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塔大陆编年史》润傲

31、神明降临之日5

　　深刻了解到人类狗血的天性……这一章也让我狗血一把吧……（看琼瑶剧吐了三升血的润傲）

　　----------------------------------------------------------------------------

　　如果说鹿月庆典的白昼属于豪门权贵的奢华宴饮，那么夜晚无疑是平民百姓的狂欢天下了。

　　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自发筹备的广场舞会在太阳神还未就寝之前便开始布置。各家端出丰盛的食物和美酒，在一年中为数不多的合法集会日里尽情放纵，将整年的压抑和沮丧在鼓点和乐曲的伴奏下咀嚼干净。这是一个疯狂的时间，熟识的和陌生的，只要兴致一起，拉上近旁的人便开始跳舞，奔放燃烧得仿佛世界末日一样。

　　因为家庭因素，克伊拉•奥姆巴特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头一次的新鲜好奇在被一个中年男子强拥住绕着广场旋转两圈后，便被对方身上浓烈的酒气驱散了。如此非理性的热情她承受不起，偏好安静的她在第二天就意兴阑珊，只远远享用了些美食美酒便躲开人群，惬意地隔着万家灯火在大街小巷里独自探险。

　　第三天，深觉怠慢了客人的阿美达•科林严密监视克伊拉的动向，这就是为什么此时她抱着酒瓶一脸苍白地坐在广场边的原因。

　　自己果然不适合跳舞啊……

　　“没事吧？只跳了两曲？该不会和贵族千金一样娇弱了吧。”没想到竞技场上一向强悍的克伊拉也有昏昏倒地的时候，阿美达抓紧时间嘲笑，毕竟机会难得。

　　“是啊。我跳舞就像穿了衣服的猴子，娱乐那么多人后内心已经十分脆弱，同学一场的份上，就放过我吧。”强忍胃部的不断翻腾，她现在只想瘫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你——”

　　“阿美达！”清脆的呼喊截住阿美达的调笑。两人同时望去，一个男孩站在礼花焰火的照耀下，盛装打扮，深蓝色的长袍是今年流行的款式，正好衬托出他健康明朗的气质——如果不是紧抿的嘴唇泄露些许委屈的话。

　　是那天在庭院里遇到的男孩？又想到哪年仰望哪棵树下，枝头微红的果实。克伊拉认出他。不过对方却没把她放在眼里，一双明眸死钉在阿美达身上。

　　“……该死！”一向无法无天的阿美达破天荒忸怩起来，对上同伴探索的神情，狼狈地吞吞吐吐：“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无意中撞破了好友桃红色的秘密，克伊拉似懂非懂，目送阿美达离开她的视线。一时间思绪纷乱得抓不住任何实质的东西，只能呆然坐着，回想方才的一幕，热闹人群两个相互对视的少男少女，脸颊竟也一点点烧起来，耳边的欢声笑语和眼前的人来人往很快便索然无味了。避开喧闹，她开始在广场最外沿游荡。隔着沉沉夜幕，旁观一年一度的盛大典礼。灯烛边缘的倒影中交替飘忽的香车云鬓粉饰出一片歌舞升平，如若是另一个世界。

　　平静纷乱后，越看越尝到莫名的哀伤。克伊拉索性专心欣赏因为空无一人而空旷深远的长街小巷。虽然空虚，但此刻格外真实。

　　就这样闲逛着，远远的，有两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交谈，深色的长袍完全融入夜色中，低垂的兜帽掩盖全部五官。粗心者可能将他们视为两座写实的雕像，轻易错身而过。

　　面对她的交谈者，帽沿下露出一缕金黄的发，轻易启动了克伊拉关于同系贵族少爷的记忆。再不愿承认，那个任性冷漠的少年还是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了印记。修伊斯•德塞克里克之所以被称为太阳神，除了藐视一切的尊贵高傲外，就因为那头无法形容的耀眼长发了。就不知在这样的夜里，那引人注目的色彩是不是也会被黑暗吞噬呢？

　　胡思乱想地前行。她没有发觉那个金黄头发的人抬起头，辨认出前方漫不经心靠近的少女后，皱皱眉头。

　　“怎么了？”他的同伴察觉到，也回头看。

　　比被雷击的反应还要强烈，克依拉几乎跳起来。

　　“吉尼？吉尼•巴拉德？”

　　“啊——”兜帽下一张憨厚的脸微微后仰，在一团漆黑中认出少女独特的发色，也惊讶极了：“——是你！”

　　“吉尼！”手心发汗，仿若在最没料到的时间找到梦寐以求的宝藏，她一阵眩晕，巨大的冲击让头脑一片空白，只能不断重复对方的名字：

　　“吉尼！”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圆脸的少年笑开。眼眸中揉进亲厚关爱，发自内心的喜悦表露无遗：“只要激动便满脸通红，自小到大都没变呢。”

　　克依拉的神情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明亮。这才发现自己竟全身虚软得迈不开步子。强自镇定片刻，扬起的笑容如花般绽放：“那你呢？许久不见了，喜欢上这种小镇的风情了吗？”

