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天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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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期的所有都在鹿月庆典的打断下平静的被覆盖了。
圣纳夫学院的开学典礼和往常一样在风月的最后一天举行。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圣纳夫小镇又开始忙碌地接待由数十倍的仆从陪伴而来的学生们。少爷小姐们在换上沉闷的制服前，利用最后一点时间穿上鹿月庆典上的盛装，酒馆的聚会里争奇斗艳，展示家族雄厚财力的同时，也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这种时刻往往让学院的□□们尴尬。有经验的居民知道，在连绵不绝的华丽座驾旁偶尔出现一两辆乌黑朴素的，便是教师们租用的马车了。依靠微薄薪俸度日的他们在一掷千金的学生们中遮遮掩掩，将车厢封得一丝缝隙也不留，像躲避瘟疫一样缩在学院宿舍里。
当然，也有克依拉•奥姆巴特这样像幽灵般潜入的。往年她都提前三天独自一人下火车，借用站台旁的小马车，进入圣纳夫镇后像隐者一样蛰伏起来，直到开学典礼后，弗西莱•雅达吕西院长发表完充满激情和废话的讲演，才慌慌张张冲进学校，抱怨天气糟糕，马车残旧，事故意外等等让她耽搁行程的因素，在报到处关门的最后一刻领取寝室钥匙。
不过今年，鹿月庆典上发生的事让她不想回家。在阿美达•科林家的小房子里一直窝到开学，无可避免地在礼赞堂里熬过让她反胃的开学典礼。
“如此可怕的开端预示了更加艰苦的未来。”当凯特•罗兹玩笑着向院长大人唱赞歌时，克依拉的表情就如吞下蛆虫一般难受。
果然，在圣纳夫的最后一学期，教管导师林内对她的态度更加苛烈，课上一个小小的喷嚏也能导致三天的课后劳作。察觉到此的艾琳雅•巴泽纳提每时每刻都讥讽撩拨她，随时随地对林内老师莫名其妙的怒火火上浇油。最奇怪的，是修伊斯•德塞克里克的态度陡然直下。如果从前两人还维持着基本平和的同学情谊，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安无事，如今却比极地的寒冰更冷冽。修伊斯总用一种愤怒、不屑和嘲弄的眼光睇睨她，私下里默许鼓动艾琳雅的恶行恶状。
“莫名其妙的贵族脾气！”克依拉每每啐一口，咬牙逆来顺受，权当前世作恶多端的报应。
凯特在一旁爱莫能助，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闷。
在维森皇朝文森法皇第二十二年的年初，磕磕碰碰了一学期后，克依拉最大的收获便是坚韧的忍耐力和处变不惊的镇定。不能否认，这绝对是艾琳雅和林内老师的功绩，让少女的眉角开始染上成人的印记。
期间，学院里爆起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黑巫师劫获了三十多枚龙卵，顺便掳去了因菲特试验所的部分器材和一名看守。摄政大人震怒非常，法皇枢上下一片紧张，责令军部严查之外，处决数十名涉嫌泄密的将领，贵族之一的穆汉西斯家族被牵连，遭到沉重打击。
对于圣骑士系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处决的将领，加之与黑巫师的济斐争夺战，虽然赢了，但损失惨不忍睹，高级官员的缺额多出好些。国家的不幸有时会对个人造成反效果。阿美达就心满意足地在学年考试之前接到赴任第七军团五纵队步兵副长的敕令，官阶为九。更让她高兴的是，赫梅斯•李也获令成为她的同僚。
“真不错！”阿美达在一个和煦的下午翘起脚，一脸满足。虽然不是期许的第三、五、十一军团，但官阶却提升了一级，对一个既无权又无势的平民学生来说，这是天大的喜讯。
赫梅斯以眼神询问。
“第七军团是积弱之师。上次平叛几乎全军覆没。统帅莱克将军是个平庸，好在有自知之明的人。在这种有改进空间的队伍里反而容易晋升。到时候，一定能让父母过上更富足的生活。”
赫梅斯暗暗皱眉。自从得知自己要进入军部，阿美达就从未考虑过参军的危险。虽然她的剑术足以自傲，可远远不是天下无敌的程度，战术课成绩固然优秀，遇上昏庸的上级就无计可施。在死神疲于收尸的战场上，随时都有用兵和剑术都出众的敌人，到时万一有意外，又让柏明克镇的父母如何自处呢……
“今年的考题出来了？”随口一问。阿美达懒懒地看着窗外灰暗的建筑。
赫梅斯•李很少开口，却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周遭的人总不自觉便被吸引了，发泄心事的同时也透露了各种消息。其内容的丰富程度不逊于古大陆系得利比斯•德科。
但今天，她摇头。
“哼。军部每隔两天向学院催着要人。院长要我们提前毕业，谢尔夫老师却坚持要考察合格才放人。到最后即使有考试，也一定是形式过场，简单得令人发指。”想来院长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对上级太顺从了。一个官员还是要有些个性才能尽快被赏识提拔，法皇枢死气沉沉的气氛需要新的催化剂，而她阿美达•科林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员。
