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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环环相扣 ...

  •   中秋节和国庆节长假连放,苏迪偷偷预订了七日游,她想给云志一个惊喜。但是云志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了,手机不通,公司的电话不通,陪着笑脸问云志的同事,有的说出差,有的说请假,有的说出去跟女朋友约会了。苏迪一张委屈的脸差点儿当场就梨花带雨,其中一个同事不忍看着苏迪为难,只好道出实情,说云志之前去了女朋友家吃饭,但女朋友的妈妈摆着一副臭臭的脸不理不睬的,云志心里不痛快,可能出去散心了。
      苏迪出了云志的公司,对着满大街的匆忙的人群,还有行驶的跟蜗牛差不多的车流,一边徒劳的拨着云志的电话,一边泪流满面的听着标准的普通话说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男人的杀手锏是理性,女人的杀手锏是感性。理性能扼杀感性,但感性只能在某一个小小的瞬间,触动理性而已。但苏迪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在那个年纪的女孩儿,爱谁就死心塌地的对谁好,不爱谁就能毫不犹豫的摆出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驾驶来,事事绝对。
      然后,苏迪就异常愤怒的给苏珏打了电话,对着电话嚎啕大哭, “妈,你要是毁了我的爱情,我一辈子恨你。”
      苏珏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等她临时请了假赶云志公司门口,接了哭的眼睛都肿了的苏迪,就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妈,都怨你,你干嘛对云志冷着一张脸啊?我跟他过一辈子,就不是你跟他过一辈子,你凭什么不喜欢他啊?现在好了,云志走了,谁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你满意了?”苏迪哭的嗓子都沙哑了,就那样还不忘跟苏珏争辩。
      “我这是为你好,……”苏珏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哄着苏迪,心里更加反感云志,虽然她巴不得云志跟苏迪之间不要有任何瓜葛,但此时此刻,不管云志怎么做,都不会改变苏珏对他的厌恶。
      “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让我不开心啊?”苏迪撒泼似的跟苏珏较起劲儿来,死活都不肯跟苏珏上车,来来往往的路人带着疑惑的眼神,两母女俩闹别扭。
      “你光知道开心,要是将来……将来云志不是你想要的男人怎么办?到那时候你连后悔都来不及了。”苏珏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好好的两母女,因为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闹到如此地步。
      “你又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你要是真知道,干嘛还要跟我爸爸离婚,还让我跟你姓?我从小到大,连爸爸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你要是真的有本事,早算准找个能让你幸福的男人啊……”苏迪绝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该说的不该说的,就着自己不开心的劲儿,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来。
      苏珏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打到苏迪粉嫩的脸上。巴掌声响过,母女俩四目相对,都不相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苏迪捂着脸像是不认识苏珏似的,转身就跑。
      “小迪,你给我回来!”苏珏又气又急,恨自己刚才失控打出去的一巴掌,更恨云志这个始作俑者,等她发动车子想追过去的时候,苏迪已经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了。

      苏迪给安茉打电话的时候,安茉板着脸,僵直着身体站在黄晟铉的办公室,像个塑料的扩音器,当然了,这其中也不排除安茉自己携带了另外的情绪,但终归是跟黄晟铉转达了黄轶飞苛刻且荒唐的要求,“黄董,黄先生说了,他现在就要上班……”
      安茉说话的这个过程,身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你能不能把手机关了?”文森忍无可忍的盯着安茉,他开始后悔安茉的入职的时候没好好的让她上公司的职业培训课,但当时的目的是想安茉尽快走人,压根儿就没想聘用她。
      安茉关了手机,接着转述,“他要您办公室里的所有办公用品,差一件都不行,您用什么他用什么,您没用过的,他要是想用,您也需要……”
      “这叫什么话?”文森再次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安茉的转述,原来这个世界上的还真有一种人,不管它做什么,都能引发难以预料的意外和麻烦,只不过一个晚上一个早上,黄轶飞就主动要到公司上班了?
