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同人 皓祥》清風不識字

16、百分百寫實

　　找畫師的事進行的很順利，不過學騎馬這事三小妾只堅持兩天就放棄，三人肌肉酸痛不說，麗兒還倒霉的被曬傷，知道畫師後日便會到這兒後，真是悔死了抱怨連連，她們不學了，我聽了暗喜，正好樂的輕鬆。
　　我讓大秘取來一百兩銀子分給五小妾，豔兒一臉狐疑的問：“爺，這打賞為的是哪樁來著？”
　　我不在意的說：“給妳們打理道具服飾的治裝費，妳們愛怎麼裝扮就怎麼裝扮，只要別犯了禁忌給爺惹禍，愛穿紅就穿紅、愛著綠就著綠，隨妳們高興了。”
　　五小妾愣住了，呆呆地看著我，大秘等一干丫環也傻了……
　　察覺到異狀我問：“怎麼了妳們？”
　　喜兒顫聲問：“爺，咱們姐妹真的可以愛穿紅就穿紅？”
　　我納悶了，“怎麼妳們那麼愛穿紅？”
　　五小妾紅著眼眶抿嘴不語，大秘眼珠子左右一轉小聲說：“爺，只有正妻才可以穿紅衣，妾室是不能穿紅的。”
　　我恍然，不在意的笑道：“不打緊，道具服嘛，咱是為著作畫才穿的，又不穿出去晃給人家看，不過幸好大秘給爺提個醒，妳們可記住了，那道具服出了葵院可別穿上身，否則要不幸點給二奶奶看到了，告妳們一個寵妾滅妻，妳們倒霉，爺也要跟著遭殃，我老爺又要給爺一頓好打了。”
　　麗兒小聲問：“那萬一二奶奶進葵院來搜呢？”
　　我白了她一眼，“二奶奶不會進葵院，爺跟二奶奶明言了，葵院是爺的小妾住的，竹院和葵院她只能進一個，她要真愛葵院，爺會設法替她騰一小院出來，妳們說，二奶奶那個傻嗎？正妻不當改行當小妾？”
　　五小妾齊齊翻了個白眼……

　　領著馬場的一眾小廝繞著跑馬場盡情奔馳，這幾日五小妾忙著製作道具服，我幾乎一整天都泡在馬廄和跑馬場，三匹小馬駒只要時間允許，我一定帶牠們跑跑，洗刷、餵食、談心，大全他們都說我簡直拿牠們當兒子看了。
　　我也覺得自己有那種傾向，後來每到馬廄就乾脆直接問：“我馬兒子今兒心情如何？吃了沒？跑了沒？”
　　對三匹小馬，我是難以言喻的喜愛，馬這種動物不似人心思多變，牠們單純無偽，你真心待牠們，牠們也以真心回報，三匹小馬都被我寵得有些小脾氣，還會挑人照顧，又很會對我撒嬌，老遠的，聽到我的腳步聲便在馬廄裡嘶鳴踏步，讓我的心不自主的軟成一池水，自然去哪都帶著牠們一起玩。
　　我後來發現馬上特技特帶勁的，便和大全和夏雨他們幾個練習幾項較常見的馬上特技，騎在馬上一遍遍的衝刺、停下、擄人、撈物，射擊……這运动*量大的我一回去便累到不想说话，泡完藥湯還讓小丫環輪流幫我按摩僵硬的肌肉，也無心注意五小妾的舉動。
　　等我緩過氣來，去關心下五小妾的道具服時，真被五人嚇了老大一跳——
　　看著眼前五套未完工的大紅旗袍，我目瞪口呆：“妳們怎地全弄這個？”五小妾團結一致，道具服雖是樣式不一樣、刺繡圖案也不同，但清一色都是華麗麗正紅色的旗袍，這一團團的紅真閃花了我的眼。
　　眉兒護著自個的旗袍，咬唇委屈道：“爺已經允了咱愛穿紅就穿紅，您可不能反悔……”
　　其餘四妾有樣學樣也緊緊護住自己的旗袍，那副模樣還真有母虎護崽的架式，我看了好笑，“爺沒反悔，爺只是好奇，妳們怎地全弄紅色旗袍啊，還都正紅的，紅咚咚的爆竹似的，不嫌太豔了嗎？”
　　五人齊搖頭：“不嫌～～”
　　我好脾氣的勸說這一群沒半點審美觀的土包子：“妳們傻啊，這大紅旗袍做一件盡夠了，大伙輪流穿豈不更划算，妳們說，要是每人各弄一個顏色，到時畫出來就是五彩繽紛不是更好？”
　　五人堅定的搖頭，麗兒還嘟著嘴不滿的抱怨：“爺，眉兒姐姐都四個月身孕了，這腰身足足比以前粗了一圈，您說說：眉兒姐姐的旗袍麗兒穿怎麼可能合身？爺這不是埋汰麗兒身形走樣嗎？”
　　“得，妳們愛做就做，隨妳們了。”
　　於是五小妾繼續像打了雞血一樣，日夜操勞縫製旗袍……
　　我就搞不懂大紅旗袍有啥好看的，紅咚咚的，雖說搭配構圖繁複的刺繡後只顯華貴而不會俗豔，可我還是覺得不該全整成紅色，每個人都有最搭自己的顏色，她們五人裡也就豔兒適合穿大紅，其餘四人穿了紅衣還不如其他顏色好看，只是五小妾對大紅嫁衣的渴慕太強烈，我扭不過來，算了，不跟她們計較。
　　又想：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堅持，我要把現代女人愛穿的白婚紗整來一件，五小妾鐵定不屑一顧，搞不好白婚紗會被她們當成高級喪服，嫌它晦氣呢！
　　之後我看到大秘從府裡取來我成親時穿的喜服（我素來不愛穿紅，那套衣服真的只穿過一回就束之高閣），我徹底無言了，這五個女人把自己整成紅爆竹還不夠，連我也不放過，她們心中的執念到底有多深哪～～
　　不過想到她們埋首專注縫繡旗袍的情景，我心裡酸酸澀澀的，罷了，她們也就這麼點心願，由她們玩了……
　　旗袍還沒繡好，我先跟畫師溝通溝通我要的畫像風格，說實在的，我對古代寫意為主的人像畫真的真的很不愛，因此對夏雨聘來的這位年輕畫師只有一個要求——寫實，而且是百分之百的寫實。
　　“畫的不像不給錢！”我一句堵住了畫師百句辯詞，看著畫師微微變色的臉，我又說：“若失敗作品太多，您也要酌情補貼些顏料紙張費，畢竟是您技藝不過關才造成的損耗，總不能讓我太吃虧不是？”
　　畫師聞言臉徹底變黑了……

