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绿豆糕

18、第 18 章

　　一大早被晃晃悠悠给摇醒。
　　我眨了眨眼看着摇晃的床顶，如果那是床顶的话……
　　我坐起身。
　　“醒了？”身后传来轩炎的声音。
　　我背对他整了整服饰和乱发，“这次又是要带我去哪里？”
　　“我身边。”
　　心跳慢了一拍，回头只见他隐坐在马车最里处，看不真切。
　　“淮城附近水灾泛滥，损失惨重。我必须赶去处理。”
　　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我他在做的事情。
　　我看着他抬手扶着头。
　　“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逃走了，我会很头痛。”他说。
　　所以，把我带在身边，防止我逃走。
　　“知道了。”我抬手，掀起马车车窗上的布帘，让外面的光线溜了进来。我才看清马车内的东西，简单的床铺，茶几和堆得满满的书。
　　掠过书上的书名，随意抽出一本，靠在软垫里看了起来不再搭理他。

　　天空灰得发黄，灰得发黑的云低低的压着。
　　我扶着小厮的手下了马车，抬头望向天空。
　　灾相。
　　刚刚在书里看到的，整堆的书，都是治理水灾方面的古籍。
　　肩上多了件外套。
　　我回头看向给我披上外套的人。
　　“穿上，等下给你找身合适的衣服。”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脸一红赶紧穿上轩炎的外衣。
　　天，我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整整一天穿的都是睡衣……
　　不禁瞪向某人的背影，要不是他又随便带我上马车，我至于没有别的衣服穿么。咬了咬牙跟着他走进一家简陋的客栈。
　　一起出行的人不多，小厮，车夫，高太医，智。以轩炎皇子的身份来说，带出来的人真是少得寒碜。
　　小厮被派去服侍高太医和智。所以，服侍轩炎的工作就落在我的头上。也许，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将干净的毛巾浸入小二送来的热水中。手上未愈合的伤口，一阵刺痛。我咬了咬唇，小心得避开手心的伤口。
　　“笨手笨脚的。阁里的嬷嬷怎么教你的！”轩炎挥开我的手，亲自绞干毛巾，“我是不是让丫头们服侍你服侍得太好？我回去要考虑撤掉你所有的丫头。”
　　然后他在我的瞪视下，将毛巾覆上我的脸。身体反射得向后躲去，后脑勺却靠上他的大掌。
　　“你应该这么做。”他没让我躲开，用毛巾细细擦着我的脸。“身份高贵的人，禁不起你用力擦。毛巾不能绞得很干。”
　　他转身又去将毛巾浸入热水中，然后擦拭着我的脖子。
　　做梦吧？
　　我看着他细致的动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他开始擦拭到我的手心。
　　反射性要抽回的手，被他牢牢握住。
　　“知道痛了？昨天怎么不肯放手？”他低头审视着我掌心的伤口。
　　我无语看着他抓着我的手。
　　客房响起拍门声，“爷，请下楼用餐。”
　　“知道了。”他松开我的手。用那块擦拭过我的毛巾打理着他自己。
　　“你在发什么呆？”
　　我在轩炎的注视下才回过神。原来自己一直盯着他发呆。
　　“没什么。”我连忙摇摇头。
　　“换好衣服下楼。”他递来一套衣服。
　　我从他手上接过衣服点点头。目送他走出房间，然后躲到品屏风后换下他的外衣和自己的睡衣，穿上刚刚小厮拿来的衣服。
　　青色的布裙。不是很合身，粗硬的质地摩擦过皮肤的地方留下红红的印记。总比没有的强。我忍住衣料带给我的不适，系上腰带。
　　用根青色丝带挽起一部分头发，然后插上自己现在唯一的白玉发簪。
　　下楼恭敬的向智和高太医打招呼。
　　“见过，高……大夫，智护卫，炎爷。”
　　桌上是色面很差的一些小菜，和我在百花阁吃的差很多，轩炎带的人不多，摆明着此行是隐瞒着身份的。
　　我自作主张改换了他们的称呼。
　　“嗯。坐下吧。”轩炎似乎对我改换的称呼没有意见，示意了下他身边的位子要我坐。
　　“夜姑娘果然如传闻中美艳聪慧。”高太医赞美道。
　　“高大夫缪赞。称呼我为小夜就可以了。这一路还请高大夫多多指点。”我拿起手边的小酒壶替高大夫倒了一杯酒。
　　“呵呵，好好好。”高太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炎爷的手下真是美女如云啊。”
　　我侧脸看见轩炎面无表情，往往这预示着他不爽。
　　我乖乖的坐着，拿起碗筷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接下来，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着水灾的事情，不发表任何意见。
　　讨论结束后，他们各自回房。我则是跟着轩炎到了他的房间，他指了指一旁已经准备好的琴和琴谱。
　　我走到琴边，按他的意思，打开琴谱开始练琴，那首他要求我练好的琴曲。
　　轩炎则是拿出马车上他一直在看的书册，坐在一旁仔细研究了起来。
　　不知弹了多久，他大掌一压，压住我的手，“吵。你先去睡。”
　　我收回手，环视了下房间，只有一张床，“我要睡哪里？”
　　他指了指一旁的床。
　　“那你呢？”
　　他又指了指那张床。
　　同床？
　　我反感他这个念头。起身走向门边。
　　“去哪？”轩炎头也没抬一下问道。
　　“问问掌柜能不能再给我一间房。”
　　“你有钱付房钱么？”
　　没有……
　　“那我去马车上睡。”
　　“我不准。”
　　他摆明了是故意在为难我。转念一想，继续向门边走去。
　　“你除了这里，没有地方可以睡。”身后传来轩炎挑畔的语调。
　　“也许，我可以说服老板免费给我一间房。”我放柔了声调。用自己的美色去换取东西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就像以往，一颦一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啪。”一把飞刀，插在我扶着门框的手边。
　　“我说了，你应该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身后的翻书声依旧。
　　拔下门框上的刀，走向床边，脱鞋上床，将小刀重重得插在床铺的当中。抬首正好对上轩炎望来的视线。
　　对他妩媚的一笑，“炎爷早些休息。只是，要小心这床铺上的刀子。不要让它误伤了爷。”然后拿了条被子将自己裹成春卷，背对着他躺下。
　　被中的手牢牢握住自己从发上拿下的白玉簪子。心里暗下决心，如果他敢乱来，就拿他试验医书上那个能让人三年不举的穴道。
　　微微叹口气，早知道就先拿朗儿来练练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