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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温婉初夜 ...

  •   黄轶飞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床边。
      书房的落地窗外,透着初雪的反射,房间里灰白的荧光色,静谧的让人舍不得打破这份儿独有的孤寂和寥落。
      黄轶飞坐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安茉。安茉半枕着自己的右手臂,她左手腕上黝黑的檀珠,润润的懒懒的搭着,衬着安茉白皙的肤色。黄轶飞不自觉的翘着嘴角笑笑,他白天的时候听阿琪说安茉收了她们的好处,才莫名其妙的安排了很多约会,黄轶飞气的还很想掐死她,但这会儿他突然觉得那不过是一个堂而皇之去找她折腾她的借口而已。
      安茉的身体微微的往薄薄的毛毯里缩缩,黄轶飞脱下大衣,轻轻的披在毛毯上。安茉却在这个时候翻了身,微翘着下颌,抿抿干涩的嘴唇,睡的很不踏实,她的手习惯性的抓着,抓住了黄轶飞衬衫的袖口,她的脸颊被窗外的雪色映衬的越发的白皙。黄轶飞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的身体甚至都保持一个俯身的角度僵持了好一会儿没动,最后,黄轶飞还是慢慢的俯身下去,轻吻安茉凉薄的唇,若是明天就出发去欧洲,总要带走点儿什么,也好过魂不守舍的念着,至少带走她唇间的温度和感觉吧。安茉的呼吸拂着黄轶飞的鼻翼,长长短短的,轻如发丝掠过脸颊的感觉,他喜欢这种耳鬓厮磨的感觉。
      安茉其实在做梦,她梦见初中那年的运动会,铭洋一身雪白的运动衫,风驰电掣的在跑道上冲向终点。在梦里,安茉没有背过身躲铭洋,她看着铭洋,铭洋也看到了安茉,又好像安茉站着的地方就是冲线的终点,她恍惚的听到了铭洋急促的呼吸,还有如鼓的心跳,好像梦里的一切会传染似的,安茉内心深处沉睡的悸动,很突然的就苏醒了。安茉慌慌得在这一份悸动中突然醒来,她的身体痉挛般的颤栗了一下。
      “不怕,是我。”黄轶飞握紧安茉慌到微凉的手,他小声的呢语在她耳边。
      深冬的夜雪,寂静的就像梦一样空灵。
      “我梦到他了。”安茉急促的呼吸着,她的心跳突突的,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黄轶飞手臂。
      “他好吗?”黄轶飞沙哑着声音,鼻翼轻轻触着安茉的脸颊和嘴唇。
      “你怎么哭了……”安茉定定的看着黄轶飞,他濡湿的睫毛上,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她脸颊上,还有唇边。
      “因为你对我有反应了。”黄轶飞更低了声音,他用大衣把安茉裹在怀里,两个人的体温融到一起,像是黑暗里的一簇悄然绽放的烟火,无声无息,但却炽热。
      “你身上有他刚才在我梦里的味道。”安茉轻轻的用手去触摸黄轶飞的脸,还有他睫毛上的泪水。
      “喜欢吗?”黄轶飞卷着毛毯和大衣拥紧安茉,触碰让他悸动到失控的白皙肌肤,感觉着她悸动的心跳,颤栗的呼吸。
      他的吻,透着占有欲极强的霸道,就如心动伊始,他像一个破坏性的锤子,横冲直撞的砸碎了她结茧密实到不透气的世界一样。安茉被淹没这一片混乱的欲念里,压抑了很多年的邪孽,箍着风干身体后的神经,天蚕丝般的韧不可摧,顷刻崩塌在两个人身体的触碰中。
      黄轶飞的动作很轻,带着试探性和犹豫,天亮后他就要离开的,但他的自控力却在一点点崩塌。安茉焦灼的呼吸更像是定时炸弹爆炸前的导火索,悉悉索索的燃烧着,在黄轶飞怀里窜动着流火般的炽热,却不知该点燃哪里。安茉的唇触在黄轶飞的肩头,像小老鼠般的咬着他,黄轶飞箍住凌乱衣衫里的安茉,他怕自己的欲念会爆炸,静默的瞬间,黄轶飞就敏感察觉到,安茉悸动的心跳在缓慢褪去。
      “我就是要……做你的男人……我倒要看看,谁敢分开我们……”黄轶飞几乎在同瞬间下了某个重要决定,他肆意的俯身吻安茉,索她唇齿间的胆怯和柔软,他的手探进她凌乱的衣衫,揽着她的腰身贴近自己,感觉着她身体的颤栗,像篝火燃熄之前又加了很多干柴般的炽热。安茉本能的抗拒和僵硬,一点点的,就融化在黄轶飞的狂野气息里。他的身体给予她的,更像是一种很特别的生命力,猖狂肆虐的欲念,还有沸腾的心跳。
      风渐小,夜半亦暖。
      初更雪,淡月瘦,肤间朱砂红尘厚。清冬衾寒,罗衣暖袖,枕边情浓相思漏。

