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绿豆糕

15、第 15 章

　　难得的月夜。月朗风清，云淡星影。
　　抬头望着夜空不知不觉走出自己的小院子来到了下人们住的院子。想起当年果儿，不知道她还在不在。转念一想，果儿也是个美女，大概早就出去了吧。
　　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
　　“不知道今天晚上会让哪个姑娘去呢？”
　　“啊，昨天薇薇姑娘也没有成功？那接下来会不会让凌波院的那个夜姑娘去？”
　　远处传来两个丫头的低语。
　　从她们的对话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我转身隐没在大树后，静静的听着她们的交谈。
　　“不知道呵，没听到智将军提起。主人对夜姑娘不太一样，大概不会让她去的。不过那个人真的好帅阿。”
　　“是啊，眉宇间和智将军有点像。”
　　“在百花阁没有沦陷在美女之间的人还真是少有啊。不知道要把他软禁在这里多久？”
　　“不知道，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身份很高贵的人。不过，我希望越久越好。嘻嘻。”
　　当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嗯，正人君子？”拉了一束头发在指尖绕着，然后作了一个决定。
　　我要去看看正人君子长什么样子。

　　在府里绕了一圈，只有一间屋子门外站着守卫。
　　我猜那位正人君子，应该在里面。
　　在守卫还没看清我之前，用舒睡粉招呼了他们一下，然后轻轻推开门，屋内昏暗的烛光以及没有散去的浓烈味道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有必要下那么重的媚香？
　　屋内的人依稀坐在床上闭目凝神着。那人离烛光很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姑娘不必费心了，请回吧。”薄纱床帐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
　　也许是香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媚香的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我走到桌旁，用桌上的茶水熄灭了香炉中的剩余的香片。又打开了扇窗透气。
　　那么重的香都没让这个人就犯，不由得让我更加佩服他的定力。
　　我带着万分的好奇和佩服心，慢慢向那个正人君子靠近。
　　走近后才觉得坐在床帐后的身影有些似曾相识。
　　伸手拉开床帐。
　　是他？
　　我不确定得定神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盘坐在床上的那个人。
　　真的是他？
　　微微伸手去触碰那人的脸，在接触到的那刻，却又止住了。
　　突然想知道，这个人和轩炎的感觉有什么不同。
　　收回手，抿了抿唇，慢慢倾身靠近他。
　　他侧脸的模样还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想过还有那么近看他的一天。
　　他微楚着眉头，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晓……
　　印上他的唇。
　　还没有体会到他的温度，手腕一紧。我被他一把拉过，重重摔倒在床上。
　　“姑娘请自重！”他加重了语气。
　　然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先是震怒，然后是无奈，接着是诧异与怀疑。
　　“好久不见，晓……”
　　我在他眼里看到长发披散满床的自己带着美丽的微笑。完全没有在意被抓痛的手，还有撞得起包的后脑勺。
　　他眯着眼用不确定的语调叫着我的名字，“你是……夜？”
　　很高兴他还记得我。
　　“嗯，是我。”微微动了动头，才发现自己撞得有多痛。
　　“啊，抱歉。”他将我拉起身。“我下手重了。”
　　晓伸过手，帮我揉着脑后的大包。
　　他的手也是记忆中的那么温柔和轩炎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傻看着我干嘛？”
　　我在晓含笑的目光下看见失态的自己，不好意思得低下头。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的？”我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腰带上的穗子。
　　“被人招待了。”
　　“招待？”我猛然间想起屋内还没有驱散开的味道。伸手摸了摸晓颈部的脉搏。“你有没有那里觉得不舒服啊？”
　　“你别碰我就可以了。”他拉下我的手，用力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然后距我几步之遥的地方拉着张椅子坐下。
　　“她们为了招待你，还真的什么手段都用。这种香片的药性最强了。”我从腰间的小荷包翻出一粒绿色的药丸，“你还真是笨的可以的。都不知道弄灭香炉开窗透气。给。”
　　我把药丸递给晓。
　　晓审视着我掌心的那颗绿的妖艳的药丸问，“这是什么？”
　　“让你好过一点的东西。”我走到他面前，“张嘴。”满意地看着自己将那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然后得意地欣赏着他的“变色”。
　　“这是薄荷，桉叶之类凝神醒脑的植物调配而成的。平时我看书看累了，就用这个让自己清醒一下。很好用的。哦，刚刚给你的那颗，是我用来整朗儿用的，里面加了点特别的东西。”我用手捂着他的嘴，“不许吐出来！”
　　看着他的神色慢慢舒缓下来，我才松开了手，“芥菜种子碾磨的粉末虽然很辛辣，但是对身体很好。而且会让人很清醒。”
　　晓抿着嘴没说话，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壶才发现里面没有水。
　　“那个，我刚刚用来熄灭香炉了。”我指指被我扔在一旁的香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唉。”晓无奈的叹口气。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觉得好很多？”
　　晓神色尴尬的点了点头，“被你这么一闹，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用衣袖擦着他额上渗出的汗，“晓，如果你很难受的话……我可以……”
　　“别再说这样的傻话！女孩子应该珍惜自己，而不是这样，牺牲……自己的清白……”
　　我收回手，背对着他，“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在谁的身边……晓，你是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手被他紧紧握住。
　　“如果……如果……真的要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很高兴那个人会是你。”
　　“夜，抱歉，我没有及时找到你。真的，很抱歉。”晓走到我面前，轻轻将我搂进怀里。
　　他身上传来淡淡的味道。以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现在我知道，那是松柏的味道，也是晓的味道。
　　“夜，和我回去吧，回南翼国。”
　　伸手围住晓，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点了点头。“我想念月，也想念你……”
　　过了一会，我抬起头问晓，“我可以带朗儿一起走吗？”
　　“朗儿是谁？”
　　“走。我带你去见他。这里也不适合多留。”
　　我笑着拉着晓跨过门外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向自己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