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女人·金属摇滚》天青无悔

16、鬼来电~

　　在小云家又一次醒来的时候，依旧“头中几箭”。刚想坐起来，忽然听到“咚”一声，感觉什么东西从手里掉了下地板。天凡伸伸脖子一看，哟，是她的手机。

　　对了，昨晚看着短信… …然后，没有然后了。她捡起手机，想回看那条短信，可惜原来早已没电了。揉揉双眼，小云在干啥呢？她朝门外喊：“小云~~”没有回应，是去买早餐了吧。

　　几点了？天凡到处张望钟表的痕迹，啊发现床头的闹钟了。天哪！！居然正午12点多了，她要继续这种生活多久？一学期？一年？五年？她似乎还从来没想过超过五年之后的事。一年前还听都不想听的，这种嘈杂得勉强能称作音乐的东西，现在居然完全融入了它的节奏… …金属啊… …

　　天凡在床边发现小云为她备好的衣服和拖鞋，天凡想：哪个男人娶了她真是有福气。嘴边不由得拉起了微微的弧度。

　　小云家很干净，阿姨和叔叔长期外地出差。天凡一直觉得他们深不可测，一般人大概不敢从初中开始就让独女长期一个人在家吧？尽管在粗放教育的环境下成长，小云的性格居然比一般人更好，温柔大方，善良可靠，就是偶尔有点神经大条… …可若不是这点小缺陷，她们俩可能还变不了像现在这样的铁姐们儿，这是唯一的共通之处啊，唯一的… …

　　对了，她颈上的红点… …到底问不问好呢？

　　洗着澡，天凡突然想到明晚就要上台了，可某人似乎完全无动于衷。

　　衣服是上次换下来的天凡自己的衣服，穿的时候闻到小云平时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原来是衣服的味道，一开始联想到“香妃”去了… …

　　“喂，我说，明晚你真的不上？”天凡右手穿过衣袖，边问。
　　“嗯，你尽管参加你们band的表演。”
　　“这可是你们回魂的倒数第二场了哦”
　　“… …”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发条短信告诉他们你不去了吧。”
　　“我手机没电。”天凡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昨天晚上那条短信，是谁发的呢，要等回家才能看了。

　　刚走出客厅，突然听见“铃铃铃”一阵响声，很像某款古董电话的声音！

　　鬼来电！是映入她脑海的前三个字和标点符号。正因为怕死犹豫着要不要接，声音就停了，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天凡还是不敢接，某人却已经朝小云家的固定电话大步跨过去了。

　　“喂喂！！等一下嘛，人家电话我们不好干预吧… …”
　　“它好烦，不接的话”
　　“喂！！万… …万一是鬼呢？”
　　“… …你在和谁说着话？”陈昊霆冷冷地说。

　　天凡听了并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只觉得背脊更凉了些。

　　“喂？”陈昊霆拿起电话就说。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回答。好怕好怕，可以装作她没听到吗？
　　半顷，陈昊霆正要搁下电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声音“… …小云？”好攻的声音~~某腐女职业病发。

　　“喂？”听到这边长久没有回答，“帝王攻”又追问道。
　　“啊… …诶？”天凡没搞清楚状况，叔叔？哥哥？弟弟？怎么称呼啊… …魂淡！叫你别接了，现在多尴尬！

　　谁知道，下一秒… …

　　“孩子… …打掉了吗？”

　　！！！！！

　　天凡一片脑白。

　　“喂？小云你在听吗？”

　　天凡眼神呆滞，张开嘴机械地说“我… …不是小云”然后便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觉得在思考什么问题，却什么都想不到。

　　这时候门外一阵“锵锵”的钥匙碰撞声，“呃~”门推开。双手提着两大袋打包的东西，小云惨白的脸色上挤满了拼接的笑意。

　　“终于起床啦？看我带了什么回来~”小云说着把波鞋脱掉。
　　“小云，你… …是不是扔了什么出去？”天凡轻声说。

　　小云听了整个人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对不起，电话一直在响，我怕是有什么急事，就帮你接了… …没想到，是个男人… …我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我是你… …他说… …他问… …孩子打掉了没有… …”天凡努力组织着语言，同时观察着小云表情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小云听了，却是没表现什么异常。她放下两大袋，默默走到天凡身边，坐下来，然后把头靠在天凡肩膀上。

