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绿豆糕

25、第 25 章

　　正如久光说的，睡一觉醒来就感觉好多了，只是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
　　听邱管事说是久光把我送回来的，久光只是说我在山寨累倒了让我好好休息其它什么都没有说。
　　“夜姑娘。”
　　“邱管事。”我放下正在享用的八宝粥，问向站在门边的邱管事，“有什么事吗？”
　　“有位姓淮的先生带着一群人找你。”
　　“姓淮？”
　　莫非是淮夕？
　　我用一旁的绿茶漱了漱口，擦去嘴边的茶渍。手帕碰上唇上的伤口让我不禁想起那天在山寨发生过的事情。“邱管事，久光先生今天来了吗？”
　　“没有。”
　　我搁下手帕。
　　他真的不管那些还没有康复的病人了吗？
　　“夜姑娘，前厅还等着你过去。”
　　“嗯。”我起身跟着邱管事来到了前厅。
　　厅里站着的是淮叔，淮夕的下属。当我还在山寨的时候，接受过他的照顾。
　　“淮叔。”我走进前厅便和他打了招呼。
　　“夜姑娘，身子可好？”
　　“安好。多谢淮叔挂心了。”我盈盈屈身答谢。
　　“我只是替大当家问候姑娘的。”淮叔从身后的小厮手中拿过个红缎盒子说，“这是大当家要属下带来给夜姑娘的。”
　　盒子在我眼前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片晶莹的白色花瓣。
　　“天山雪莲的花瓣。大当家说要谢谢夜姑娘对二当家的救命之恩。”
　　天山雪莲……传说中圣品？
　　我从漂亮的花瓣上移开视线，“不敢当。救人的是久光先生。二当家现在身体可好？”
　　“嗯，气色好多了。”淮叔答道，然后不由分说地将盒子塞入我手中。指着身后的一大票男丁说，“这是二当家对夜姑娘所做之事的兑现。”
　　我抬头看着那些人，有些哽咽，“淮叔，他不是说……不会……”
　　“二当家说了，这些人手是借给夜姑娘的。不是别的什么人。所以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惊喜地看着淮叔身后的人，这就意味着修固堤坝的进度可以赶上了。
　　“那这个替我还给淮夕。大当家和二当家肯借人手给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淮叔挡下我手中的盒子，“这些人中的家眷也是受过姑娘的照顾的。这个天山雪莲是大当家千叮万嘱要属下交给姑娘的。他说，如果姑娘不收，那么属下就带这些人回山寨。”
　　我望着手中的盒子，绽开一丝微笑，“我明白了。淮叔，替我谢谢大当家和二当家。”
　　“那么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多谢淮叔了。”我深深的向淮叔鞠躬以表达自己感谢的心情，“邱管事，找人替我送送淮叔。”
　　送走淮叔后，差人去找轩炎。我便去隔离的病人区察看情况。不知道久光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
　　等我一圈巡视完，久光依旧没有出现。倒是看到钟伯出现对我交代了些病人应该注意的事情。还没等我问起久光的情况，他便一阵风似的走了。
　　接着邱管事通知我轩炎回来了，在房间等我。
　　我谢过了邱管事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阵药味。难道轩炎病了？
　　推门而入，看见他坐在桌前，正在用勺子调凉着手中的一碗黑色汤药。
　　“你病了？”急于知道他的情况，忘记要先向他行礼。
　　我没有忘记自己答应了高太医要好好照顾轩炎的。只是一进淮城我就开始忙这忙那的，好不容易有久光来帮忙了，自己又被绑架到山寨去了。仔细算来竟然没有一天好好照顾他的。
　　轩炎抬起头看着走到他身边的我，伸手将我拉坐到他身边的花凳上。慢条斯理地盛了一勺汤药喂到我嘴边，“张嘴。”
　　“啊？”我惊愕的一张嘴，就被倒入一勺汤药。轩炎拿着的汤勺还正压在我唇上的伤口上。
　　又苦又痛。
　　轩炎慢慢抽出汤勺，在我还没有说出一个字又被塞入一勺汤药。又是不偏不倚的压在我的伤口上。我几乎以为他是故意的。
　　当他拿着汤勺再次盛着汤药到我嘴边时，我捂上嘴不让他再塞了。我差人找他回来是和他说淮夕的事情，可不是让他这么灌我药的。
　　“先把药喝了，其他免谈。”
　　我狐疑的看着轩炎，伸出一只手推开他端着的碗，“我没有病。不需要吃药。”然后搭上他手腕探测着他的脉象，“你好像瘦了好多，有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要是让高太医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铁定会挨骂。”
　　好在他的脉象强劲有力，只是他看上去有些疲倦而已。
　　轩炎缓缓将我的手拉开，“被久光横着抱回来的人不是我。先把这个喝了。”
　　我皱眉看着他端着的汤药。
　　“还是你希望我帮你把这些东西灌下去。”
　　“我，我自己来好了。”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碗，努力不去想他当初灌我酒的方式，闭上眼一口气将苦苦的汤汁灌了下去。
　　轩炎拿走我手上空了的碗，然后塞了颗糖丸在我嘴里。甜甜的味道慢慢中和掉嘴中的苦涩。
　　只是他的手并没有从我的唇上拿开，他的拇指摩挲着我唇上的伤口。
　　“淮夕？淮祀？还是久光？”
