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Q1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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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家小区的露天篮球场上，绿间一个人投着三分球。
左手比平常更加用力，篮球的弧线也比平常抛更高。一球接着一球，没有间断。外套里面的长袖T恤胸前和后背部分已经湿透了，眼镜也因为鼻子出汗不时的滑落，绿间投两个球就要推一推眼镜。
该死的，又一球没投进，绿间心里骂着。
投了这么久的三分球，绿间的心情不但没有像以往一样慢慢地平复下来，反而还愈加地急躁。
自己怎么就这样丢下黑子走了出来呢？本来就在乱想的黑子会不会就此完全避开着自己？如果是这样该怎么办？为什么就不能再坦率一点？绿间把篮球朝旁边重重的一摔，心中一股闷气无法宣泄。
再一球，再一球就回去，回去向黑子道歉。已经这样想了十几次，也投了十几个再一球。但是这次绿间握着拳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是最后一球，一定要赶紧回去找黑子道歉。
绿间捡起刚才被摔到篮下的篮球，深呼吸着，希望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绿间做出了投篮的动作，突然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跑步。
这么晚了谁还在这里跑步？算了，自己这么晚了还不是在这里投着三分球吗，大概也是锻炼身体的吧。绿间弯下了膝盖，抬起手，准备投篮。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绿间身后，还伴有重重地喘气声。
“绿间……君……”绿间投篮的动作停在空中，不敢相信后面传来的居然是黑子的声音。“绿间君……那个……”黑子大口的喘着气，在家里休息了五天突然疾跑，黑子还无法适应。
“黑子？你在这里干嘛？”绿间转身看着弯着腰拼命喘气呼吸的黑子，知道黑子跑得太急了，就走上前把黑子的身体扶起来，让黑子站直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部。
黑子的呼吸稍微平稳了，绿间把自己身上的运动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黑子的身上。“这么晚了出来也不会多穿一件衣服吗？感冒了怎么办？这几天的恢复不就白费了吗？”
“对不起，绿间君。我只是有些话想要和绿间君说，所以就跑出来了。”黑子深呼吸了两下，终于是缓过来了。这样的体力看来就算上场了也坚持不了多久，明天开始要赶紧恢复运动量。
“有话要说？什么？”绿间猜测黑子大概就是要和自己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吧，想到刚才黑子的态度这么生疏。绿间心里又开始闷闷地，堵得很是难受。
“那个，嗯，啊，对不起，我……”看吧，果然是对不起，接下来是要说刚才态度不好，一直以来都麻烦绿间君了但是却给自己带来麻烦之类的话。
绿间生气地把头往一边扭，明明和青峰、黄濑他们就有说有笑的，对着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生疏有别。
“对不起，要说什么，我，忘记了……”
“哈？你开什么玩笑啊！黑子！”
“对不起，绿间君，刚才我还想着的，突然就忘记了……”
黑子一边跑一边想着要说的话，其实确实是绿间猜到的一样。无非也就是和绿间就刚才自己的态度道歉，希望绿间不要影响后天比赛的状态，如此之类。
但是刚才喘气的时候黑子发现了，自己的体力居然连这么一小段路跑起来都费劲，这个状态根本无法上场比赛。于是黑子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明天开始的恢复训练计划。体能恢复、手感的恢复、投篮的训练等等。
这些训练继续，让黑子一下子就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来说什么。
黑子困惑地挠了挠脸，努力回想着刚才在路上想好的话。先是和绿间道歉，然后是什么呢？应该怎么说比较好呢？
绿间低头看着这样的黑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情居然没有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去发展，绿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绿间知道自己应该主动打开话题，但是应该说什么呢？要不要现在就道歉呢？
微微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只能叹了口气。一手抓起黑子的右手，一手接过黑子拿着的绷带，绿间默默地帮黑子的手指缠起了绷带。
