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并非生者 ...
-
“我并非生者。”
“你……”金发女巫放松了手里的力道，“并非……生者……”她低声喃喃重复着。接着，她缓缓地垂下了手，一双蓝眼睛紧紧盯着海德勒斯，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地打量着他。
“……不是……”她缓缓地说道，“你不是他……但是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为什么……”她开始盯着男孩，专注地思考起来，这让她的面容恢复了原本的端庄和美丽。半晌后，她盯着海德勒斯问道：“你是谁？”
海德勒斯望了她一眼，接着轻声说道：“海德勒斯，海德勒斯·菲尔德。”
“……海德勒斯？”
“你不会认识他，海莲娜。”巴罗面无表情地说道：“霍格沃茨尚未创建，他就已存在。”
海莲娜面带犹疑地看着海德勒斯，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海德勒斯突然说道，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说的那个人是汤姆·里德尔的话，我认识他。”
海莲娜瞳孔骤缩，她几乎下意识地又要扼住海德勒斯，但终于还是放下了手。她死死盯着海德勒斯：“你是怎么知道那个骗子的？那个肮脏的骗子？”
“我知道，因为我见过他。”海德勒斯望了巴罗一眼，“三年前，他打开了密室。”
海莲娜显然也知道那次的密室事件。她错愕地说道：“他……他怎么……”
“他没有回来。是他的一片灵魂藏在日记里，操控了那一切。”海德勒斯平静地望着她：“你知道的，是吗？魂器？”
海莲娜打了个哆嗦，惊恐地看着海德勒斯。
“你说他污染了你母亲的遗物——”海德勒斯注视着因恐惧有些颤抖的女巫，他的思路在那一瞬间打开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是吗？他用你母亲的东西制作了另一个魂器？”
“不——”海莲娜捂住了耳朵向后退了两步，“不——住嘴！”她尖叫道，“那个骗子！那个男孩！他骗取了我的信任！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她一下跌坐在地上，捂住脸歇斯底里地抽泣着。
巴罗看了眼哭泣的海莲娜，转头望着海德勒斯：“汤姆·里德尔？那个斯莱特林学生？”
海德勒斯侧头看他：“你知道他，是吗？”
巴罗点点头：“他是个很优秀的学生，为斯莱特林学院争取到了许多荣誉。”他回头望着海莲娜：“他骗走了夫人的什么东西？”
海莲娜尖叫一声，不肯回答。
巴罗转过头看海德勒斯：“他打开了密室？斯莱特林的密室？”
海德勒斯点点头：“你不知道？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是吗？他会说蛇语。”
巴罗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个头脑聪慧的男孩，很有野心，但隐藏得很好。他向我询问过许多问题。”
“问题，”海德勒斯诧异地问道：“什么问题？”
“有关霍格沃茨的问题，城堡的秘密……还有有关斯莱特林的其它东西……他是个非常有礼貌有修养的孩子，很会讨人喜欢。”
“那你告诉了他什么，巴罗？他从你这儿知道了什么吗？”
“不……”巴□□巴巴地说道：“虽然我有义务帮助需要帮助的霍格沃茨学生，但是，我没有义务告诉他这些。不管怎么样，那个男孩有些怪异。”
“可是你……”海德勒斯听到这话惊讶地问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对他说？”
巴罗摇摇头。
“但你那个时候告诉了我许多……”海德勒斯虚弱地说。
“你是个好孩子。”巴□□巴巴地回道。
海德勒斯扯了扯嘴角，不敢告诉巴罗——也许他是个好孩子，但他灵魂里多出来的那一片，却绝对不是个好东西。他有可能辜负巴罗的信任，做出可怕的事情。
这时，巴罗忽然问道：“那个魂器，拥有自主能力？”
海德勒斯摇摇头，“它能控制接触到它的人。”
“那那本日记现在在哪儿？”
“在邓布多校长手上。”海德勒斯下意识地隐瞒了日记里的灵魂已经不在那里的事实。他忽然觉得跟巴罗进行这样的对话让他很难受。
然而巴罗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海莲娜说道：“他骗走了夫人的冠冕，是不是？”
海莲娜抬起头吃惊的瞪着他，犹带泪痕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巴罗却像是完全明白她没有说出口的话：“夫人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猜到，熟悉的人都能猜到。”
海莲娜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没有人责怪你，只是你自己一直放不下，不肯回来。”
海莲娜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表情一下子变得愤恨恼怒起来，她冲着巴罗大声吼叫道：“我就是不回去，不回去！所以你要杀了我，是吗？所以你要杀了我是吗！”
