情与昨夜的轻率张狂判若两人,形同表演,令韩若夜惊异。而过分的谦让,更是令人疑惑重生。
      按理说南火与北水并称两大帝国,军力财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势。此番出使东木,不但主动示好,还欲高价购买丝绸来缓解东木现下国库危机。这种种过于显豁的让步,不禁让人心生疑窦,却又一时捉摸不透他们的真实目的来。
      韩若夜好奇的打量起楚肖,不想对上他饶富兴味的眼睛,他暗暗抚上自己的右臂,看似自然,但在若夜眼中竟成了恶寒。
      她面色清冷,心中烦躁,却不能出声喝斥,只能侧过身去坐于展相次席,自己的位置上去。
      此时展修明方才感到她的恼火,思绪也从太虚幻境中拉回。他蹙着眉,打量眼前的太子,眼神忽明忽暗,高深莫测。
      就在各人各怀心思,若有所思之际,阉人独有的响亮高喊声,宣告着东木国主嘉德帝的到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9.疑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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