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绿迷宫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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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维森皇朝文森法皇二十二年初，持续了整整四年的黑巫师叛乱似乎有了结束的征兆，叛军和圣军相互陈兵在迪明特郡的济斐和坎达培一线，对峙僵持。法皇枢由于内部混乱动荡，出乎意料地放下姿态，派遣使者表明讲和的意愿。刚巧，黑巫师占领的北方三郡出现了大规模旱情，虽然军需可以勉强维持，不过被黑巫师的高压铁腕折磨的民众渐渐滋生反抗。挥舞着锄头铁棒的普通人固然不能和叛军中的异能者抗衡，可又不能不看作一个需要解决的麻烦。于是，双方都带着不甘愿不愿开始了和谈。
磋商出乎意料的顺利，不到二个月就达成一致。摄政大人暗松了一口气便请示法皇陛下关于签字仪式的安排，正将皇族史当小说打发时间的陛下顺口一提白鹰城堡，就有了今天的热闹。
不过，两位都没想到，因为黑巫师的叛乱丢脸很久的军部，在威姆勒西将军的策动下，埋伏在会场，要对前来参加仪式的黑巫师来个一网打尽。
司仪官对此一无所知。他头痛的是，以摄政大人的名义来参加仪式的内务大臣，因为前天晚上狂欢过度——对内务大臣来说这是常有的事——宿醉耽误了。而刚刚报告，黑巫师的车架只有十五分钟的距离。司仪官的头发抖焦躁起得卷起来。诅咒大臣一万次后，机灵地想到了正在打盹休息的德科大人。论阶位，只有和内务大臣相当的情报大臣才是合适的替代人选。
“哦？”饶有兴趣地睁开眼，打量着战战兢兢俯身乞求的司仪官：“让我替代内务大臣？”
“小人自知冒犯！可、可仪式弄砸了，小人的身家性命都没了！大人就可怜小人，让小人留条后路吧！”
只是来看戏，可每想到竟有机会出演一个小配角。德科大人亲切地抬抬手：“这有什么问题？能够代理摄政大人可是我的荣幸。”
抬头看到威姆勒西将军，嘴角的弧度夸张起来：“只是，要麻烦军部作出和善的样子，那么咬牙切齿的表情，让客人看了会以为我们法皇枢内部不和。”
司仪官连连称是。每想到传闻中声名不佳的情报大臣这么好说话，感激涕零，忙应承下来，鞠躬后便向军部的座位走去。
秘书在身后暗笑，德科大人的恶劣趣味又犯了。
果然，威姆勒西将军疑惑地听司仪官说完，随后看到德科大人向他举杯致意，立即沉下脸：“滚——”
可惜，怒气来不及发作，就报来黑巫师的车驾进了白鹰城堡的迷宫范围。
卫兵立即警戒。片刻，从入口驶进一辆马车。领头的是两匹花马，拉着漆黑的车厢，车驾上没有一点儿装饰和花纹。后面紧随十人组成的卫队，粗布衣衫，只配长剑，步履不太齐整，但颇有精神。
威姆勒西将军立即将德科大人抛到脑后，两眼嗜血地站起来，紧盯马车。
它成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虽然叛军作乱四年，可军部和情报部没有一个人知道黑巫师奥弗利亚•维克希尔长什么样子。当然民间传说他是三颗脑袋，六只手臂，有一张血盆大口的怪胎。可那只是吓吓不听话的孩子所用的想象罢了——在民众眼中，异能者都是怪胎，德科大人每年都派密探去北方，可要不就是石沉大海，有去无回；要不带回的资料前后矛盾，难以分析。这也是德科大人多年来唯一气闷的地方。
现在，车门松动。德科大人也放下轻松，稍稍兴奋。
先走下来的，是一个半白头发的中年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削瘦得两颊都陷下去，一身干净却陈旧的灰色袍子，除了食指上一枚不起眼的戒指，通身没有一点儿饰品。跟在后面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握着剑，充满敌意地看着四周。一看就是军旅气质，刚毅机敏，橘红色的头发直立。比较前两位，最后下车的青年无疑是最两眼的一个。虽然浑身白得刺目，那英俊的容貌比之艺术馆中的艺术品也毫不逊色。银亮的头发直垂都腰际，雪白长衫上挂满了宝石和珍珠制成的首饰。上前招待的司仪官几乎闪花了眼睛，数数他仅项链就戴了四条。
