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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酒宴 ...
第十二章酒宴
先不表俞崇禧站在府门外径自愣神,却说韩若夜姐弟二人被韩昭德牵入府中。筵席是摆在中庭之内,有头面的文武官员都被邀请了来。他们进入的时候已经算晚,官员到的也差不多了。诺大的中庭内,摆下了百十来桌,韩昭德要将他们引入最深处的主桌。韩若夜扫视全局,发现党朋之别果然见于桌面,左边聚集的几乎都是太子党的人,右边几乎都是倾向韩若夜姐弟的武将,而中间都是出于中立或依仗丞相行事的官员。韩昭德刻意引他二人自左边进入主桌,韩若夜收到的都是鄙夷、愤恨、唾弃的眼神,所经之处也是窃窃私语一片。她咬了咬嘴唇,莲步慢移,神情坦然。
主桌是给九位韩氏儿女预备的桌子,待他三人过来,其他早已静待多时的兄妹都站起来迎接,顿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叫成了一片。
“姐姐近些日子身体可曾好些,前些日子听说旧疾又犯了正卧床静养,连宫中也来得极少,却没想今日你还会来吃席。”说话的是七公主明华,她有着双与昭宏一样的大眼,水汪汪的着实让人看了怜爱。
“王兄喜获麟儿是天大的喜事,这是下了冰刀子都要顶着赶来道贺的,更何况我就是前些日子困乏了些,怎么能为这理由不来呢?”韩若夜笑得从容,拿捏出来的句子听上去倒也真挚。
“好一个顶着冰刀子都要来。”韩昭德大笑着,从身后抚上她披在肩头的碎发,低下头用桌上九个兄妹都能听到的音量低语道,“那若夜等下可要陪王兄多喝几杯,也不枉费我们兄妹情深一场。”
“这是当然。”韩若夜回得自然,桌下被韩昭宏攥住的左手却握得关节泛白。
她冷眼环顾桌上韩氏兄妹们,岁数小的露出了些许惊讶神情但很快就收了回去,岁数大点的一律选择了漠视,倒是应了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老话。她从容地收回目光,露出惯有的清浅笑容,自行斟了杯酒缓缓饮下。
正值主桌上韩昭德隐晦的暗示令大家都陷入尴尬之际,府外的喧闹的声音引起了中庭内一阵骚动,原来权倾朝野的展修明丞相到了。
韩昭德闻声站了起来,暧昧地朝明华眨了眨眼,然后饶有兴致地端详了韩若夜平静的表情许久,方才离去。他的离去同时也带走了酒席上的尴尬。
三王子韩昭明一连串的咳嗽打破了静默,“若夜……”他原本就体虚,说话喘息都不太利索,“有些事情……忍忍就过去了……”
韩若夜含着笑,给坐于身侧的韩昭宏倒斟满了酒杯,“昭宏,你尝尝,这太子府中的竹叶青柔和爽口,口味绵长,确实不错。”
* * *
跟所有的酒席一样,这太子儿子的满月酒也是一样,太子先叩谢了王上的恩赐,然后敬谢祖宗庇佑,最后感谢在座臣公的道贺,酒席才算得上正式开始。主桌自然是被众朝臣轮番敬酒的众矢之的,除了今日喜事的太子之外,重权在手的韩若夜和韩昭宏二人也是被人频频灌酒,好在韩若夜长期身处军营,酒量自是非同一般。不过给她敬酒的人多数都是军中的将领或者是这六年来被迅速提拔上来的官员,那些酸腐文人,满嘴之乎者也仁义道德的鸿学大儒们却很少有来给她敬酒的。
韩若夜吃酒是极其豪爽的,凡敬来的酒都是一干而尽,真看不出一点平日的娇弱。酒过三巡,众大臣正喝得面酣耳热。韩昭德命家眷将满月的婴儿抱出供大家赞赏。韩若夜趁此机会打手示意站在远处的玉枝过来,将她搀扶出了中庭。
“王妃,从未见你这么喝过,把奴婢吓坏了。”玉枝担忧地扶着步态不稳的主子,不住埋怨道,“您怎么把酒当水那么喝呀。”
“没事,我好好的。”韩若夜摇了摇头,外头的风吹得脑袋确实有些肿胀。
“你平日教导我们,酒是助兴之物,少饮养身,多饮伤身。怎么到了您自己身上都忘了呢?”玉枝一边说落着,一边拉扯着她逐渐下滑的身体。
韩若夜其实并未大醉,只是酒兴上来头脑有些昏沉,被这么一说倒也是醒了几分。她伸出手指了指右边,“走那条路,过桥右拐便有一个凉亭,你扶我去那边坐下。”
顺着她所指的路,玉枝很快找到了那个依水而建的亭子,她将若夜扶了上去,凭栏而坐。
“你去厨房帮我取点酸汤来吧。”韩若夜依靠着栏杆,吩咐着。
玉枝上下端详了她半天,确认她确实清明了许多,这才依言往厨房而去。