　　要讓一個畫師從寫意派改變畫風成寫實派絕非一日之功，五小妾的旗袍繡好了，畫師也用心畫了，但不幸的，他的作品沒一幅能讓我評定過關的，這些不合格的作品被我一番批評後都讓我回收了（畫像不能隨便外流，再說，這些畫雖沒有百分百寫實，也有四、五成像了，無聊時看看還是可以的），倒霉催的畫師不但沒賺到半毛錢，反而欠下我二十兩的顏料紙張補貼費，不知這算什麼？
　　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畫師一臉苦惱，我也很想嘆氣，“我說石公子，您要注意光線的變化，臉也好，衣物也罷，明亮度有差別，顏色自然也有變化，色差沒抓準，人物表情也不會生動逼真，您的畫也就差那麼一點就活起來了，再加把勁吧！”
　　石畫師其實也知道癥結在哪裡，只是這等百分百寫實的畫風完全顛覆他以前所學，一時捉不到感覺罷了，我雖沒學過畫，但前世看過很多畫，國畫丹青也是可以畫出栩栩如生的人物畫，所以要求石畫師畫的像不算刁難。
　　石畫師陷入沉思，我興致勃勃地對五小妾說：“等石公子畫好，妳們能不能照原圖繡一幅繡畫出來？”
　　最擅長刺繡的麗兒蹙眉說：“繡人物像？”
　　我點頭：“繡畫、繪畫兩者原理相同，只是繡畫更難些，爺以前曾親眼瞧過人物繡像，那個像的簡直跟真的一樣，只不過換線得換的勤，可能一張臉就得用上幾十種不同顏色的繡線。”
　　麗兒說：“麗兒在學刺繡時就學過，線分的越細就越精準，同一幅底稿，若繡線太粗顏色太少，繡起來便會死板不生動。”
　　“麗兒，妳說的對，可惜石公子還沒領悟到寫實畫的真諦，唉，不知何時死魚可以變活魚……”看了不自在的石公子，我婉言道：“石公子，我明兒有事回京裡一趟，我夫人們留在這兒讓您參照著畫，憑心而論，您的畫技是極好的，只是我要求稍微高些，您知道，我也不是故意刁難您，實在是您的作品沒達到我的標準，您也得體諒咱的難處不是？”
　　石畫師滿臉通紅，“這是應當的，不過讓夫人們和在下單獨一起，在下怕有礙夫人的名聲……”
　　我輕笑：“不打緊，您要能勾*引走她們，算您有本事，我絕不找您麻煩。”
　　“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五小妾怒極，各奔上前捏我一把、踢我一腳的，我抱頭鼠竄：“爺這不是跟石公子熟了才開個玩笑，”看到五人追打過來，我站住了，一把抱住兩孕婦：“妳們也不瞧瞧自個身子，還跑，都給爺站住，不怕出事嗎妳們？”
　　喜兒掐我一把：“爺偏心～～”
　　我不理她：“等妳也懷上再來說爺偏不偏心！”
　　酒兒上前抱住我的胳膊，一邊說話一邊用飽*滿的胸蹭我的手臂：“爺這次回京裡啥時再來？”
　　我嘆氣，說話就說話，非得這麼動手動胸的嗎？
　　“本來嘛，爺是預定住十天，結果……”說著下巴往石畫師那抬，“拖延了不少時日，爺還在煩惱呢，快二十天沒回府，不知我老爺該怎麼生氣了。”說著我真的煩惱了，再不回去那個家怕要起火了。
　　喜兒掩嘴偷笑，我不悅的瞪她一眼，“別光顧著笑話爺，關於繡像的事爺不是開玩笑，自己琢磨琢磨，”說著偏過頭對麗兒說：“麗兒，爺想呢，繡畫要繡的好，其實也能生財的，至少爺這邊就少不了打賞。”
　　麗兒笑咪咪應道：“麗兒知道，麗兒第一樁生意就請爺照應了。”
　　“好說，好說。”我看向石畫師，真盏恼f：“石公子，希望您早日突破。”我早讓石畫師用細炭筆打好底稿，所有的構圖都是我和五小妾精心設計的，風格各異，有美的驚心動魄，也有直接讓人噴鼻血的，接下來即使我不在場也不擔心他會畫歪，真期待哪～～
　　石畫師臉紅紅手足無措的說：“在下定會努力不辜負查公子的信任。”
　　我拍拍他的肩：“我對您有信心，您一定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