巴罗沉默了下来。
海德勒斯吃惊地望着两个人。
海莲娜瞪了巴罗一会儿，又垮下肩膀轻声抽泣起来：“我……我不敢面对她……我做了那么愚蠢的事……我……”
巴罗一声不响地听着海莲娜哽咽的声音，海德勒斯也沉默着不说话。
片刻后，巴罗重新开口：“冠冕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海德勒斯也迅速看向了她。
海莲娜愤恨地抬起头：“你想怎么样？把你自己也装进去吗？”
巴罗一点也没有介意海莲娜刻薄的话，他音调平平地说道：“既然日记本在邓布利多手上，我想他也有办法处理冠冕。”
海莲娜愣愣地看着他：“……邓布利多？”
“他是一位伟大的巫师，即使是与历史上其他的著名巫师相比，他也丝毫不逊色。”巴罗没有丝毫起伏地说道。
“可是如果他把冠冕毁掉怎么办？”海莲娜大声喊道：“我宁愿它里面封存着一个邪恶的灵魂，也不要看着冠冕因为我的错误而毁掉！”
“夫人的冠冕已经造就了太多人的悲剧，从它一开始被制作出来时就已经是这样，”巴罗看向海莲娜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如果你知道夫人在你走后有多后悔制作了这顶冠冕，你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
“我……”
“智慧是最神圣的东西，也是最平凡的东西，夫人说，冠冕其实带不来智慧，那是深藏在每个人生命中的东西——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拥有。”巴罗看着她，“想想你的母亲吧，海莲娜。”
“不……不！……”海莲娜摇着头，“这是个可怕的错误……我不要，不……”
“如果你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你就真的没有资格做夫人的女儿，”巴罗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开始变得呆滞，“不承认错误，你就永远无法摆脱它的重压，也永远无法纠正它。智慧的拉文克劳从不缺乏改正错误的勇气。想想如果夫人还在世，她会怎么说。”
“不……”海莲娜绝望地低喃。可是海德勒斯知道，她已经被说服了。
每个人内心都有最柔软的地方，也有最疼痛的地方。海德勒斯看得出，这位美丽的女巫在内心深处对于自己曾经的行为有着极大的罪恶感。他并不了解全部的内容。但是，至少海莲娜被骗走冠冕的失误不应该受到过份的苛责。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里德尔的魅力——他是那样一个蛊惑人心的高手。而巴罗和海莲娜之间的恩怨——海德勒斯望了他俩一眼，那不是他应该插手的事。海莲娜已经被说服，里德尔的另一个魂器，很快会被送到邓布利多校长的手上。想到这里，海德勒斯转身离开了。
他走下楼梯，慢慢的，他的脚步开始加快，最后，他几乎是一步三个台阶地走出了天文塔，开始向城堡主楼奔去——刚刚的平静都是刻意表现出来的，他知道在那种时候要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可是……他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消息？——汤姆·里德尔制作了不止一个魂器！这种消息怎么能够让他保持平静！只是一片灵魂就有这样强悍的力量，而里德尔竟然制作了不只一个魂器！他想到了二年级时发生的事……那样可怕……如果还有其他的灵魂碎片存在，是不是意味着……他冲进了城堡主楼的门厅，三两步跨上了旋转石阶，快速朝八楼跑去。海德勒斯咬着唇，大脑迅速思考着……斯特林曾经说过，如果有什么人能够做到分裂自己的灵魂，他就不可能在历史上没有一点记载……是啊，不可能没有一点记载……里德尔可是分裂了不只一片灵魂！……他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他是当代的杰出巫师……海德勒斯一遍遍回想着自己看过的书，那些不知名的黑巫师里有没有……他踏上七楼的阶梯，速度一点没减继续向上跑去……有那么几个是和里德尔年纪相仿的，可是……细节……不，不……海德勒斯努力地回想着。忽然，在那一瞬间——里德尔优雅微笑着的面容突兀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我为自己取了个新名字……以后私下里，你们可以称呼我为——伏地魔。”
海德勒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他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坚硬的墙壁，却忽然间完全失去了打开它的勇气。
——伏地魔，伏地魔，在他身体里的那片灵魂，是残暴的黑魔王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我并非生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