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我们长大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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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勒斯最终没有推开那面墙，没有走进有求必应室，没有勇气面对斯特林。当然，他也没有去找德拉科，而是回到了密室里。面对最后那个画面的冲击，他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
他又把自己蜷成了一个球，背靠着巨蛇石像，茫然地思考着。蛇怪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它用自己硕大的修长身躯将海德勒斯环了起来，安静地贴着他吐着蛇信，一双黄澄澄的大眼睛担忧地望着脆弱的男孩。海德勒斯察觉到蛇怪的动作，顺势侧躺下来，枕在了蛇怪的身上。
“制作魂器是为了逃避死亡……”海德勒斯喃喃地说，“那就是说，只要魂器没被毁坏，主魂就永远死不了……”他伸手食指轻轻抚着细密的鳞片，“那是黑魔王……黑魔王不死，战争就永远结束不了……”海德勒斯收回手，“也就是说……如果我无法把这片灵魂剥离……到时我一定会死……”海德勒斯扯了扯嘴角，“其实我现在也不算活着，我早就死了呢，是不是？”
“里德尔就是黑魔王……他竟然就是黑魔王……可是他……”海德勒斯皱起眉，“他虽然很坏……但是还没有坏到黑魔王那种程度，是不是？他后来又经历了什么……”
“怎么样……才能除掉这片灵魂呢？怎么样才能……”
海德勒斯想到那个白胡子的老校长，迷茫地说道：“邓布利多校长……连巴罗都说他是最杰出的巫师……他会帮助我吗……他能帮到我吗……”
海德勒斯闭上眼睛，将脑袋埋进了手臂。
离圣诞节假期还有一个星期，像往年一样，霍格沃茨已经基本停止了教学活动。相比往年，今年要留校过圣诞的人似乎一下缩减了许多，即使德拉科不承认，乌姆里奇确实给霍格沃茨带来了许多破坏性的活动。一个学期结束，唯一与乌姆里奇保持着较友好关系的人，只可能——也只剩下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了。其他三个学院似乎隐隐地联合形成了一种对抗，以表示对乌姆里奇的不满。
“他们的抵抗是徒劳的，是不是？”德拉科拉开书桌的抽屉，在里面翻找着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我是说，在这种情况下，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要顺着乌姆里奇办事，对吧？”
“恩。”抱膝坐着的海德勒斯简单地应了一声，注视着窗边一条土黄色的小鱼摇晃着不成比例的大脑袋，张嘴吐了个泡泡，刚好把自己包在了里面。
“照这势头……我觉得下学期他们会遭大殃，”德拉科举起一个袖珍的紫色的小沙漏，皱着眉头，显然有些弄不清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跑进他的抽屉的，“你知道，我听西奥多说，他们组织了一个什么协会……那可是违反校规的，是不是？”德拉科甩了甩沙漏，正打算将它丢回抽屉时，沙漏却突然尖叫一声，喷了他一脸紫沙。德拉科一把抹掉脸上的沙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要是让我知道这是谁送的——”他冷哼一声，将沙漏摔碎在了地上。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了，校规，”德拉科继续翻找着抽屉，“你知道，我之前说过邓布利多有可能被解职的——”
海德勒斯转过头：“怎么了，他要被解职了？”
德拉科抬头瞥他一眼：“还是关心那老头子，是不是？”他又低下头拿出一个带牙飞碟打量着，“听我爸爸说，福吉认为邓布利多正在密谋造反，他们正打算来个先下手为强……”他把刚刚突然张口差点咬掉他手指的飞碟扔回了抽屉里，慢吞吞地说道：“——这是前年拉塞尔送的，我想起来了……”
海德勒斯将头转了回去继续盯着窗外，他不认为他们能成功，说实在的。
德拉科将两套高布石拨拉到一边，凑近了脑袋去看还有什么东西挤在里面被他遗忘了，“这些事情与我关系不太大，我爸爸说他只希望我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学习上……然后，在下学期的O．W．Ls考试上拿到一个漂亮的成绩……他说他那时拿了全O……”德拉科拿出一副纸牌，关上了抽屉，“要我说，全O并不是难事，是不是？我觉得我有把握……”
“你成绩很好，”海德勒斯点点头，“关键是克拉布和高尔。”
“是啊……他们两个，”德拉科不高兴地皱起眉头，“要想办法搞定他们俩……”他将堆积的书本丢到一边，清出了一小块桌面，开始一张张摆起了纸牌。“哦……对了，下学期会有就业咨询……”
“那是什么？”海德勒斯发现那只吐泡泡的大脑袋鱼正贴在窗玻璃上望着他。