“绷带都没缠完就跑出来了吗？难道专门来找我缠绷带的吗？其实找黄濑他们不也一样。”绿间说完又狠狠地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不行，话还是要想清楚才能说出口，这样会让黑子误会的。
“啊，不是的，绿间君。”黑子本来还在回想着，但是听到绿间误会了自己是专门出来找他绑绷带的，赶紧解释。“刚才被赤司君责备了一顿，所以没有绑完就出来了。”
“责备？赤司他？对你？”赤司对其他队员是很严厉，但是却很少会亲自去责备他们。基本上说两句话，别人就直接感受到赤司的压迫力而自觉认错了。
赤司对于他们五人的关心和关怀他们也心里也非常清楚，对黑子就更甚了，怎么会突然责备起黑子呢？
“确实是我的不对，没考虑到绿间君的心情。所以，赤司君他说得很对，是我伤害了绿间君。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还是对不起，我……”黑子还没说完，脑后一个受力，就被绿间用力的搂进了怀里，紧紧地压在绿间的胸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压在绿间胸前，黑子有点难受。想过挣扎，又怕如赤司所说更加伤害了绿间，黑子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无措地任由绿间搂着自己。
黑子左手抓着绿间的长袖T恤，右手举起停在空中。还没有绑完的那卷绷带从黑子的右手中散开，一直滚到了地上，随着微风长长地飘着。
“对不起，是我的错。”绿间的声音从黑子的头顶传过来。黑子摇了摇头想抬起反驳，绿间紧紧按着黑子的后脑，不让黑子抬头。
“就这样别动，别说话，听我说完，可以吗，黑子？”如果黑子不看自己，或者就能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被绿间按住的脑袋，轻轻地在绿间胸前点了点。
黑子就在自己的胸前，在自己的怀里，心情也平复了很多，绿间深声呼吸了一下。
“去给你上药前，听到黄濑和青峰说，你好像在躲着我们。因为他们、不、我们，都喜欢黑子。而擦药的时候，我看到你无意识地躲了我一下，所以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这样跑出来了。这是我的错，对不起。”绿间开始有点困难断断续续地说着，后来就越说越顺畅了。
绿间苦笑了一下，“我总是这样，不会说话也不擅长表达自己。对不起，黑子，被伤害的应该是你，应该是我伤害了你。我真是太没用了。”绿间仍然用力地按着黑子的后脑，黑子只能摇着头。
“国中的时候我就一直注意着你。你的变化、青峰的变化、还有大家的变化，我都知道。黑子你退部之前，有几次我都感觉到了你好像要做出什么决定。但是当我想找你问清楚的时候，怎么都开不了口。每次都想着下次一定要问，下一次一定要问出来。每次叫住了你，却都说不出来。”黑子还是只能摇着头，无法说话。
“当赤司把你的退部届拿给我们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跑到你们班级去找你，却找不到。如果这件事我能早点问清楚，或者告诉赤司，黑子你就不会退部，也不会消失了。我一直都在后悔，那个时候的自己。”黑子努力摇着头想要说些什么，却依然被压在绿间的胸前，嘴里只能“唔”的发出一点声音。
“后来有一次在M记门口，我发现了你和火神在一次。那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绝对不会再让你逃离我的视线，绝对不能让你再一次在我眼前消失。当时的我只是以为是因为我不想再次后悔，或者只是想要弥补国中的过错，而让自己心里更好过一点。一直到了I.H的比赛后，我才知道，我其实是，是……痛！黑子你干嘛！”绿间的话被黑子一掌加速传球的力道打在肚子上，打断了。
“绿间君……你压得我快透不过气了……”黑子离开了绿间的胸前，大口地喘着气。
刚才绿间说着说着，不自居地就加重了压着自己头的力度，黑子根本无法呼吸，到后面快要窒息了。黑子无奈地只好控制力度，打了一记加速传球在绿间的小腹上。
绿间本来就要说出口的话是表白的话，被黑子打断后，就无法接上了。
黑子再次把气顺好之后，抬着头看着绿间，似乎是等着绿间继续讲下去。
但是绿间被黑子这样看着，根本无法说出来。心里一下子被尴尬、别扭、生气、郁闷、等各种情绪充斥着，微张着嘴无法说出一句话，难受的要命。
黑子还抬着头看着绿间，等着绿间接下去的话。
而看着黑子这样无辜又带着困扰的表情，绿间简直就要疯了。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这样，只是几个眼神、几个表情，就能如此的牵动着自己的情绪。
绿间推了推眼镜，皱了一下眉头，抓起黑子的下巴，低着头，就用力地亲吻了下去。绿间的亲吻很用力，像是要把自己内心的感情全部述说给黑子一样。
而黑子虽然知道绿间喜欢着自己，却没有想到绿间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绿间表达感情的方式和他本人的性格也非常相像，不似黄濑他们那样毫不避讳和张扬，反而显得比较谨慎。
黑子用右手推了一下绿间，黑子的右手还刚上完药，药的热感还在。再加上刚才用力打了一下绿间，手指感觉稍微有点不适，推着绿间的那一下颤抖了，绿间感觉到了。