　　“我？我来是……”吉尼•巴拉德这才忆起自己的谈话对象，回头看时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影子：“真是奇怪的好心人……我只是路过这里趁着庆典来看热闹。”

　　“……你没有定居下来吗？”刚刚还满脸通红的克依拉瞬间惨白了双颊。

　　如此轻描淡写还是被发现了，吉尼急声解释：“我浪荡惯了，性子野，整天在一个地方可受不了。”

　　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她认识的吉尼•巴拉德有一百个优点，其中一个就是沉稳安定，习性冒险不是他的天赋，编造谎言也绝不是他的专长。

　　“那胳膊，还疼吗？”

　　“不疼！早就不疼了！”四下无人，吉尼得意地展示他奇特的手臂，森森鳞片下包裹着健壮的肌肉，掌心的利爪在月光下匕首一样渗渗寒光：“瞧可厉害了！”

　　那口吻，仿佛在炫耀一件自己心爱的作品。

　　越被这样安抚，她的心便越酸楚。眼前这个被重重伤害过依然纯良的少年只怕早已无家可归。野游的生活，其中艰辛压抑常人无法想象，可他还是体贴地表明怎样享受天天野营，日日悠游的时光过么快乐，为了让她这个始作俑者愧疚的重担上卸下力所能及的重量。

　　“别这副表情啊！”克依拉更加黯然，吉尼为难地搔搔头，在他的苦寒生活中，与女子打交道的日子本就不多，更别说眼前这个他想要全心爱惜的少女是他惨绿生涯中唯一的梦：“真的没事，多亏了这只手臂，鲜少有野兽能伤得了我，救了我很多次呢！”

　　怎么会有委屈呢？他笑得与有荣焉：“再说，大陆上还没有人能完成器官种植，我可是唯一一个！”

　　“那是侥幸！”无数噩梦中唯一让她能够呼吸的侥幸，所以日后幸运之神如何苛责，她都无怨言。

　　“那也很厉害啊！”

　　吉尼•巴拉德这种亲和的个性是受谁的影响呢？无奈的暗暗叹息，在纷乱的时局中，他却好像一个被完好保护的水晶，不掺一点杂质。联想到他的保护者，克依拉的体温又上升，偏过头去欣赏斑斑树影，随口一问：“那么……他也和你一起么？”

　　吉尼怔了怔，笑得越发灿烂：“嗯！哥哥和我一起。现在大约在跳舞吧，今天是热闹的最后一天，连他都同意可以稍稍放松一下呢！”

　　“他？跳舞？”脑中浮现滑稽的场面，可如果主角是他，她甘愿一起丢脸。

　　“我也会喔。一个男孩教我的，现在跳得很有样子了。”

　　“真的？那我们回舞场去，你要邀请我跳。”只要动了心思，全身的细胞都在鼓噪。要知道，在圣纳夫学院惯例的舞会中，她从来都扮演被动的旁观者，现在却迫不及待地想在那些放纵身体的人群中寻找日思夜想的影子。

　　没等吉尼说话便急忙旋身，手腕却被轻轻扯住。

　　“吉尼？”

　　少年的笑脸真诚得找不到一丝负面痕迹，可模糊的光影中是莫可名状的哀伤：“我们很久没见了，先和我说说话好吗？”

　　猛然惊觉自己过分的急躁，克依拉在黑暗中羞红了脸。的确，自己这种行为算什么呢？

　　“说说你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在想，你现在一定很幸福。”将克依拉拉到一张长椅上，动作自然像一位兄长。

　　“是啊。我现在是圣纳夫学院黑魔法系的学生，明年便要毕业了。”

　　“真的？真厉害！”又歉疚地看着吉尼那只古怪的胳膊：“要不是你，我也没有今天。”

　　情不自禁抚上布满鳞片的粗糙皮肤，就像触摸一个新生儿般小心翼翼。

　　吉尼默默不语，紧盯着那只柔嫩的手。

　　“真的，不痛了？”

　　“真的，不痛了。”

　　鹿月庆典的星光下，少年和少女望着彼此，传递心情。

　　“把你的手放开。”

　　仿佛来自冰原最底层的噪音，寒冷得让克依拉浑身颤抖，搭在吉尼手臂上手像被冻伤一样缩回怀里。缓缓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刻在心版上的容貌，如果没有双眼中仇恨的怒火，就和午后花园中小心呵护她的温暖面庞一模一样。

　　“哥哥！”

　　“霍华德•巴拉德……”

　　“吉尼！离她远点！”高瘦的青年打量病菌一样打量克依拉，满脸厌恶：“别让她身上的诅咒把你污染了！”

　　“哥哥！”刚刚是惊讶，现在是不满。吉尼担心的看着将嘴唇咬出血的克依拉：“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她一直都关心惦念你的！”

　　“惦念？被恶魔的女儿惦念，真是天底下最让人不安的事啊！”青年阴森冷笑，恶毒地捏住克依拉的脸：“众神有没有聆听我的诅咒呢？你应该日日夜夜都担心神明的惩罚吧！”