“简单来说，就是看看你以后想要从事什么职业，然后你的院长会根据你的情况给予你相应的指导。”
“职业？我的意思是，你们才十五岁，是吗？”海德勒斯伸出指尖在玻璃上划着小圈，那条呆头呆脑的小鱼追着圆圈轨迹直打转，几下之后把自己转晕了，迷迷糊糊又吐了个泡。
“是啊，十五岁已经够大了，”德拉科懒洋洋地说着：“再说，这对我影响不大……反正我要跟着我爸爸做事，他才不在乎我有没有等级证书，是吧？”
海德勒斯手上的动作顿住了——“跟着我爸爸做事”——德拉科指什么？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德拉科又开口了。
“我说，你最近几天都不看书了，为什么？你终于放弃了？”
海德勒斯缓缓收回手，轻声说：“不，休息几天。”
“休息几天……”德拉科撇了撇嘴，“也对，圣诞节就要到了……可是要我说，你就该放弃，那片灵魂放着挺好的。”
海德勒斯注视着摇晃不宁的湖水，闭口不言。
——亲爱的德拉科，如果你知道那片灵魂是黑魔王的，你会怎么办？
而如期到来的圣诞节假期正如德拉科预料的那样，沉闷而乏味。他不愿意待在纳西莎身边，对出门溜达的兴趣也不大，于是他也只能够一整天闷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所事事。大雪覆盖了许多地方，从窗台上望去，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白色。这几天雪一直下得很大，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德拉科也不能到下面场地上打魁地奇，说实在的，他都快闷出病来了。
其实庄园里的节日气息不能说不浓。虽然纳西莎似乎兴致不高，但三只家养小精灵还是非常尽责的。早在德拉科回到家前，庄园就已经装饰一新了——到处都被擦洗得一尘不染。墙上、天花板上、楼梯扶手、走廊边、壁炉旁……到处都悬挂着鲜艳的彩带金箔还有小巧精致的水晶球和小冰凌。除了客厅里那株最大棵的圣诞树外，其他的地方也遍布着各种型号的小圣诞树。就连德拉科卧室里的书桌上也有两三棵小树，满满地装饰着各种形状的糖果和巧克力。
回家三天了，德拉科还没有见过卢修斯一面。纳西莎说他在执行黑魔王交给的任务，但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德拉科也不追问，他不觉得妈妈会知道。纳西莎对这些事情的厌恶他要是感觉不出来，他就比克拉布和高尔还要蠢了。只是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么厌恶与黑魔王相关的一切。这完全说不通，是吗？
海德勒斯也被他拉回了家，虽然他其实也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给他玩。书架上的书海德勒斯已经全部看过，德拉科猜测让他再看一遍意义不大——男孩的记忆力惊人。而除了书之外，海德勒斯感兴趣的东西已经很少。原本以为可以像以前一样用聊天说话来打发时间，但事实证明，在男孩手里没本书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谈话进行得并不顺利。或者说，海德勒斯那种沉寂的眼神让德拉科感到别扭。他觉得男孩躲在密室的那几天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海德勒斯不说，他也猜不出来。最终，他只好打发海德勒斯去他父亲的书房里，告诉他，在那里他也许能够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书。
“可是，我是说——那里是你父亲的私人空间，是吗？我不经同意进去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
“很不礼貌？”德拉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度可笑的东西，“听着，海德勒斯，那是我爸爸的书房，我爸爸的东西将来都会是我的。而我，允许你进去，那还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不……”
“再说了，”德拉科打断了他的话，“你只是去找些书看，又没要翻我爸爸的抽屉，这有哪里不妥当？”德拉科坏笑起来，“事实上，我还巴不得你翻出什么东西来呢。你知道，我爸爸实际上瞒了我许多事，”德拉科不满地撇着嘴，“他总是认为我还没长大。”
海德勒斯摇摇头：“我不去，这是不……”
“真是败给你了，”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站起身，带头走在了前面，“我带你进去，这总成了吧？说实在的，重要的东西其实都不在书房里，因为我祖父的画像挂在那里，他是个啰嗦又讨人厌的老头，我爸爸一直不喜欢他。”德拉科回过头说，“快跟上！”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我们长大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