　　我心下一惊，沉默的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他们已经答应把人手借给我们了。”
　　“所以，都是你用身体换来的吧？”
　　轩炎的话让我的心一阵刺痛。我抬起头望向他。
　　“这也是你给久光的代价吧？”轩炎加重了力道，“就是这样楚楚可怜的表情，哪个男人忍心哪？是我教得太好，还是你学得太好？城主的儿子也对你馋涎三尺，你是不是再去搞定他？不，你只要搞定舒城主那个老不死的，让他把这座城池拱手让给我好了。”
　　“我没有。”我别开脸。却被他牢牢钳住下巴。
　　“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你一个人就搞定了我最头痛的事情不是吗？”
　　轩炎的气息迎面而来。伤口在他的蹂躏下又裂开了。嘴里还未化去的糖丸变得好苦涩，比我刚刚喝的汤药还要苦涩。
　　我讨厌现在的轩炎，奋力推开他。站起身离他一步之遥。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我做的不都是你希望的吗？”用手背抹去唇上的湿漉漉的感觉。“你要淮城是吧？好，我去弄给你！”
　　我赌气转身快步跨出房间，重重得甩上房门。
　　混蛋！混蛋！混蛋！
　　我踩着重重的步子在陌生的城主府里乱转。
　　“夜姑娘，好久不见啊？”
　　身后的喊声让我蓦然止住脚步。闭眼调整了下情绪，转身向舒城主的第二个儿子舒礼屈身行礼。“二公子。”
　　“啧啧啧。”舒礼抬起我的下巴，“土匪就是土匪，看他们把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我强忍下推开他的冲动，巧娇盈笑道，“二公子不忙吗？”
　　“那些粗活都是命贱的人干的。哪能弄脏我的手呢？你说是不是？”
　　我侧身躲开他的狼吻。
　　人人都在忙，连轩炎那个混蛋都在为了这座城而忙碌。这个……
　　我一时想不到可以拿来形容他的词。瞥了眼身前就差没流口水的色狼，我宁可回去继续对着莫名其妙闹情绪的轩炎。也许他只是太累了而已，现在应该情绪稳定了。
　　“二公子，我还有些事情，先告退了。”
　　“哎，别走啊。”舒礼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把我拖了回来。“难得你一个人的。”
　　“你想干什么？”舒礼将我困在他与一根柱子之间。
　　“我会让你知道我比那些土匪，比我哥，比轩炎更会疼女人的。你看看你那张樱红的小嘴不正在邀请我尽情的蹂躏么。”
　　“你敢动我？我可是轩炎的女人。”第一次把轩炎的名号拿出来使用。
　　舒礼一怔，“我可是太子的朋友，他敢拿我怎么样。你不就是女人。他要多少有多少，你还是乖乖，不然弄疼了别怪我。”
　　他拿他的下身开始在我身上蹭着。一阵恶心的感觉。
　　双手被他牢牢地定在墙上无法动弹，脑中突然闪现过朗儿教过我的小花招。慢慢抬起膝盖，确定目标。一鼓作气，猛然上提加上向上跳跃的冲劲。
　　很好。
　　舒礼松开了我双手，弯身护住被我踢到下身，伴随着他那杀猪似的叫声在原地直跳脚。
　　伸腿又用力补上一脚。他便倒地蜷缩着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你好好拿镜子照照自己！你没舒德温驯，你没淮夕俊朗，你没淮祀隽秀，你没久光能耐，你没轩炎霸气。就算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都轮不到你碰我。”我揉了揉被钳痛的手腕，“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舒德的女人，不是淮夕的女人，不是淮祀的女人，不是久光的女人，不是轩炎的女人。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
　　“是是是。”舒礼蜷缩在地上不住的点头。
　　“我还是阎了你比较好！”我拔下发上的玉簪。
　　“我看还是不要这么做比较好。”身后传来声闷笑。
　　我握着发簪转身看向来人。
　　“小夜，别来无恙？”
　　“智……你来了多久了？”
　　“不久。昨天到的淮城，然后把你指定的东西送上山而已。本来昨天奉了轩炎的命令带你回去的，想不到有人先一步把你送了回来。”
　　“你明知道我想问你的是为什么刚刚不来帮我？”我眯着眼看向一脸笑意的智。
　　“你也没有呼救，我为什么要插手呢？”智伸手拿过我手上的发簪插回我的发髻。“这么漂亮的簪子别弄脏了。”
　　“万一，我被欺负去了呢？”
　　“你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欺负你的人躺在地上求饶么？”智朝地上的舒礼挥挥手。他便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爬走了。“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我听说了，淮城的事情都靠你的帮助了。”
　　我不屑的笑了笑。“能力？智将军，不认为这是我用身体换来的吗？是女人都能做到的吧？”
　　“我知道久光绝对不是用身体就可以交换来的。”智的视线落在我手上的缎带上，“久光问你要了什么代价？”
　　“没，没什么。”我不自在得将手背到身后。
　　“这不可能……”
　　正当智要继续问我的时候，邱管事慌慌张张跑来。
　　“夜姑娘可找到你了。堤坝……堤坝……出事了！”邱管事拉起我的手说，“快……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