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无可救药》木木月明

5、文艺节目什么的能吃么？

　　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何家的时候，欧阳妈妈明显觉得两个孩子之间的气氛变了，可能是之前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她将早上自己家阿姨做的早点送到何妈妈的手中，两人看着早起的何照夕穿着睡衣，揉着眼睛，口中叼着牙刷一脸茫然地站在楼下浴室的门口，努力瞪大眼睛的样子，就笑了。
　　“我先走了，谢谢！”欧阳妈妈朝着正在和她挥手道别的两个小崽子笑笑，拿着自己的车钥匙走了。她今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提前开，而且还要去建筑工地的现场，很忙。
　　她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所以她只能带着欧阳崇林先到学校去。无论是夜长的冬天，还是昼长的夏天。她看着儿子一个人在和她挥手道别之后，转身走进学校寂静的校门，她就觉得自己眼酸的要命，想着自己儿子不管多冷多黑，都只能一个人呆在学校里面，等待上课的时间到来，她就觉得自责的要命。
　　而自己的丈夫也是忙于学校的工作经常不在家。
　　现在她的儿子终于不用一个人在冬天的时候，那么早去学校了，哪怕去了也不会是一个人。
　　坐在自己车上的妈妈擦干净自己的眼泪，再看看了在九月清晨泛着白炽灯光的窗户，然后放心地开车走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还在打哈欠的何照夕将自己收拾干净，疑惑地看着欧阳崇林，和他一起走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今天早上妈妈有一个早会，昨天和何阿姨商量过了，今早她送我们去上学。”欧阳崇林坐在何照夕房间里面那张小沙发上，看着何照夕将睡衣脱掉，只穿了小裤衩，就翻倒着找今天穿的衣服。
　　“哦……。国庆节要不要和我去我外婆家？”穿上t恤，套上牛仔裤，何照夕将自己的睡衣放好，拿着自己的书包和欧阳崇林一起下楼了。
　　“就是那个可以摸鱼捉虾，还可以抓鸟，扑野兔的地方吗？”
　　何照夕没有想到欧阳崇林还记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诧异，他当然记得那个时候欧阳崇林完全不鸟他的态度：“是啊，就是那个地方，要不要去？”
　　“要去，我外公家也在城里，虽然澳大利亚有很大的草原，可是他们很少带我去。”
　　于是，在国庆节还有两个星期到来的时候，何照夕顺利敲定了和欧阳崇林的去处，可是何照夕有些担心欧阳妈妈会不会同意：“要不要和阿姨商量看看？”
　　“不用，国庆节不是春节，每年妈妈在这个时候都很忙，以前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或者去澳大利亚，不过，这个时候去澳大利亚我外公他们也没空。”
　　“可怜的孩子，今年跟着我混了！”何照夕在前两天被打击到的信心有回来了：压岁钱多有怎么样？玩儿的地方那么少，还真的可怜！
　　在吃早饭的时候，何照夕将自己的想法和自己妈妈说了，何妈妈询问了欧阳崇林的意思，又想着这样要拐走人家儿子的事情，还是和家长商量一下比较好。可是性急的何照夕非要扭着现在就问，最后被磨得没有办法的何妈妈又给欧阳妈妈发了短信过去。本想着对方在开会不会那么快得到回信的何妈妈却在三分钟后得到了回信：我还在想着要不要拜托你将小夕借给崇林几天，没想到小夕自己邀请了，我非常高兴。详细的事情我们晚上商量看看吧。
　　在这一点上，何妈妈觉得这个金发的外国女子真是可爱，要相信就全心全意的相信，丝毫都不拖泥带水。
　　于是给了正在用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两个小崽子一个大大的微笑说：她同意了，不过，我觉得她可能弄错了我们要去的地方。
　　正在吃饭的两个小子闻言一个默默地高兴，一个差点儿从凳子上蹦起来落到地上。何妈妈伸手拍在自己儿子头顶上，痛心疾首地说：“臭小子，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看人家崇林，你就不能学会半点儿安静吗？”
　　被自己妈妈拍了了何照夕吐了吐舌头，朝回头看他的欧阳崇林傻乐一下，低头继续奋斗自己的早饭。