      “文秘书你要是不相信,自己问他去,黄轶飞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安茉内心深处几乎压抑到聊胜于无的委屈,在文森不屑和怀疑的眼神了,簌的窜出情绪的花火,眼泪果然是每个不争气的女人的廉价品。
      “都搬过去吧。”黄晟铉签完最后一个文件,合上黑色的笔帽,略显苍老的手指间摩挲了好一会儿签字用的钢笔,“这个也给他拿过去吧。”
      “好的,我这就让保安部的人过来搬。”文森拿起办公桌上的话机拨了几下,平静的对着话筒说:“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你们过来帮搬下东西。”
      安茉站在原地没动,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低头沉思的黄晟铉,还有帮着黄晟铉整理办公桌的文森。
      “你怎么还不走?”文森皱着眉头,盯着发呆的安茉。
      “文秘书,你能不能帮我再安排一个办公室?黄先生说我现在的办公室是他的,我不能在那里工作。”安茉犹豫着,但多少还抱着几分期冀,想着换了办公室,省着整天对着黄轶飞的臭脸。
      “那你就去……”文森停顿了一下,思索着该给安茉编排一个什么样的办公室。
      “目前还没有多余的办公室,文秘室,你让保安部给安助理在她原来的办公室里再加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吧,以后等有合适的办公室了,再让安助理搬出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黄晟铉很突兀的说出这样一番话,鹰一般阴翳的眼神瞥了瞥文森。
      “我就说我刚才怎么没想起来合适的办公室,安助理,不好意思,现在真的没有空闲的办公室,就先委屈你和黄先生凑合用一个办公室吧。”文森一副恍然的表情,随手拿起黄晟铉办公桌上的木雕笔筒和水晶摆件递给安茉,“这几个比较贵重,我帮你一起先拿过去,保安部的人一会儿过来搬其他的东西,走吧。”

      安茉不情不愿的跟在文森后面,怎么都不相信整个办公大楼里就差她一个小办公室。
      “真的一个办公室都没有了吗?杂物间也行,我用不了多大的地方。”安茉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瞪着脸上还挂着微笑的文森,在她看来,文森的笑更像是嘲讽。
      “空闲的办公室真没有……安助理,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到底用什么方法让他来上班的?”文森的好奇心涨到了极点,这些年多少公司的人费尽心想在黄晟铉面前示好,最大的示好就是攻克黄轶飞,要么让他顺从黄晟铉,要么让他奋发图强,传承家业,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失败了。
      “你们要是不惯着他,他早来上班了。”安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文森太高估她的智商和头脑,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阴差阳错,搭错了车,吃错了东西,认错了人,不过都是无意识的本能行为,但越是最简单的本能,往往要比费尽心机更有杀伤力。安茉跟以前那些黄轶飞的前助理相比,她唯一的差别就是不听话,捎带着永远都不会像文森那样苦心经营一段完美的职业生涯。
      “你自己送过去吧,我还有别的事情。”文森显然非常不满意安茉的回答,他把手里的所有水晶摆件都塞给安茉,他不能说不说自己是带着私心送出来的,不过是想探求安茉是怎么做到的让黄轶飞主动来上班,但安茉什么都不肯说,文森的好奇心难免不掺杂报复心。
      “喂,你们要是再这样逼我,信不信我跑路给你们看?大不了北京我不待了,别以为我没办法。”安茉气急败坏的嚷着,最差的打算就是不在这个城市呆呗。
      “通常这种情况,我们的法律顾问会登各大报纸发声明,说员工某某某携款潜逃,然后就路人皆知了。”文森停住脚步,眼神奚落的扫视着安茉,这个时候如果安茉真的豁出去跑路,或者远走高飞,黄晟铉是一定会说他文森没本事,连个小小的助理都牵制不住,他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你们那是污蔑!无中生有!”安茉火冒三丈,她的前路后路左路右路,全都被文森和黄轶飞堵死了,安茉开始怀念不入流的小公司,没前途没光明,但若要是走人,也没人用道德观和职业观,还有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压你,越知名的大公司越容易店大欺客。
