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无心（修改版）》萧璇

25、6

　　“哟，离珠，好久不见呢，有没有想我啊？”我向来接我的离珠打招呼。
　　“谁会想你啊……”离珠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友善”，可我还是很高兴，她如果讨厌我的话就不会来接我了。
　　回到青莲居时，千萝已经把我要请的客人请来了——当今二皇子，宁王轩辕亦翔。
　　“其实，我比较希望迟到你亲手做的菜。”他边喝酒，边喝道。
　　“我可是很少下厨的。怎么，对青莲居的饭菜不满意？”我又为他倒了一杯酒。
　　“那倒不是，有你亲手为我倒酒也不差了。说吧，找我什么事？”他开门见山，我也就不蘑菇了。
　　“轩辕还真是了解我啊。我想请你把我介绍给天一公子。”我不紧不慢地说。
　　他喝到一半的酒忽然停下了，放下酒杯，疑惑地看着我说：“你这又是在打什么算盘，要回到他身边吗？”
　　“轩辕这话就不对了。我水无心与天一公子素未谋面，何来‘回到身边’一说。我不过就是想在破风山庄谋个职位，听说你跟天一公子交情不错才想请你介绍嘛。”我是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他看了我许久，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谁呢？破风山庄的丫鬟，青莲居的管事，皇宫里的宫女？”
　　原来那天在宫里他看见我了呀，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就是水无心。”
　　“你……”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我拜托他的事情他还是答应了。
　　“那今晚你就住在青莲居，明天我们一起上破风山庄。”
　　“好。先陪我喝一杯吧。”他说道。
　　“那个，其实我酒量不好，不过今晚就豁出去了，干。”我举杯，一口喝下。
　　这天晚上，他喝得特别凶，醉了之后就不断说着胡话。倒是我，明明很少喝酒，这次喝了许多却一点醉意都没有。难道我是“千杯不醉”？
　　找人把不省人事的轩辕扶了进去，我就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了。这次，我要带着离珠一起走。
　　第二天要走的时候，轩辕还是有些头疼，也多亏了莫磊的药，要不然他今天一定起不来。没办法，我们只能坐马车走了。

　　九州497年九月，水无心踏入了破风山庄。因为是男装打扮，又跟在轩辕后面，倒也没有人对我多加注意。天一还是在书房，轩辕让我在外面等着，他先进去。
　　“天一。”因为站在门外，里面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
　　“是亦翔啊，怎么今天才到？”天一随口问道，听上去根本不需要轩辕的回答。
　　“我要给你推荐个人。”轩辕开始进入正题了。
　　“外面那个？叫他去见凌空，让凌空随便安排个位子吧。”天一好像对我是谁完全不关心。
　　“她说要亲自见你。”轩辕说道。
　　“那就让他进来吧。”天一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在你见她之前，我有些话要对你说，”轩辕停了停，“我喜欢她。”站在门外的我一惊，估计天一也是。
　　“女人？”天一很奇怪。
　　“所以我希望你能跟她保持距离。”轩辕继续说道。
　　“你怕我对她出手？那为什么还要把她送来。”天一有些不解。
　　“是她自己坚持要来的，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想到破风山庄做事。总之，你答应我么？”轩辕很认真的问道。
　　“你放心，这辈子，我是不会爱上其他女人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句话是既欣喜，又难受。
　　“无心，你进来吧。”轩辕叫我了。深呼吸，微笑，推门而入。
　　看到我，天一手中的毛笔瞬间掉落在地。
　　“月儿……”他低声唤出了一个名字。
　　“天一公子，不要每次见到我就管我叫月儿好不好？我叫水无心。”
　　“是你……”他喃喃自语。
　　“天一，你看清楚，她不是你的月儿，她是水无心！”轩辕在一旁大声说。
　　天一终于镇定下来：“好，女人。你要见我？”
　　终于又有说话的机会了，我赶忙说道：“没错。我想请天一公子聘请我做破风山庄的总管事，将破风山庄名下所有生意都交给我打理。”
　　“什么？”他大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一来就要求打理所有生意的，况且还是一名女子。
　　“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两年内，我会让破风山庄的总资产扩大四倍，超越临云山庄成为九州最富有的山庄。”我说出了自己的宏伟目标。
　　“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天一问道。
　　“我也知道很难让人相信啦，但我从小就立志经商，大学又念了四年的经营管理，”想到他应该听不明白，我又解释到，“也就是说，我受过四年的专门打理生意的训练，一定没问题的。”就是缺乏实际经验，所以才来找你的。
　　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我，我只好又说道：“不如你先将瀛州的两家客栈交给我，看我的表现，两个月后再决定。我保证，如果不请我，你会后悔的。”
　　天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轩辕，说道：“好吧。你就先在破风山庄住下，明天我就把那两家客栈的掌柜叫来。跟我来。”说着，他就走出了书房，我只能乖乖地跟着，轩辕也紧随其后。
　　“你就住这里吧。”他在一座园子前停下了。
　　“潇湘馆？”我看来看园名，“不会吧，我又不是林黛玉。”
　　“参见少主。”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向天一行李，当她看见我时，眼中尽是惊异：“姑娘？”
　　“怡红，这位水无心水姑娘以后住在这里，你负责伺候。”天一吩咐。
　　“不用了，我不需要伺候。再说，我也带了人过来。”我赶紧推辞。
　　“这是破风山庄的规矩。怡红，还不拜见水姑娘。”天一说道。
　　“是，”怡红向我行礼，“怡红见过姑娘。”
　　“不用那么客气啦，我们进去吧。”我只能无奈接受。
　　进了园子，我又停住了脚步，说道：“我不能住这里。”
　　“为什么？”
　　“那个是栀子吧，”我指着不远处的树丛，“我对栀子花的气味过敏。”尽管现在不是栀子的花期，但我是要常住的，还是避开比较好。
　　天一大概也没料到我会有这种理由，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我问道：“破风山庄有没有比较僻静的，最好在角落里的院子？”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跟我来。”
　　“就是这里。”好地方，又僻静又边缘。居然还有一个池塘，真是爱死我了。
　　“就这里了，我喜欢这里。”我当即下了决定。
　　“那么，就请水姑娘取个名字吧。”天一说道。
　　“取名？这么高深的学问我可不擅长……”我自言自语，“要不，叫‘陋室’？好像不太好……”
　　“就叫陋室吧。”天一居然擅自作主了。
　　就这样，我住的地方就定名“陋室”，不过，这里的确是蛮简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