　　因为要学习三年级的课程，还要顾及四年级的课程，何照夕有些忙碌，不过他觉得这些忙碌都还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没那么让人反感。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他正在写今天老师留下的作业，他想要多留一点儿时间在下午的时候让自己妈妈教自己四年级的课程。
　　不过，班主任在这个时候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正在忙着做作业的何照夕没顾得上去看自己的班主任，不过还是竖起了耳朵去听自己的班主任要出什么幺蛾子。
　　“国庆节，要求每一个班级至少出一个节目，我们班这次也要出一个，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我们讨论看看出什么节目。”
　　班主任说完又急冲冲地走了，她觉得这真是太坑爹了啊！每年国庆节不都是意思一下，在放假前，副校长训话就可以撒欢儿地过黄金周吗？怎么这此还坑爹地来了一个文艺节目表演啊？更坑爹的是，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国庆节了啊！这是要逼死爷吗？
　　所有的班主任都是这样的心声，现在都赶着去开会，据说今年这个国庆节文艺节目还很特别！
　　众班主任集体心声：特别个毛线！国庆节是年年有，何必非得今年特别？你特别也请在明年特别啊！
　　何照夕看着自己同学那一脸兴奋的样子，皱眉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事情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很快将这事情丢到了脑后，埋头继续自己的作业。
　　同样在四年级的欧阳崇林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觉得没意思，低头将自己今天的笔记再写得详细一些，好让何照夕在下午自学的时候更容易明白。
　　班长凑过来看着欧阳崇林那事无巨细，统统详细的笔记，下吧差点儿归不了位：“欧阳，你这是在做笔记？”
　　欧阳崇林点点头。
　　“我怎么觉得这像是记流水账？”
　　“真的吗？”欧阳崇林皱眉询问自己班长的意见。
　　“没错！”
　　欧阳崇林看了一眼自己的流水账，觉得有些受到打击，默默地思索着做笔记的方法。一旁的班长疑惑地看着那写满了的笔记本开口：“欧阳，你这是写给你弟弟的？”
　　还在打击当中的欧阳崇林点点头。
　　“我就说嘛，你的成绩还需要这么……，嗯？详细的笔记？一定是给你弟弟的！”还想着要说流水账的班长看着自己同学那备受打击的消沉模样，改了口，然后夸奖了一下欧阳崇林的用心：“你弟弟真是幸福！”
　　“虽然觉得小夕绝对是没问题的，可是我觉得还是让小夕稍微轻松一点儿好。”欧阳崇林看了自己的笔记，开始修改。
　　“也是，你弟弟来了，萧白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
　　“嗯！虽然我想过要跳去五年级，可是那样小夕会很辛苦，还是不要的好！”
　　听了欧阳崇林的话，班长瞪大眼睛，半天没有回过味，等到回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中就有那千万头草-泥-马集体奔腾而过，让他的心都蒙上了烟尘：你们两个敢不敢不要那么炫耀啊？你们都拿跳级当儿戏吗？
　　不过，很快班长就找到了重点：“你曾经想过要跳级？怎么不在三年级的时候跳级？”
　　“有的时候我觉得看着萧白那个人翻腾出的事儿，也挺好玩儿的，不过现在也觉得腻烦了！”欧阳崇林低头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划掉，再将笔记整理了一遍。
　　“……！”班长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来形容自己心中那万兽奔腾的局面了：尼玛……，老子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文弱书生，原来，你一直拿着萧白当戏看吗？
　　班长同情地看了一眼脸上青紫没有消退的萧白一眼，随后觉得哪儿不对劲，于是问欧阳崇林：“你那么被他欺负，你还觉得好玩儿？你骗我吧？”
　　欧阳崇林抬头，认真思索了一阵，才赞叹一般开口：“班长，其实你也挺聪明的，没错，被他欺负是不好玩儿，不过每次他不是都被老师处理了吗？”