      岳小芝睡在客厅的大床上,云志仰躺在沙发,陈妍睡在安茉的卧室里。
      “睡了吗?”岳小芝小声的问云志,她翻来覆去已经好长时间了。
      “你睡不着?”云志淡淡的反问了岳小芝一句,他其实一直在睁眼看天花板。
      “我怎么觉得咱俩像老夫老妻。”岳小芝冒酸的语气,她正当年华,既妩媚又成熟,此刻长夜漫漫,心仪的男人就同室而憩,却对她无动于衷。
      “我从离开小县城那天起,已经老了。”云志幽幽的声音,他似乎在感慨。
      “你喜欢过我吗?”岳小芝翻过身朝着云志的方向,她自己都觉得问的很厚颜无耻。
      云志没有说话,安茉也问过他,苏迪也问过。唯一没问过的人是阿布,那个眉眼处长着诱惑的泪痣。应该有喜欢吧?云志沉默的问自己,一个反问句注定是不确定的答案。为什么非要追问喜欢或者不喜欢呢?这样的问题本身就已经很无趣。
      “你和安茉的关系好奇怪啊,她跟黄小狼在一起你也没反应,她做任何事情你都无所谓,但一旦有什么事情,你又冲到最前面,你不觉得你们很奇怪吗?”岳小芝不情愿的转移了话题,她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太打自己的脸。
      “睡吧。”云志依旧淡淡的语气,他在沙发上翻了身。
      “我敢打赌,安茉肯定又和黄小狼在一起,以前我还真没觉得黄小狼好,现在我反而觉得他挺好的,死皮赖脸的,咬定青山不放松,还真像一只狼。”岳小芝的语气里透着促狭和幸灾乐祸,安茉和黄轶飞纠缠在一起,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云志依旧不说话,岳小芝兀自没了说话的乐趣,她本来是要云志有反应,但云志什么都没反应。说明他对安茉的感觉并非她想象的那种,没有哪个男人能淡定的由着自己喜欢的人动辄跟别人搅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凌晨五点,风停了,但雪花还在飘。
      安茉被黄轶飞温暖的抱在怀里,她睡不好,半梦半醒。
      黄轶飞睡的很沉,安茉试探性想拿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但他就本能的拥得更紧。安茉不敢用力,试了几次,让他适应了自己的手,慢慢的黄轶飞终于放开手,安茉悄无声息的下床,拿了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公仔放到黄轶飞怀里,她慢慢走到书房的门口看外面的落雪。扑簌簌的,洗涤了整个世界,美好到不真实,连带着不真实到安茉觉得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但当她回头看到熟睡的黄轶飞时,才确定不是一场梦。
      安茉穿好衣服,她犹豫了一下,把从阿布工作拿来的那条她自己设计的蜡染的围巾,轻轻的放到了黄轶飞的枕边。然后,她循着自己的感觉,摸索着走出了混乱到一锅粥的别墅。
      外面的空气很好,脚踩在松软的雪上,发出清脆的沙沙声。本来凌晨五点,是黎明前最昏暗的时候,破晓前的一切都蓄势待发,愈是要积蓄冲破黑暗的能量,愈是要隐忍最寂寞的暗黑。但因为有了这场雪,莹莹的雪色折射出不真实的光明,无畏但却苍茫。
      安茉就走在这片估计的苍茫中,她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郊区的别墅群周围,已然开始有环卫工人出来清洁交通要道,以免早高峰的拥挤,影影绰绰的雪色里,虽然路人和环卫工人互不相识,也未必真要擦肩而过,但却能彼此温暖。安茉在雪地里倒着走了一会儿,看着脚印不像是离开,反而是走回去,这算是一种臆想吧,该离开的,怎么都要离开。
      小学的时候,看多了闲书的查范范,硬说安茉胸口处的朱砂痣是守宫砂,说的神乎其神。但黄轶飞吻那里的时候,安茉的心都在跟着跳,当她离开的时候,胸口处的朱砂痣依然在,却烙烫了异样的体温,她想起他白色衬衫的领口俯下来的那种纯粹的温暖和欲望,第二颗衬衫纽扣处隐约着的古铜色的皮肤。安茉莫名的笑笑,她怀念查范范,想跟她说,那只是一个朱砂痣,恹恹的长在了胸口处而已,绝非查范范坚持的什么传说中的守宫砂。

