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珠》御六

6、春闱

　　二月初二，天气尚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三年一度的春闱总算拉开了帷幕。
　　对于会试，贾珠并无一定要考进前三甲的决心，不过他既然打着改变贾家大厦将倾局面的主意，少不得要认真应对一番。
　　贾珠在马车上清点好自己所带的用具和吃食，确定无误后才下车往贡院门口走去，这时考场外已有不少举子在等候入场，不过仍要经过严格的核对方能入场，轮到贾珠时，贾珠态度十分恭敬配合，倒叫负责核检的官员高看了一眼，这些人的眼光都毒辣得很，一望便知贾珠是世家出身，却没有拿捏公子的架子，于是本着广结善缘的心思，那官员在例行检查完毕后对着贾珠道：“在下预祝贾公子高中了。”
　　“承蒙大人吉言。”贾珠拱手还了一礼，方提着自己的竹箧进了贡院。
　　会试分三场，每三日举行一场，还必得提前一天入场迟后一天出场，前后总共九天光景，考生只能吃自带的干粮，对于贾珠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难题，只是现下虽是早春时节，九天不洗澡想必也是人类的极限，应试之余贾珠不由深深怀念起当年的高考，感叹彼制度是多么地合乎情理。
　　总算熬过了九日，贾珠也累得够呛，只觉若是这次名落孙山往后也不必考了。回到贾府之后，贾珠先是痛快地沐浴，接着头一挨到枕头便酣睡起来，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方才起来，李纨亲自与他打点了衣裳，道：“昨日也还罢了，今日是无论如何也得向老太太，太太她们请个安了。”
　　贾珠自觉精神尚好，便道：“这个自然。”
　　李纨已替他备好了早膳，只恐他这几日吃食简陋，一下子精细了反而不好，便只吩咐上了几样点心小菜并一碗粳米粥，贾珠每样都用了点，方才往贾母处去了。
　　那日元宵之后，贾政便着手考校宝玉功课，哪里知道宝玉四书五经俱不通，气得贾政每日都派自己亲信得力的长随押着宝玉去宗学，这次贾政是铁了心的，贾母劝了几次皆无果，只狠狠敲打了宝玉房里的丫鬟一番，要她们尽心伺候着，一面又每晚必使人准备些滋补吃食端去，生怕委屈了贾宝玉半分。
　　贾珠过来请安时果然只见王夫人薛姨妈坐着陪着贾母闲话，贾母见贾珠比之正月里消瘦不少，便令鸳鸯自自己私库里取出些上好的药材与贾珠补身，贾珠推辞了几句，无奈贾母执意，只得收下。贾母亦有自己的思量，她原就看重贾珠，料定哪怕此次不中，今后也有机会，左右贾珠不过才廿一岁，以后宝玉也是要走上朝堂的，届时若得贾珠相衬，必然少走许多弯路，因此自贾珠中举，她便有意拉拢他，比之贾琏捐来的同知，贾珠的功名不知要强出多少倍去，况他与宝玉又是嫡亲兄弟，自然会倾力相帮。

　　接下来等信的半个月里，贾珠左右无事，便又看了一个庄子，他也攒了些私房，购置个把庄子倒也绰绰有余，因这庄子附近景致宜人，修建得也精巧，贾珠便盘算着日后无事时带着李纨贾兰出来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与李纨议定后便爽快地付了银子。
　　到二月末的时候，贡士榜出来了，他得了十一名，名次倒是不低，高兴总归是有一些的，无奈贾家上下都欢喜疯了，因着家里已有数十年没出过一个进士了，现在贾珠已是贡士，来日殿试再不济也该是个同进士吧。

　　到殿试的时候，贾珠因会试成绩靠前，多少也占些优势，又因今上是个念旧的，听闻是荣国公贾代善之孙，便点了贾珠为二甲第一，是为传胪，虽没有名列前三甲，也算难得的了，消息传到荣宁二府，阖府上下俱是一片欢腾，贾母更是喜不自禁，令贾珍几个焚香以告先祖，独宝玉有些闷闷，只因贾珠这一中进士，贾政自不必说，恐怕贾母王夫人也会对他学业多加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