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同人 皓祥》清風不識字

15、葵院

　　等府裡的紛擾平息，已是大半個月後了，想想我先是帶額娘她們去山莊玩五天，回府後等老爹出手出手又是幾天，等福晉離開，雅惠掌家，我怕她一個進門不久的新媳婦壓不住場面，又在府裡呆了近二十天，算一算我有近一個月沒上青山巷那兒了……
　　之前府裡有事沒心思多想，如今府裡太平了，我便止不住暇思，腦袋一熱，跟管事高嬤嬤說一聲，領著大秘和祿子去了青山巷。
　　自我上回意圖“減員”後，五小妾便很具危機感，只要我一出現在青山巷，五人便齊聚在正院我的屋子陪著我不離，說實在的，我挺不能適應這種熱情，再三勸解，五人依然我行我素，我鬱悶了幾日，最後還是想開了，“咱改變不了大環境，那就只好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能伸能屈才是真丈夫！
　　五小妾為了和我得以“親近不離”，還特地在將正室的耳房改了布置，砌了個大火炕，又讓木匠加工，將對著小花園的窗口擴大，重新安上玻璃窗，夏日打開窗糊上細紗，既通風涼爽又別具風情，炕上置上幾個矮櫃，取用物件都甚方便，此耳房便取代偏廳成了我們的聚會地。
　　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這兒有五個能說善道的女人，故大半時候都很熱鬧，但有時她們也安靜的做繡活、畫畫兒、縫製衣物、看書，我也樂得枕靠著大抱枕，閒看窗外的景致，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這日從幾人的談話中，我知道她們目前有考察了幾個鋪面，打算做個小營生試試。
　　我思索片刻說：“妳們若開鋪子，可以適度的用貝勒府底下人的名頭行事，不過要說的隱誨些，別讓人一查就露餡，若被我老爺知道，一個不好妳們就要血本無歸，整個鋪子被我老爺抄了，”不說的嚴重些我怕她們亂來，“咱們是要借貝勒府的勢，好擋一些牛鬼蛇神，而不是要以勢欺人，做生意要長久不衰傳子乃至傳孫還是要講**信才行。”
　　五小妾笑道：“爺放心，咱們姐妹知道好歹的。”
　　我又對她們嘮了些商場的規則，眉兒問：“爺怎地對商事如此熟悉？”
　　我乾笑打哈哈鬧了過去，我總不能告訴她：我雖是一紈絝，不過自小便常聽老媽嘮叨做生意的事，一聽就是十幾年；等結婚後耳根依然不得清淨，老婆也愛在我跟前叨念公司的大小事，一念又是八、九年；連我那群酒肉朋友，家中或自個也都做著大大小小的生意，大伙聚在一起玩樂，閒了也常嗑些官商怎麼勾*結法則給我聽；我就不懂了，我明明就一廢柴，也不曾給他們提過任何建議或解決之道，他們怎麼就那麼愛在我面前講經商的煩惱事？還一個個的都自說自話，簡直將我當作情緒垃圾桶了。
　　是我親和力太給力了嗎？
　　我不由得這麼懷疑，瞄了一眼講鋪面講的興致高昂的五小妾，心裡暗想：但願這群女人不會跟老媽和老婆一個德性，要知道我聽生意經聽了二十幾年早膩到不行了，實在沒興趣再聽下去了～～

　　五小妾併大小丫環熱熱烈烈的笑鬧到午膳才稍停，我閒坐一旁笑看她們鬧，丫環們手腳俐落的擺飯菜碗筷，我揮手讓她們退下逕自去用膳，親自幫五小妾布菜，連糖醋魚都細心的幫她們剃除魚刺，惹來五小妾一頓笑，只是剛吃沒多久，眉兒和豔兒便彎腰低著頭乾嘔個不停～～
　　我立刻喊人去請大夫，扶著兩人到隔壁的偏廳坐好，叫來兩人的丫環照看著，自己又回到飯桌繼續用膳。
　　飯桌上氣氛僵凝很多，我心裡有數卻也沒說什麼，一伙人靜靜的吃完飯，馬上有丫環撤下殘席，一番盥漱後，幾人又回到偏廳。
　　看到眉兒和豔兒臉色好些，我略安慰她們幾句，幾人安靜的喝茶等大夫上門，從三妾陰晴不定的神色我看出在場每人都清楚怎麼回事，我淡笑，果然這裡沒人是白痴，誰也沒能瞞過誰。
　　大夫來了，不久後沒意外的公布喜訊，眉兒三、四個月的身孕，豔兒兩個月身孕，送走大夫後，我開懷的說：“從今兒起，眉兒提為大姨娘，豔兒提為二姨娘，為了慶祝這樁喜訊，咱們明兒上山莊玩兒去。”
　　眉兒和豔兒含羞帶怯一臉的笑，另外三妾有些牽強的附和，我冷冷的睨了三妾一眼：“怎麼，妳們三個不樂意去是吧？”
　　三妾立刻臉色一整，喜兒甜笑道：“哪是啊，爺可誤會喜兒了，喜兒只是在想該收拾哪些衣物沒回過神，喜兒恭喜爺即將為人父，也恭喜眉兒姐姐、豔兒姐姐，妹妹預祝二位姐姐平安產下貴子。”
　　其餘兩人也湊上前來，一臉真**的恭賀詞源源不絕，我手撐著臉頰哂笑看她們表演姐妹情深……