　　班长瞪大了眼睛，又想到了那天下午，萧白被欧阳崇林一句胡就给膈应的像是死了爹妈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几年最惨的估计是萧白那没脑子的笨蛋。半晌之后班长憋出了一句话：“人才啊……！”
　　听了班长的赞扬，欧阳崇林点点头，然后扭头说：“你知道就好，我现在想看看萧白那笨蛋在小夕来了之后要做什么。”
　　再次同情地看了一眼萧白，班长觉得自己从来就不知道原来看似无害的欧阳崇林原来还是一个狠角色，至少这次萧白那一张精彩绝伦的脸上就能够很好地证明。
　　“我记得去年有次文艺表演的时候，何照夕表演了棍术，那家伙，精彩，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有那样的眼福？”班长眯着眼睛向着那一次的表演，他只觉得那棍子在何照夕手中，简直就像是一条灵活的蛇，而不是一根硬邦邦的棍子。
　　“他有表演过？”欧阳崇林皱眉，他怎么就没见着这么精彩的事情？
　　看着欧阳崇林疑惑地扭头看自己，班长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你没见着？好像就是去年的事情，我的天……，你弟弟的表演你没见着？”
　　不自然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欧阳崇林有些郁闷：去年？去年，我还不知道小夕在哪儿呢？
　　“也是，去年的时候，你连话都不会和班上的说一句，估计那天你也没来学校！”班长回忆了一下去年那场轰动了学校的棍术表演，再回忆了一下自己班上的情况，非常汗颜地发现，去年自己也没有怎么和欧阳崇林好好说话……欧阳你去年是有多么地孤僻啊……OTZ
　　听着班长那自顾自的解释，欧阳崇林也没有去纠正，其实那天他是到了学校的，只是觉得太无聊，自己回家了。
　　“我们班今年出什么节目？”也许是和班长的关系稍微好了一些，欧阳崇林难得一次开始关心自己班集体的事情，这让班长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想不想参加？”班长一脸拉壮丁的表情看着欧阳崇林，每一年，不管是儿童节还是其他重要的节日需要有文艺节目庆祝的时候，都是一个模子的：女生舞蹈。
　　除了集体舞，还是集体舞。
　　这让班长很胃疼：你们一群女生的想象力太稀薄了……，也许是老师的想象力贫乏……。
　　“我觉得只要你站在台上，就够让那些高年级或者低年级的人喝一壶了！”
　　有些纠结地重复了一遍班长话里面的“喝一壶”，欧阳崇林觉得这话怎么听就怎么觉得别扭：“你上去也不错。”
　　“……！”班长扭头做了悲凉状：“我自己的条件我知道！”
　　“或许参加一次也不错吧？”欧阳崇林撑着自己的下巴靠在桌上：“要不你和我一起参加？”
　　“我？！”班长用了一个问号表示自己的无力，再用一个惊叹号表示欧阳崇林的天方夜谭：“我不会跳舞！”
　　“原来你一直想着和女生一起跳舞的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班大多数情况下出的节目都是跳舞，以为文艺委员就是一学舞蹈的。”班长更加无限悲凉地看着那正坐在桌前认真学习的文艺委员，他至今还记得文艺委员抱着那一双葱白的手，端端正正地站在哪儿，骄傲地说：就你一个书呆子怎么懂艺术？
　　班长再次感叹了一下：好吧，你的艺术不是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你会唱歌吗？”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崇林突然开始热衷于这个还在计划中的国庆节表演，而且还是非常热衷。
　　“会啊，怎么了？”
　　“只是可惜了，小夕还在三年级，不能和我们一起。不然就可以文武双全了。”
　　真是不好意思哦，我就是一废柴，不如你家的小夕那么优秀……，还文武双全呢……。
　　被对方不自觉地鄙视了一下，班长有了去墙角画圈圈诅咒人的冲-动，可是又大度地解释：没关系，我是班长，不计较。
　　“你想表演什么？我们今天下午和老师商量看看。”
　　“钢琴！”
　　“钢琴？！你会弹钢琴？！”这是何照夕和班长的惊呼写照，而且两个人的惊呼连标点符号都不差分毫，欧阳崇林觉得这两个人对于自己能弹钢琴这件事情，反应太过了一点儿。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照夕听见欧阳崇林的话，差点儿没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放到欧阳崇林脸上仔细看看：“欧阳哥哥，你可真是厉害。”