　　天凡的T恤很薄，很快就感觉到肩膀上那块地湿了一片。天凡转过身，抱住小云，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感觉小云在轻轻地颤抖。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问，只觉得如果不这样做，小云似乎立刻就会被什么冻僵。

　　她们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同居了半年”小云的声音撕破了寂静。

　　“嗯”

　　“呵”小云冷笑道，“想想也是，我竟然从来没问过他的想法。”

　　“… …”

　　“可是… …”小云突然哽咽“他真的对我很好，无微不至，他爱惜我… …知道今天，我才发现我原来已经陷进去那么深… …我以为他爱我的… …”

　　“也许他真的是爱你的。”不知道为什么，天凡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心痛，然后自然而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小云挣开天凡，定定看着，天凡才发现小云的满脸的泪，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可是他一听到我说有了，几乎不用考虑就让我打了它！！为什么！！！为什么！！”小云哭喊。

　　天凡把小云重新拉回来，轻轻地说：“可能是，他觉得自己还不够资格做一个父亲，会不会他所设想的家庭不是现在这样的呢？你从前和他谈过吗？”

　　“没有，我不知道，不知道… …”小云说着又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天凡把小云抱得更紧了些，“不知道就算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知道”
　　小云“哇哇”地哭得像个孩子。

　　“别哭得那么惨烈，左邻右里以为这家里死了人呢，也不是世界末日，咱不还好好活着嘛？”天凡说完觉得自己真心吐不出象牙。

　　天凡感觉小云似乎平静了不少。

　　“再说，国家提倡优生优育，你们现在经济基础不扎实，上层建筑豆腐渣工程，孩子可是小人不是宠物，你真准备好了？”

　　终于从老泪纵横的脸上挣扎出一丝笑意，“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天凡从茶几上拎来一筒卷纸，递给小云。

　　“他爱我的话，又怎舍得让我打掉孩子… …”小云接过指，好不容易出现的笑意又隐晦不见。

　　“那可不一定，你听过文化相对主义吗？博厄斯提出的，呃~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能用你的标准去衡量对方的心理，沟通最重要，我觉得事到如今，你们更需要谈谈大家对未来的构想到底是怎样的。”这样说对吗？会不会纵容那渣攻？（降级了… …）话说她是不是应该义不容辞、义愤填膺地站在小云那边，一起打倒那混蛋渣攻？！哎，天凡话说得堂皇，心里却七上八下。

　　“嗯… …也许你说得对… …呼~”小云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说“好累，还是进去睡睡好了，你趁热吃吧，等下走的时候不要叫醒我… …”

　　“你不吃？”天凡看着那两大袋口粮问。
　　“不了，我不饿，等下醒了再看有没有胃口吧，如果你能吃完就吃完，家里还有别的我可以弄。”说完便转身走进房间。

　　天凡走的时候把剩下的云吞饺子干蒸装好放进了冰箱。

　　路上。

　　啊！忘了问红点… …也不用问了吧… …天凡在脑里自问自答。

　　“喂”
　　“嗯？”
　　“我有没有说错话？”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
　　“你怀过孕吗？”
　　“… …没有”
　　“那你说得条条是道？”
　　“我！… …不知怎么的，就那么说了… …”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有过… …”废话。
　　“不过，借你身体，大概可以体会一下”他又补充道，带着一丝邪意。
　　魂淡… …

　　“哎，我只是不想看见小云那么难过，那么想着，就那么说了… …”天凡也好想有谁来搭救她。
　　“算了，都过去了”听见陈昊霆这样说，她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他的口头禅。
　　“对了，你有没有搞大过女孩肚子？”天凡问完发现自己不小心，又踩了雷区。
　　“… …”
　　“不好意思，一下子忘了… …”
　　“… …”
　　“不过不小心也是可能的吧？！”
　　“没有”某人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