绿间抬起头，抓着黑子的右手腕，把黑子拉到自己的怀里。绿间把黑子的右手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上，避免黑子再乱动而碰到刚痊愈的地方。
和平常冷静、严肃的绿间不一样，现在的绿间看着黑子的眼神灼热迷离、神情温和轻柔、嘴角还带着明显上扬的弧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绿间，如此帅气、如此温柔、甚至露出了一丝妖魅的绿间。
黑子莫名一阵心慌，声音微微颤抖。
“那个……绿间君……”
“黑子。”
绿间温柔而低沉的声音，甚是好听。
“我为你发了疯，所以你必须奖励我。”
“等……绿间君……”
绿间俯下头，对着黑子微张的嘴唇，重重地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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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吻了多久，绿间松开了黑子。
因为这个吻完全的平复下来的绿间，反而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把微红的脸转到一边，不敢又忍不住的看着黑子。而黑子还惊呆在从未见过的这样的绿间举动之中，低着头呆呆地站着，头脑里一片混乱。
沉默，似乎很长，也似乎很短。
绿间叹了口气，再次把黑子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对不起。”
“为什么绿间君要道歉……”而黑子依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听到绿间的道歉，有些懵了。
“这样的举动大概又让黑子你困扰了吧。”绿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这样做，等于直接向黑子挑明了喜欢他。本来就为这个在苦恼的黑子，面对着他们四人、甚至五人，不知道会不会和一年前一样，最后还是选择逃避。
“我……”黑子听出了绿间的意思，又因为之前赤司的责备，心里产生了自责和内疚。绿间以为黑子是默认了自己让他困扰的说法，搂着黑子的双手又加重了，“抱歉，不过不要避开我，可以吗？”
“其实……我……”黑子握了握拳，“其实不是困扰，是不安和害怕。”
“什么意思？”绿间本来没有期待黑子会回答，却突然听见黑子说话了，而且还说不是困扰，于是低着头看着黑子。
“大家的心情，大家对我的无条件付出，我没办法回应，所以感觉到不安。又害怕大家会因为我而再次分道扬镳，所以感觉到害怕。”黑子安静地在绿间怀里，再一次说出自己的心情。
“虽然我并不是故意要避开大家，但是赤司君这么说了，我才觉得好像是这样的。赤司君说的对，嘴巴上说的好听要去面对，结果只是在逃避。不想伤害大家，其实把每个人都伤害了。原来一年前的我也是这样的吧，自以为自己做得是对的，却把大家全部都伤害了。”
黄濑、青峰、紫原、绿间，已经是第四个人了。每次说到自己退部和消失的事情，悔恨和害怕的语气，就算隐藏得再深，黑子都能感受到。
黑子自嘲地语气，再次让绿间的心抽痛起来。
叹了口气，绿间低下头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黑子之前上药咬破嘴唇的地方。刚才绵长的亲吻后，绿间就发现了，这样占有着黑子的欲望已经无法控制了，似乎怎么都吻不够。
“黑子，你是笨蛋吗？”
“啊？”
“你退部的原因，是正确的。”
“诶？”
“你所喜欢的篮球方式，我们也找到了。所以，不是你自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而是你做的就是对的。”
“真的？”
“嗯，真的。不过你处理那件事的方式太轻率了。如果说有做错的地方，那就是你没有和大家打声招呼，就退部了，还让大家找不到。”
“对不起……”
“就算再不喜欢帝光的篮球、那时候我们的篮球，大家也还是队友。你那样一句话都不说，一走了之，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对不起……”
淡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歉疚，黑子低着头，看上去就像是受惊的小猫般，有点害怕，有点紧张，又有点不知所措。
“知道错了吗？”
“是……”
“想办法补偿吧。”
“是……”
“那就留在大家身边吧。”
“是……”
绿间揉了揉仍然有点失神着的黑子的头发，冰冰凉的感觉让绿间的心绪完全平静下来，终于明白为什么黄濑和青峰他们这么喜欢揉了。
“还有一件事黑子你说错了。”绿间继续说着，真的很少能见到绿间会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就连绿间自己也很惊讶，不过既然都说开了，就干脆把所有想说的一次全部都说出来吧。“大家的付出，黑子你并不是没有办法回应，其实你一直在回应着大家。”
“我，有吗？”黑子挠了挠脸，努力回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有回应过大家的感情。除了大家对他的一些亲密举动没有反抗之外，好像就没有了。
