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无心（修改版）》萧璇

26、7

　　安顿好住处后，我正式投入了工作。天一叫来的两个客栈掌柜的都是经验老到之人，看我年纪轻轻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迫于天一的压力他们才对我恭恭敬敬。为了方便管理，我决定先和他们回客栈。
　　对于这两家客栈我早已打听清楚了，地段很好，生意一般。我一到，就对客栈的管理方式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从掌柜到小二，全部培训后竞争上岗，提高薪水，按照个人表现发年终奖金。教帐房用现代的记帐方式，琐碎的数字改用阿拉伯数字。改革最大的阻力莫过于“旧势力”，对于两个掌柜我早就投其所好，礼遇有加，结果就是他们两个最赞成改革，学阿拉伯数字学得最起劲。因为放弃了毛笔，我就准备了炭笔，用起来比毛笔省事多了。另外，整个夕影还在为寻找“石墨”而努力，等找到了我就有铅笔用了。
　　除了管理的改革之外，我还把现代的促销方式用了进来。就这样，半个月后两家客栈门庭若市、生意兴隆。良好的服务，宾至如归的感觉，老顾客还享受优惠，很快，这两家客栈就成了瀛州最出名、最赚钱的客栈。
　　一个月后，客栈的运营都上了轨道，两个掌柜也已经能按照我的要求经营客栈，甚至还能想出新主意，将一切交给他们之后，我回到了破风山庄。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轩辕半月前已经回京了。这家伙，居然没向我告别！
　　“你做得不错。”天一翻着账本。
　　“多谢少主夸奖。”得到肯定我当然开心了。
　　他忽然抬起头来，说：“叫我天一。”
　　看他很认真的样子，我也就乐得答应了。“天一。”我叫了一声。他似乎很满意，继续看着账本。
　　“这都是你写的？”他指着账本上的“阿拉伯数字”。
　　“是啊，用这种数字来记帐简洁明了。因为我用不惯毛笔，所以都是用炭笔记的。”我解释道。
　　“用不惯毛笔？”他很奇怪地问。
　　“嗯，我的毛笔字实在太难看了，所以还是别拿出来吓人比较好。”其实，这几个炭笔字也不怎么样，我正在考虑先弄几只羽毛笔来试试。
　　“我会吩咐下去让所有的帐房都改用你的记帐方法的。”天一这话，难道是要把所有生意的管理权交给我了？
　　“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这个书房你可以随时进，不用通报了。”他继续说道。
　　虽然是和他一起，但我总算是接近最高管理权了，可喜可贺。但是，为什么现实跟理想总是差距那么大呢？几天来，我完全就是个教书先生么！教所有的帐房、掌柜，以及其他一切需要用到“阿拉伯数字”的人数学。好不容易交出了几个学得不错的徒弟可以卸下担子的时候，我又成了天一的私人秘书：算帐、对帐，还要端茶送水……好无奈啊！
　　“姑娘……”离珠欲言又止。
　　“什么事，说吧。”我看了下四周，只有我们两个人。
　　“刚收到消息，子规城发生了瘟疫。”
　　瘟疫？“知道是什么病么？”我问。
　　“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推断，应该是天花。朝廷已经封城了。”
　　“封城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派大夫？”我有总不好的预感。
　　“看朝廷的举动，应该是自生自灭。”离珠黯然地说道。
　　“哦，这样啊……”我没有过多的表情。我在想，这会不会是所谓“劫难”的开始呢？
　　“请姑娘救一救子规城的百姓！”
　　我惊讶，离珠从未用这种请求的语气跟我说过话。有趣，冲着这个，不管是不是“劫难”我也要走一趟子规。
　　“离珠，收拾一下，我们去子规。还有，通知郁谨和莫磊，要他们一起来。”我跟郁谨都不会被传染，莫磊则是大夫，不得不去。
　　“好，姑娘要跟天一公子说一声吗？”离珠的话提醒了我，是该跟他报备一下，可是他现在不在庄里。为了节省时间，我决定写张便条交给怡红，由她转交天一。
　　天一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所以我和离珠顺利离开了破风山庄，直奔子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