如此怪异的组合，法皇枢的官员们从屏气凝神的沉默到目瞪口呆的愕然，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您、您们好！”司仪官最先回神。他原以为那个样貌出众的青年是主角。刚要感叹对方的年轻，就看到他好奇地望望四周后便安静地退到后面。而中年人连眉梢都透着冷峻的目光扫过来，才知道应该先和谁说话：“欢迎来到白鹰城堡。”
见过风浪的德科大人也有瞬间惊讶，他拂拂下巴：“黑巫师？我怎么看着眼熟？”
秘书也认同的点头。那个五官平凡的中年人浑身都透着阴郁，冷漠的气息，绝对印象深刻。
捶拳：“啊——这不是卢卡瑟家不成材的小儿子吗？”
“您记得真清楚。”不愧是情报大臣。
威姆勒西将军大为失望。让军部沮丧了三年的叛军首领就是这么个干瘪，阴沉，看了就不舒服的家伙吗？
司仪官趋前领路，将他们带至右方空置的软椅上。
“维克希尔先生——”
中年人抬手阻止，比沙砾还要干涩暗哑的嗓音刮着在场每一个的神经。
“本人，斯塔•卢卡瑟，由奥弗利亚•维克希尔先生全权委托，出席这次仪式。”
司仪官擦汗。叛乱分子也这么讲究，出席签字仪式也和摄政大人一样请人代理。这样一个让人不安的人选，黑巫师能够忍受就说明他异于常人。
军部的出席者们沉下脸。只有帕德西斯大人一副早有所料，无动于衷的样子。黑巫师不会亲临是不出所料的。毕竟是与乱党妥协的签约，碍于颜面，摄政大人一个月前就宣布不会出席。在没有刻意隐瞒下，对方一定会知晓。原本就不热心讲和的黑巫师对出席仪式就更没兴趣。只有威姆勒西将军，一厢情愿地认为奥弗利亚•维克希尔会和朝臣一样对法皇枢的安排惟命是从。
掌握了情报工作所有要诀的德科大人有一副好头脑。当记忆中枢被刺激，便马上罗列出有关这个中年人的所有资料。卢卡瑟家是一个三代前就已经开始颓败的家族。到如今，最高任职者也只在第十一阶级晃荡。作为异能者的天资也越来越薄弱。其中，幼子斯塔•卢卡瑟更是出乎意料的一点儿异能也没有。在双亲努力了二十多年都无法让儿子展现出不同于普通人的法力后，作为家族的污点，斯塔•卢卡瑟被彻底放逐了。从破败的私立魔法学院毕业后，被教育省塞到军部后备司任调度员。其后，因为僵硬，阴沉，不自然的态度作风让上司厌恶，连连左迁后终于被抛弃在仓库守监这一职位上，一干就是十多年。
“说起来，不是报告说和那批龙卵一齐被劫走的，还有一个看守吗？就是这位斯塔•卢卡瑟了。被叛军俘去后竟没有遇害，反而得到些许信任。人事部恐怕又做蠢事了。”不过，一个没有任何异能力的人究竟又能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或者，他只是黑巫师送来试探法皇枢的棋子？好心回答了秘书疑惑的情报大臣忖度着此人出现的涵义。叛军中具有威名的首领，譬如西林斯，欧姆，瓦霍达尔，梅卡等，都是代理黑巫师出席仪式的好人选。而这个斯塔•卢卡瑟，是前法皇枢的职员，被俘不到四个月，实在不具代表性。
“等一下！”相较德科大人的安静，威姆勒西将军按耐不住，高声喝止：“你有什么资格代理黑巫师！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敢在我们面前大言不惭！你有什么资格？”
司仪官脸上的汗水几乎浸湿了头发。
“本人是否有资格站在这里，是由奥弗利亚•维克希尔先生决定的。”威姆勒西将军的诘问像是打在棉花上拳头，激不起丝毫火花。卢卡瑟先生平板，生硬，如背诵一般没有起伏，没有情感的声调让在座所有人又颤抖了一下：“阁下如果认为本人的存在是一种冒犯，可以退席。不过，今天应该是法皇枢于维克希尔先生的和解仪式。既然的摄政大人缺席，维克希尔先生事务繁忙，作为代理，本人是否可以请问阁下称呼‘黑巫师’这一可以合理怀疑贵方诚意的称呼的理由？”
一时愤怒，准备咆哮的一通说辞被噎在喉咙里。威姆勒西将军只能用扇动鼻翼时喷出的粗气表达心情。
一旁毫无同僚情谊的德科大人看到军部首脑涨得通红的脸。努力压抑住嘴唇上翘的弧度，端出一本正经又颇为难的样子，和司仪官一起劝说双方按捺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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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人都不见了，小枫，是你要等我才对，我的时间表都排到十月了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绿迷宫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