      “是污蔑,不过你要是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还有财力控告我们的话,不用判决,我们的法律顾问就会主动找你庭外和解,还会承诺在一些几乎不怎么看得见也没什么人买的小报上发声明给你道歉,解释之前的都是误会,至于能不能还你一个清白,那就看你的运气了。”文森似笑非笑的打量安茉的表情,他一直都很享受看别人被骇住的愕然或者惶恐的表情,职场不比广寒宫,是真的高处不胜寒,任你多么公正不阿的人,浸淫权利和人际关系的勾心斗角多年后,难保不会不知不觉的开始享受其中的乐趣,很扭曲但让人亢奋。
      安茉的心坠到了谷底,原来这个世界上有恶趣味的人不止黄轶飞一个。

      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穿透了小格子间有磨砂花纹的玻璃窗,窗玻璃的折射消减了阳光的锐气,再穿透薄荷色的窗帘时,阳光就变得让人无限的遐想和旖旎。不均匀的喘息和呼吸间隙里,厚重的床板也随之发出吱呀的声音,闷闷的,让人焦躁。
      云志的快感来的非常痛苦,身体的每次触碰都会重现苏珏那晚冷淡的脸,越冷淡越模糊,越模糊亦会更加的冷淡。还有阳台里那把老旧的裹了很多汗液包浆的藤椅,藤条吸了夕阳余温的触感更像是保存了上一个人仰躺过的痕迹。云志不知道他的欢愉感是来自对苏珏的回忆,还是那把老旧的藤椅,抑或是他男人本能的生理宣泄?
      “你……一直……含含糊糊的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说清楚点儿好吗……”阿布手里的床单都要扯破了,她的□□更像是一种情欲的催化剂,阿布从星巴克看到云志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开始臆想他们此时此刻的享受彼此。
      “你真的叫阿布?”云志绷紧的身体松弛下来,他喘息着躺到阿布的身边,侧脸重新打量女人带着泪痣的眼睛,他怎么都记不起来在星巴克咖啡厅里见到她的时候,有发现她脸上的泪痣。传说有泪痣的人,都是前生离世的时候,被爱人抱着痛哭,爱人的泪水滴落在离去的人脸上形成的标记,以此作为三生之后重逢时相认的标记。
      “我的工作室就叫阿布工作室,我是工作室的唯一老板兼员工,大家都叫我阿布。”阿布扯开刚才因为激情撕扯的皱成一团的床单盖住她不算白皙的身体,暧昧的瞥着云志笑,“你刚才好像没怎么兴奋吧?”
      云志看着阿布家的天花板出神儿,他不是没怎么兴奋,是压根儿就没兴奋起来。
      十六岁初中毕业,考上北京的技校,从离开小县城那天开始,他就没怎么碰过女人,云志恍惚的意识到苏迪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女人,她只是苏珏的孩子。漫长的十年,也许有过别的女人?但他忘记了。蛰伏其实是一种意志力和欲望的消磨,云志偶尔还是会怀念岳小芝,那个任由他肆无忌惮释放身体欲望的女孩子,青春岁月的冲撞和欲求不满,现在应该也出落成妩媚的女人了吧?成了别的男人的老婆?云志发现他最最想念的,是艾姝的妈妈用女红的剪刀剪断了艾姝爸的喉咙后,他有幻听的那些日子,他发了狠的在漆黑的夜晚幽会在鬼影都没有的郊区砖厂,放肆的嚎叫和释放。夜静空旷,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声音的诡异里,他满脑子都是喷薄的桃色激情和欲望,光是这样想想,云志都能感觉到他下半身不争气的反应。
      “想什么呢?”阿布柔软的身体靠近云志,触摸他身体上的一些疤痕。
      “没什么。”云志惆怅的从舒服的大床上坐起来,开始穿他的衣服。
      男人最怀念的,很多时候不是初恋,初恋是留给回忆珍藏的,属于碰不的想的,也许也不是跟自己结婚的,婚姻是用来找安全感的,安安全全的有个贤惠也好,端庄也罢的女人坐在家里等着自己安安全全的回家,其实是用一种生活方式向他人昭示自己的正常和归属感。最最怀念的,应该是那个跟自己有身体和欲望的默契感,可以让自己肆无忌惮可以彼此肆无忌惮的某个女人,属于说不的但碰的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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