　　那只手的力气大得惊人。克依拉的下颌一阵剧痛，可比不上心中撕心裂肺的感觉。咬牙承受着，贪婪地凝视这个只出现在梦里的人。

　　“哥！”推开霍华德：“不许这样说！她没有错！”

　　“没有错？她是我们悲剧的起源不是吗？用我的身体和你的手臂换来一身魔法！她才有赢得荣华富贵的机会！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

　　字字句句像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克依拉完全没有学院里的意气风发，慌乱得如一个被严厉指责的孩子，只会用最本能的方式保护自己。

　　“不是！不是——”

　　“收起你伪善的眼泪！这种把戏只能骗骗吉尼！”霍华德咆哮着，刚毅的脸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哥哥！不是她的错！”

　　“她最亲爱的父亲盘算的主意她会不知道！你们整个家族都是被神明诅咒的魔鬼！”霍华德激愤地挥动双手，吉尼担心地挡在克依拉身前。

　　双眼慢慢渗入湿意，蒙蒙地看着他褐色的眸子。克依拉心知身体中有某一部分正慢慢死亡，记忆中最温暖的一段对比此刻是多么可笑：“我知道……父亲对你们做了错事，可他毕竟是为了我……我要怎么补偿才行？霍华德……只要你开口……”

　　如同听到世上最出色的笑话，霍华德一阵大笑。

　　“补偿？你要怎么补偿我的健康！你要怎么补偿吉尼的手臂！你要怎么补偿我家族的性命！住口！你什么也补偿不了！我也不需要你的狗屁补偿！”

　　克依拉痛苦的弯下腰，抱紧手臂。

　　“哥哥！”吉尼飞快冲上去。内心深处曾经绽放着各色鲜花的庭院里，三个孩子无忧无虑地追逐嬉闹的画面引诱他怀有一丝幻想，当它被兄长的满腔恨意戳破时，他只能无奈地选择一个注定的方向。

　　吉尼护住克依拉，却无法为任何人与自己的哥哥对峙。他能做的，只有几乎不可闻的低语：“别把哥哥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闹别扭……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所以——”

　　闭闭眼睛。

　　“把我们都忘了吧，对彼此都好。”

　　克依拉全身发抖，茫然地望向霍华德，企盼他的只字片语，哪怕是恶意的诅咒也好。

　　但霍华德冷冷地盯着她不发一语。

　　“哥哥，”吉尼勉强笑了笑，声音还是那么温良：“庆典要结束了。到了离开的时候。明天还要赶路呢。”

　　霍华德满身怒火化作一个模糊的瞪视，转身便走。

　　吉尼露出歉意的微笑后，追上兄长的步伐。

　　留下克依拉跌坐在地上，恍惚中以为方才不过又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柏明克镇凯维森皇朝文森法皇第二十一年的鹿月庆典，在地方志上草草带过。谁知百年后流传的各种传说和故事，都以这一天作为开端。
　　-----------------------------------------------------------

　　以下为完全狗血内容：

　　倒带一千二百五十一个字，霍华德出场。

　　克伊拉两眼发直：霍华德！多年不见，你更帅了！（一脚踢开吉尼）

　　霍华德愤怒地：克伊拉！多年前你对我这样那样，那样又这样！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克伊拉呈捧心状：哎呀，我就怕你放过我。来吧，我盼望好久了。从今往后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牛粪我是花！

　　吉尼吐血爬回：……0-0||||||

　　霍华德感动中：啊，克依拉，我的小鸟！我也希望与你在一起，可是你父亲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克伊拉：我们的爱情一定会战胜这仇恨的！

　　（润傲举牌：私以为这是电视剧中最狗血的剧情了。）

　　修伊斯忍无可忍：克依拉！你眼睛长到狗肚子上去了吗？这丑男哪里比我好！

　　克伊拉：这个……（犹豫状）一个绝世美少年，一个野性帅公子，神啊，既然如此眷顾我，两个都要好不好？

　　（润傲举牌：此剧滑向一女N男的深渊……）

　　霍华德：克依拉，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修伊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克依拉！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先杀了他，再杀了我，让你谁也得不到！好好教训你之后再杀掉你，最后自杀！我们同归于尽！

　　吉尼慢慢爬离危险区域。

　　（润傲举牌：本文其实是悲情路线的正剧来着。）

　　霍华德怒了：小白脸你敢！

　　修伊斯：你看我敢不敢！丑八怪！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克伊拉兴奋ing：我真是个罪恶的女人！让两个美少年为我大打出手。决定了！谁赢了我跟谁！……咦？怎么都不动了？

　　吉尼小心推推她：那个……克伊拉，作者其实想些欢喜冤家的耽美剧来着……你还是跟我吧。

　　（润傲举牌：严禁在职演员出卖导演！）

　　一直在打瞌睡的提拉大神怒了：什么！这文太俗了！

　　天降惊雷，所有人都被劈死了。

　　本剧终。
　　----------------------------------------------------------

　　公告：作者大脑抽风，打扁拖走ing……随便说一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