见着她离开,若夜顿感慵倦,于是她送放了原本挽紧的袖口,依偎在栏杆上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但依旧吹着暖风,懒洋洋地令韩若夜不愿睁眼。忽然身体一轻,手与脚同时离开了原来的支撑,接着便落入了一具温暖的怀抱中。原本昏沉的头脑被这忽然有的意识一惊,训练有素的身体立马僵硬戒备起来,沉重的眼皮也瞬时睁了开来。一张俊秀的脸庞近在咫尺,还未等及她反应过来,那人的吻却已然落下,覆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并趁着她的惊呼侵入她的唇舌,带着一股酸涩的液体和沁香的酒气滑入她的咽喉。
“唔——”韩若夜低吟出声,纤纤玉手已攀上了对方胸口,微微用力,将对方推了开来。
“舒服点了吗?”浓浓地关怀从头上传来。
韩若夜默默点头,目光滞留在眼前自己的手臂上,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攀附在上面。肿胀的太阳穴两边忽地一阵冰凉,正有一双手压上了她的穴位。她眼角缓缓地扫过身旁垂落的衣袖,天青色的丝料上还留有点点水渍。
“平日里不是酒量挺好的,今日怎么就醉了。”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对她喝得过量的埋怨,轻轻地自她的耳边划过。
“可能是前些日子睡得不好,所以就不行了。”慢慢闭上眼,享受着他似水柔情的服务,“其实也没醉,就是和他们喝得急了点,上头。”
揉捏了半晌,韩若夜觉得头已不似先前那么胀痛。忽有一道灵光在她脑中闪过,她睁开眼,姿势未变依旧是躺在的他的怀中,但眼波却已流转周遭。
“周围都是我的人,别人过不来的。”
突然的话,让她的身体一僵,随即她却嫣然一笑,双手用力前推他的胸口,借着力将原本斜躺在他怀中的姿势变为坐直在他怀中。
“不敢辱了展丞相的清誉。”韩若夜笑得妩媚,放于他胸口的双手更是紧紧攥紧了他的前襟。
“你说反了。”他也不恼,只是将原本按在她头两侧的手放下,改环住她的纤腰。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的。”展修明将头埋入她的颈间,鼻尖嗅着她散落的头发,引得她一阵阵地战栗,“六年使你变得越发清冷,我低估你了。”
韩若夜娇笑,“我可当赞扬的话听了。”
“嗯,这本就是赞扬。”展修明音频不高,却都震动在她薄透的肌肤上,“还有一句,你戴这种北水国风格的银丝冠子很好看。”
“你说过北水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它这种先进的手工艺就是其一。”韩若夜径自把玩着手中天青色的衣料,不断揉捏令它起皱,对他越发探进衣底的湿唇不为所动,“还有就是他们的小食,也是诸国中的一绝。”
颈上的唇顿了顿,然后不舍地离开。“你总能撩拨我的情绪。”声音自头顶传来,沉稳中却带了些情欲的暗哑。
“好吃吗?还算地道不?”韩若夜眼中闪烁着想被认同的渴望。
“还行,就是腻得发了苦,失去了原本的清甜。”话中带着唏嘘,展修明玩味地上下打量她。
“枉费我的一番苦心。”被看穿了,韩若夜冷笑,原先得妩媚也去了泰半。低头看到他边上放着一个漆盒,盒内盛着个酒盅,白色的瓷杯内还沾着些褐色的液体。“我的侍女也被你隔在外头了。”
“是你自己支开的,我不过是顺了你的意愿罢了。”
韩若夜也不反驳,只是甜甜一笑,柔顺地依入他的怀中,令他不由地目光凛冽。
她指着眼前的一片荷花塘,引他看去。塘中荷叶连连,碧波荡漾中支支莲花亭亭玉立。展修明曾听太子介绍过这个荷花塘和这座凉亭都是太子府中颇有特色的景点。
“红藕香中,一角雕栏临水处;绿杨荫里,几处蜡屐过桥来”轻柔地声音自他怀中响起,“这是这座亭子楹联上的句子,这座亭子也因此得名,名唤‘藕亭’。我也是今日才得知的。”
展修明略有所思,箍在她腰上的手不断收紧。
“想我曾经路过这里多少次,带月而来披星而归,从来只知道有这么个亭子,却不知这亭子内有这么美的景色,就如采珠之人,却不识鱼目,你说这多好笑呀?咳咳——”说到后来越发的凄凉,气也变得越来越短,到最后竟成了一顿咳嗽。
“何苦作践自己。”展修明不忍心松开钳制她腰的双手,轻拍她佝偻起的后背,叹息着。
“被别人作践惯了,偶尔自己作践次又有什么关系。”带着自嘲,好看的眼角向上挑起,侧着头抿着唇注视他。
展修明的目光一瞬间全部集中在她的眼上,搁于她背上的手也逐渐抽离,须臾,才沉声道,“差一步就相信你了。”他感到怀中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正努力着压制咳嗽“你应该照一下镜子,看看你自己的眼神和你说的话有多么的不相配。”
“我难道该眼带微笑的跟你说这些吗?”