　　班长心满意足地看着何照夕和自己一样的嘴脸，平衡了：这世界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受不了惊吓真是幸福！
　　“小夕参不参加？”
　　欧阳崇林话一说完，何照夕就猛摆手：“不了，去年那一场表演就够让我觉得麻烦了，今年再也不参加了。”
　　“为什么？”
　　“文艺节目是什么？能吃么？”何照夕鼓着自己的眼睛假装青蛙，瞪着欧阳崇林，泄愤一般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饭盒中的饭粒。
　　“我怎么觉得你痛恨去年的表演？我还以为去年你被那么多人惦记，今年一定会参加呢。怎么，不想再一次被全校关注吗？”班长嘿嘿笑着，猜测何照夕今年要是表演的话，会是什么内容：去年棍子，今年大刀？？
　　“你不知道，我师父因为我要上台表演，狠狠地收拾了我一个月，比平时还要恐怖。”何照夕想着去年的黑历史，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赶紧甩头否决：“今年休想我再来一次！”
　　“喂，你不劝劝啊？你去年就没见着，今年不劝，或许就没机会了哦！”班长见着自己劝说没用，就用手肘蹭了蹭自己身边的欧阳崇林，顺便煽动欧阳崇林前去劝降。
　　“没关系，欧阳哥哥要想看，我可以单独耍给他看。”何照夕看着欧阳崇林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不等他说出劝说的话，立即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给你看行，别人还是甭想了。
　　“小气！”没有眼福的班长从鼻孔里面哼出一声，低头吃饭。
　　“你要想看，我也可以耍给你看啊！”何照夕大方地下了邀请，当下被人顺了毛的班长立马丢掉了那张幽怨的脸，眉开眼笑地傻笑着道谢。
　　不过，下午何照夕班上班会的时候，他依旧被老师抓了过去：开什么玩笑？班上有这么一个脸长得好看，成绩又好的孩子，不用用怎么甘心？更何况，下学期就不是自己的学生了啊…！
　　班主任仰天长叹着，幽怨地看着等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何照夕，深深地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你这个破孩子，就这么抛弃了你的老师吗？你还有良心吗？
　　因为时间紧迫，班主任也觉得要让何照夕拿出去年那样的表演是不可能的，所以将何照夕的表演融入了舞蹈中，最后和一帮子学生商议定了两个节目：一个舞蹈，一个小品。
　　于是，中午还信誓旦旦说绝对不会再来一次的何照夕，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就无力地靠在了欧阳崇林的肩上：“欧阳哥哥，我又被算计了啊……！”
　　一旁的欧阳崇林拍了拍何照夕的脸，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听着何照夕要表演，心中还是开心的，看着前面开车的何妈妈他忍不住开口问：“阿姨，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何妈妈看着自己儿子挂在欧阳崇林身上装死就觉得好笑：“很快了，你去见见小夕的师父也好，看看他会不会收你做徒弟？”
　　“我今天是想看看小夕练武功的样子，楚扬说，去年小夕站在台上舞棍的时候，很精彩！”欧阳崇林想往前靠过去，好和前面的何妈妈说话，结果不知道何照夕是不是在闹别扭，抱着欧阳崇林的腰，愣是将人拦下了。
　　而且为了防止欧阳崇林挣扎，死死地抱住，搂在了自己怀中。最后确定怀里面的人离不开了，满意地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欧阳崇林的肩膀上，蹭了蹭。
　　“想学的话，叫我师父，我就教你！”蹬鼻子上脸的何照夕，厚着脸皮要求人叫自己师父。这让前面开车的何妈妈没好气地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脸皮正厚着的何照夕一点儿悔过的意思也没有，继续抱着欧阳崇林蹭来蹭去让人叫自己师傅。
　　“那好啊，等你师傅同意你收徒弟我就叫你师傅。”被抱着的欧阳崇林任由着何照夕，扭头看着何照夕的耳朵笑了。

　　班长：今年耍大刀吧？
　　何照夕：我还有更加威风的，要不要看？
　　班长：什么？
　　何照夕：耍你！
　　班长：……！%>_<%不要……，欧阳，你家何照夕欺负人，你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