      文森打过来的电话吵醒了黄轶飞,他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是看怀里,但却莫名的抱了一个公仔。手机铃声一直在想,黄轶飞却匆忙的下床,在昏暗的别墅里每个房间的找,直到他推开门,看到门口的雪地上写着:一路平安。而从门口延续而去的,是一串倒着离开的脚印,若不细究,其实那串脚印是可以理解为,有人从远处走来,进了他的别墅。
      黄轶飞回到书房,看到了枕边放着的蜡染的围巾,他把围巾放在唇边嗅着。还未散去的燃料的味道,淡淡的,黄轶飞接听了文森的电话。
      “黄先生,你得早点儿去机场,天气不好容易堵车,我已经让司机送你那三个外涉助理去机场了,戴安小姐会在机场跟你汇合。”文森很敬业的声音娓娓道来。
      “知道了。”黄轶飞挂断了电话,他怅然的仰躺到床上,看着窗户外面,回忆像梦一样不真实的身体感觉。他的大衣,还有毛毯上,依然留着她的气息和体温,他却未来得及跟她说句再见,很多事情就这样潜移默化的发生了,黄轶飞突然觉得自己太贪心了,贪心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

      安茉买了早点回到住处,她没想到云志会在。本来想着只要对付过岳小芝那关,一切就能万事大吉。
      “早啊。”安茉把豆浆油条还有粥放到餐桌上,她搓搓有些麻木的手。
      “你是田螺姑娘吗?昼伏夜出的。”岳小芝后半夜根本没睡好,她胡思乱想的太多,安茉早早的回来,显然扰了她的清梦。
      云志连句去哪儿了都没问,通常云志不问的时候表示他已经猜到□□成。而且有岳小芝那样的人在,云志不须自己问。
      “昨晚去哪儿了?连个电话也没有,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岳小芝用狐狸样的表情嗅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安茉。
      “公司在郊区有个别墅,司机霍大叔和保姆大姐搞到一起,老婆闹上门,把别墅砸了,文秘书让我过去处理下。”安茉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说的这些确实是实话。
      “你这里怎么了?”岳小芝很突然的拨着安茉的衣领,用手去摸微有淤痕的地方。
      “收拾房子碰到的。”安茉心虚的打开岳小芝的手,低头接着吃东西。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瞎子?”岳小芝提高声音,有事情她瞎,但有的事情是安茉瞎。
      “吃饭吧。”云志打断了岳小芝,他的语气淡淡的,“安茉,最多一个多月,我暂时还不想找工作,可能有时候会住这里,不影响你吧?”
      “我是没事儿……陈妍没地方住啊。”安茉惴惴不安的看着云志,陈妍和云志不熟,不像岳小芝和云志那么不分彼此。
      “我再想办法吧。”云志点点头,接着低头吃饭。
      “你笨啊你。”岳小芝低了声音,哼哧安茉,“让她找刘瑾去,你这又不是收容所。”

      黄轶飞赶到机场,戴安和三个外涉助理已经到了,连登机牌都办理完毕,静等黄轶飞。
      “来了来了。”文森远远的跟黄轶飞打招呼,他算是彻底完成任务了。
      黄轶飞慢慢走到戴安和三个外涉助理面前,戴安看着他大衣领口处的蜡染围巾,愣了。
      “黄先生,您围巾好漂亮。”女外涉助理不失时机的赞了一下,当她看到戴安也戴着类似的围巾时,恍然,“哦?你的围巾和戴安小姐的围巾是情侣装吧?真配。”
      “差不多到时间进去了。”文森提醒黄轶飞和戴安。
      “走吧。”黄轶飞平息了呼吸,一马当先。
      戴安朝文森点了头,和其他三个外涉助理跟在黄轶飞后面。文森松了口气,他甚至有些激动的转身离开。

      航站楼门口,淡色的玻璃门后面。
      文森走出航站楼,看到黄晟铉苍白着脸色站着,远远的看着黄轶飞一行人的背影。这个时候,黄轶飞很突然的站住,转过身朝航站楼门口看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转身离开。
      “黄董,黄先生刚才回头看你这边了。”文森小声提醒着,隐而不露是黄晟铉的性格。
      “他看的不是我。”黄晟铉叹息着,直到看不到黄轶飞和戴安的背影,他才转过身,抬头看初雪后,还未彻底晴朗的天空,“也许我不该让他去。”
      “黄董,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既然您那么不放心黄先生去,为什么又要答应他呢。”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黄晟铉再次幽幽的叹息着,想说什么却又作罢。