“你为那些人作践自己博取我的同情,不值得。而且你连我也都要算计,你怎么就这么无情呢?”没有了平日的轻慢,展修明板起脸,脑中只剩下愤慨和不甘两种情绪。
韩若夜没有回话,撇开头,不住地咳嗽,誓要将心肺都咳出一般,身体在他的怀中剧烈地颤动,好半晌才似有了停歇。
“你说我无情,难道你就是那有情有义的多情种了?”伴着喘息,韩若夜的话变得更加尖刻,“你若是有情,那么当年他夺去我贞洁的时候你就该义无反顾地自北水国冲回来,而不是在半年之后我嫁入殷氏,才姗姗归来。你若是有情,那么现在当我率军归来时候你就该义无反顾地站向我这边的立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左右摇摆,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两边得利——”
“若夜!”一声喝斥,打断了她的话,被她几句话一撩拨,展修明再也坐不住,他将她放回座位上,自己站起身来,背起手愤愤地在亭中,来回踱着步。“你变了,你说过,你不管发生什么都信任我的。”
“我今日是来求你的,而你呢,明明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却顾左右而言他。”她咬着唇斜斜靠在栏杆上,神情凄楚。“若夜是不是六年前的若夜了,可是修明呢,还是六年前的那个修明吗?”
“我有我的打算。我不希望你掺入王权斗争。”展修明蹙起眉,仰天长叹。“那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说的这些人是指谁,昭宏和殷桀?恐怕值与不值要我自己来衡量吧。”见他无动于衷,韩若夜一手扶住梁柱,一手按住胸口,慢慢站起。澎湃的气血已在她的胸口翻腾。
“这只是你不愿帮忙,不愿淌殷氏这趟浑水的借口。你忘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就是因为了解,所以失望。”韩若夜字字动情,句句落泪,走到他面前时已是泪流满面。
展修明怔讼地看着她,已然答不出话。他神色复杂,垂于身体两侧的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却最终没有抬起为她擦去眼泪。
任由泪水径自掉落,韩若夜恍若未觉,只怔怔地看着他,眼神似要将他穿透。
“我只问你一句。”半晌不语的展修明方才说道,声音带着惆怅,“你心中还有我吗?”
“有。”韩若夜回答地果断。
“好。”展修明笑得决绝,似是下了决心。
“就为你这一个字,再难也是值了。”说完,不再看她,转身抽摆衣袖,抬了抬手毅然决然地离开凉亭,拾阶而下。
踩下最后一阶台阶,他停了停,并未回头,只用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最了解你的人?”顿了顿,又道,“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说完义无反顾的消失在她的面前。
因为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她如突遭雷击般摇晃不稳的身形。
捂住口鼻不让腥甜喷出,目不转睛地看着属于他的背影由大变小,逐渐化为一点,然后消失,韩若夜觉得自己的气力也跟着被慢慢抽离,最终无力支撑的她,瘫软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 * *
展修明归来的时候,筵席已进行了一半,很多官员喝得已是酩酊大醉。他不时地拍拍某位大臣的肩膀,然后与周围的人一起嘲笑他的醉态。抑或有人说了一个半个的笑话,引得他们哈哈大笑。然后七公主借着酒意,端着酒杯来到他的面前,巧言盼兮坐于他身侧,乖巧地为他斟酒夹菜。
而韩若夜重新归席的时候却已是黄昏,顶着一张惨白的脸,由侍女搀扶着踉跄地归坐。听说是饮酒过多度伤了脾胃,听说是醉昏了过去才这么晚回来,还听说是吐过血了才一脸的灰白。反正无论怎样的传说,当她以这副形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原本欢闹的中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一脸内疚地朝太子致歉,又匆匆与在座的臣公一一道别,随即便被五王子抱了出去。
路过展修明这一桌的时候,韩若夜不经意地瞥了他和身旁的七公主一眼,神情依旧的从容淡定。
刚才看了下,进了新晋作者榜两百名了,呵呵,飚文是有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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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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