　　山莊的葵院是二進院落，第一進是正屋，第二進是五間小院，小院面積大小不等，房間數及布置也多有不同，但原則上是面積越大的院子布置等級越高；最大的葵一院我指給了眉兒，次大的葵二院給了豔兒，剩下的三妾，一臉著急的看著我等著分派其餘三院。
　　我淡然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葵三院給誰，就看誰先傳出喜訊了，妳們三個暫時先到葵五院擠一擠吧！”
　　三小妾滿臉的懊惱不甘，眼巴巴悶悶不樂地看著我。
　　我挑眉笑：“好了，先去熟悉下環境吧！”說完便不負責任的走人。
　　五間小院、五個小妾，一個蘿蔔一個坑，小院雖是人人有獎，但來得太容易也不是好事，設一些障礙，有付出才有收穫的心理暗示會讓人更珍惜，今兒我如果馬上分派小院，包準三小妾哪個都不會服氣，怨妒之心還會擴及眉兒和豔兒身上，指不定晚上便會有鬼祟之事發生，我不能任罪惡的苗頭滋長，讓三小妾一門心思去搶葵三院吧，用肚皮決勝負誰都沒話說。

　　收拾隨身物品也用不著太多時間，半個時辰不到五小妾就齊聚在葵院的正屋，我領著她們熟悉下葵院，逛過一遍後便帶著她們來到正屋的暖閣，此暖閣的特色是砌了一座可供十人睡臥的大炕，加上光線佳，裝飾典雅大氣，可當內室用，也可當起居室用，青山巷那間耳房便是比照暖閣改建的。
　　五小妾一進到暖閣不待我招呼便自動自發的脫鞋上炕，隨候的丫環也極有眼色的將果品、茶點擺在炕桌上，炕上堆著二十來個暖色系的大抱枕，是我之前讓大秘督促小丫環們加工的，因是素面的做起來容易的緊，小丫環們一口氣就縫了幾十個，竹院和槿院也各分到二十來個，此時五小妾背靠著大抱枕，很沒形象的歪著身子，舒服的長嘆口氣。
　　“爺，這次咱們能在這兒留幾日？”喜兒拋個媚眼嘴角噙著笑問。
　　“嗯，十日吧～～”
　　“爺，您說咱們姐妹能不能騎馬？”
　　我沉吟片刻說：“大姨娘和二姨娘有孕不行騎，妳們三個想騎就騎，不過爺很好奇，妳們會騎馬嗎？”不是我瞧扁她們，只是她們五人是丫環出身，會的技藝裡應該沒有騎馬這一項吧？
　　喜兒噗哧一笑：“爺莫開玩笑，咱姐妹出身卑**哪會騎馬啊，不過爺不也說了，這世上沒誰生來就什麼都會的，咱不會騎，可是可以學啊，爺說是不是？”
　　我專心咬著瓜子，眼角餘光掃了眼喜兒，這丫頭心思未免太活泛了些，她這話分明是衝著府裡的二奶奶來的，她這情報能力也太強了吧？這才來多久時間就打聽到我上回來山莊就教雅惠騎馬了？
　　喜兒見我不答便扯住我的胳膊搖晃嬌聲問：“爺，行不行啊～～”
　　我眸光一轉，笑：“行，怎地不行，不過爺不做白工，想讓爺出力，就得先付束脩！”
　　喜兒掩嘴輕笑：“敢問爺，這束脩怎麼付？”
　　我瞟她一眼：“有錢付錢，沒錢就以肉代償吧！”
　　麗兒嬌笑道：“爺可不能偏心喜兒一人～～”說著便抱住我另一隻胳膊，“酒兒妹妹，妳說是不是？”
　　酒兒甜笑道：“爺您可不能把酒兒落下～～”
　　我給她個白眼無奈的說：“爺在京裡也算得上是小惡霸，不過爺看妳們也不遑多讓，一個個的都是狠角色。”
　　五小妾聽了不依了，七嘴八舌忙伸冤，說什麼我當初就嫌她們五人蠢，強迫她們特訓好讓她們聰明些，別盡幹蠢事，又挑剔她們特愛裝，鼓勵她們本色表現，這會子反倒嫌她們不蠢了，這還讓不讓人活……
　　得，這一番轟炸下來我真頂不住，討饒了：“是，五位大娘，妳們都沒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可不可以別吵了，爺耳朵快被妳們震聾了！”
　　五小妾臉色立刻轉陰為晴，嬌笑連連，一個揉捏肩，一個按摩腿，一個撥瓜子的忙的好不快活，五小妾自被我叫錯名字，與我對話都會刻意套上自己名字，比如說：“麗兒怎麼了……”之類的，久了我自然也記住了，不過瞧這原主皓祥起的都什麼名啊？
　　眉兒、豔兒、麗兒、喜兒、酒兒，全是些鶯鶯燕燕的名兒，取這種名可見原主皓祥文化水平很低（要我就取：春花、秋月、小樓、朱顏的，瞧，意境多高），五人雖相貌不同，但都是美貌、胸大體瘦、身材妖嬈之流，她們不是家生子，全是原主皓祥看中意了弄來的（其中兩人還是多隆送的），眉兒最是嬌媚；豔兒最是美豔；麗兒最是清麗動人；喜兒最是活潑討喜；酒兒是兩頰有一對酒窩，果然是草包少爺取的名，很應景！
　　我與她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調笑著，看著她們嬌顏如花便心下一動，對坐在矮凳上聽我們說話的一干丫環說：“去叫大秘來，爺有事要吩咐。”
　　小丫環領命去了，麗兒便問：“爺叫大秘來有什麼事？”
　　我說：“爺看著妳們五人青春亮麗，嬌美動人，特別想把這幅景像留下來，爺就想呢，要不爺去找個畫師幫咱們把此情此景畫下來，日後等咱們老了，孩子大了，回頭再看畫，肯定特別有意思——”
　　我說不下去了，因為五小妾哭了，哭的淅瀝嘩啦的，我嘆口氣伸臂擁著五人，心裡納悶，這回又是怎麼了？
　　女人心，果然像海底針，捉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