      安茉是半个多月后黄氏集团办理的离职手续,之前她一直都很专心的忙完阿布朋友咖啡厅的素描稿。黄氏集团依旧繁忙,喧闹。文森见到安茉后很高兴,亲自带着安茉去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薪水一点都不少,甚至还有些多。
      “我有不少同学在文化公司,安助理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帮你推荐去他们那里,可能他们那里要比这里更适合你,安助理,我说实话,你从来这里工作的第一天就不是很开心。”文森说这话是诚心诚意的,当然也带着歉意。
      “好啊,等我想明白我适合干什么的时候,我还真的很想听听文秘书的意见。”安茉笑着看文森,职场精英,不可小觑,大家各为其主而已,客套话说的中听,续了一条退路。人生在世不称意,至少不结冤家。
      “你不去看看刘经理吗?”文森没话找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跟安茉再说些什么。
      “不耽误他工作了。”安茉婉言,有些过往,注定是悲伤的。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不去提及有关黄轶飞的任何事情。
      “那就再见了,文秘书。”安茉转身离开,她突然发现文森其实一直很文质彬彬的。
      “我送你出去。”文森主动让开路,他有些恍惚,好像安茉办入职手续那天就在昨天。

      安茉在文森的陪同下,走在黄氏集团的走廊里,路过宽敞明亮的大会议室,黄晟铉正在跟很多股东一起开讨论会。投影仪投射在壁板上的数据剪影,黄晟铉理性的近乎冷酷的表情,当然,他亦能在玻璃门的里面瞥见走廊里慢慢离开的安茉,他微翘的嘴角在安茉看来,更像是对她的鄙夷和不屑。
      黄晟铉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响到整个会议室里都有回荡重叠的声音了。黄晟铉歉意的跟其他股东点头,然后站起身稍转到侧面接听电话。安茉和文森都听不到黄晟铉在电话里听到了什么,也听不到他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
      仿若只是一瞬间,手机从黄晟铉的手里滑落,黄晟铉茫然的看着某个方向,然后直直的朝旁边倒去,那样一个骄傲了三分之二辈子的人,轰然倒塌。会议室里一片混乱,惊叫声和呼唤声此起彼伏。
      “黄董!”文森冲进会议室,挤进围着黄晟铉的人。
      安茉呆呆隔着会议室的大玻璃屏蔽,看着眼前的一切。文森抱起黄晟铉挤出会议室的人群,疯了似的在走廊里奔跑。
      “叫救护车!”文森的声音空旷的响在黄氏集团的大楼里

      美利坚合众国,加州。
      温暖的阳光洒在透明的有些不真实的玻璃窗上,黄轶飞仰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房间陈设简单整齐,但绝对是家的模样。黄轶飞舒展着身体,像个大字,他看着滤过玻璃窗的阳光,看着看着,他就眨眨眼睛,睫毛上开始有润湿。就如那个初雪后半夜,安茉依偎在他怀里,像一只不知道该怎么跟陌生人相处的猫,颤栗到去咬他的肩头,还有手臂。他喜欢那晚的纠缠,切肤的刻骨的眷念,诱发出冷烟火的绚烂。
      黄轶飞想起以前,安茉冷淡的表情,冷淡的身体僵的如枯木,在初更雪的夜里,如她胸口处的朱砂痣一样,绽放在暗夜的旖旎里。此别不算经年,黄轶飞想,现在的安茉是否还是依然对男人没有欲念?是否依然只会在暗夜的漆黑里,压抑的呼吸?她以前的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感受不到爱她的或者她爱的人身体的温度,也感受不到欲念释放和被激情充盈的满足,像是身体里坏死的器官,抑或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空洞的咧开着。生活真他妈的是王八蛋,像是魔鬼交易似的,从某些人身上剥夺走人性的特征,想着想着,黄轶飞的眼睛就模糊了。
      甄晴转着轮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黄轶飞的床边,诧异的看着他泪湿的脸,“阿飞,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高兴,终于找到你了。”黄轶飞从床上坐起来,握着甄晴清瘦的手腕,把她的腿从轮椅上抬到床边放平,小心的揉着。
      “阿飞,你刚才想什么了?”甄晴爱怜的看着黄轶飞,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轻易是不会落泪的。
      “没什么,妈,加州的阳光真好。”黄轶飞避开眼神,挨着甄晴坐着。
      “是啊,很温暖,空气也好。”甄晴笑笑。
      “好到好像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过丑陋和罪恶一样。”黄轶飞心不在焉的看看窗外。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温婉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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