赫梅斯依然安静。通常，只要阿美达的心态没有重大错误，她便没有任何异议的跟从。虽然院长大人在她眼中没有太高评价，可毕业之后想必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此时好友的评价是对是错便无足轻重。
好一阵，在暖暖阳光的照射下，两位少女对坐着，静静享受难得的消闲。
拐角处突然闪过红色衣袍，一大早被实战课导师抓住做突击训练的男学生们无精打采地回来了——能撑过实战课导师疯狂训练的，全系也就那仅有的几个，剩下的只能踉跄爬回，倒在床上装死。
阿美达便是少数中的一个，她如常胜将军一般得意地检视如同败仗归来的同学，在扫视到队尾握着一柄长剑的休恩•蒙巴特后，急忙喊住他。
“什么事？”休恩像喝过午茶一样轻松。
“前段时间说的，克依拉•奥姆巴特入伍的事。”休恩还未毕业，就被招进皇家近卫队作见习教官，做得有声有色。在兵士中的威望快要高过那个只会作威作福的正队长，让他安插一名优秀的黑魔法系毕业生绝不是难题。
“唔——你确定这也是她本人的意思吗？”休恩俊秀英朗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就算我把一切都照应好，也要奥姆巴特小姐本人亲自申请才行啊。”
“什么？”阿美达惊讶地坐直身体：“我鹿月庆典时就提过，难道现在还没给你？”
“显然。”摊摊手。阿美达•科林开学时向他提及，可到学期末还未见到主角本人的只言片语：“对军部而言，当然欢迎奥姆巴特小姐这样的人才加入，我也期待与她共事，可若本人没有意向，军部也无法强迫啊。”
“废话！国家图书馆的抄书员难道比军团将官更伟大吗？没大脑的东西！”未来的美好图景因为旁人的不合作而缺了一角。不可否认，阿美达对克依拉有极大的认同和尊重，可对于圣骑士好战的天性来说，内心深处无法不渴望两人能一比高下。如果克伊拉入伍，对叛军的战绩便是他们胜负的标准，可现在，这个意图遭到根本的阻挠：“我去找她！”
“请等等！”休恩连忙拉住。这位火红头发的同学性格也是火红的：“我想奥姆巴特小姐也需要考虑吧。进入军部此时的确太过危险，以她的资质，任文职业有极大的发展空间啊。”
“我才不信！以她的才华要在图书馆里终老霉变是对其他平凡人的嘲笑，更是对自己的浪费！”
“可也应该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休恩不赞同地试图安抚同学高涨的情绪。他固然希望克伊拉能为军队贡献心力，可依现在部队内部的混乱无序也不需要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加入者：“不管怎样，在最后毕业前，只要她提出申请，我就一定能安排妥当。还有时间，让她考虑清楚不好吗？”
“可是……”休恩的话的确是对的，她的不满足只是出于私心罢了。下意识看向赫梅斯。
赫梅斯轻轻颔首。
叹气：“好吧，毕业前我再问她。”
阿美达•科林的理智调节器果然是赫梅斯•李。心下一轻，休恩也有了闲聊的兴致：“听说你将任职的第七军团在北部又受到不小挫折呢。”
“第七军团有赢的时候吗？”甚至在军部内部也被称为“常败之军”、“废品吸收器”的第七军团从战争开始以来就没有扬眉吐气的时候，连带军部也放弃挣扎似的专将临近退休、平庸无能的老将如同安排后事一样填充到这支队伍。现任军团总长莱克•拉奇尔将军就是一生中无任何建树，只凭着年资和些许幸运便荣任将军，却马上便要退休的“多余的人”。相形之下，整个军团的前途也更黯淡了。
“据说你的第五纵队会分到一个新的副纵队长。”休恩对军部的人事分配不以为然。虽然依照相当的功绩给予相当的职位是理所当然，可等阶位之间在不同的部队里，前景千差万别。被调任第七军团，纵然是副纵队长，也等同于像垃圾一样被抛弃了。
“哦？是什么样的人呢？”军部的人事常常出人意料。在庞杂纷复的调职中不顾后果的随心所欲而导致的失职不胜枚举。这些错误的任命绝大部分是由在法皇枢对军事一窍不通的大臣们操控的。阿美达只想在现今最大可能下摊一个比较不昏聩的上级便谢天谢地。
“好像叫祖瑞克•班提。在这次迪明特郡的济斐争夺战中建立决定性的功劳才导致圣军的胜利。不过不被赏识，被发配到第七军团了。”
“所有不迎合军部轻浮作风的人都不被赏识。”阿美达不屑地撇撇嘴。
“总之，你还是小心。这次的胜利只是幸运之神的恩赐而已。”休恩生性谨慎，其身份也不容许他轻易对法皇枢的做法有所非议。
“多谢了。”
走廊一端，猛然炸起实战课导师粗犷的咆哮：
“女生！开始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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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枫，关于婚约的事情要过nnnnnnnnn久才会提到，你别太心急了……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一天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