“所以说黑子你不行啊。” 绿间看着困惑的黑子，再次叹了口气，“你跑到这里找我，不就是了吗？”
“这也算吗？”黑子的脑子绕不过来。
“还有你在比赛中比赛后，对我们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绿间推了推眼镜，继续说着。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递了个发圈给紫原，送了双球鞋给青峰，吻了一下黄濑的脸，就是这些而已吧。
“唉，果然B型的我和A型的你不合。”绿间有点解释不清楚，看着黑子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放弃了再解释。
“算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绿间拉着黑子的手腕，走回了黑子家。
刚进玄关，黄濑和青峰就冲了出来，担心地拉着黑子问东问西。紫原和赤司也走了出来，紫原把一包薯片塞到了黑子怀里，又被青峰抽走了。
而赤司看到黑子和绿间的表情，暗暗地松了口气。
黑子对着面前的五人深深地鞠躬道歉，“大家，对不起。那时候的事情，还有今天的事情。”黑子没有说是具体什么事情，五人却都明白。那时候退部的事情，还有今天无意中躲着大家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会努力的。”
黄濑直接走到黑子面前把黑子搂了起来，开心地笑着，和往常一样，低下头在黑子的颈窝蹭来蹭去。“小黑子在说什么呢，要努力也是我们努力，小黑子就乖乖地等着吧。”
“笨蛋哲，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别想太多。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嗯？”青峰揉了揉黑子的头发。
紫原把青峰拿过去的薯片再次抢了回来，撕开后递过去一片放在黑子的嘴边，黑子咬了一口。
而绿间推了推眼镜笑了，一只手还搂着黑子的肩膀没有松开。
赤司则是始终带着微笑看着黑子，一瞬也没有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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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为什么？”绿间洗完澡后，看见赤司还在客厅摆弄着棋局，走过去问着赤司。虽然没头没尾，赤司倒也知道绿间在问些什么。
“没什么，你就当我在帮我自己好了。”赤司的这句话也不是假话，“会让哲也再次消失的因素，就算是潜在的一点点，我也要完全消灭掉。”
“话说真太郎，后天就是我们的比赛了，你是不是要把注意力转回到和我的对战中了。”赤司手上的将棋又移了一步，露出了笑容。
“王手”，一步将军胜利了，却又随即收起了笑容。赤司恢复了一贯的神情，甚至有一点异样。
“赤司，比赛，我和秀德都不会输的。”绿间并没有忽略赤司那一瞬的异样神情。
从国中开始他就发现了，赤司每次和他下棋，在赢了他之后，都会有一瞬那样的神情。但是现在的绿间，还没有资格对赤司说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赢过赤司，在棋盘上。
“不管怎样，今晚的事，谢了。”转过头走上楼的绿间，却没有看到赤司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黑子虽然已经痊愈了，流川的房间也加不进绿间，所以绿间还是在黑子的房间打地铺。
绿间打开黑子房间的门时，黑子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书桌上散放的不仅有海常的资料，还有他们四人的资料。对着黄濑，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对着他们五个人。
绿间叹了口气，走过去把黑子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绿间君……？”大概睡得不深，黑子迷迷糊糊地醒了。“嗯。”只是趴着睡了一会，黑子的头发就翘了起来，绿间压了一下黑子的乱毛，再轻柔地用左手手指梳着黑子翘起的一撮头发。
黑子没有感觉到手指上有绷带的触觉，迷糊中看了一眼绿间，发现绿间的右手正撑在床上。“手指……绷带……”以为绿间忘记缠绷带了，黑子提醒着他。
“觉得碍事就没绑。”果然，用手指触碰着黑子的感觉很舒服，舍不得放开。
绿间左手揉着黑子的头发，抚摸着黑子的额头。这种很舒服的感觉让黑子更加昏昏欲睡，闭着眼睛快要睡着了。
“累了吗？”
“是……”
“那睡吧。”
“是……”
在迷糊中，黑子发现自己的额头被亲了一下。
“黑子。”
“是……”
“喜欢，我，喜欢你。”
虽然很困，但是绿间的这一句话，黑子却听得很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128章 Q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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